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被逼考科舉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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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寄年蠢而不自知,更令徐先生討厭,他不客氣道:“辛寄年,你指責程子安是作弊,他如何能做得了弊,是你給他遞的答案,還是章麒給他遞的答案?” 程子安坐在最后一排,身后是墻壁,右手邊是章麒,前面是辛寄年。 班里的同學,齊刷刷轉頭朝他們看去。 章麒見所有的目光朝他看了來,他也要被卷入作弊的懷疑中,頓時就慌了,眨巴著眼睛辯解道:“徐先生明鑒,我沒給程子安遞答案啊。再說我何處來的答案,我可是一道題都沒答對!” 有人憋不住,噗呲笑出了聲。 也是啊,程子安根本沒有作弊的可能。 算學考試就算翻書也沒用,每道考題不同,書本上沒有答案。 抄同學的答案,除非同學成績優異。程子安周圍的章麒與辛寄年,考得一塌糊涂。 還有個可能,就是徐先生事先給程子安透了題。 又不是考科舉,徐先生給程子安透考題的意義何在? 辛寄年臉一陣紅,一陣白,火辣辣的。他不像章麒那樣沒臉沒皮,大聲說出自己考得不好,來替自己脫罪。 班里同學家世皆不如他,他也向來看不起他們。于辛寄年來說,被家中其他辛氏子弟比過去也就罷了,如方寅這種窮酸,讀書比他還要好,他如何能看得下去。 現在連與他同為差生的程子安,都快拋棄了他,辛寄年更加出離憤怒了。 “徐先生,程子安就是作弊,一定是作弊!”辛寄年一張嘴,控制不住哇哇哭起來,梗著脖子嘶聲指責。 其他同學見他如此堅定,開始變得猶豫起來。 有人說道:“程子安作沒作弊,由徐先生出題,他當場作答不就知曉了?” “對啊對啊,程子安可以當場自證,洗刷自己的冤屈?!?/br> 辛寄年哭得大聲,徐先生被吵得頭疼不已,拿起戒尺啪啪敲著案桌,大聲道:“肅靜,肅靜!” 議論聲停了,辛寄年的哭聲也漸低,變成了小聲抽噎。 徐先生看向程子安,他乖巧坐在那里,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程子安.....”徐先生想要趕緊平息事態,遲疑了下喚他。 徐先生不相信程子安作弊,除了沒作弊的可能,還是他以為,如此簡單的算學題,做不出來是真蠢不可及。 程子安作為程箴的兒子,有程箴的言傳身教,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有人是大器晚成,以前學習不好,那是程子安還尚未開竅。 程子安站了起身,睜著清澈的雙眸望著徐先生,特別天真問道:“徐先生,學生有個問題不明白,為何我要證實自己呢?” 有人咯咯笑了起來,道:“是因為你被懷疑作弊了??!” 程子安懵懂點頭,哦了聲,指著說話的人道:“李文敘,我也懷疑你做了弊,每門功課都作弊了?!?/br> 被程子安點出來的李文敘傻了眼,要是有人懷疑就要自證,那人人都可以懷疑,人人都要陷入自證中去。 沒完沒了。 程子安沒理會李文敘,他望了眼神色若有所思的徐先生,坐下繼續扮乖巧。 自證太容易不過了,別說加減,乘除都不在話下。 程子安不慣他們這種臭毛病,陷入自證的怪圈,剖開肚子向世人展示,究竟吃了幾碗粉。 斷案要講證據,他程子安問心無愧。算學還得繼續學下去,以后還會有考試,他有的是機會展示自己的天才。 徐先生再次敲戒尺,沉聲道:“借此事立下個規矩,以后若是要舉報他人,必須有實際證據,否則,一律視為污蔑。