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夫郎贅婿到朝野重臣 第61節
先前說話的兩個人被打嘴有點尷尬,怪自己事情都沒搞清楚之前胡亂開什么腔呢。 此時正好輪到他二人買,葉崢面對這剛詆毀過自己的人,臉上依舊是職業微笑:“二位大哥要點啥?” 這樣的服務態度讓他倆臉不知不覺紅了臉,也不知是臊的還是被迎面而來的美艷煞的。 這二人是被香味吸引來的,只瞧著別人買的有蔬菜,有rou類,還有豆腐什么的,想了想就說了要牛rou片和豆腐,兩人要了十文,一人三片牛rou四片豆腐,因沒帶盛器,就提了竹簽站路邊吃,自己帶了盛器的可以向老板要一勺湯邊吃邊喝。 二人要了麻辣鍋的,剛吃了塊豆腐就直呼爽快,這樣的天來點熱辣辣的出些微汗當真舒服。 吃完覺得爽快正準備排隊再買一些,就見一伙提著棍子的人從長街另一段冒出,呼呼喝喝朝那小攤走去。 那小混混一共有七八個,各個手持棍棒,嘴里怪腔怪調,瞧著那股歪嘴斜眼的氣就知不是好惹的,兩個外地人不想惹事,竹簽一丟就想跑,可卻不由自主掛念那氣質出塵的一家子,還是忍住了撒腿就跑的沖動遠遠地張望。 七八個小混混提著棍子左一下又一下把排隊要買缽缽雞的食客趕開,這條街上的人大都認識他們,被驅了只敢怒目而視卻沒辦法,暗罵這群垃圾又來作惡了。 這些鄙夷的目光對這幫潑皮來說不痛不癢,其中一個潑皮把棍子在手上一敲一敲,吊兒郎當問云清:“怎么的,聽說老板你很狂啊,上次把我三個兄弟都打了,是不是?” 云清正給安兒梳散了的小辮,聞言停下手中動作抬頭,一眼就瞧見人堆里那個吊著手的“兄弟”,正是上回鬧事被云清扭著丟出去那個。 瞧這群人夾槍帶棍獰笑的樣子,今日事情恐怕不能善了,既如此,云清也不斯文了,面色一冷:“我打的,你想怎樣?” 說著話,將安兒和然兒朝葉崢方向推過去。 葉崢忙一手一個接過來了護在身后,朝云清遞了個眼色,看來今日不是第一次,這事云清怎么回家從沒說過。 云清回了個稍安勿躁,回去再說的眼神。 行,葉崢想,回去看你怎么編。 夫夫倆一個對視間就處理好內部矛盾,有志一同地瞪向這群潑皮混混。 “承認是你打的就行,我們今日來就想給兄弟討個公道,他們被你打得傷了身子,大夫說要十兩銀子吃湯藥,你乖乖把錢掏了這事就有的說,不然——” 說完了? 云清掏掏耳朵:“……怎樣?” “不然我們今兒就讓你們這臭外地人從哪兒來滾哪兒去,別想這京城待了!” 云清嗤笑一聲把袖子放下:“你們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br> 潑皮們面面相覷,許是感受到云清發言里nongnong的蔑視,放話的潑皮二話不說一棍子就捅在缽缽雞的大鍋上,將那鍋一把掀翻在地。 其余幾個持著棍子就朝云清打來。 云清瞇眼,一個肘擊打在潑皮關節上,那潑皮手一松棍子落到云清手里,接下來就是意料之中的劇情,云清用一根棍子揍得潑皮們哭爹喊娘,這一回他可不像上次那樣留了手,而是直接對準關節等要害處打,阿崢和寶寶都在場,務必速戰速決,打中一個解決一個,不留后患。 葉崢單知道云清身手好,是可以在山上鏖戰野豬和野狼的,但他一貫脾氣好,鮮少和人動手,所以葉崢這還是頭回見云清身手大開的樣子,和他上輩子在電視里瞧見的那些武林高手似的,雖然動作沒那么花里胡哨,但一樣把人打得鼻青臉腫嗷嗷叫。 在云清痛打潑皮混混們的時候,葉崢的視線一秒也離不開他,這樣的云清好似會發光,同時心里因著云清隱瞞有人鬧事而升起的那點不快也逐漸消失。 他沒有捂住安兒和然兒的眼睛,他們雖然是小孩子,但葉崢相信他和云清的兒子不會那么懦弱,他們應該要用雙眼記住阿爹是怎樣用□□凡胎保護他們一家的。 很快,這伙潑皮就像落水狗一樣各個被打趴在地,或捂著肋骨或捂著大腿哀哀叫喚,他們只聽說此人有點功夫,沒想過功夫這么好,打起他們來就和打狗似的,他們卻連人家的衣裳都沒有沾到,唯一造成的損傷是砸了個鍋。 