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 第180節
兩個富二代把幾個玩家當成了類似靈異事件調查組的存在,此時心理防線已經全面崩潰,瑟瑟發抖地擠在一起,邊哭哭啼啼邊吐露實情:“我們本來沒想殺他,是他自己送死啊,真的!” 從兩男生顛三倒四的敘述中,譚暄總算聽明白了真相。 如他所料,這是一場針對無辜者的校園暴力,僅僅是因為那個男生品學兼優,長相也出眾,在開學典禮上搶走了其中一個人的風頭。 長期遭受精神的高強度折磨,男生卻始終沒有屈服于富二代的yin威,像他們想象中那樣人格摧毀,還一直在私下里堅持收集相關證據,打算等時機成熟后舉報到相關部門和媒體,徹底解決掉這件事。 但很不幸的,他暗中的籌謀被發現了。 如果這件事真的捅出去,不僅僅是富二代受到懲罰,他們在商政界的父母也可能被影響。 幾個人這才感覺到慌張,想私下里把男生約出來和解,對方卻給臉不要臉,并不在乎高高在上的、美化為賠償的施舍,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爭吵間,其中一個富二代上了頭,失手把人給砸倒在地。 闖出大禍,從極度的慌亂驚恐中鎮定下來,短暫商議之后,幾人決定讓這件事從沒發生,把尸體掩埋在學校無人問津的角落,成為他們共同的秘密,有難同當。 眼前是兩個活生生的小王八蛋,譚暄自認道德水平不高,但還是忍不住拳頭邦邦硬。 還有難同當,根本就是狼狽為jian沆瀣一氣,值得天打雷劈。 臉上帶著刀疤的短發女人目露厭惡,“嘖”一聲:“這種畜生非得留著么?不如一刀宰了,說不定讓厲鬼高興,還能放我們一條生路?!?/br> 另一個面頰凹陷、看起來不超過八十斤的病秧子咳嗽一陣子,陰森森道:“把他們殺了,去哪里獲得副本線索?何況這里是逃生游戲,這倆人可能活得比我們都長?!?/br> 說的也是,畢竟禍害遺千年,何況逃生游戲從不講道德,誰越下作越不擇手段,反而越有可能活下去。 翻了個白眼,刀疤女不再說話,默默離病秧子遠了點,生怕他把肺葉咳到自己身上。 玩家們的交流并沒有刻意避開富二代,因為游戲會自動為npc屏蔽玩家對話。 短暫的交流結束,光頭砂鍋大的拳頭示威性地在兩人面前晃動,語氣譏諷:“那你們為什么突然把他重新挖出來,現在知道后悔了?” “因為……”其中一個富二代雙眼布滿猙獰的紅血絲,高強度的心理壓力讓他精神崩潰,恐懼的涕淚糊了滿臉,“因為他回來了,他在報復,下一個就是我們——” 幾個玩家不傻,立刻聯想到前兩天死狀凄慘的npc尸體。 “……艸?!钡偷土R了一句,刀疤女蹲下身,利落扯住了這個富二代的耳朵,拍拍他的臉,“喂,所以呢?你們把他重新挖出來,有什么用?” 兩個富二代最開始還猶豫,但架不住審訊,還是哆哆嗦嗦,帶著哭腔說出實情:“我爸,我爸找來個有名的大師,說可以化解他的戾氣,但要重新把尸體挖出來……” 說話間,刀疤女眼很尖地瞥見他脖頸里一截紅繩,二話不說直接拽出,佛像玉佩在陰沉的烏云下折射出一道柔和的弧光。 “還給我——” 護身符被人拿走,驚慌失措的富二代立刻想搶,被她隨意地單手制服,拎起玉佩瞇眼細細觀看,隨口感嘆一句:“好東西啊?!?/br> 這玉佩開過光,的確有辟邪效果,不過仔細看時,玉質已經被黑氣侵染出一道道細小的裂痕,顯然也快撐不住了。 被光頭劈頭蓋臉揍了兩巴掌,富二代們這才安靜下來,擠在一起成了兩只絕望的鵪鶉。 曾經他們肆無忌憚施加的各種暴力,最終被人反作用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么難以忍受。 當然,遭報應的惡人并不會愧疚,他們只是后悔當時為什么沒有做得更妥善,沒有為自己免去后顧之憂。 “這玉佩就是那個大師給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刀疤女轉過臉,目光掃過在場的幾名玩家:“你們覺得怎么樣?!?