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收了塑料閨蜜的夫婿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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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兒多謝阿姐,助我從武。若不是阿姐,我多半要在科舉中蹉跎半生?!?/br> 陶知影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扶起他看了幾息,突然問了一句:“你明日可是要約茹姐兒?” 陶知林瞬間面紅耳赤,所幸燈下看得不明顯。 他急忙否認:“阿姐不許取笑我,明日我要跟阿姐去予安院的!” “哦…是先跟我去予安院,回來再找茹姐兒罷~” 陶知林這下連脖子都爬上緋色了。 陶知影撲哧一笑:“得了,不逗你了,回房歇息罷。你定是缺覺缺得狠了,才會睡到連船到港了都不曉得”。 陶知林松了口氣,趕緊沖陶知影擺擺手,轉身回房。 第5章 次日清晨,陶知影一行人到了江郊的予安院。 孩子們正在上晨課,院內學堂中傳來朗朗讀書聲。 除丁夫子外,院中請來的余、宋兩位大娘和崔老爹都是附近村子中淳樸的村民,平日里除了給孩子們做飯洗衣,也會看顧他們的安全。 崔老爹與余大娘在菜園中忙活,宋大娘正坐在馬扎上幫小煙兒梳頭。 六歲的小煙兒是予安院里唯一的女童,因為在平州跟著乞討時受過寒,身子弱,總是感冒。陶知影打算過上兩年等伯父身子大好,自己也得閑了,把她接到身邊養。 望見他們進來,小煙兒頓時著急地扒開宋大娘的手,頂著半邊還沒梳好的頭發噠噠噠地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陶知影的腿,欣喜地叫了一聲陶jiejie。 秋照故意嘟嘴酸了一句:“小煙兒好沒良心,怎的只叫小娘子一個人?!?/br> 宋大娘捏著手中的頭繩眉開眼笑地走上來:“這孩子平時悶得很,除開她兄長外,都不怎么開口與旁人說話,也就是見著陶娘子能活潑一些了?!?/br> 陶知影笑笑,接過宋大娘手里的頭繩,牽過小煙兒說道:“大娘辛苦了,我今日帶了些果子,勞煩你與秋照尋些碟子,過會兒下課了分與孩子們吃?!?/br> 宋大娘應過,帶了秋照去廚間。 陶知影牽著小煙兒坐在馬扎上,先是探了探她的額頭,探出沒有發熱,這才攬了她在懷里繼續給她扎完另一邊的小鬏鬏。 小煙兒乖乖的靠在她懷中,睜著一雙天真懵懂的鹿眼好奇的仰視著陶知林。 陶知林也蹲了下來,曲起食指碰了碰她的臉:“小煙兒不認得我了嗎?我是林哥哥?!?/br> 小煙兒不說話,仍是眨巴著眼望著他。 陶知林撓了撓鼻端,求助地望向陶知影。 陶知影系好頭繩,撫了撫小煙兒的鬢角,笑著問她:“是不是覺得林哥哥變高了好多?” 小煙兒緩緩的點了點頭,又害羞地把頭埋進陶知影的懷中。 陶知林驕傲地嘿嘿一笑,正準備自夸兩句,隔壁學舍放了課,見得他們幾人,頓時像炸開了鍋似的鬧騰起來,十幾名八、九歲上下的男童齊齊撒開腿奔了過來問好。 秋照與宋大娘聽得動靜,捧了果子出來分發。 得了果子,男童們道過謝后,紛紛圍住了陶知林,七嘴八舌的提起了要求。 “林哥哥,給我們耍套拳罷!” “不要,我想看耍大刀!” “我要看林哥哥投壺!” 陶知林“…” 每次來予安院,總感覺自己像專門來獻藝的路歧人,還是耍猴的那種。 