簡直是丟臉丟到家了。 就在這時,一個混混捂著肋骨站起來喊了聲,兩個差役模樣的人聽到喊聲就從茶寮里走了出來,甩著手上的鐵鏈朝云清走去,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拷他。 那個潑皮大喊:“趙大哥王大哥,快把他拿下,還有那個帶小孩的,他們兩是一伙的,都拿下,關進死牢抽鞭子為弟兄們報仇!” 葉崢護在云清身前:“敢問兩位差爺,是這幾個混混惹事在先,食客們都看見了,為何要拷我們?” 其中一個差役惡狠狠道:“官差辦事哪有你質疑的道理?明明是此人惡貫滿盈當街毆打良民,你作為他的同伙,你倆同罪,跟我們去城防司大牢走一趟吧?!?/br> 說完就要拿鏈子來套。 葉崢眉一皺,正要亮出舉人身份,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葉弟,云夫郎,這是怎么回事?” 葉崢還沒說話,聽到聲音的兩個差役忽然一愣,回過頭去。 就見王阡直穿著總旗制服,身后跟著兩個小旗一同走來,其中一個瞧見他們,莫名其妙道:“趙潘王虎,你們兩個小子不在伙房待著怎么在兒,還有你們身上穿的衣服哪弄來的?” 葉崢替云清整了整弄亂的衣服頭發,把事情簡單說了。 王阡直一聽當即心頭火氣,一腳踢在兩個假冒衛所差役的伙工屁股上,讓他們自己滾回去領罰,一邊對葉崢和云夫郎連連作揖:“大水沖了龍王廟了,葉弟云夫郎消消氣,回去我就教訓他們?!?/br> 那倆伙工一見葉崢他們竟然讓城防司新晉的王總旗伏低做小稱兄道弟,那還不知自己惹了大麻煩,當即跪地求饒,連扇自己嘴巴子:“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二位,求二位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饒過小的吧?!?/br> 葉崢懶得和這種小人多做計較,沒勁。 他不想遷怒王阡直這個無辜的,但語氣中還是不自覺流露出怒意,指著那一地混混道:“城防司的大人整日在京城游蕩,就任由這些街霸地痞平日里胡行惡作,放任不管嗎?” 王阡直一聽就知道葉弟這是動了火氣了,但他也沒臉反駁,管理京城治安的確也是城防司日常工作的一環,只是哪個地方沒有地痞潑皮呢,這些混混平日里見了城防司的大人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低三下四,也就敢敲詐個小老百姓,打砸個小攤子,大惡是沒膽做的,故而往日也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誰知今日不長眼就惹到葉弟身上了。 王阡直一邊在心里覺得冤屈,一邊臉上還得陪著笑臉:“那什么,葉弟不要氣,這些無賴我保證統統收拾了,絕不敢再出來礙葉弟的眼!” “小林老胡,把人弄回去,按照治安條例把做的什么惡都問出來,簽字畫押交由瓊天府秉公執法!” 特意在秉公執法幾字上加重了音,大啟重刑罰,如果真按照治安條例來辦,這些地痞有一個算一個,十年重徭役是逃不掉了,嘖嘖,看來王頭是真生氣了啊。 不過幾息間,形勢逆轉。 看得食客們一愣一愣的。 那幾個潑皮混混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惹大亂子了,痛哭流涕的痛哭流涕,磕頭求饒地磕頭求饒,又掏了銀子出來賠償,可有什么用呢,自己犯下的事兒就得自己擔著。 見這伙毒瘤一樣的地痞惡霸被人用鏈子拷了拴成一串,要帶回治罪,往日里受欺負的百姓和攤主不由紛紛吶喊叫好。 “押得好,這些人太可惡了,必須狠狠罰他們!” “最好流放砍頭才解氣呢!” 王阡直瞧著那湯鍋灑了一地,簡直可惜極了,好好的美味就這樣糟蹋了。 