合喜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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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是等著看她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來的,結果這越聽越不對勁,簡直讓人吃驚得連下巴骨都要掉下來了! 他脫口道:“你別胡說!” “我怎么胡說了?”蘇婼望著他,“難道韓大人不是幾次三番為了我的過失而威脅我?可是那日明明韓大人在街頭橫沖直撞,還掠走了我的瓔珞,不然我也不會失手。今日若不是家叔正好撞見,這些事我還連半個字都不敢吐口的。 “我知韓大人神通廣大,別說收拾一個微不足道的我,就算是收拾我們整個蘇家也是不費吹灰之力,所以還求您行行好,原諒我則個?!?/br> 韓陌目瞪口呆,明明是他被她三番五次地戲耍,而她卻還惡人先告狀,說他欺負她?她還當著蘇纘的面搬出蘇家來,如此添油加醋地拱火?這不是要陷他于不義嗎?這不是攛掇著蘇纘對他不滿嗎?! 他深吸氣:“你好好的再說一遍,剛才是怎么回事兒?” “韓大人,有話好好說,如此惡形惡狀對待個小姑娘,怕是不妥吧?” 蘇纘在聽蘇婼那席話時,臉色早已經沉了下來,此刻再看到韓陌語帶威脅,便忍不住了。蘇家不比韓家勢大,也不是能容他隨便捏圓搓扁的,前幾日他才到蘇家逞過威風,怎么還揪著他們家的小姑娘不放呢? 內心已有偏見的他立刻就站在了蘇若這一邊。 “婼姐兒,你先上我的馬車,回府去!” 蘇纘深深看了眼韓陌,然后如此吩咐蘇婼。 第49章 “鬼手”?! “是?!?/br> 蘇婼聽話地躬身應下,看了韓陌一眼之后上了馬車,到了車里,透過車窗又朝韓陌扮了個鬼臉,這才走了! 韓陌窩囊氣堵在胸腔里,都快戳爆了! 當初那么低聲下氣地求他不要去蘇綬面前告狀,合著她不是打算瞞一輩子,而是要等個這么利好的時機蒙混過關? 早知道她如此詭計多端,他還不如一早就告去蘇家呢!這個狡猾陰險的臭丫頭! “韓大人……您還有事嗎?” 打發走了蘇婼的蘇纘也打算走了,跟橫眉瞪眼的他打招呼。 “無事?!?/br> 韓陌把眼一瞪,轉身走了。 卷宗在秦燁身上,諒她也不敢撒謊,就是她撒謊,他眼下也沒辦法證明她攛掇秦燁偷卷宗,而且,這事本來他也沒有打算弄得滿城風雨,驚動所有人給自己辦事添堵,故而也不可能當真憑這個上衙門去告發她。 所以即便是眼睜睜看著蘇婼又把自己拿捏了一回,一時之間他也無可奈何。罷了,只要秦燁能把卷宗歸還,他也懶得再追究,總之來日方長,死丫頭給他等著,總有一天她有栽在他手里的時候! 蘇纘被他甩了臉子,也沒有計較。畢竟這家伙的惡名不是白得的,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走到鋪子,兩間寬的店堂也站著不少客人,伙計們都在忙碌,蘇纘心里稍稍安穩,蘇家內里的空虛到底還沒有影響到行情,哪怕是吃祖宗的舊業,也足夠保得后世衣食無憂。但可嘆的是蘇家還在朝上擔著差職。 “劉園呢?”他掃了眼鋪子,只見來迎門的是個伙計,往日時刻守在店中的二掌柜此時卻不見人影。 迎接的伙計卻有些支吾:“掌柜的他,他……” “他怎么了?” 蘇纘不悅。 伙計不敢遲疑,立刻指著后院道:“劉掌柜他要處置三全兒,三全兒不服,眼下他們正在后院吵起來了?!?/br> 蘇纘聞言,頓時沉下臉往后院走去。 推開通往后院的門,天井里的爭吵聲就傳出來了,二掌柜劉園的聲音十分高亢:“把他給我打出去!他的鋪蓋掀了!干不了別干!憑蘇家天工坊的實力,難道還找不到個打雜的伙計?我倒要看看出了天工坊,誰還敢用他!” 一語說罷,旁邊便有雜役扭住劉園對面一個年青的伙計?;镉嬶@然不甘就范,當下扭打起來。 蘇纘怒道:“住手!” 院子里全部人都被震住,蘇纘大步上前,瞪向劉園:“你在干什么?” 劉園連忙躬身,喚了聲“二老爺”,道:“這廝是店里請的伙計,干了三月不到,便說咱們天工坊的構造古板,簧片也是老式簧片,他一個才入行的雜工倒跑這兒指點起江山來了,我氣不過,便數落了他幾句,結果他不服氣,這不……就成了您方才看見的這般?!?