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娛樂圈為我神魂顛倒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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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其實是一只蓄謀已久的野獸。 懷煙一夜未眠,煩躁得左滾右滾也睡不著,連賴床的愛好都暫時舍棄,早早爬了起來。 當然,大人們比他還早。 家里很多人,他的爺爺奶奶們,父母,還有賀光明都在,昨天晚上,大家是分開玩的,也是為了給這對情侶創造獨處的空間。 他們都聽到了開門聲,以為是懷煙和賀忘出去玩,就沒有出來看。 現在一看,只有懷煙一個人在,長輩們頓時坐不住了。 賀光明謹慎地問:“因因啊,賀忘呢,他怎么不陪你一起下來?” “公司有點急事,我讓他回去處理了?!睉褵熑魺o其事地笑了笑,“爺爺,您就不要擔心了,在我們家安心過年?!?/br> “有什么急事能比陪你過年還重要,賀忘怎么這么不省心?!辟R光明很不贊同,拿起手機就要給賀忘打電話,被懷煙攔了下來。 “不要怪他,是我讓他去的?!睉褵熣f,“他要好好賺錢才能給我買很多很多禮物呀?!?/br> 一夜不睡對于懷煙來說不是什么問題,他的臉色并沒有熬夜的憔悴和疲憊,洗了洗臉看起來就很精神煥發。 賀光明不信,他畢竟還是董事長,賀忘在公司做了什么,他也聽得到。 賀忘為了配合因因的行程,能多去見他,直接按照他的行程制定工作計劃,他對因因這么執著,怎么可能會在新年這種時候被什么工作急事撬走? 怕是天王老子來,也撼動不了他。 他們兩個人一定是吵架了,還是吵得很兇的那種。 賀光明憂愁。 賀忘那個一棍子打不出一聲響的悶葫蘆,這要是和因因吵架,那得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哄好? “哎呀,老爺子,不要憂心,兒孫自有兒孫福?!睉褷敔敓崆榈乩R光明一只干癟的爪子,走到了棋盤前,按著他坐了下來,“你在這胡思亂想瞎cao心這么多有什么用,小孩子又不會聽你的,讓他們自己折騰,我們來下棋,下棋?!?/br> 賀光明:“……” “哎呀小賀什么時候走的,中午還回來吃嗎?”解正試探地說,“因因,中午的菜還要不要多燒了?” 賀忘這種正值青盛的alpha,自然也是餐桌上一大主力,他要是不回來吃,那午餐也得相應減少分量,免得吃不完浪費。 “照做就可以了,”懷煙蜷縮在沙發一角,密密的眼睫垂著,看不出高不高興,“做好了讓人送一份給他?!?/br> 第44章 回應 ◎我不要你了◎ 賀忘在車里沉默地坐了許久,視線一直落在懷煙的房間,可是窗簾合著,他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房間里的景象,更看不到想看的那個人。 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骨節突起,清晰的青筋脈絡順著手背一路延伸到衣袖里,如同木偶失控的線。 直到天蒙蒙亮,他才調轉方向盤離開。 他沒有去醫院,而是回了位于懷煙樓下的住處。 賀忘名下的房產很多,除了地址不同,每一處都大同小異,清一色簡約到了極點的裝修,多換幾個地方就會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只有這里不一樣。 這里有懷煙存在的痕跡。 公主殿下擅長讓周圍的一切都跟著他轉,房子也不例外,來了幾趟,屋子里就多出了很多東西,有他帶來的,也有賀忘為他買來的。 賀忘垂眸,拿起隨意搭在沙發上的、懷煙落下來的外套,指骨慢慢用力。 根植多年的嫉妒讓他失控了,可他不是一時沖動。 公主殿下或許會害怕他,但無論如何,他都會再一次回到他的身邊。 住處沒有消毒用品,賀忘直接讓他的醫生過來。 大年初一被叫來上班,醫生心里不是不感謝的。 不過看到老板的傷勢,醫生立刻拿出了最敬業的態度,問道:“您這是碰到什么意外了嗎?” 賀忘的衣服上有血,醫生不是看出來的,而是聞出來的。 不止有賀總的,還有其他alpha的血,還有一絲殘留的alpha信息素。 一般這種情況,不是打架斗毆就是車禍之類的事情,考慮到賀總的性格,醫生下意識就把打架這個選項劃出了選擇欄。 賀忘掃他一眼,沒有說話。 醫生:“……?” ……嗯?賀總平時是冷淡,但這種事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吧? 賀忘垂著眼皮,漠然地解開了幾顆衣服紐扣。 “你覺得,我什么時候能恢復?” 公主殿下要他傷好了才能去見他,賀忘不擅長醫療健康這方面,也沒辦法自己估測,只能交給醫生來判斷。 