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收了塑料閨蜜的夫婿 第15節
書迷正在閱讀:國師大人穿六零、嫁了一個老皇帝、我想許愿在身邊、殿下暗戀日常、滿級大佬在詭異世界乘風破浪、重回七零養崽日常、重生后我和義兄he了、重生七零,被殘疾大佬掐腰猛寵、絕色美人強嫁男配后[年代]、錯嫁良緣
她只能壓下心中翻騰,不去細品,只怕自己眼中射出抑制不住的恨意,將此人活活灼成灰。 肖培之坐在書房把玩著一枚銅鎏金獸鎮紙,聽過下仆的回稟,心下暗嘆可惜,容貌如此之盛,竟只是區區秘書監的侄女,還不如他白日相看的光祿大夫之女身份高。 這般不上不下的身份,倒教人不好招惹,既不可納做妾,又不堪為妻。 又想到那秦七娘子,當時若非她主動提退婚,自己怎么著也會捏著鼻子娶了她,畢竟她姿色也不賴,又是秦侍郎之女,雖然現下退了婚,他可以另配其它仕宦女子,只是自己到底不是伯府世子,秦侍郎府已是他的身份能匹配上的最高門第了,若是…他能搭上那參政知事府上的的豐六娘子…這闔府上下都要聽他的話,自己也不必在府中忙活著算計,奈何那豐六娘子一心只想著沈同晏… 他暗暗咬牙,只怪兄長擋了他的道。 湖心亭中,一對男女正靜默地對坐著。 陳朗心中氣悶,阿娘明知他與右諫議大夫府上的鐘三娘子相好,卻因嫌其略大自己一歲而耿耿于懷,今日見了這位與他年歲相當的陶小娘子,竟不顧他正在席間宴飲,當眾將他扯來與人相看。 陶知影也是頗覺無奈,她今日本是隨著大伯來這尚書府賀壽。卻不曾想,頻頻被同席的官僚夫人們打量,她心中想著這些都是未來余味齋和窗紗店的大主顧,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應付,一雙巧嘴舌燦蓮花,直將席間的夫人們哄得合不攏嘴。 其中一位承宣使府的夫人,在得知了她的年歲后,竟當場要讓她與自己的兒子相看,其他夫人也是七嘴八舌的撮合,她不好拒絕,只能應下了。 如此沉默下去也不是法子,陳朗清了清嗓,正欲開口,忽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嬌叱:“陳朗!你在作甚?” 他慌忙轉頭,卻見幾位華服閨秀氣洶洶地朝亭中走來,領頭的是豐六娘子。 他心道不好,這豐六娘子可是鐘三娘子的表姐,慣常是個跋扈的,這下教她看到自己與其它小娘子在此相看,發作起來怕是場面難以收拾。 陳朗只得硬著頭皮站了起來,行禮道:“豐六娘子安好?!?/br> 豐嘉玉鳳眼圓睜:“我方才問你話為何不答?” 陳朗心下叫苦,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豐嘉玉轉頭斜看陶知影:“你的眼怎地如此蒙?見了什么貨色都往上湊,如此可對得住我三meimei?” 陳朗不禁皺眉:“六娘子,可不好如此說話,這位是陶小娘子,原與你秋毫無犯的?!?/br> 豐嘉玉冷笑一聲,身后一位身著梳著節暈髻的小娘子不屑道:“不過是個剛復職的官員家中的孤侄女,并非什么正經小娘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恬著臉不顧身份地巴巴來此蹭席吃…如此寡廉鮮齒之人,卻也犯得著你替她說話?” 