/br> 劉園是在天工坊當了二十差的老人了,蘇纘對他辦事倒沒什么不放心。他看了眼那被押住的三全兒,說道:“他說這話有什么根據?” “哪有什么根據?純屬胡謅。京畿以內所有制鎖的作坊,鋪子,我們時時有人關注,但凡有新品,莫不將之取回來研究,可至今沒有看到哪家技藝能及得上天工坊的。就是京畿以外,長江以北,我們也定期有人巡訪,怎么就至于天工坊的鎖成了過時的玩意兒?他這不是賤的么!” 劉園說著說著來了氣。 蘇纘對家族產業了如指掌,知道他所說無假,便折轉身,往閣樓上走去:“近日買賣如何?” 劉園順道上柜臺取了賬簿,跟上來道:“營收穩定,咱們天工坊的名頭在大梁還是響亮的……” 一間鋪子的賬目看下來也得一個多時辰。蘇纘大致翻了翻,下樓時天色已轉暮。 積雪已漸化,屋檐下淅淅瀝瀝地。 蘇纘心情浮沉不定,上了馬車,他扭頭又往店門看去,天工坊的匾額之下,興旺依舊,但卻不知這等興旺能持續到幾時。 “走就走!幾句真話都聽不了,牌子再響,也就這樣了!” 一陣氣憤的叫嚷聲把他視線引到了店門左端。只見先前被劉園怒斥的伙計正挾著鋪蓋怒氣沖沖地出來了??吹贸鰜?,劉園還是將他驅逐了出來。 蘇纘招了招手:“你過來?!?/br> 三全兒怒容僵住,漸漸化成忐忑??v然他可以跟劉園對干,面前這位卻是蘇家的二當家,還是朝上的官員,比劉園的身份高了十萬八千里,這不是他能放肆的。 “過來,我有話問你?!碧K纘再示意。等到他終于挪到車下,蘇纘道:“你為何會對天工坊的鎖器諸多微辭?是否有人暗中指使你做什么?” “老爺明鑒!絕無此事!”三全兒倏地把鋪蓋卷兒放下,打起拱來?!靶〉倪M天工坊本就是慕名而來,也為求個糊口的差事,此外絕無二心!” “那你又是出于何故?” 三全略為遲疑,片刻后他抬頭看了眼車窗內,說道:“小的其實是因為聽說近期京畿城內出現了一個鎖器高手,此人制的鎖十分精妙,說句不怕老爺著惱的話,這人的鎖只怕比起天工坊的上等品還要出色?!?/br> 蘇纘凝眉:“比天工坊的上品鎖還好?” 這怎么可能!蘇家鎖器為了滿足不同求,自然也分三六九等。上品鎖自然是屬于坊中一流的鎖具了,這種鎖具通常每間店也就配上幾把罷了,怎么可能還有人做的鎖比天工坊的上品鎖還好? “小的前些日子有幸目睹過店中兩把上品鎖,后來再看到東城玉器鋪子里一把五簧鎖,那確實,確實是有差別。天工坊也有多種式樣的五簧鎖,但任何一種,在簧片契合上,構造靈活上,都不能與之媲美。玉器鋪子里那把鎖,乃是花了三百兩白銀才買來的?!?/br> 蘇纘已經坐不住了,他推開車門下了地,定望著三全說:“三百兩銀子的鎖,乃是何人所制?” “一個喚作鬼手的人。誰也沒有見過他,是最近這兩三個月冒出來的,他專門接富貴人家的鎖器,要價都在幾百兩銀不等,但是收到鎖后的主顧,沒有一個不滿意的。小的原本無福目睹,是那間玉器鋪子里負責上鎖的伙計是小的的族兄,他知道小的在蘇家鋪子里上工,便讓我看了兩眼?!?/br> 蘇纘凝默半晌,才含著詫異之色吐聲:“……‘鬼手’?” 第50章 她好像變了 蘇綬不知道左旸怎么那么執著于戶部這批鎖,下了早朝,在回大理寺的途中他又被左旸攔住,還說了些杞人憂天之語。蘇纘饒是理解他擔心的確有一部分事實,也經不住這么糾纏,敷衍回應了幾句便避去了衙門中。但人家卻還坐在門口,執意要與他來番深談。 待午后下衙,好歹門外是沒人了,蘇纘沉一口氣,上了回府的馬車。 進書房坐下來還沒一盅茶工夫,外面就說二老爺來了。 蘇綬打量蘇纘濡濕了的衣袍下擺,問道:“你從哪兒來?” “昨日受大哥提醒,我日間便去了鋪子里巡查,賬目倒是平穩,只是我卻聽得件奇聞?!?/br> “什么奇聞?”他放了茶。 蘇纘拖來把椅子,在他案旁坐下,而后望著他道:“先前鋪子里的伙計說,京城這兩個月突然冒出來個鎖器高手,專門給城中大商賈定制鎖器,這也就罷了,關鍵是他制出來的鎖,工藝極高,如今已經在城中商賈之中漸漸傳開了!根據鎖器難易不等,他收取三五百兩銀子的報酬,眾人也趨之若騖!” 蘇綬端茶看他片刻,說道:“我們天工坊用于民間的鎖器,最上等的鎖器也不過兩三百兩銀子一把,三五百兩銀子鎖居然也有人趨之若騖,這伙計哪里聽來的鬼話在那兒胡說八道?” 