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不許再議!” 大家立刻坐好,辛寄年終有萬般不甘,只能狠狠剜了程子安一眼,將凳子磨得吱嘎響,趴在案桌上生悶氣。 立在窗外傾聽的周先生,默不作聲離開。 太陽耀眼,天氣一天熱過一天,富貴人家開始換上了涼快的府綢。仆從下人亦一樣,脫下春裝,穿了輕便的夏衫,就如辛大那般。 辛大奉辛仲之令前來解決辛寄年欺負方寅之事,他客客氣氣與周先生見禮,舉手投足之間,盡顯世家大族的傲慢。 “周先生辛苦,三老爺聽說小少爺在學堂之事,很是焦心。小少爺是三老爺的嫡幼子,三夫人向來看做眼珠子般疼愛。所幸小少爺雖被寵著長大,到底心善懂事,平時見到個小貓小狗傷了,都要傷心難過許久。小少爺年幼,淘氣,與同學打鬧,一時間沒了輕重也是常事。三老爺很是過意不去,命我前來,給同學賠禮?!?/br> 辛大從頭到尾,都沒拿正眼看過方寅,將手上的布包隨意塞到方寅懷里,道:“辛氏一族亦經常修橋鋪路,施粥救濟窮人,做過無數的善事。三老爺心慈,看不得人間的疾苦。方同學衣衫破裂,無論此事可與小少爺有關,這匹布,三老爺拿出來賞給了方同學,拿去做兩身新衫吧。既然來了府學讀書,總不能墮了府學的臉面?!?/br> 方寅捧著布包不知所措,周先生讓他道謝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勉力擠出絲笑,道:“你先將布包放著,等下學時再來拿?!庇洲D頭對辛大道:“馬上就要上課了,恕我不能久留,辛爺且坐著吃杯茶,待我下課后,再來陪辛爺說話?!?/br> 辛大道還有事,拱手道別:“我得回去了,府里還有一大攤子事,離不得人?!?/br> 布包里的布,周先生先前打開看過。 厚實上好的織錦緞,解開包袱皮,一股淡淡霉味散開,想必在庫房堆放日久。 盡管是陳年舊布,價值不知超出方寅的舊粗布衣衫幾何。 夏日的棉襖,冬日的涼扇,富貴之家不放在眼里的錦衣華服,窮人蔽體遮羞的布。 周先生搖頭,他何時也變得跟酸儒一般了。世道世情如此,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程子安那小子,這次的應對,頗為令他刮目相看。 周先生失笑,看來程子安昨晚回去之后,定是被程箴好生收拾過。 在假期來臨前,學生們都歸心似箭,無心學習。先生們也是從學生過來,看到他們抓耳撓腮坐不住的模樣,哪能不知他們的那點小心思。 布置完功課之后,就早早放了學。先生一離開,課堂瞬間熱鬧喧囂,大家嗷嗷叫喚,背著書箱往外沖。 放假的喜悅,將辛寄年的氣沖散了大半,他迫不及待背著箱籠,扭動肥碩的身子左右撞去,大聲道:“讓開讓開,別擋道!” 放出籠子的小獸們,他們見辛寄年擠,他們跟著擠得來勁,嘻嘻笑著鬧成一團。 蒙童院景致好,庭院里種著修竹花草,抄手游廊連著大門。 蒙童們向來調皮,從不肯規規矩矩走游廊,皆是從課室出來,蹦下三級臺階,徑直穿過庭院出門。 大家一起朝臺階下蹦,辛寄年雙腿剛跳起來,突然就扎著手,倒栽蔥般一頭撲下,結結實實砸到了庭院中。 熱鬧暫停,四周詭異地安靜。 很快,這份安靜被打破,“哎喲!”辛寄年痛得尖叫,血水從嘴角流出,他含糊不清哭喊:“阿娘啊,我要阿娘!” 第8章 8 八章 ◎無◎ 血糊滿了辛寄年的臉,看上去很是可怖,玩鬧的同學們驚呼著,生怕惹麻煩上身,呼啦啦散開了。 辛氏勢大,辛寄年不好相與,竟無一人去查看他的傷勢,拉他起身。 周先生恰好在抄手游廊上,聽到哭喊心里一驚,趕緊沖過來,將辛寄年從地上拉起。 “怎么回事?”周先生亦被辛寄年的慘狀嚇到,他一邊問,一邊向周圍看去。 辛寄年哭喊道:“有人害我,有人拌了我一下,我要回去告訴阿爹,讓阿爹打死他!” 蒙童班的同學,三三兩兩站在一起,立得遠遠的探頭看熱鬧。