醫生眼睜睜看著這位平時穿衣服都穿得嚴嚴實實,渾身上下遮掩得滴水不漏的貞潔烈a賀總露出了胸膛,震驚到嘴巴不自覺長大。 “……” omg,醫生一眼就辨認了出來,他身上的傷勢都是打架打出來的。 天哪!賀總打架了!天哪!賀總居然還會打架! 誰能想得到,醫生認為最不可能的選項居然就是正確答案! 醫生震撼到掉線,賀忘扣好紐扣,又看了他一眼,森冷的視線又把醫生給凍回了神。 醫生:“……” 賀總的腰腹有一些很深的淤青,一看就知道和他打架的人下了重手,脖頸下方還有一道被劃破的傷口,從傷口形狀來看,醫生猜測兇器應該是碎玻璃片之類的東西。 這個傷口的位置實在不妙,如果劃得再深點,醫生可能就不能在這里看到賀總了,他應該躺在醫院里。 也不知道和他打架的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這么不要命。 醫生檢查了一遍,不放心地說:“您要不要再去醫院拍個ct?” 這種傷勢,醫生很擔心他內臟會出現什么問題。 “不用?!辟R忘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br> 醫生想了想:“您的傷勢不算嚴重,恢復也能很快恢復,如果是淤青什么時候消失,那我也不太好說,至少也得要個半個月吧?!?/br> 話音剛落,醫生看見賀總慢慢皺起了眉,唇角雖然還是平直的,卻也能明顯感覺到他的不快。 嘖嘖,醫生心里直稱奇。 就還挺稀奇的,哪怕他參加國際金融會議,都未必會露出這樣困擾的神色。 醫生給他消毒清理,整個過程里,賀總的眉毛一直皺著,就沒舒坦下來過。 消毒結束,醫生聽到聰明一世的賀總面無表情地問出了一個近乎愚蠢的問題:“有什么辦法能讓我好得更快?” 醫生:“嗯……” 合著這么長時間您都在琢磨這個呢? 醫生委婉地說:“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br> 賀忘沒再說話,下頜線條收成一條鋒利的線。 在賀總漫長的沉默里,醫生隱隱約約琢磨到了他的意思,這位總裁好像在質疑他的專業能力。 醫生就挺冤的。 呵呵,萬惡的資本家,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醫生做好本職工作,回家繼續過年,偌大的平層里恢復如常。 空空蕩蕩,寂靜無聲,這才是他二十多年來的生活常態。 賀忘僵硬地摸了摸脖子上貼著的紗布,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了。 這種情緒不該出現在他身上,他應該執行這么多年來接受的教育,如同機器一般精準專業高效,永遠不知道疲倦,可是他又真切感覺到了深深的茫然和虛無。 沒有意義,不在懷煙身邊,他做什么事好像都沒有意義。 賀忘從不后悔,卻又不由自主地設想,如果沒有這次意外,他現在應該在懷家的別墅里,和公主殿下一起,等待即將到來的午餐。 公主殿下說,這是他親自按照每個人的口味安排的盛宴。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特意靠了過來,于是他身上那縷被暖氣和柔軟的毛衣氤氳得暖洋洋的花香也一并飄了過來,環繞在了賀忘四周。 他瞇了瞇眼睛,狡黠地笑著說,看在你是我未婚夫的份上,我有多給你安排一道菜哦。 賀忘難以呼吸。 短暫的分開是有必要的,可他依然難以忍耐,離開他的公主殿下,他會過敏。 · 相較于賀忘,池照的傷勢其實要更嚴重一點。 他一動手就知道了,他是練過的,賀忘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而拋去技巧,只論原始的力量和速度,賀忘還要比他高一點。 所以大過年的,人家過年,他去醫院。 從醫院回來,池照給懷煙打了電話。 “哥哥,”池照剛開口,聲音就啞了下去,“我想見你?!?/br> 池照這種語調,懷煙也是熟悉的,受了委屈就會這樣,要哭不哭的,如果是小時候,池照還會過來攥住他的衣服,一聲聲喊他哥哥。 只是喊他,別的也不說,好像喊他就能減消他心里的委屈。 懷煙安靜許久,還是說:“可以?!?/br> 從小時候,懷煙就撒嬌撒得渾然天成,如果是面對親近的人,他總是會用“好不好”來商量,他知道這么說的時候也沒有誰會忍心對他說“不好”,而“可不可以”,是他對他眼里的外人用的詞。 池照總是在這種不引人注意的細節里,反復體會到被拒之門外的痛苦。 見面地點約得很巧,就是在他和賀忘打過架的地方,拋去這一層,這里其實也是他們小時候的玩耍場地。 懷煙答應下來,穿好衣服,下樓,推開大門,然后看到了就站在他家門口的池照。 池照圍著一條圍巾,遮住了脖子上的淤青,臉上也有幾道傷口,灰暗的神色在見到他出來后亮了那么一下,又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