沈念真方才在席間見陶知影言笑晏晏,左右逢源的樣子,心下早就頗為不爽。 陶知影對這場景并不陌生,自己上世碰見過幾次,也心知這些女子之所以輕看她、針對她,主要原因還是妒忌自己的容色,只是上世她的身份確實不體面,不得不任人嘲諷譏笑。此次再遇同樣的場景,她若再任人譏諷,便是白活兩世了。 陶知影溢出同樣的一聲冷笑,隨即慢慢站了起身,端著柔橈輕曼的身姿向前緩行了幾步,抬起纖纖素手懶懶地扶了一把發間的步搖,雙眼帶笑看向陳朗。 “陳小郎君,方才你我可是半句話都沒有說,我便無端被幾位好貨色出言相污,心下可是委屈得很呢~不若你與我說說,這幾位似乎再正經不過的好貨色到底是出自哪家鋪子,哪間樓館,抑或是哪條巷子,才被□□得如此貌婉心嫻呢~” 方才二人確實未曾搭過半句話,事實上,滿腹心事走進來的陳朗甚至連陶知影的正貌都沒有看清。此刻見她噙笑相望,清眸流轉間,如千朝加盼,萬載流芳,不由有些看呆了。 豐嘉玉等人幾時被人如此暗罵過,又見她當眾便一幅如此妖妖媚媚的樣子迷惑郎君,當即怒極,豐嘉玉氣得蛾眉倒蹙,幾步沖上前,竟欲揮手扇陶知影—— 陶知影故作害怕地驚叫一聲:“郎君救我!” 陳朗回過神來,上前揮袖擋開豐嘉玉:“豐六娘子,你莫太過份了!” 豐嘉玉遭他大力一掀,失足歪到了地上,女使忙去扶她。 沈念真見狀,更是怒火中燒,也擼了袖子要上前教訓陶知影,冷不丁聽得身后一聲重喝:“沈念真,給我動一下試試!” 沈同晏臉色鐵青地走過來。 見是自家兄長,沈念真趕忙收回了手,還瑟縮了一下。 “二郎!” 剛被扶起的豐嘉玉一見沈同晏,立馬雙眼瑩瑩,期期艾艾地湊過去:“二郎,此女甚是囂張,你快為我與真姐兒好生教訓他們一番!” 陳朗揖手,尷尬道:“沈世子,實在是令妹與六娘子連番挑釁,陶小娘子并無心相對…” 不待他說完,豐嘉玉便尖聲斥道:“你簡直色迷心竅,居然還為這sao眉辣眼的賤人辯解!我定將此事告予三meimei,教她看清你的為人!” 陳朗也憋了狠氣,他挺直了身子,硬梆梆回道:“豐六娘子還請自重。此番本就是你幾人不對在先,出言冒犯陶小娘子。你且放心,今日之事我自會與三娘子好生交待,無需你代為轉告,況她為人并不似你?!?/br> 豐嘉玉瞪圓了雙眼:“陳朗!你把話說明白,我怎么了?” 陳朗不再理會豐嘉玉,他再次向沈同晏揖手:“想來世子定看得出來此間孰是孰非。某此番若有得罪,還望世子見諒?!?/br> 沈同晏的臉已沉了個徹底,只聽他冷聲問:“你既覺得自己無錯,又為何要請我見諒?!?/br> 陳朗愣了一下,他只是禮節之言,沈同晏這樣回,難不成真是要無理維護自家人? 陶知影噗哧一聲笑出來,她自陳朗身后走向沈同晏,仍是舉步曼珊:“請世子見諒之言,自然是怕世子為了區區女兒間的不快就與陳郎君傷了和氣,沒得傷了自己體面,亦為他人徒增譚柄…不知世子意下如何?”ānshushi./ 話雖是對沈同晏說的,眼神卻是輕飄飄地落在了豐嘉玉臉上,見豐嘉玉怒得仿佛想生吞了她的樣子,陶知影笑得更歡了,她將眼神收回看向沈同晏。 沈同晏突然勾唇一笑,桃花眼邪肆起來:“陶小娘子所言極是?!?/br> 陶知影怔了一下,她本是為了替陳朗解圍,順便“回敬”一下罵自己賤人的豐嘉玉,此刻卻無端被沈同晏眼神相纏,她心中有些發慌。 