待路歧人陶知林免費獻完藝,男童們又纏住了他。 “林哥哥,武學里都教些什么呀?” “教騎馬、射箭、刀槍武器,還要學策問和兵書墨義…” 小煙兒的哥哥泉哥兒興奮地擠到了陶知影的身邊,面露期待地望著她:“陶jiejie,我們以后也可以上武學嗎?” 陶知影心下一酸,這些孩子年紀雖小,身上卻已經背負了國仇家恨。 她摸了摸泉哥兒的頭,柔聲回道:“可以呀,但是你們得先跟著丁夫子好好學,不然到時可過不了生員考試?!?/br> 泉哥兒聽罷,高興的歡呼了一聲,又認真道:“我們這就去溫書,丁夫子今日教了好些字呢?!?/br> 其它男童也連忙點頭,齊齊恭敬地向陶知影等人行過禮,回了書舍。 陶知影細細問過院中情況,又陪著小煙兒耍了會兒,便上了犢車回城。 犢車剛駛入城門不久,陶知林借口下了車,陶知影心知他是去找謝茹,并不在意。 林哥兒與茹姐兒可是前世的姻緣。 上一世,她本想讓陶知林留在盛京,再尋機會讓肖培之為他謀個一官半職,但陶知林卻執意要回江陵。 陶知影無奈,只能隨了他的愿,典了肖培之送的首飾給他當嚼用。 陶知林回江陵后不久,給陶知影捎來了成婚的喜信,要娶謝家行七的茹姐兒。 她大喜過望,只是安平伯府規矩嚴,她作為一個妾,沒有單獨出府的資格,而肖培之并不愿意陪她長途跋涉回江陵,她只好寫信央了舅母聞氏前去cao持,聞氏也覺欣喜,爽快的應下了。 事后聞氏回了信,只讓陶知影放寬心,說謝家包辦了整場婚宴的一應禮儀物事,連她都只是去湊了個人場。 在后續與陶知林通信的過程中,陶知影得知謝家確實待陶知林很好,尤其是當時剛繼任的謝家家主謝頤,并沒有因陶知林是個白身而鄙薄于他,怕他在陶宅住得不方便,干脆在謝宅內空了個院子給他夫妻二人住。 而更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謝頤竟然大費周章尋回當年陶孟扶被偷換的所有字畫還給了陶知林。 最讓陶知影覺得欣慰的是,上一世自己雖落了個橫死的下場,但陶知林和謝茹一對小夫妻的感情可是非常和順,自己出事前,還收到了小兩口捎來有孕的好消息。 她心中對謝家,尤其謝頤,是很有幾分感激的。 只是再多感激,她也不會忘記自己這一世的人生規劃,她無法回應謝頤。 好在這一世,她靠著之前的記憶,抓住了好幾次重大商機,與謝頤一起合伙賺了不少錢,才掙下了如今的一份家業,她可從沒讓謝頤虧過,多少也算還了一些人情。 只有一件事她卻不太想得通,謝頤與她合伙行商,居然從不用謝氏商行的名號,畢竟謝家算是江陵首富,謝氏的產業遍布半個大齊,尤其是當鋪,在江陵幾乎是壟斷性的地位。 犢車剛駛回巷口,陶知影正踩著踏凳下車時,卻見陶知林氣喘吁吁的從后方追來。 秋照好奇的打趣他:“林哥兒這是怎么了?后頭可是有人在攆你嗎?” 陶知林扶著墻大口大口的踹了幾口氣,急促的氣息略平穩后,緊張地對陶知影說道:“阿姐,謝家出事了,謝三哥被官府捉了。茹姐兒聽得是你與謝三哥包去西夷的船被明州市舶司給扣了,說船上有契丹的敵細?!?/br> 陶知影怔愣了一下,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了錯。 秋照臉都嚇白了,結結巴巴的問道:“???這,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就今日晨間?!?/br> “可有看見彭越?”陶知影問道。 陶知林搖搖頭:“并未見到他?!?/br> 勉強定了定神,陶知影道:“莫慌,沒這么快定案,人肯定還在拘所。