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悸動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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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察覺到什么似的,裴延忽然掀開眼皮朝臺下看過來,視線巡脧一圈,快速準確地捕捉到站在角落里的江昭意。 毫無意外的,兩人視線越過人海,遙遙對望。 裴延挑了下眉,唇角笑容懶洋洋的,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江昭意唱道: “let’s dance like we’re making love, making love (讓我們今夜盡情舞動吧) let’s dance like we’re making love (翻云覆雨干柴烈火魚水之歡)……” 周圍尖叫聲不絕于耳,江昭意卻像什么都聽不見一樣,一雙眼只專注地看著臺上的裴延,他的眼睛黑得發亮,像夜色下的海,吸引著她靠近。 這一瞬間,江昭意恍如置身海底,海浪從四面八方涌來,退潮之后,濕潤一片,留下在夜里瘋狂跳動的心臟。 表演接近尾聲,舞臺四周燃起耀眼的火花,江昭意看見裴延被樂隊其他人擠到正中間,他雙臂張開,臉上笑意輕狂,坦蕩的接受臺下眾人歡呼。 少年意氣張揚,令人心動。 尖叫聲浪高亢不絕,江昭意什么也聽不見,眼睛發光望著臺上的裴延,恍惚間,她想起高中讀過的一段話—— “我本無意去愛他,我也曾努力的掐掉愛的萌芽。但當我又見到他時,心底的愛又復活了?!?/br> 就如此時,她又無可救藥地跌進一個叫“裴延”的漩渦。 怎么也逃不開。 / 表演結束后,酒吧熱烈氣氛還沒褪去,人群三倆成團站在舞池中間,跟隨音樂節拍搖晃身體,有大膽的男女已借著氣氛熱吻在了一起。 江昭意坐回位置上,端起沒喝完的酒猛灌了一口,才勉強壓下激動的心情。 起先跟她搭訕的外國男人不知何時又過來了,看見空了的酒杯,挑了下眉,語氣有幾分暗嘲:“小姐,你不是酒精過敏嗎?” 江昭意不想和這人計較,打算結賬離開。 哪想男人不依不饒,拽住江昭意胳膊,往酒杯里倒滿酒,遞了過來,不容抗拒地說:“把這杯喝完,我就讓你走?!?/br> 江昭意眉心蹙緊,她從來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溫和乖巧只是討生活的面具。 面對男人如此挑釁,江昭意反手捏住男人的手腕,使勁用力一擰,男人發出痛苦的慘叫聲,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你別給臉,不要臉——!”外國男人吃痛松手,看向江昭意的眼神愈發不善。 男人一只手高高揚起,正要對著江昭意的臉打下去,千鈞一發之際,一只修長的手憑空出現,輕而易舉地鉗制住了男人的手。 江昭意抬眼看去,是裴延。 男人要奮力掙脫裴延的桎梏,奈何力氣不夠,只能一臉憤怒地瞪著他:“我警告你,別多管閑事!” “我就管了,”裴延揚眉,完全沒把男人的挑釁放在眼里,語氣慢悠悠的,透著一股狂勁兒,“紳士守則第一條,學會尊重女士,搭訕不成還為難,你配做個男人嗎?” “你——”外國男人本來還想找麻煩,但目光對上裴延的眼,他眼神漆黑,深不見底,但帶著極強的攻略性,一看就不好惹。 裴延甩開男人的手,單手插兜,垂眼睨著他,懶懶地撂出一個字:“滾!” 外國男人低罵了一句cao,灰溜溜離開了。 