離得近些的,只有剛從課室里出來的方寅與程子安。 方寅一臉莫名其妙,程子安則光著一只腳,手上提著鞋,坐在課室出來的走廊上,微微張開嘴,目瞪口呆。 周先生皺眉,問道:“程子安,你可瞧見了是怎么回事?” 辛寄年一聽,立刻叫嚷道:“先生,是程子安!是程子安害我!” 周先生沒好氣地道:“程子安如何能害得了你,他離你還遠著呢!” 辛寄年呃了聲,繼續指認道:“那就是方寅!” 周先生更無語了,道:“方寅剛才在課室?!?/br> 辛寄年找不到能賴的人,又痛又委屈,仰頭哭得更大聲了。 程子安舉了下手上的鞋子,道:“周先生,我鞋里進了石子,正在清理,沒看見是怎么回事。平時跳臺階時,就經常會不小心摔倒的??!” 臺階不算高,平坦,不小心摔倒的也有。原本與辛寄年擠在一起的同學,恐被他攀扯上,紛紛附和起了程子安。 “是啊,跳臺階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摔倒?!?/br> “他是自己摔的,沒人礙著了他?!?/br> 周先生欲言又止,心情十分復雜。 辛寄年不得人心,這個時候,誰都怕與他沾上關系,無人關心他傷勢如何。 所幸辛寄年看上去慘,就是嘴唇破皮流了血,那顆比尋常人換得晚些,搖搖欲墜的門牙掉了。膝蓋胳膊肘有些淤青,沒傷到筋骨,基本無大礙。 周先生想到先前辛大話里話外中,辛仲與夫人對他的寵愛,他摔破皮就是天大的事情。 “以后不許再跳臺階,若是被我知曉,定會好生罰你們!”周先生惱怒異常,掃了學生們一眼,威嚴無比下令。 大家不敢爭辯,縮了縮脖子應是。 周先生道:“還不趕緊歸家,不得淘氣!” “是!”學生們這次回答得干脆有力,背著書箱歡快離開。 程子安見周先生給此事定了性,辛寄年是自己摔倒,與所有人無關。他低頭穿好鞋,繞著抄手游廊出了蒙童院。 到了院門口回頭看去,周先生勸說著依舊嚎喪不止的辛寄年,滿頭滿身的晦氣。 府學大門外,站著不少等候的仆從小廝。慶川早已到了,迎上前接過程子安的書箱背在身上,笑道:“少爺快歸家吧,老爺吩咐了,說是不許在路上貪玩?!?/br> 辛氏豪華寬敞的馬車停在大門處,兩個小廝一個車夫,不停伸頭朝門內看去。程子安視線淡淡掠過,懶洋洋應了好,“慶川,晚上吃什么?” 慶川嘿嘿一笑,道:“大舅老爺與二舅老爺聽說少爺喜歡吃鱔魚,差人送了一大筐鱔魚來,說是放假了,讓少爺回舅家去玩耍幾日?!?/br> 崔素娘四兄妹,兩個兄長一個meimei。老大崔文在衙門做錢糧小吏,老二崔武是衙門的捕頭。meimei崔眉娘嫁到了相鄰的青州府,夫君孫士明也是舉人,與程箴一樣,明年將會進京考春闈。 崔氏同族的其他子弟,也多為書吏。崔家看似家門不顯,卻也不容小覷。鐵打的小吏流水的官,小吏等于是地頭蛇,官員初到一地,不敢稱必須依仗當地的小吏,卻也不敢輕易得罪。 程子安還沒進府城玩過,聞言立刻高興了起來,打算這次放假要好好到處見識一下。 這時,身后響起了腳步聲。程子安回頭看去,見是方寅與方大牛父子。 方大牛身上穿著九成新的長衫,衣衫上帶著清晰的折紋,一看就是從箱籠里翻了出來,新穿在了身上。 平時種地都穿短打,方大牛的長衫估計是過年所穿,布料厚實,黝黑粗糙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舉手投足之間,拘束又僵硬。 方寅微不可查朝方大牛身后躲去,程子安見狀,對躬身點頭哈腰打招呼的方大牛頷首微笑,便拉上跟著回頭看的慶川往前走去,“慶川,我們走快些,別讓阿爹等?!?/br> 慶川哎了聲,加快了步伐,道:“少爺,老爺去了府城,要晚些回來,等下我送完少爺回家,就去府城接老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