見二人眼神勾纏,豐嘉玉此刻更連生撕了陶知影的心都有。 幸好太尉府的管事得知有人在府中生了沖突,連忙帶了人來調解,幾人本是來為前輩賀壽的小輩,也不好再繼續爭執,只得僵著臉散開。 第25章 恰逢席散,賓客開始陸陸續續辭別。 得知二人相看間出的岔子,承宣使夫人帶著陳朗面帶愧色地向陶知影致過歉,也起身回了府。 陶知影去找陶孟扶,見其正與吳尚書站著敘話。 吳尚書已近花甲之年,他蓄著五綹銀白色胡須,胡子不長,也并不太濃密,卻修剪得體,頗有風度。 他感慨地對陶孟扶道:“大齊此番得相公歸朝,社稷幸甚,還望陶相公莫忘今上圣眷,日后亦當謹言慎行才是啊…” 陶孟扶忙回道:“蒙公不餒相助,下臣得幸還朝。今見官家睿智圣武,撫定內外,勵精圖治,有太—祖之威志,且擇得儲君盛德寬仁,實乃我大齊之幸。想來不久便可得見這天下河清海晏,時和歲豐?!?/br> 吳尚書欣慰點頭:“甚好,老夫今觀公已愈加穩慎,須知言方行圓亦是為官之道…” 陶孟扶連連稱是。 陶知影靠在一株銀杏樹下,望著從容談笑的大伯,只覺恍如隔世。 當年大伯本與這位戶部的吳尚書之幼妹有過婚約,但那位娘子卻于年少時不慎染病逝世,癡情的大伯為此終身未娶,吳尚書本就與之交好,后更是感念他對自己妹子的一片癡情。 在大伯遭事時,他為保住大伯,也沒少從中斡旋。上世因著大伯一直自我封閉,從不回復他的書信,導致這位吳尚書連人去了都不知道,仍在朝中一直為大伯復官之事奔走,這兩世大伯得以復官,正是有賴于他的極力相幫。上世她前來相謝,也得了其不少照顧的,故而今日特意跟了過來賀壽。 “何時回府?” 身側冷不丁傳來一道靠得頗近的男聲,讓正在沉思中的陶知影嚇得打了個激靈。 見她如受驚的雀兒一般突顫,沈同晏好笑道:“何事想得如此入迷?” 陶知影有些羞惱:“沈世子下次能不能從正面走出來?” 沈同晏一臉無辜:“我也不是自你后面走出來的,倒是你想事太入神,竟是連余光都不打一個?!?/br> 頓了頓,又一臉曖昧笑道:“這么快就想著與我的下次見面了?” 陶知影見他眼若桃花流水,春夜清波,忽然就想見他方才在亭中的邪肆一笑與二人的眼神勾纏,不覺有些抱赧,轉頭離了與他的對視:“世子可是尋我有事?” 沈同晏聳聳肩:“替真姐兒今日的事為你陪個不是,畢竟…攪了陶小娘子的好事。不過…聽聞那位陳小郎君可已有心上人,恐怕你二人此次的相看…有些懸?!?/br> 他作出一臉可惜的模樣,復又道:“陶小娘子將將到盛京,便如此迫不及待地為自己挑選夫婿了…可需某為你薦上幾位好郎君?” 陶知影木著臉:“不勞世子費心?!?/br> 沈同晏搖頭,關切道:“陶小娘子初到盛京,對這京中哪家兒郎的家世人品可不甚了解;陶相公亦整日忙于公務,想來亦是無甚空閑的…某在此相勸一句,陶小娘子于挑選夫婿時,須得擦亮了眼睛,萬一被哪個品行不端的騙了去,說不定…正頭娘子的日子可比作妾還要難熬呢。罷罷罷,你我好歹相識一場,今后若有相中的郎君,且說與我便是,我可著人暗中替你打探打探,想來就算沒有十分的準頭,八、九分還是差不離的…如何?可需我幫你掌掌眼?” 陶知影咬牙,這廝竟然當她面咒她。 她帶著幾分薄怒笑諷道:“世子自是慧眼如珠。