江昭意看著站在面前的裴延,霓虹的暗光將他身影拉得挺拔,他就那么站在那兒,沒說一句話,卻莫名的讓人心安。 “謝謝?!苯岩獬雎暩嵫拥乐x。 裴延低頭看她,一雙漆黑的眼在昏沉光下,極具侵略感,江昭意心口驀地一跳,悄悄挪開了眼。 “只一句謝謝?”裴延挑眉,徑直在位置上坐下,食指輕敲桌面,緩慢而又節奏,捎帶戲謔語氣的嗓音響起:“你這謝人誠意未免也太不誠懇了?!?/br> 江昭意抿緊唇,抬睫看著裴延,試探著問:“那我請你喝杯酒?” 裴延未立刻回答,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修長指節握著方口酒杯,眼神隨著掃過來的鐳射燈光,落在江昭意身上,似不經意詢問:“這里太吵,要換個地方喝酒嗎?” 江昭意一愣,抬手取下了遮住眼睛的白邊平光鏡,一雙清透的杏眼眼尾勾著,清純中透著撩人的媚。 她坐了下來,以手撐臉,看著靡靡燈光下男人漆黑的眉眼,或許是酒精作用,江昭意說出平生最大膽的話:“那里會有你嗎?” 裴延一怔,似沒想到江昭意會這么大膽,旋即饒有興致地挑了下眉。 他手臂撐在大理石桌面上,上身微傾,彎下脖頸,略涼的唇輕輕擦過江昭意的臉側,帶起一陣酥麻的癢。 江昭意心跳了一下,感官完全被裴延身上好聞的雪松木香侵襲。 酒吧背景樂又換成了剛才裴延表演的那首英文歌,燈光在他們之間來回掃動,曖昧氣氛一時達到極點。 隨著那句“let’s dance like we’re making love”落下,江昭意感覺到裴延溫熱的唇貼在她耳垂,酥酥麻麻的癢。 她的心跳隨著裴延低沉嗓音響起:“如果你愿意,我的房間有?!?/br> 第三章 舞池氣氛熱火朝天,音樂聲一陣接一陣的響,江昭意心跳個沒完沒了,恍惚間,她聽見了什么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響。 是禁錮靈魂的陳舊枷鎖掉落的聲音。 她的新生在此刻降臨了。 江昭意瞧著裴延側臉,他長睫垂下,眼下落下淺淺暗影,左眼那顆淚痣,紅如朱砂,越發蠱惑人心。 合時宜的,江昭意想起網上形容裴延的話:“比裴神歌聲更蠱惑人心的,是他眼下淚痣?!?/br> 只一眼,就銷人魂。 裴延按住江昭意小巧的下巴,粗糲指腹摩挲,江昭意如觸電擊,愣愣地看著他,他再次問她:“愿意嗎?” 江昭意迎上裴延漆黑的眼,嗓音清瑩如雪:“我很挑的,你那兒的酒,我不一定瞧得上?!?/br> 裴延拇指按住江昭意下頜,低頭和她鼻額相抵,呼吸落在她臉頰,濕熱又曖昧,江昭意臉迅速紅了起來。 “我呢?”裴延視線勾纏著她的眼,語氣蠱惑,“再加一個我,瞧得上嗎?” 江昭意望向裴延深不見底的眼,他的眼睛很黑,眸底漾著光,恍惚間,她竟從他的眼底,看見自己的身影。 很小。但很清晰。 江昭意眼睫顫動,輕聲開口:“瞧得上?!?/br> 裴延低低笑出了聲,很沉,落在江昭意耳里,酥酥麻麻的癢,裴延指節挪動,在她臉頰輕掐了一下,閑散語氣中透著吊兒郎當的壞:“乖?!?/br> 江昭意心慢慢沉下,像裴延這樣的人,浪蕩不羈,痞壞瀟灑,為他前赴后繼的女生多不勝數,她又怎敢奢望在這雙漫不經心的眼睛里,看見自己的倒影。 決定好要和裴延一起離開,江昭意叫來酒保結賬,對方告訴她已經有人為她結賬了。 江昭意一愣,下意識看向旁邊的裴延。 裴延靠著椅背,兩條長腿大喇喇的敞開,坐姿散漫又隨意,抬眸對上江昭意看來的疑惑目光,他閑閑地回:“嗯,我結的?!?/br> 江昭意跟他道謝,不得不承認,裴延確實有讓她一而再為他動心的理由。 天生一張討女孩喜歡的美人相,性子灑脫隨意,恰到好處的細心,不會讓人覺得突兀,只會讓人為這些微不足道的細節心動。 