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兒媳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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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姨娘算得很準,但唯有一點估計錯了。她當年給姜夫人下的藥不夠足,沒能壞了對方的根底,在她過門兒不到半年,姜夫人居然有孕了。 這可不對,姜夫人有了孩子,要再生個兒子,那還有她什么事兒?她那好meimei不還是最后的贏家嗎? 不過好在老天爺給了機會,她費了不少努力,也叫自己懷上了。 都有了孩子,這不就巧了嗎,他們都能在定親宴上換人,她換個孩子也不過分吧? 事情進行得比想象中的更順利,代姨娘起先還以為是自己聰明絕頂,到后來她才恍然發現,原來人家也在順水推舟。 姜夫人這一胎生得艱難,以后沒得生了,偏偏只生了兩個姑娘,她急需要個兒子,應付上頭的姜老太太,也不想再把丈夫往別的女人房里推了。 姜丞相呢,也是這么想的。 兩口子齊齊默認了,將計就計,將錯就錯。 當弄明白這一點時,代姨娘笑得差點背過氣去,她的親兒啊,真是天生就有佛祖庇佑的,以后偌大的姜家全在他手啊,看看,這就叫得來全不費功夫!天助她也! 代姨娘很懂得分寸,孩子換了就是換了,她從不越矩關心,只一心守著姜茹這個換過來的女兒。她確實很疼愛姜茹,不說心里如何盤算的,行為上的確是如親女一般愛護的。 姜夫人和姜丞相也達成了共識,姜茹就是代姨娘的女兒,姜胤就是他們的兒子。 可話是這么說,姜夫人對姜胤這個兒子依舊喜歡不大起來,再看到代姨娘和姜茹母慈女孝,她心里就好如梗了一根刺。 姜夫人將雙倍的母愛全部傾注在了長女姜百誼身上。 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無有不應,視如珍寶。 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一個是養在身前的心肝寶貝兒,一個是被換出去的,沒怎么親近過,被教得和代姨娘一個氣質的女兒。每當在她們之間做選擇的時候,姜夫人當然是無條件的偏向長女姜百誼。 姜百誼當然也清楚父親母親有多愛她,她做什么都有恃無恐,別說姜茹,就是對著姜胤這個相府唯一的男丁,她也照樣頤指氣使。 但兄妹不如姐妹方便,再加上姜茹和她生得像,多數時候,姜百誼還是更喜歡指使姜茹。 不想上課讀書,讓姜茹去替她。 不想去參加宴會交際,讓姜茹去。 闖了禍,還是姜茹去。 這都是些小打小鬧,但小事兒多了,累積得膽大了,膽大得包天了,就敢做大事兒了。在與太子成婚前夕,想一出是一出的姜百誼,她與一個江湖客私奔了,她跑得很放心,反正肯定會有人給她收尾的。 這個人自然也是“姜茹”了。 于是姜茹被迫成為“姜百誼”替嫁了。 不嫁不行啊,她要不嫁,姜百誼逃婚的事被捅出來,姜家老老少少包括她自己在內,都得被扣上抗旨不尊,忤逆君上的罪名。 她必須得收拾這個爛攤子。在有的人看來,還是她占了大便宜,一躍成為太子妃啊,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好夢! 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她的意見想法,通通都是無關緊要的。 姜茹就這么進了東宮。 她不是厲害的性子,也沒有姜百誼的底氣,淑妃是個難伺候的婆母,太子又陰晴不定的,還有一屋子妻妾寵嬪。姜茹在東宮其實過得不怎樣。 但當聽說帶姜百誼私奔的那個男人死了,姜百誼自己回來了,姜夫人要把身份換回來的時候,姜茹還是忍不住拒絕了。 憑什么這樣?她走,我得給她補窟隆,她回來了,我又得給她讓位? 她什么都得到了,去外面享受了自由,自由夠了,又可以富貴在手,來日母儀天下。我委屈求全,事事忍受,我得到了什么?