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你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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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值班的保安很有眼力見,馬上過來送火。 點著后,徐知凜道了句謝,往停車場走。 一輛車剛好開過去,他站在原地等了等,不經意回頭,發現剛才那個黃衣服的客人居然在往樓上走。 不對,是在往樓上跑,那人步子邁得特別大,急得好像不顧一切。 而二樓走廊,沈含晶剛從辦公室出來。 徐知凜皺了下眉,很突然的,隱約有什么在腦子里閃現。 他扔掉煙迅速回身,經過店門口時跟保安撞了個狠的。 保安趔趄了下,嘴里一句徐總還沒喊出口,就見徐知凜瘋了一樣往樓上跑,腳步亂踩之中,很快聽到尖叫聲。 二樓走廊,穿黃衣服的客人手里,赫然出現一把明晃晃的刀。 那人持刀吼了句什么,直接往沈含晶身上刺過去。 指顧之時,趕到的徐知凜一個動勢抱上去。 到這時候,保安再遲鈍也回神了。 他找到魚叉馬上咚咚咚往上跑,可為時已晚,就見幾下纏斗的動作后,徐知凜猛地蜷縮一下,腰向后拱起的同時,手臂大力一甩,把刀甩出幾米之外。 可那把刀,也已經沾了血。 旁邊人迅速蜂擁,跟保安一起把行兇者按在地上。 行兇者開始發狂,喉嚨里不停怪叫,腦袋掙扎著動個不停:“沈含晶!你這個禍害!你害了老子一輩子!你要給老子償命!” 太突然了,一切都太突然了。 動亂前方,沈含晶跪在地上,抱住受傷的徐知凜,整個人都在發抖。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她抬頭喊人,又把脖子絲巾扯下來,堵在流血的傷口:“知凜,徐知凜,看人,不要閉眼,看我!” 徐知凜咽了下嗓子,回頭說出個字:“方……” 方什么? 順著他的視線,沈含晶朝前看了一眼,碰巧行兇之人拼命抬起頭,視線鎖定她,像要把她生吞活剝。 那人帽子已經掉了,口罩也被扒下來,一張臉裸露人前。 剎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熟悉感沖過來,沈含晶呼吸錯拍。 然而此刻無暇旁顧,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催問救護車有沒有叫,讓人把醫藥箱拿過來,止血的東西翻得滿地都是。 她指尖發冷,呼吸也乍起乍伏的,一邊止血,一邊跟徐知凜說話,確保他不要陷入昏迷。 很快,救護車到了。 醫護人員下來,沈含晶也跟著過去。 往外走出幾步,小腿被什么東西打中,是行兇者給警察拷住,腳下還把個石子踢到她身上:“賤女人!你不得好死!” 惡狠狠的對視中,再次證明有多恨她。 “沒事吧店長?”旁邊連忙有人問。 沈含晶搖搖頭,連拍灰都顧不及,摸索著往救護車的方向走。 大冷天,外面的風冷得像刀,要刮進齒縫,更要剖開人的臉。 救護車的鳴笛聲,警車的警笛聲,起起伏伏交錯在一起,讓人心里穿了孔,翻了浪一樣。 一路高吊的情緒中,醫院到了。 車輪碾過劃著禁停線的急救通道,門開以后,醫護飛快把擔架床運走,前前后后忙成一團。 沈含晶跟到急救室外,被門擋住。 護士進出拿東西,看她木頭人一樣站著,安慰說:“去洗個手吧,消一下毒,別著急?!?/br> 沈含晶點點頭,按指示牌,到了洗手間。 淺色的墻,淺色的地板,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醫院的環境,讓人很難喘得過氣。 打開水龍頭,手伸到下面,鮮血和燙疤在一起,像紅色的蠟,燒得只剩油。 