裴延去車庫取車,江昭意便站在大廳等他,等他驅車過來,便瞧見這樣一幕—— 飄搖的雪,昏黃的燈,江昭意站在光里,如瓷肌膚蒙上一層細碎的白霧,她仰頭望著玻璃窗外的夜景,平光鏡下的眼睛亮晶晶的。 裴延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碰了一下,很輕,眼底覆上一層柔和的光。 深灰色帕加尼穩穩??吭诼愤?,車輪擦過地面,發出細微聲響,在凌晨街道,格外清晰。 江昭意正望著外面的霓虹發呆,聽見剎車聲響起,轉頭看過來,駕駛座那側門敞開,裴延從車上下來,手里拿著一把黑色折骨傘。 雪徐徐地下,打濕裴延修長的手指,他慢慢地推起傘骨,巨大傘面撐開,男人挺拔身形籠罩在黑色傘面下,修長又俊逸。 裴延撐傘走過來,朝江昭意伸出骨節分明的手,黑眸注視著她,緩緩開口:“和我走嗎?” 江昭意看著裴延伸過來的那只手,他的手生得極為好看,瘦削骨感,指節干凈,在燈下泛著冷白的光。 她心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牽住裴延的手,不敢再近一步。 裴延揚眉,反手扣住江昭意的手,指節從她指縫強勢插入,原本輕輕握住的動作,變成了十指相扣。 男人的手很冷,江昭意卻覺熱得慌,掌腹緊貼,能清楚感受到彼此肌膚下細微的脈搏跳動。 裴延牽著江昭意走出酒吧,外面一片雪霧搖曳,他將傘面不動聲色傾向江昭意,雪落下,肩膀濕透。 坐進車內,江昭意忽地想起熱搜視頻里就是這輛深灰帕加尼,她心緊了緊,狀若無意地開口:“你的副駕坐過很多女孩嗎?” 裴延單手搭在方向盤上,他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余光掃過江昭意的臉,懶懶開口,憋著一股壞勁兒:“你猜?!?/br> 雖然知道裴延有多受女孩喜歡,江昭意心還是必不可免的一沉,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頭把目光投向窗外。 遠處柏林音樂廳隱于茫茫夜色之中,屋檐上的獅鷲拉著阿波羅戰車,前蹄躍起,一副即將騰飛之態。 江昭意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夜色發呆,耳邊倏地響起裴延聲音,沒有平日里的吊兒郎當,一本正經:“只你一個?!?/br> 只你一個,別無他人。 江昭意一怔,轉頭看向裴延,他流暢銳利的側臉陷入暗色中,喉結落拓,手搭在方向盤上,腕骨上的白色絲巾被風吹得飛起。 / 凌晨大街幾乎無人,車輛也稀少,深灰帕加尼一路暢通無阻,在江昭意快要睡著時,開進了一幢獨棟別墅旁的車庫里。 江昭意眨眼,問裴延:“不去酒店嗎?” 裴延傾身為她解開安全帶,順勢抬手掐住江昭意下巴,看著她的眼笑:“我的酒,可不在酒店里?!?/br> 江昭意臉一紅,催促裴延下車,裴延笑了聲,松開了她。 從車庫里出來,雪已經停了,別墅里亮著燈,江昭意借著光看清眼前建筑。 北德雙層建筑風,大氣且內斂,庭院里栽種著德國最常見的云杉樹,車庫斜對面是游泳池,還有一個小池塘,設施一應俱全。 江昭意想起裴延素來愛在國外為歌曲采風尋找靈感,他又是個驕矜慣了的主兒,不愛住酒店,便每去一處地方,就在那兒買下一處房產。 來回幾年,這位大少爺名下的房產遍布世界各地。 進了門,光線更明亮,墻壁是冷白色,客廳右側是開放式廚房,左側房間門虛掩,似乎是裴延的工作室,里面擺放著一架黑色三角鋼琴,地上散落著未寫完的五線譜。 江昭意問:“酒呢?” “不急,”裴延說,轉身從鞋柜里取出一雙新的白色棉拖,拿起一只托在手上,單膝下蹲,仰頭看著江昭意,“抬腳,換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