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美人強嫁男配后[年代] 第247節
一高壽老太太了,不用整天呆工地上,她也就沒那么辛苦。 但有個煩心事兒是,自打有了楚楚,楚春亭就總愛往顧家老宅跑。 而他倆性格不好,就總愛鬧矛盾。 今天林白青刻意分流了新病人,只接了幾個回診,早早就回家了。 那不,剛到院門口,就聽見楚春亭和柳連枝倆你一言我一語,正在打嘴炮。 因為聽見倆人恰好在說楚青圖,林白青就沒進去,在外面聽著。 然后她就聽見楚春亭說:“楚楚隨我們楚家人,瞧那雙眼睛,跟青圖多像?!?/br> “你的老花眼也該治治了,她的眼睛明明生的像我家慶儀?!绷B枝說完,又說:“慶儀已經定好時間了,大概過一周就回來,她這趟找投資人,也費了老大勁了,但愿那位華爾街的投資人會對咱們中醫感興趣吧?!?/br> 楚春亭今天給楚楚帶了個好玩藝兒,一個老式的兒童座椅,四方形,木質的,里面的椅子可以四面旋轉,此刻小楚楚正坐在上面打轉兒。 這老爺子雖然會賺錢,但并不會搞企業。 在他想來,林白青就該拿著金針去給權貴,有錢人治病,輕輕松松賺大錢。 而柳連枝和沈慶儀在搞的,是要系統性的做一個大企業,當然也能賺錢,但是會很辛苦不說,還要向外國人低頭,出讓股權,他心里就很不爽。 一不爽,他就喜歡搞攻擊。 他嘆了口氣,說:“如果當初我家青圖也能出國,以他的學識和經驗,只靠古玩一行,就能賺到青青需要的錢,何至于搞幫洋鬼子來低聲下氣,而且一旦接受外來投資,要分股權吧,青青目前只占80%,再一分,她還做個什么勁兒?” 柳連枝一聽不高興了:“你的意思是嫌我家慶儀賺的錢少了,楚老,咱算筆賬吧,我在青青的事業上投入多少,你呢,你又投入了多少?” 楚春亭一聽她誤解了,忙說:“我是說,如果倆孩子當初都出去的話?!?/br> 柳連枝因為這老爺子出錢少,心里本來就不高興。 此時就要戳一下老爺子的痛處:“要我記得不錯,當年你對楚青圖說的最多的就是笨蛋,白癡,廢物,怎么,如今你倒想起他的好來了?” 楚春亭心里浮過一陣悸痛,但下意識否認:“沒有吧,我應該沒說過?!?/br> 他一否認,柳連枝也上頭了,就要窮追猛打了。 她冷笑著說:“他和慶儀當年是同學,要我記得不錯,當年他數理化三科成績非常好,而你一看,連他的課本都撕了,勒令他去學歷史,你當時怎么想的?” 在椅子里玩轉圈圈的楚楚也停了下來,看著太爺爺。 楚春亭喉嚨疾速哽噎著,沒有說話。 柳連枝容聲說:“要做古玩生意,需要大量的歷史信息儲備,而你只教楚青集古玩知識,卻讓青圖去學歷史,是把青圖當成楚青集的梯子,墊腳石,知識儲備庫的,也就是說你當時計劃的是要讓楚青圖做一輩子他弟的老黃牛,怎么,你敢打算,卻不敢聽我說?” 老爺子面色刷的蠟黃,喉頭劇烈抽搐著,顯然,被戳中心思了。 父母的偏心能有多可怕。 青圖優秀的是數理化科,但為了能讓他給弟弟青集當墊腳石,提供源源不斷的知識輔助,當爹的楚春亭強行勒令,讓他去學了歷史。 而且早早就安排他進了餓不死人,但也沒有前途的歷史圖書館工作。 也就不怪楚青圖會把勞改成當解脫,離家三年,一封信都不寄了。 其實在親眼看著自己一手建起來的東海制藥最終落入旁人之手后,柳連枝也不希望孫女的股權被不停的稀釋。 她也在打楚春亭的主意:“心里有愧吧,可你家青圖已經死了不是嘛,現在就剩個青青了,我覺得您老也甭攥著財富不撒手了,把你所有的鋪面賣了,再清一清庫房,我再賣掉我東海制藥的股權,咱們籌一筆大錢給她,怎么樣?!?/br> 聽起來外婆這打算不錯。 但這年頭不論賣鋪面還是賣股權,都好比49年入國軍,可不是明智之舉。 林白青聽到這兒,也就進門去了。 