只是那豐六娘子雖俏麗多姿,卻似乎不是個好相與的,世子還是自求多福罷?!?/br> 今日見那沈三娘子也是個肆行無忌的,真不愧是一家子。 —————————————————————————————————————————————————————————— “兄長?!?/br> 尚書府門口,豐嘉玉正心不在焉的與沈念真敘著話,忽見她露出有些惶然的神情,對著自己身后喚人。 豐嘉玉驚喜轉身,一眼便瞧見寬袖錦袍,高冠博帶的郎君正步出府門,下意識就要迎上去,只往前踏了一步,又似想起什么似的,矜持的立在原在等他。 她愛極沈同晏。 面對如此倜儻英奇的郎君,她不可自拔地沉溺在對他的愛慕當中。 為了這份愛慕,她愈發的跋扈不講理,皆是為了將那些覬覦沈同晏的小娘子推開。誰教他那般惹眼,又生就一幅風流之相,京中多少小娘子只消被他看上一眼,便神魂搖蕩,盼能近之。 她既恨他博浪跌蕩,又愛他風流蘊藉,楚楚不凡。 此次他自北地回京,自己更是日日引頸而盼,甚至巴巴地到忠武侯府去尋他,卻幾番撲空。 聽得他會來這壽宴,自己早早的便起來梳洗裝扮,傅粉施朱,席間更是時刻整衣斂容,可是今日在亭中遇見,他卻連從頭到尾都未曾搭理于她,甚至還當眾與那陶姓小賤人眉來眼去… 沈同晏淡望著立于馬車旁的豐嘉玉。 見她梳著紺綰雙蟠髻,左鬢處還鑲著半圈圓潤的珍珠。腰間懸玉,窄袖羅衫,衣裙華貴,首飾燦然。 他不禁回想起陶知影今日的穿扮。 似乎高挽著烏蠻髻,發上簪著雙蝶金步搖。內里一襲纏著百蝶穿花的淺綠挑絲云緞長裙,外套著素紗直襟長褙,領緣處鑲著同色門襟,兩腕還懸著一條青白相間的直條披帛,行動間隨風飄飛,纖步間自是窈窕多姿,如姣花照水,弱柳扶風… 想到陳朗呆看著她的場景,沈同晏不禁心下憋悶,不帶情緒地問:“六娘子為何還不回府?” 豐嘉玉心下羞怯,盈盈地向他施了一禮,盡量放柔聲音道:“與真姐兒也許久未見了,今日短暫會面,未曾盡興,便趁著這空檔與她多敘幾句話?!?/br> 沈同晏只看了一眼沈念真,便不甚在意地平聲道:“宴飲傷神,六娘子還是早些回府罷?!?/br> 豐嘉玉見他行完禮便徑直向后側的馬車行去,竟連話都不欲與她多說幾句,自己明顯是巴巴地在這里等他,卻遭此輕視,一口惡氣頓時堵在了胸口,她脫口而出質問道:“二郎,何故如此?可是為了那陶姓小賤人?” 沈同晏腳步一頓,卻連頭也未回,仍然抬步欲走。 豐嘉玉見狀,惡氣瞬間直沖頭頂,她憤然道:“那賤人一幅煙視媚行之態,想來也不是什么正經的小娼婦,二郎可不要被她那張皮打了眼!” 沈同晏攸然止步回頭盯著她,眼中帶了幾分陰鷙:“那位陶小娘子與你不過初次相見,便得你這般赤口毒舌辱罵。德容功止,豐六娘子或許還需勤加修練才是?!?/br> 說完,他轉眼望沈念真,肅聲道:“真姐兒還不上車?” 沈念真平素最是畏他,連忙應聲跟了上去。 只剩豐嘉玉獨立于原地,一雙銀牙幾欲咬碎,手中的巾帕也被扯得變了形,帕子上的芙蓉花已是面目全非。 沈令真望著靠在對向車壁閉目養神的沈同晏,鼓起勇氣,小心翼翼道:“兄長,你方才為何那般對待六娘子,我瞧她直眉瞪眼的,整個人似要攛起火一般…” 沈同晏仍是未睜眼,只開口道:“與我何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