我什么都沒得到的,只有一個私奔逃婚的爛名聲,和一地雞毛不見清白的人生。 可明明,她什么都沒做啊。她做錯了什么? 但她的拒絕沒有任何作用。 她不過是一個替嫁的太子妃,沒權沒勢,她當然可以豁出去魚死網破,大家一起不好過,但她不能不顧及家中的姨娘。 面對姜夫人疾言厲色的警告,她最終只能點下了頭。 在不知道真相前,姜夫人的態度在姜茹看來很正常,畢竟她只是個庶女,姜百誼是她的親生女兒,她偏袒親女,為其謀劃,是人之常情。 可事實上,原來她也是姜夫人的親女兒! 從她一落地開始,到現如今二十年的人生里,從頭到尾,她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父親、夫人、姨娘,在他們眼里,她也許根本就不算是一個人,只是一個隨時可以舍棄的工具。 也許她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 .. 姜茹說話的時候很冷靜,不清楚的一眼看過來,說不定還以為她在說哪家的八卦。 沈云西聽完了全程,她發現姜茹并沒有提及真假太子妃一事。沈云西便也裝作不知道,眨眨眼問:“所以,你打算怎么辦呢?” 姜茹向她做了一禮,扯出一點笑:“沒有人在意我,我得在意我自己?!闭f完這話,她漸冷下臉:“他們該知道我不是木頭?!?/br> “請王妃祝我一臂之力,若能功成,我必以姜家半壁家資酬謝!” 姜家的一半家產?那得有多少啊。沈云西聽得暗哇了一聲,眼眸都略略睜大了,這么大方的嗎?姜茹這是想干一波大的,狠撈一筆啊。 第74章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廳堂正門上掛了擋風氈簾, 簾前又立著山水浮云的四時屏風,屋里很暖和,姜茹的氣色比剛進來時要好上了許多, 再襯上堅定的神態,其實比以前在行宮見時更有活氣。 在沈云西出神的時候,她又開了口:“我深知錢財身外之物,入不了王妃的眼, 可縱觀我這半生,一無所有,到此刻也只這一點承諾拿得出手了?!彼芏喽Y,再三的拜了又拜。 姜茹知道自己這一出有點“空手套白狼”的意思,但她沒得法子了,只能賭一賭。 此行上門來, 不單只是為報復姜家, 她也是想給自己的未來搏一條好活路。數年屈己待人,無人念她的好,沒人愛她, 她就更得為自身考慮。 太子被廢是國之大事, 早昭告天下了。姜茹身在宮外, 不曉得內中具體原由,但她和元域好歹做了兩年夫妻, 那人私底下的性子有多惡劣, 她比誰都清楚,被廢之后指不定如何發瘋。 萬一姜百誼受不住了,姜丞相姜夫人心疼寶貝女兒, 待人一鬧, 十有八九又得換她進去受罪。 她比不得姜百誼, 這一去說不得就九死一生了。 若真到那個時候,面對姜家,她毫無還手之力,可她不想死,所以她得先下手為強。 頭一個就是先揭開他們的遮羞布。 她在行宮夜宴前就和姜百誼互換了,對這位洵王妃以及洵王不太了解,可姜家一直在太子門下,哪怕太子被廢了,兩條綁在一起的大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分解開的。 再加上太子和洵王妃從前的那一段往事,洵王府和姜家這個太子姻親關系不說水火不容,但肯定算不上多融洽。 洵王妃的話本子又恰好相當出名。 長念卻慮,無論怎么看,找上洵王府都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妾敢以性命擔保,所言句句屬實?!?/br> “雖然冒昧,但還是懇請王妃成全?!彼俣葐⒙?。 沈云西話本子早寫好了,也問過衛邵,沒有什么大的問題。而今姜茹主動提出出書,又許以重利,她沒有理由拒絕。 不過她還是佯裝思考了半晌,而后才說:“單以你的一面之詞,不好盡信,我得查查,過幾日再給你回復?!?/br> 姜茹聽著有戲,忙又是作揖,二人又說了些話,她才告辭離去。姜家的人正到處找她,姜茹一出門就小心地遮上了帷帽,而后自往北城暫住的地方去了。 門庭外雪聲澌澌,沈云西也踩著積雪回了院子里。她暫時失了繼續堆雪人的興致,又恰正是午時,廚房送了飯食來,沈云西入了門就先用飯了。 