她故意走的躡手躡腳,但才進門,楚楚立刻停了下來,口水噴濺:“mama!” 柳連枝也問:“這么早,你怎么回來了?” 林白青笑了笑,卻問楚春亭:“您說我爸要能活到現在,他會做什么?” 楚春亭嘆了口氣,才說:“做老本行吧,如果跟青集一起做,他們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要是在國外,必定能做的風生水起?!?/br> 柳連枝示意孫女把白大褂給自己,又指揮著保姆給林白青倒水來,卻說:“我倒覺得,楚青圖才不會給你小兒子當墊腳石,會在別的行業有一番成就?!?/br> 林白青故意說:“要我爸爸干了別的行業,估計楚老就不認他了吧?!?/br> 楚春亭語聲淡淡:“怎么可能,我只恨不能以命換命!” 柳連枝繼續冷笑:“真能以命換命,你就能賣鋪面!” 林白青也說:“可有句話說得好,遠香近臭,是因為他死了您才惦念他,他要活著,在您身邊,又不聽您的話,違逆于您,您怕還是要罵他叫孽障吧?!?/br> 不等楚春亭回答,緊接著又問:“要他真的沒死,現在就出現在您面前呢,您會怎么做?” 楚春亭心頭一緊,猛然抬起頭,一雙鷹眼,直勾勾的看著孫女。 因為死了二十年的沈慶儀回來了,老爺子是經歷了死而復生的,所以他心頭燃起了一絲星火,突然一念,心說大兒子該不會還活著吧? 但他轉念再想,又覺得不可能,畢竟人家柳連枝一生制藥,救人無數,攢了滿身福報,而他一生做惡,中年喪子也是報應,哪可能他化成灰的兒子能復活? 不過心里雖然覺得沒希望,但這老爺子向來喜歡夸大口,指著正房,他說:“我兒青圖要真能回來,我就給顧明的牌位下跪,給他磕一百個長頭?!?/br> 這老爺子一身反骨,一生行事多逆,給他父母都沒磕過頭的。 而顧明,是他一生的夙敵,是他的情敵,他愿意磕頭,可見誠心。 林白青憋著笑,心中暗暗得意。 就說她厲不厲害,能讓這囂張跋扈的壞老頭給她師父下跪,磕長頭! …… 因為楚春亭沒有正面答應賣鋪面籌錢,柳連枝心里很生氣,就總想借故刺老爺子幾句。 老爺子看話不投機,又想起兒子的死,心里也不舒服,就準備提前走了。 不過只要他一抬屁股,楚楚就會依依呀呀的亂叫。 而且看看外太爺爺吧,還要看看外太奶奶,非要他們倆一起看著她,才愿意在椅子里扭著轉圈圈,于是相互看不順眼的倆人,時不時彼此瞪一眼,但只要看到楚楚,就又滿臉堆笑。 終于,在吃罷午飯后,趁著楚楚睡午覺,柳連枝拿白眼把楚春亭給飛走了。 …… 怕外婆擔心,林白青當然沒說真相,只說自己在深海有個急病人,需要晚上去看一趟,讓她留下來幫忙照料孩子,喂奶粉。 柳連枝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而因為孫女功夫過人,也不擔心她的安全,不但沒有盤問,而且當場答應了下來。 楚楚畢竟還小,今天又有了個新玩具,吃的飽飽的,就不關注mama了。 到了傍晚,林白青趁著女兒在轉小轉椅,就從家里出來了。 顧培開著車,倆人直奔深海。 他的習慣,只要跑長途,先給林白青拿拖鞋,讓她把鞋子換掉,坐舒服。 再給她一罐冰可樂,讓她在旅途中喝。 去途是夕曬,知道林白青在家沒有抹防曬霜的習慣,而他車上一直備著,等她坐安穩了,就把防曬霜再遞給她,待她打完防曬,又遞給她一份論文。 結婚好幾年了,而且還是林白青當眾逼婚的,自結婚以來,顧培也沒有親口說過愛她,或者承諾要照顧她一輩子的話,但他總能在平常生活的細節中,無孔不入,讓林白青特別舒服。 自打有了女兒,九個月了,林白青還沒這么放松過。 喝了一口可樂,放到杯架上,擦完防曬,她還拿著昨天顧培翻出來的那份稿子,從包里翻出來,將顧培給她的一份對比到一起,昨天她其實就想到了,這兩份稿子皆是刀版印刷,而且用同一種油墨,就證明它出自同一個地方。 