他有些不悅。為著這祖傳技藝,他最近都快愁禿了頭,在外有韓陌、左旸這樣的當面給難堪,在內又苦無良策改變,此時再聽得這不著邊際的話,顯然不能有好語氣。蘇家祖業雖說是遇到了困境,但不代表已到了被人如此藐視的地步。 “大哥,”蘇纘凝起雙眉,“此事我估摸著只怕有可能是真的。店里伙計親眼看過鬼手制的鎖,他說無論哪方面都比蘇家現有的鎖要強。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這鎖,但仔細盤問過他,他比較鎖腔,簧片等幾個方面,說竟是有板有眼?!?/br> “鬼手?”蘇綬終于被牽動了心思,“他起的是這個渾號?” “沒錯?!碧K纘點頭,“鬼手所出的每一把鎖上,都有特定的兩個字,說是字,但更像是兩個類似鬼爪的符號,所以漸漸人稱‘鬼手’。但是咱家曾祖爺被套譽為‘圣手’,他卻被喚做‘鬼手’,這是已然要跟我們曾祖爺相提并論的架勢了。 “渾號雖然是世人所取,但是也說明,此人多半是有些本事。大哥,這事兒咱們可不能不當一回事!” 蘇綬眉頭深凝,隨后凜凝目看過來:“這太過荒謬了,蘇家在鎖道一行上稱霸多年,擅制鎖的各路各派底細都清楚,就算是別家有資質過人的子弟,我們也心里有數,斷不可能在這之中還有人能突然之間橫空出世。 “——他什么來歷,不知道么?” “據說完全沒有人曉得。他行蹤不定,也沒有任何人見過?!?/br> “那他們是找誰求的鎖?” “據說是南城有間鋪子,可以聯絡上此人,但是一般也沒有人知道到底是哪家鋪子。 “凡是找他制過鎖的都簽過約定,倘若走漏風聲,那這家的鎖便會有許多把鎖鑰留落出來,也就是說,會落得幾百兩銀子特制的鎖變成廢銅的下場,幾百兩銀子或許不多,但他們卻是要拿來鎖住不計其數財物的庫房的,他們沒有理由去毀這種約定。 “而最關鍵的是,據說與每個求鎖的商賈當面對接的人都不一樣,這也就更加無從透露了?!?/br> 蘇綬聽得眉心成結?!案愕眠@么神秘,那定然是有問題了?!腔镉嬆??” “伙計在鋪子里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惹惱了劉園,險些被趕出去,但是我方才發話留他下來了?!?/br> 蘇綬沉氣,隨后道:“你立刻讓他想辦法弄把這樣的鎖過來驗證驗證,若是帶不來,那便是帶你過去親自看看也好,究竟是與不是,此事都必須得盡快查明!” “是?!碧K纘頜首。 “還有,莫忘了打發人去京城四處探探,看看有沒有別的風聲?此事出現得太過蹊蹺,讓人難以置信,因而不排除有人興風作浪,故弄玄虛來打壓蘇家的名聲,從而達到混水摸魚的目的。若果真如此,那憑他在蘇家眼皮底下生事,蘇家也定要使出手段來讓他知道厲害不可!” “弟弟省得?!碧K纘深深點頭,“我立刻找吳淳安排人前往東西南北城?!?/br> 蘇綬沉氣擺擺手。 這件事把本來就揉成團的思維更加打亂了,簡直是突如其來的壞消息。 “對了,”這邊廂蘇纘走到門下,又想到一事而走了回來,“婼姐兒這次回來,你有沒有與她敘過話?” 蘇綬側首:“如何?” “沒什么?!碧K纘道,“我就是覺得,婼姐兒外出半年回來,似與從前不大相同了。我先前看到她與韓陌在一起。明明兩人身份氣勢都懸殊巨大,可是她竟然并不害怕那位京城人聞風喪膽的小閻王,且還能在他面前謔笑得出來…… “明明這丫頭從小到大她都很乖巧溫順,不知怎地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回起話來也滴水不漏,很是讓人不敢相信?!?/br> 蘇婼先前雖說對她與韓陌的交談有過一番解釋,但蘇纘顯然是無法全信的,只不過他也沒有去深究的必要。韓陌與她之間的身份和個性的差距之大,他們再怎么接觸,都不如忽然變得那樣靈動耀眼的蘇婼來得印象深刻。 “她與韓陌?”蘇綬又看了過來,果然他對這點比較在意。 蘇纘不愿節外生枝:“應該只是偶遇,不知怎么就認識了。恰巧我遇上,就讓婼姐兒先回了來?!?/br> 蘇綬收回目光,并沒有再往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