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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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落東升,林織再次睜眼時,已經到了白天。 01:【宿主,你睡了三天qaq】 01手動加了表情包,以表示自己的擔憂。 林織感覺自己身體好了很多,沒再有之前被運送的路途中那種極其強烈的疲憊感。 他安撫了一下受驚的系統,問道:【這三天裴鐸來了嗎?】 01語氣更低落了:【沒有,自從那天他從房間里走進皇宮之后,就再也沒來過?!?/br> 01很不理解,這么可愛的狐貍,任務對象他是怎么忍得住不來天天擼的,它十分譴責他這種行為! 這在林織的意料之內,裴鐸本來就因為他沒有威脅所以才讓他待在身邊做他的妖寵,既然沒有威脅也不重要,當然就容易被拋到一邊,畢竟裴鐸很忙。 不僅要在皇室和各方勢力中斡旋,更要縱觀八方運籌帷幄。 他雖然做到了權宦的位置上,但他不夠狠毒,做不到真正地看朝廷一團糟只顧著自己享樂,沒辦法把有才能的良臣隨意砍殺以此震懾他人穩固自己的位置,所以總不免有蠢蠢欲動的人。 即使成了太監,成了被暗戳戳罵的閹黨,裴鐸的身上還是有著澤川裴氏的風骨。 裴氏向來出能臣,在朝中有派系,但他們也十分糾結。 他們支持裴鐸,卻又希望裴鐸能夠不要獨攬大權,至少能讓皇帝有皇帝的威嚴,讓皇帝能決定政務的方向,而不是他的傀儡。 他們心疼裴鐸的遭遇,也早就和裴鐸一條船,但又不希望澤川裴氏在史書上沒了清譽成了弄權之黨,希望能繼續維持清名。 因為他們顧及聲名,裴鐸做事也要多加考量,更別說他還兼顧著鎮妖司的重任,不僅要cao心有沒有人殺他,還要cao心妖鬼會不會禍亂人間讓天下不太平。 林織想他不頭疼可能才不正常,讓他對生活有期望也難,如果一切都穩定了,從解決問題的角度來看,或許他死亡才是最好的結局,他只要活著,就會有人對他口誅筆伐,以他攻擊裴家。 除非他和裴家斷絕了關系,徹底割席,甚至讓裴家人攻擊他,方能兩全。 家族的榮譽和清名在后世都有人看的無比重要,更別說是古代。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 林織有些憐惜,再一次覺得這個狐身的方便,起碼能讓裴鐸放下些許防備,若是個大活人,恐怕就沒那么容易靠近裴鐸了。 佛蓮因多日被吸取靈氣,林織從里面跳出時,佛蓮金黃色的花瓣已經有些色彩黯淡,幾乎變成了白色,只有花瓣尖尖還有一點淡淡的金,也不再往外溢出光輝。 林織晃了晃尾巴,蓬松柔軟的毛隨著他的動作在空氣中晃動。 林織感覺到自己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身體也沒有沉疴之感,在寬闊的庭院中奔跑,熟悉狐貍的身體。 狐貍的身體輕盈,能夠跑的很快,反正庭院里沒有人,林織跑遍了各個地方勘察地形,然后在角落里看見了靜靜看著他的傀儡侍女,動作一僵。 侍女神色不變的出了庭院,不一會兒端著食盒走進,在石桌上布餐。 一個個精致的淺口碗碟里放了食物和糕點,還有深一點的玉碗里放了水。 做完這些后,侍女又回到了角落里。 林織想還好他也不是人,不然真的會被嚇到。 第58章 權宦的狐貍妖寵 略帶些陰冷之意的宮殿內,案桌不遠處燃著淡香。 小太監弓著腰穩當當地端起托盤,將里面裝好的奏折快步運往御書房。 