/br> 病秧子一邊咳嗽,一邊給予肯定的回答:“這大師有兩把刷子,可信?!?/br> 光頭對這種事沒什么建設性意見,冷哼一聲:“要不是出不去這破學校,直接把那鳥大師抓過來,讓他想辦法解決,不然就直接一刀宰了?!?/br> 譚暄皺著眉,沒發表什么異議,刀疤女轉回臉,拎住富二代的衣領,瞇眼繼續逼問:“那大師怎么跟你們交代的?” 迫于yin威,縱使萬般不情愿,兩個人還是講出他們從大師那里得來的辦法:“大師說……要化解此煞,就得把凌夜的尸體分成六塊,按照他給出的風水圖,分別埋到明德指定的幾個位置,用學生的陽氣慢慢鎮壓……” 原來這個死去的男生叫凌夜。 這個念頭曇花一現,很快就被更重要的事轉移注意力。 譚暄簡直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震驚地挑起半邊眉梢:“所以你們挖他出來,就是為了分尸?” 被他這么一嚇,富二代頓時渾身一抖,忙不迭否認:“不是我們想,是大師,大師說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化解煞氣,安心地去投胎!” 分尸的目的是為了讓人投胎?你要不要聽聽你們在說什么,簡直荒謬。 譚暄冷笑一聲:“這話你們也信?這大師別是個江湖騙子吧?!?/br> 其他玩家卻不這么想,責備地看了譚暄一眼,光頭用過來人的口氣無奈道:“小老弟少見多怪,人家大師自然有這么做的道理?!?/br> 還大師,哪來的正經大師會用這么惡毒的辦法。 無語地撫住額頭,譚暄冷靜指出最壞可能:“你們也不想想,這個副本的最大boss就是厲鬼。如果這么做惹惱了他,我們怎么辦?” 其他幾個人沉默,良久,刀疤女緩緩道:“我知道你的顧慮,但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知道的、可能逃生的法子?!?/br> 的確,這次的副本死亡率太高,現在是第三天的清晨,所有玩家只剩下不到四十個,在這里留下的每一分鐘,都可能發生意外。 他們每個人都很想通關離開,越快越好。 病秧子死氣沉沉地附和:“上個副本我就遇見類似的情況,因為沒有相信npc,最后死得只剩下我一個人?!?/br> 譚暄當然知道,很多時候,npc的話是必須聽信的。只是別的還好,這個分尸而埋的法子實在是陰損,最重要的是一旦使用,就無法回頭。 幾個玩家的意見沒有達成統一,頓時陷入僵局。 早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再不趕緊做出決定,就是在平白無故浪費安全時間。最后刀疤女一錘定音:“挖都挖了,先挖出來再說,看看這個叫凌夜的人尸體現在怎么樣?!?/br> 這話倒也沒什么問題,時間緊迫,幾個人開始動手,留下病秧子看管著兩個富二代。 新鮮濕潤的泥土被大片挖出,從一張手掌逐漸到手臂,再到肩膀,最后是頭顱。 很快,這具尸體徹底出現在他們面前。 尸身出乎意料的完整,完全沒有腐爛的痕跡。男生緊閉著眼,面貌英挺而優越,從頭發到眼睫毛都保存完好,根根可見。 除了沒有呼吸,皮膚青白以外,他簡直像是睡著了,沾滿黑色泥土的嘴角還帶著詭異的微笑。 這具尸體怎么看怎么不對勁,玩家們紛紛皺眉,身后兩個心里有鬼的富二代更是嚇得失聲慘叫,連滾帶爬地往后退,空氣中一股尿sao味傳來。 病秧子捂住鼻子,嫌棄地遠離兩個男生,陰森森地譏笑道:“你們比死人還難聞?!?/br> 富二代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帶著哭腔顫巍巍道:“大師說對了,他就是厲鬼!你們要幫我趕緊把他封印了,不能讓他繼續為禍四方??!” 刀疤女懶得搭理他們,皺眉觀察,發現這尸體旁邊半只蟲子都沒有,更別說雜草樹木。 因為這具尸體的存在,這片土地好像成了死地,新鮮怪異的泥土氣息縈繞鼻尖,連靈魂都聞到了腐朽的氣味。 