林哥兒,你再去一趟謝宅尋彭越,讓他到豐樂樓見我。然后叫茹姐兒收拾幾件謝三郎的衣物到縣衙門口等著,我見完彭越就與你們一起進去探監?!?/br> 陶知林應下,連忙拔足向謝家方向狂奔。 陶知影轉頭又對秋照吩咐道:“這件事情不要讓老爺知道。你去告訴老爺,就說我與林哥兒讓你捎信回來,今日我二人在予安院用晌食,叫他不要等我們?!?/br> 第6章 拐過四個直角、五道門的甬道,再穿過一條三尺余寬的里弄,陶知影幾人在府司西獄中見到了謝頤。 謝家畢竟是江陵士紳大戶,在罪名沒有被坐實前,縣衙并沒有將謝頤像其它人一樣扔在惡臭的集體監房中。ānshushi./ 帶路的衙役也很知趣,在陶知林悄悄給他塞了一個分量不輕的錢袋后,很爽快的開了門鎖。 監房昏暗,坑洼的青石地面鋪著疏疏的稻草,窄小的石床上散著一張油膩泛光的草席。 一攏青丹皂衫,石竹角帶,皎如玉樹的云袖郎君正席地而坐,低眉沉思,淡金的陽光透過石窗折了幾道細小的光分射在他背上。 聽到聲響,他緩緩抬起了細長溫潤的雙眼,優雅的俊容也漾起淡淡的笑意。 比起商賈,他其實更像一介文士。 “兄長!”謝茹水目盈盈,顫聲撲向他。 謝頤伸手接住胞妹,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溫聲道:“莫哭,我無事的?!?/br> 陶知影神色復雜地看著眼前的兄妹二人。 方才在豐樂樓時,她已通過謝頤的貼身小廝彭越了解到了一些關鍵信息。 謝家惹上了五皇子。 謝氏商行其實早就被惦記上了,這些年他們一直都在被五皇子吸血,每年都有大批錢財物品上供給他們嚼用,從來都不曾斷過。 只是自嘉憲帝登基以來,五皇子就與宜王開始了激烈的儲君之爭,近年來五皇子的胃口越來越大,謝氏已是有苦難言,眼看過不了幾年就要被五皇子吸空,卻逢陶知影主動找了上門,要與謝氏合作。 謝家人本不欲理會一個十二歲的小娘子,但陶知影竟然拿出了明旭子的《大佛喜陶像》作抵押。經過了激烈的一番商議后,謝頤站了出來,代表謝氏接受陶知影的條件與相邀,只提了一個要求——借謝氏的資源,但不經謝氏的名義。 陶知影當時只當謝氏過度提防她,暗覺好笑,并未提出過質疑,只略帶調皮的提出了相同的條件。 憶起謝頤當時的笑,愕然中又帶著幾分無奈。 現在想來,應該只是謝頤怕連累她。 在與陶知影合作的幾年間,謝氏眾人慢慢發現,這個僅有十幾歲的小娘子似乎能掐會算,總能找到最突然的商機,不管是蝗災囤糧、還是外邦走船運真珠匹帛、香藥鋪席,甚至敏銳到連何時大齊會與哪方鄰國開通互市貿易,她都掐得一清二楚。謝家的財力在與她合作后迅速暴增,可以說是她把謝家從搖搖欲墜中拯救了出來。 只是沒想到他們捂得再緊,又怎敵得過王權的覬覦。 五皇子本是有計劃的打算慢慢吞掉謝氏一族的家業,卻不料謝氏竟敢背著他自救,盛怒之下,他竟是要毀掉整個謝氏。 先是在船上安插人假扮契丹的敵細,后又授意明州市舶司的人扣下他們的船,接下來,就是一步步給謝氏把罪給坐實了,畢竟受了叛國通敵的大罪,謝氏舉族被灰飛煙滅都是應該的。 陶知影只覺心緒紛亂如麻。 因她在聽完后突然感覺有很多事都被串起了。 怪不得她總是覺得費解;伯父的那位同宗再是有潑天的膽子,捧著伯父那么多名家字畫,怎么敢隨隨便便就和外地不清楚底子的人串謀,也不怕被人生吞活咽;正常來說他怎么著也得找一個信得過的托付才敢合作,這么想來,整個江陵,再沒有謝氏更讓人信得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