裴鐸看著清了一小半的案桌,手里拿著朱批,繼續看著手里的奏折。 “堂兄,你瞧,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封上奏了?!?/br> 一旁端坐的裴盛將手里的折子遞到了裴鐸的跟前,而后便沒再開口,屏氣凝神地等著裴鐸開口。 他乃是裴氏嫡系子孫,父親是裴鐸父親的四弟,因而他喚裴鐸堂兄。 今年殿試,他是皇帝欽點的探花,入翰林院,后被堂兄看重,得以升遷參與政務。 不過他現在也只是在學習的階段,還沒法直接插手朝政,目前就替堂兄看奏折將事情進行粗略的輕重緩急劃分,將篩過一遍的折子再篩一遍,然后將不重要的那部分奏折再送到皇帝的案頭。 裴盛第一次做這件事時心頭狂跳處于褻瀆皇權的不安中,長輩們也時刻叮囑他小心謹慎,母親更是勸他不要與堂兄來往太密切,裴盛卻有主意。 他知道那日殿試皇帝根本不想點他為前三甲,哪怕他有學識有才能,他也刻意忽略他,只是因為堂兄在一旁站著,皇帝最后才皮笑rou不笑地對他進行了夸贊。 皇帝在借他表達對堂兄的不滿,裴盛心里沒有怨言,但他清楚一筆寫不出兩個裴字,若是堂兄倒了,他們裴家想不被牽連不可能。既然事情已經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慢慢地他翻看這些奏折心也越來越安定,不再狂跳不止心慌意亂,看到的學到的遠勝從前,所以他對堂兄更加佩服。 若是沒有當年的事,堂兄如此大才之人,必定也會金榜題名而后名流千世,可惜如今白壁有缺,不復以往。 上一次他們見面還是十多年前的澤川,堂兄八歲,他三歲,跟在堂兄后面玩耍,一別多年,已是這般光景。 裴盛壓著心里的唏噓,神色越發肅穆,等著裴鐸開口。 “不必管,放著吧?!?/br> 裴鐸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裴盛有些不解其意,還是將折子壓下。 這是靖州來的折子,靖州位于江南,州牧上奏言近日匪患猖獗,望朝廷派兵鎮壓,想來十分急迫,竟然一月上奏三封,堂兄為何視而不見? 裴鐸沒為他解釋,心思飄到了靖州一事上。 靖州州牧與那些水匪勾結不是一日兩日,時常聯手欺壓商戶,一面加重商稅盤剝,一面讓水匪等著劫貨,除非商人能獻上七成收益,才能保證貨物完好。 上個月中,他們劫掠的珍奇貨物卻憑空消失不見,兩撥人互咬,認為是對方私吞,靖州牧倒是想剿匪,卻也把事情被抖落,因此只敢上奏朝廷,而后再裝作友方通知水匪,以此在中間達到自己的目的,他的計策裴鐸一清二楚,因為那批貨物就是他藏起來的。 再亂些吧,再亂些才好出手。 裴鐸如是想著,周身的氣息卻悄然涼了些。 裴盛低頭不敢再看,雖然堂兄表現的十分溫和,但裴盛卻不認為他真的很好說話。 堂兄若是親切起來,也叫人脊背發涼,他冷下臉,更是讓人心驚rou跳。 正在看奏折時,他忽然聽見堂兄笑了一聲,并非是譏笑,而是因為某事而歡愉。 他好奇地看去,見堂兄的案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紙條。 因為距離不遠,裴盛也看見了上邊寫的內容。 巳時一刻醒,馳逐于庭中,見奴微驚,食多,尤嗜雞rou羹,清水啜半碗。 裴盛有些驚訝地問:“堂兄養了小寵?” 養寵這件事本身沒什么讓人好驚訝,可裴盛知道那些貓狗見了堂兄都會繞道走,哪怕是淑妃養的那只嬌縱愛撓人的異瞳貓,還有長公主養的那只烈狗,見了堂兄都不敢出聲,裴盛很難想象還有不怕堂兄的動物。 “一只小狐貍?!?