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第181節
言曄陪在燃灰身邊,淺色的瞳孔緩緩放大,薄唇抿成一條凝重的直線。 “燃灰?!?/br> 他冷不丁開口:“今天晚上有暴風雨,在教學樓里不安全,你先回宿舍休息?!?/br> 燃灰一愣,看向最喜歡督促他學習的學霸:“回宿舍?可是晚自習……” “晚自習我會幫你請假,不用擔心?!?/br> 遠遠有個往食堂奔跑過來的高大人影,言曄攥緊燃灰的手,垂下眼,語氣帶著不容質疑的篤定:“……聽話?!?/br> 第90章 無限流世界 奔跑過來的人是賀聞野。 他從校門的方向一路狂奔, 敞開的校服外套因為慣性的風獵獵鼓起,隱藏在白背心下的胸膛精悍,像是一只朝這個方向俯沖而來的鷹。 那校服還是燃灰的。 四目相接,一向針鋒相對的切片, 這時竟然流露出幾分默契。 燃灰:“?” 像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完成了一場無聲交接, 言曄先回教學樓,賀聞野幾乎是壓著燃灰回了宿舍。 風雨欲來, 猙獰堆積的陰云沉沉壓在頭頂, 光線昏暗得幾乎看不清路, 狂風也吹得人睜不開眼。 但賀聞野緊握住燃灰的手心有力而灼熱,源源不斷向他釋放著安心可靠的熱度。 他們在寬闊的大馬路上急匆匆奔跑, 不知是巧合還是必然,所到之處,頭頂的路燈一盞接著一盞亮起,投落下避風港一般珍貴柔軟的光暈。 頭頂一滴豆大雨點砸落, 緊跟著噼里啪啦, 砸得臉上發疼。鼻尖是新鮮的泥土香氣,燃灰被賀聞野拽著往前大步跑, 呼吸急促, 他眼睛卻亮得厲害,甚至有點想笑。 在如今這緊張刺激的環境下說出來有些不合時宜, 于是他只能在心里對002道:【我們兩個好像在世界末日里狂奔??!】 002驚訝于燃灰的心態如此良好:【宿主——你都不緊張的嗎!】 【有什么好緊張的?】燃灰很理所當然,【你不覺得這很浪漫嗎?】 和所愛之人在即將迎來的暴風雨中躲避奔跑, 好像要跑到世界盡頭似的。 002想了想, 的確浪漫, 真是難為宿主的直男腦袋如此靈光一現。 終于跑進宿舍樓, 將身后如墨的陰云隔絕在外, 兩個人頭發都被狂風吹亂,雨水也浸濕了個七七八八。 喘口氣,燃灰從剛剛的極速奔跑中平復情緒,問出他心知肚明卻一直沒來得及問的問題:“到底怎么回事?你和言曄今天都怪怪的?!?/br> 校霸凌厲的斷眉蹙在一起,眉心痕跡很深,顯得心事重重。他沒有回答,只伸手胡嚕一把燃灰亂七八糟翹起的黑發,當作順毛。 燃灰:“……” 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對象,這樣隨便摸男人的腦袋,是要挨打的。 高大的男生一看就不好惹,盡管明顯不是本宿舍的學生,宿管阿姨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憑賀聞野和燃灰一起走上樓。 用鑰匙打開宿舍門,“啪”的一聲,室內燈光頓時敞亮。 賀聞野挑剔打量著這四四方方的小房間,以及地上凌亂的雜物,語氣不悅:“你就住在這種地方?” 聞言,燃灰也跟著看過一遍,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問題。地上的確亂了點,但也沒什么灰塵,已經是很不錯的男生宿舍。 賀聞野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揉揉眉心,他緩和語氣:“從今晚開始有暴風雨,太危險了,你先請幾天假?!?/br> 副本里的天色如此異樣,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燃灰心里不動聲色揣測著,難道是玩家那邊行動失敗,boss開始發狂? 也不知道譚暄現在的進度如何,還有沒有活著。 與此同時,譚暄正躲在體育館的換衣室,屏氣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用盡全力讓自己冷靜,卻依舊因為鼻間揮之不去的血腥氣心跳如鼓擂。 腦中冰冷的機械音響起:【副本:明德高中,實時播報?!?/br> 【恭喜玩家發現副本真相,當前boss進入狂化準備階段,任務狀態已更新,任務目標:存活,從副本出口離開?!?/br> 【當前游戲剩余玩家:10人,請繼續探索,祝您游戲愉快?!?/br> ……游戲愉快個屁! 第一萬次咒罵逃生游戲不做人,譚暄很想就此暈過去,干脆放棄掙扎算了,死后長眠可比。 他心里罵罵咧咧,身體卻很誠實地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放輕。 打死譚暄也想不到,僅僅半個小時的時間,副本就天翻地覆。 面對沖擊暈死后,他很快被冰涼的暴雨澆醒,此時天臺上的血水已經被沖刷干凈,什么痕跡也看不來。 也許是厲鬼不屑于對螻蟻動手,也許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離開時竟然沒有殺掉譚暄。 譚暄踉蹌下樓,刀疤女也還活著,并且他們在教學樓下發現了同樣昏迷不醒、滿身狼藉的光頭。 