而她是聞味道,顧培則是從細節來辯別。 他說:“你看,這兩份稿子用的全是七十年代,二次簡化的漢字,而二次簡化的漢字只推行了三年就廢止了,用它的刀版應該并不多,所以我們可以確定,這兩封稿子,是同一臺印刷機上下來的?!?/br> 又說:“我這份稿子,是薛昶從實驗基地申請出來的,本來打算在給我看過之后他就當場燒掉的,但我跟他提了要求,想讓你看一看,然后燒掉?!?/br> 林白青此刻正在對比兩份稿子。 味道只能鎖定油墨,但林白青還沒仔細看稿,這一看,發現了,確實,兩份稿子用的,都是曾經短暫推廣過的,二次簡化的漢字,同樣的油墨,同樣的簡化字,再加上頁眉處的油墨暈染都一模一樣,這確實是一臺印刷機印出來的。 話說,昨天在看到‘02號實驗員楚青圖’所做的實驗時,林白青就曾想過,在《內蒙中醫報》發文章的那個神秘人,會不會就是她爸爸,即使不是,肯定也是他的同事。 因為涉及化工 人體實驗都只能是在軍事許可的情況下才能做。 而照薛昶透的口風,他們的實驗基地應該在邊疆和內蒙接壤的某個地方,應該是因為離得近,那個神秘人才會把稿子寄到內蒙的。 見林白青已經看完了,顧培把它拿過去,把車停到路邊,才又說:“明白了吧,那個稿件的撰寫者,很有可能就是你爸?!?/br> 說完,顧培下了車,就在路邊,打火機點火,把稿子燒的干干凈凈,又把灰燼全踩成粉沫,這才拿衛生紙擦過鞋子,把衛生紙再扔進垃圾箱,這才又上車。 他一直沒說話,林白青一臉瞇瞪瞪的笑,心里五味雜陳的。 薛昶是從基地申請的資料,當然,基地做實驗只是在驗證一種可行性,并不是說官方允許軍人開展恐怖活動,而他申請稿子,打的借口也是要對付恐怖組織的借口,當然不敢說自己要去充當人體.炸.彈,他要敢那樣說,是會被即刻停止,送上軍事法庭。 但他申請來的資料,陰差陽錯中到了顧培手中。 而就目前的兩份論文來推斷,稿子的撰寫者很大可能不是同事,就是楚青圖。 因為薛昶說過,別人都有調到普通部門的意愿,只有他不想,準備一直在基地干到天荒地老。 在部隊鉆研中醫,應該只是楚青圖的興趣愛好。 而中醫方面的科研成果,部隊本身是用不上的,他應該是不想讓自己基于興趣而做的各項實驗結果就那么隨他葬身大漠,才會用匿名的方式,登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份小報紙上,至于誰會取用,他應該并不在乎。 從證據推論,真相躍然而出,那個神秘人就是楚青圖。 但林白青總覺得不可能,也覺得不真實。 甚至在想,會不會那一切都是顧明在天有靈,在冥冥中左右。 一份地方小報,從天南傳到海北,是廢了手的老中醫,參販子陸慶坤,是他去販參時看到,買了回來的。 第一個愿意拿身體做實驗的,是穆老爺子,是他讓穆成揚按照文章購買的電壓轉換器,接的針,把電針引到自己身上的。 之后它才被帶到林白青面前,而她為了找那個神秘人,整整找了兩年。 結果到頭來,真相卻是,那個人竟然就是她的爸爸? 而就像柳連枝說的,她爸在脫離父權的掌控之后,果然于他自己感興趣的行業鉆研,精進,而且成為了把中醫和現代科學結合的第一人? 電針療法,尋經感傳,經絡全息化,全是他的科研成果? 如果真是那樣,于靈丹堂,乃至花國的整個中醫事業都是莫大的助力。 不過目前他還是在役人員,而且他的戶口都被注銷了,檔案記載的也是死亡,那么他的身份能解密嗎,他能退役嗎,能做一個普通的科研人員嗎? 還有,他既然在役,在報紙上刊登文章,會不會觸犯法律,她要把事情聲張出去,會不會給他造成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