突然,尸體冷不丁睜開一只空洞漆黑的眼,直勾勾望向她所在的方向。 “!” 下意識后退一步擺出防御姿勢,刀疤女再看過去,那具尸體又毫無異樣地閉著眼,唇角勾起,一切仿佛只是她的幻覺。 即使經歷過十幾個副本,刀疤女還是后頸發毛。 她平復心神,才繼續動作,卻沒注意到,剛剛還滿臉煞氣的光頭陡然沉默,目光直愣愣落在那具青白色的尸身上。 他的眼白消失一瞬,雙眼變成漆黑,又恢復正常,但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異樣。 時間所剩不多,幾人先把尸體徹底從泥土里刨出來,藏進大禮堂后的器材室,然后匆匆返回各自的教學樓。 回到教室,應對著任課老師的種種刁難,譚暄總是心神不寧。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凌夜的尸體最合適,卻總有種隱隱約約的不妙預感。 也許是從找到尸體,再到發現解決辦法都太過輕易,逃生游戲真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起碼譚暄不信。 好不容易熬過幾節課,還好現在有關上課的規則已經徹底清晰,不會再出什么大問題。趁著晚飯時間,譚暄匆匆返回大禮堂,本來想繼續商議,但走進器材室,卻只看見地面上殘留的泥土顆粒,以及站在一旁目露震驚的刀疤女。 倒抽一口冷氣,不妙的預感讓心跳加快,譚暄厲聲問:“尸體呢?” 刀疤女臉色也很難看:“不知道,我剛來的時候,這里就什么也不剩了?!?/br> 另外兩個男玩家也不見蹤影,幾乎是瞬間,譚暄就想到那個大師出的驅煞辦法。 ——糟糕。 他咬牙切齒地低罵兩句,立刻轉身沖出大禮堂,刀疤女緊隨其后。 偌大的明德校園,兩個人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根本不知道那幾個男人去了哪里,只能去他們可能去的、陽氣重的地方大海撈針。 也不知運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等譚暄找到高三教學樓的天臺時,恰好撞上兩個富二代。 天臺上有個很高的蓄水池,他倆站在蓄水池邊緣,狼狽不堪,身上滿是不知污血還是什么其他的東西,一團狼藉。 望見那顆被提在手里的頭顱,譚暄脊背生寒:“你們——真的把他分尸了?!” 兩個男生早已不人不鬼,他們對譚暄的呼喊充耳不聞,涕泗橫流,近乎虔誠地捧著頭顱念念有詞:“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想活下去,求求你放過我吧,這是最后一個地方,你安心去投胎吧,求求你了!” 他將那顆頭顱重重扔進天臺上的蓄水池,撲通一聲,那張沉睡的面孔重重的沉底。 譚暄渾身發寒,咬牙低聲道:“……兩個瘋子?!?/br> 頭顱咕嚕咕嚕沉到底,什么也沒發生。 以為自己徹底得救了,兩個富二代如釋重負地癱坐在地,近乎癲狂地又哭又笑,笑容卻在下一秒凝固。 幾乎是瞬間,變故陡生。 掛在男生胸口的玉佛碎裂成極小的齏粉,瞳孔驟縮成點,譚暄下意識緊閉上眼。 臉頰略微一熱,有一串鮮紅的血迸濺上來,鼻尖傳來新鮮的血腥氣。 ——剛剛還活生生站在眼前的兩個男生,就這樣在他眼前化成了一灘交融的血水。 像是有萬鬼在耳邊凄厲哭嚎,僅僅一瞬間,他就口鼻出血。 天旋地轉,譚暄昏死的前一秒,后悔莫及地想:那個所謂的大師,果然在說謊。 這根本不是什么化解煞氣,而是讓死者怨氣越發濃郁的禁術。 厲鬼,要徹底掙脫束縛了。 - 另一邊,燃灰剛出食堂,困惑地抬起臉,望向天邊。 怎么突然陰天了? 像是風云突變,不遠處的天邊積聚起盤亙的陰云,沉甸甸幾乎要壓到地面,畫面壓抑到極點。 狂風吹來,幾乎讓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