/br> 裴鐸收了字條,睡了三日,這只小狐貍可算是睡醒了。 光是看著文字,他都能想象到小狐貍在院子里飛奔而后忽然瞧見侍女被嚇一跳的樣子,定當是又沒出息又可愛的模樣。 這么想著,裴鐸有些懷念他皮毛的順滑柔軟的觸感,決定晚間回去瞧瞧他。 裴盛頷首,明顯感覺到堂兄的心情好了不少,那股猶如實質的重壓卸了些力道,讓他心里舒了一口氣。 太陽逐漸西斜,明光被夜色取代。 林織吃了晚飯,趴在石桌上昏昏欲睡。 實在是他太無聊,身上的傷還沒好透,也不能貿然修煉,佛蓮的靈氣也已經被他吸納的差不多,現在都不開花了。 他又不能離開這個小院,初來乍到也不好提什么要求,只能吃吃睡睡,看著天邊流云。 01的聲音讓他從困倦中睜眼,直起了身體。 【宿主,任務對象的坐標移動啦,他正在朝這里靠近!】 不一會兒,傀儡侍女從角落里走了出來,對著林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并且眼神在林織的身上四處觀察,似乎尋找著把他提進去的最佳姿勢。 林織當然不會等著被她抱進去,跳下了石桌朝著臥房的方向而去,動作很快,像一道紫色的流光。 夏日的夜晚殘存著熱意,可裴鐸的房間里卻有些陰冷。 侍女在林織進去后將門關上,安靜地站在一旁。 穿過屏風,林織看見了坐在床上的裴鐸。 他穿著一身藏青色繡著暗紋的官袍,體態修長,林織進來是他正在閉眼小憩,聽見動靜后睜開了眼。 “小狐貍,過來?!?/br> 林織卻沒有過去,反而向后退了兩步,狐耳警惕地豎著,紫色的眼眸里寫滿了戒備。 裴鐸的神色沒有變化,靜靜地看著他,只是眼神越來越冷。 他的身后,代表他情緒的霧氣黑到濃稠。 “我又不傻,你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對勁,萬一我靠過去你就把我掐死怎么辦?” 紫色的小狐貍振振有詞地說,身上的毛微炸。 林織牢記人設,率真不是傻白甜,他才和危險人物進行了交易所,雖然成為了對方的妖寵,但在被人陷害過之后還這么毫無防備地奔向別人,才是真的心大。 人都有馴服欲,上來就百依百順如同安靜的玩偶可沒什么意思,裴鐸不喜歡別人和他玩心眼,但也不代表他喜歡乖順無比到沒有脾氣的人。 裴鐸眼里的冷意因為狐貍這句話消弭,他扶著額頭,閉眼笑了一聲。 真是不知道該說聰明還是笨的狐貍,想來是在山野間呆慣了,說話都不會繞彎,也不會小心地討好。 幾欲要將顱骨撐開的疼痛讓裴鐸的呼吸都有些微亂,他的手指握成拳,斜倚在床榻上,唇色也漸漸發白。 嘈雜的低語聲不可控制地在耳畔響起,鼻尖似乎嗅聞到了焦臭味,裴鐸清楚地知道這是幻覺,忍受著頭部的抽疼。 今日恐怕要難熬些,今夜是滿月,無論是靈氣還是妖鬼之氣,都會強盛許多。 兩個時辰后他還要在皇宮里出現一趟,以免讓人察覺他在滿月時會獨處,不能讓人摸清規律。 秀女大選月初便開始,算算時間各地已經在運送秀女,本來面和心不和的皇帝與幾位王爺早就一同施壓,要裴家送后妃,只有十四歲的堂侄女符合,堂侄女性子執拗,不愿匆匆嫁人讓家里多一個話柄被人抓著,愿意來皇城為裴家獻力,可這吃人窟注定會將她磋磨。 裴鐸本想多思考些事情來分神,可頭卻越來越疼。 忽然間,腦海里那些雜亂的鬼語聲低了些,連頭疼的情況似乎都減弱了一點。 裴鐸睜開眼,小狐貍不知何時蹲在了他的身前,正閉著眼睛似乎在施法。 那條蓬松的狐尾垂落,尾巴尖尖就在他的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