對方清醒過來,這才知道自己被厲鬼蠱惑,做了他施展禁術的傀儡,而且還殺掉了發現不對找過來,試圖阻止的病秧子——對方只有預知副本危險的作用,戰斗能力很弱,輕而易舉便被光頭殺害。 現在厲鬼即將狂化,整個副本都會跟著異變,難度再次增加,九死一生。 光頭很慚愧,他表達慚愧的方式,就是選擇了另一種通關方法:殺掉所有其他玩家。 在只剩下一名玩家的情況下,副本會直接開放離開通道,為他留出逃生的機會。 屠殺其他玩家的壞處是會降低評分,下個副本的難度會進一步增加;但光頭已經顧不得這么多,直接劈死來不及躲避的刀疤女,又面目猙獰地襲擊譚暄。 臨時聯盟徹底崩塌,幸好譚暄跑得快,不然現在也是光頭的刀下亡魂。 沒殺掉他,光頭也不急,畢竟這個副本里還有其他玩家,同樣難逃一死。 他大開殺戒,與此同時,所有的老師,學生都在異化—— 徹底變成似人似鬼的怪物。 教學樓外面是怎樣的人間煉獄,譚暄又是怎樣的命懸一線,燃灰完全不知情,畢竟npc和玩家之間有著天然的壁壘。 為只見過兩面的玩家默哀三秒,他面上故作疑惑:“如果暴風雨真的下大到威脅人身安全,那學校應該要放假吧,哪里還用得著請假?!?/br> 賀聞野面色微微僵硬,這招沒把燃灰糊弄過去,他含糊道:“也許會放假,但現在還沒接到通知?!?/br> “總之,現在太危險了,學校的排水系統有多差勁,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掉進下水道了,我可撈不上來你?!?/br> 燃灰:“?” 這個假設是否有些過于離譜。 校霸三言兩語,不容置疑定下燃灰的行程:“這兩天別出宿舍樓,我會按時給你送飯,要聽債主的話?!?/br> 想到什么,他面色里裹挾著濃重的告誡:“最好連宿舍門都不要出,如果有什么非要出去的事,比如洗澡上廁所……” 目光和急匆匆趕來的混血男人那雙藍眼珠對上,賀聞野緩緩磨著后槽牙,妥協般道—— “就讓宋子椰陪著你?!?/br> - 仿佛是一場接力賽,而燃灰就是男主切片手中傳遞的接力棒,被不情不愿又鄭重地交到下一個人手中。 燃灰:這個比喻是否過于形象了。 賀聞野離開后,宋子椰將燃灰牢牢劃分在自己的領地之中,整個人帶著一種如臨大敵的警惕。 外面稍微有些風吹草動,他就緊繃起面孔,將耳朵貼到門上,確定只是有人經過,才放下心。 反正出不去門,燃灰也樂得不用上晚自習,就在床上悠閑看恐怖雜志。宋子椰連著查看幾次門口,他終于把雜志一合,終于很無語地看向傻狗:“有必要嗎?你們今天奇奇怪怪的,到底在擔心什么?” 風雨飄搖,窗戶被狂風敲擊著,宿舍內光源卻很明亮,像是能驅散所有的黑暗。青年倚靠在床頭,垂下眼看過來,唇邊還帶著無奈的、近乎縱容的笑。 宋子椰呼吸重了幾分,回神后立刻攥住扶梯,三步并作兩步跨上床。 燃灰很擔心地按住床板,下意識擔心這張承受了太多的木板床會側翻過去。 不過萬幸的是,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聲響后,床成功支撐住了兩個人的體重。 被他兜頭蓋臉地撲倒,燃灰眼疾手快把雜志拋到另一側,免得被宋子椰壓出折。 “燃灰……” 明明塊頭比另外兩個人都像猛男,宋子椰的情緒卻比他們都要外露,此時表現出明顯的焦躁不安,還沒分離,就已經開始焦慮。 毛茸茸的腦袋拼命蹭著燃灰頸窩,兩只手也不老實。宋子椰說話磕絆,干脆也就不開口,只用那雙藍眼珠眼巴巴看著燃灰。 眼里裝著很多復雜的情感,像是難忍的不舍,又像是無聲的挽留,讓他的藍眼珠蒙上一層近乎濕潤的霧氣,看起來額外讓人心軟。 當然,每次把目光從臉轉移到他漂亮的雙開門胸膛和腹肌上,以及那無法忽略的不老實小動作,燃灰頓時就很難再心軟起來。 不過他倒也沒把人推開,安撫性地將十指插入那頭茂密的黑卷發內,手感是真的不錯,像是在擼小動物。 陪著他鬧騰一會兒,宋子椰才徹底安靜下來,臉埋進燃灰肩窩里,只露出一對藍眼珠,小聲道:“你冷嗎?” 燃灰看了眼還在往外鼓送著冷風的空調:“……你說呢?” 宋子椰說謊話不打草稿:“我冷?!?/br> 燃灰冷酷無情道:“冷就把空調關了?!?/br> 宋子椰理直氣壯:“關了就熱了?!?/br> 語氣又低落下來,“你都不喜歡抱我的,一直只有我抱你?!?/br> 燃灰:“……” 怎么跟小孩似的。 抱抱抱,他伸手把大鳥依人的男主攬住,兩個人貼得密不透風,灼熱的溫度和緊密的心跳隔著胸腔在一起相連。 相比于一些澀澀的事,這種只是在一起貼貼的、幾乎純情的親密依偎,安撫效果反而更好。 宋子椰的手放在他胸前,很難說清他現在到底是老實還是不老實。感覺自己的心口受到巨大威脅,燃灰輕嘶一聲,所幸也不是那么疼,于是無奈地嘆口氣任他去:“所以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背著我商量什么壞事?!?/br> 傻狗在他懷里搖了搖頭,語氣懨懨:“沒事?!?/br> 又追問幾句,他還是不說,嘴倒是挺嚴。 幾個日常陪伴他的男主切片態度轉變明顯,燃灰若有所思,下意識想起另一個寥寥出現過幾次的切片。 他和心理醫生只見過一次面,卻并不代表對方的存在感低。 如果說其他幾個切片給燃灰的感覺是熟悉,一眼就知道對方和男主有關;那裴蘇謁給他的感覺,就是熟悉中夾雜著一絲微妙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