她麻木地清洗著,血水一線線沿著洗手盆流進下水道時,忽然想起剛才那個行兇的臉,以及熟悉的聲線。 或許,慣用的還是左手? 抬頭,像被用力地握了下,沈含晶忽然記起那人的名字。 方治成,那個美術家教,那個……本該在坐牢的人。 眼前鏡子照骨一樣,有什么東西一點點掙脫眼眶,過去的每分每秒都變得具體起來。 沈含晶看著衣服上半干的血跡,整個人被打散,身體被拉扯成兩個角色。 過去的,和現在。 仿佛陷入一場巨大且有力的精神錯亂,她突然記起打完球之后,站在晚風里看著她的少年,還有值完夜班,給她帶一碗熱粥的少年。 都是徐知凜。 更記得那年分手,他眼梢微紅,第一次對她說那些話。 沈含晶,我是個正常人。 過去的畫面像縫紉機的針腳,踩出又密又深的切口,一下一下,擠壓血管神經。 像被極快擊穿,沈含晶身體一晃,整個人栽入黑暗。 作者有話說: 第42章 【提前更】 【chapter 42】 ------- 傍晚時分, 天空下起雪。 雪末子像粉像沙,被風吹得撞到玻璃上,很快又往其它地方飛。 等到夜里,氣溫又是直降幾度。 刀擦到脾, 徐知凜的生命體征不算穩定, 需要在監護病房觀察一夜。 病房外, 江廷作為家屬,回答了民警一些問題。 等他送民警回來,江寶琪也匆匆趕到。 這消息把她嚇慘了:“搞什么啊,那個方治成不是在坐牢嗎?怎么跑出來了?” 江廷鐵青著臉, 最后說了四個字:“監外就醫?!?/br> 從警察那里得到的消息, 說方治成入獄以后表現一直很好,所以獲得過兩次減刑機會。 但就在今年, 他查出癌癥,所以申請了監外就醫。 剛好這么巧, 他又發現了回來的沈含晶。 所以跟蹤,砸車窗,都是他做的。 一開始或許只想泄憤,但病痛的折磨, 以及醫院一次次檢查的惡性結果,放大他遷怒的情緒,更讓他徹底鉆進死胡同。 所以到最后, 又還是選了最極端的方式。 “媽的!”江廷差點一腳踹在椅子上:“當時就該先廢了他的手, 再送進去!” 江寶琪抱著包,也差點罵句臟話。 大年底的, 現在兩個人都躺在病房, 簡直了, 都什么破事! * 觀察一晚,次日上午,徐知凜總算是轉去了普通病房。 而沈含晶因為在國內沒有親人,所以接近中午的時候,袁妙從老家飛了過來。 “天吶……”她到現在還沒緩過來,人坐都坐不住,拉著江寶琪問:“江小姐,那個姓方的為什么那么瘋?” 江寶琪目光復雜,心里也說不清什么滋味。 她看著沈含晶白蒼蒼的臉,好久才擠出一句話:“報復吧?!?/br> 畢竟當年,方治成其實有機會被輕判的。 當時事發,方治成父母來求情,老實巴交兩個農村人,坐車坐得身上都餿了,跪在地上把頭磕破,請求放他們兒子一回。 她外公其實人挺好的,看這模樣起了惻隱心,想過把那幅畫的價值說低一點,量刑標準就能松一級。 但最后,管家安叔出面,求外公一定要實際價值去報,要把姓方的給送進牢里,量最重的刑。 “安叔?”袁妙怔了下:“是……晶晶她爸嗎?” 江寶琪點頭。 “那為什么???晶晶跟姓方的有什么仇,為什么要管姓方的判多少年?”袁妙又問。 江寶琪太為難了,有些事感覺說不出口,囁嚅著:“他倆應該……也有過一段?也可能是方治成逼她的吧,她不太愿意……偷東西就不知道有沒有關系了……” “???”袁妙沒太聽清,正要再問清楚的時候,旁邊傳來斬釘截鐵的兩個字:“沒有?!?/br> 轉頭,是沈含晶醒了。 病床上,她出聲否認說:“我跟方治成什么都沒有過,他去偷東西也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沒有關系?!?/br> 她最多,不過是透露畫的位置而已。 所以:“方治成活該坐牢?!?/br> 病房里安靜數秒。 過一會,江寶琪瞠大眼:“你想起來了?” 沈含晶坐起來:“知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