今天吃的是豆花瀆魚,魚rou鮮嫩,豆花軟滑,入口味道香辣,正適合冬天。除此之外還有一道糖醋荷藕,一碟去火的蝦籽冬筍,葷素相和。 吃東西的時間就不想事兒了,沈云西放空腦子,專心吃了一頓飯,才坐到書案邊,手肘抵在桌上,兩手托著臉,看著昨天才送來的書鋪賬冊,正經地思考起話本子事業的發展來。 最近書鋪的生意不太景氣。 她的話本子的購買對象主要還是集中在京中的官貴之家,畢竟書中內容的主體就是他們周圍的人。 可圈子就這么大,還得靠她與人接觸才能觸發,哪有那么多熱鬧天天年年都有得寫的。 就好比這段時間。 衛智春之事暫且消停了,隱射他的話本子熱度過去了,她又沒有新的故事,書鋪就門庭冷落了,進項就大大的少了。 當然她不缺錢,但那些都不算是她的,只有這個才是她自己做出來的營生,她還是很在意的。 姜茹主動找上門,并主動將姜家子女互換向她托盤而出,請她寫書,讓沈云西生出了靈感。 姜茹的這番行動,不就跟現代找記者報社登報一樣嗎? 她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她話本子的事業,完全可以趁此機會多開辟一條業務,接人家投稿,材料不就源源不斷了嗎,她這邊只需要負責素材審核不就好了。正好還能降低別人對她有特殊能力的懷疑。 沈云西越想越對,眼中一亮。她好聰明啊。點頭。小小自得了一下。 想通了這一茬,沈云西接下來連著幾天都心情極好。 高興過后,她可算是想起了忘了許久的堆雪人兒計劃。 這天下午衛邵一入院門,就見她披著件紅斗篷,頭戴兜帽,彎著身壘雪球,在她左手邊,還立了一排足有七八個高矮不一的大小雪人兒。 衛邵上前去,把人拎了起來,捏住她凍得紅透的手,落入掌心里,“玩起興致來,手都不要了?!?/br> 沈云西呼出一口白氣來,手上回暖的感覺讓她不由彎了彎眼,略略踮起腳,“你今天回來得好早?!?/br> 衛邵抱住她,替她攏了攏臉頰邊堆著絨毛的兜帽,開玩笑地說:“還好我回來得早,我要再晚些回來,我的朝朝都要凍成雪人了。我到時候再又到哪里找人去才好?!?/br> 他嗓音溫潤,像是冬天里的春天的風,聽起來很舒服,沈云西仰起臉來,她沒吭聲兒,許久,才慢吞吞地笑了一下。 衛邵看她凍得臉都有點呆了,也是忍笑不住,將人攔腰抱起來,嘆氣道:“看看,都凍成什么樣了?!?/br> 沈云西先時玩兒在興頭上,還沒覺得,這會兒后知后覺,是有點兒冷了。房內的暖熱氣一涌上來,身上都好似一層起了水霧,籠著人,濕浸浸的。 衛邵叫竹珍荷珠進來,幫她換了身兒衣裳,自己也脫了外氅,替上月白的常服。 沈云西被荷珠硬塞了一碗驅寒姜湯,脫了鞋去榻上,挨在衛邵旁邊看他翻閱公文。 看了小半刻鐘,發現盡是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她又打個哈欠,讓竹珍另搬了個小幾來放上,重新提筆謄抄話本子,并另加了一段前言,寫清楚了姜茹親上門來找她寫書的事。 當然還是都用的化名,只是化得都不怎么走心,直接就是姜大姜二姜老爺姜太太,這類看起來很籠統,但是實際上指向很明確的稱呼。 抄寫到一半,沈云西突然就停住了,她看看書上的情節,下意識地又去看了看衛邵,筆頭抵著下巴,沉思了半晌。 冬日天暗得早,點著燈用了晚膳,飯后小憩過后,沈云西就去做洗漱了。她從浴房出來,在炭爐將濕噠噠的長發擦得半干。 她只穿了一身雪白的里衣,白衣烏發,雪膚紅唇,秀眸惺忪,時不時回目望過來,右眼的眼尾自然而然向上揚了去,目波流轉過來,含著點水光。 衛邵本是坐在床上看書的,當下就合扔了,在她過來時,攬腰入懷,吻著將人放在了軟被上。 “有心事是不是?”呼吸深深交纏過后,直把人欺得有些迷糊了,他方一手支在她臉側,一手端住她的下巴,低聲道:“一晚上沒和我說話了,吃飯的時候都走神呢。在想什么?” 沈云西腦子迷亂的唔了聲,輕喘了幾口氣,偏過臉,眼角在他手腕邊擦了一下,矢口否認:“沒有想什么?!?/br> 衛邵不信,他如她素常那般,抵挨著臉蹭了兩下,柔下語聲:“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