他拿過小混混們說要賠償的錢,笑道:“葉弟,這是他們給你賠罪的?!?/br> 葉崢在心里計算了那一鍋的分量大概值多少,沒有全收,只取了正好的數量:“這就夠了?!?/br> 王阡直一聲嘆氣,知道葉弟是個有原則的,也不多勸。 葉崢不是存心讓王阡直難看,想了想道:“這弄得一地狼藉也影響街道環境,銀子我不要,先讓他們為自己做下的事情負責,把這里收拾干凈吧?!?/br> 王阡直眼一亮,葉弟肯和他多說幾個字就好! 轉身朝那伙混混道:“我葉弟的話你們可聽清了?把這收拾干凈了,恢復原樣!” 于是一伙潑皮在進大牢前,先一人一個桶一塊布,蹲在那擦洗起起街道來。 街上受過欺負的苦主們看著可解氣了。 第61章 發生了這種事情,云夫郎的小食攤休整一天食客們也感覺比較理解,囑咐云夫郎回家找個大夫瞧瞧,恁多潑皮漢子,雖然看著神勇,一波都收拾了,但內里有沒有受傷也看不出來。 回到家把事情和家里人說了,云羅氏先是嚇了一跳,然后囑咐云清下午就別出攤了在家休息,叫草哥兒也別洗菜了,下午不用忙了。 雖然親眼看著的,回到房葉崢還是不放心,叫云清把衣褲都脫了給他從頭到腳檢查一遍,確定連個指甲蓋都沒傷到這才放下心來。 接著就有點氣悶地抱怨:“要不是今天我在的時候混混找上門來,是不是清哥兒還不預備和我說呢?!?/br> 云清生怕葉崢誤會自己不信任他,忙解釋:“主要是阿崢當時要考試了,再說就這幾塊料,我和爹都沒放在眼里,就不想說出來擾你心緒?!?/br> 葉崢圈住云清勁瘦的腰肢,把人摟進懷里,聲音有點甕聲甕氣的:“我知道你厲害,可你也得理解夫君的想法,你若和我說了,咱大不了就不開這個小食攤,難道夫君還養不起你了?” 云清失笑,他很少聽到葉崢一口一個夫君的自稱,顯得有點稀奇:“難道咱們是為著賺多少錢才開這攤子,若真要賺大錢,阿崢你那些奇思妙想隨便拿出些來不就夠了,左右不過是給家里人找點事做才有了這個營生,順帶賺點錢,家里種地也不賺錢,爹還不是天天記掛著地里?” “所以這小食攤不過是螞蟻大的事,不開也就不開了,而阿崢你考學就不同了,考學是天大的事,阿崢不是還想考上進士讓我當進士夫郎的嗎,若為這螞蟻大點的事影響到阿崢心情,豈不是丟了西瓜撿芝麻——這典故還是你告訴我的?!?/br> 葉崢在云清的臉上捏一把,故作控訴:“好啊,清哥兒都會拿我說的話來堵我的嘴了?!?/br> 云清笑:“是啊,那阿崢的嘴被堵住了嗎?” 葉崢嘴角露出一絲壞壞的笑:“要堵我的嘴,一句話可不成,要那樣——” 說著降低音量湊近云清耳邊說了幾句。 二人雖是老夫老夫,孩子都有兩個了,云清在床事上依舊不如葉崢放得開,偶爾面對葉崢各種各樣的要求和花樣也會紅了臉頰。 但今日該說不說葉崢心里存著一點氣,云清瞧出來了,面對葉崢這樣那樣的要求還大白天就要也不好拒絕,由著葉崢解開他的褻衣往里摸。 午后,安兒和然兒一覺醒來要往阿爹們的房間跑,叫云羅氏一手一個摟住了:“乖乖,咱不去擾爹爹們,小豆子哥哥陪你們玩木偶,搭房子啊?!?/br> 安兒就咧著細細的米粒牙笑:“好?!?/br> 小豆子才陪安兒和然兒拼了一會七巧板,葉崢和云清的屋門就開了,二人胡天胡地了一番,弄出一身熱汗洗了個澡,葉崢還洗了個頭,頭發濕噠噠披在背后,一身都是香皂和清新的水汽味兒。 大人們瞧了都心照不宣不去說大白天下午的洗澡問題。 安兒一瞧見葉崢進來就坐不住了,兩只白生生的手臂舉得老高,口齒不清:“爹爹,噗啊抱!” “嘿嘿嘿好,爹爹抱抱安兒?!?/br> 葉崢正神清氣爽,一把撈起安兒舉過頭頂,讓他騎自個兒脖子上:“安兒騎大馬嘍,爹爹是安兒的馬,安兒說駕,爹爹就跑?!?/br> 安兒一點都不怕,樂得咯咯的,說:“馬馬,駕,駕!” 葉崢就托著安兒的小腰身一陣亂跑。 過一會兒,然兒也坐不住了,他放心手里的七巧板也舉著小手要騎大馬,葉崢當然不能厚此薄彼,把笑得米粒小牙顆顆向太陽的安兒放在席子上,又撈起然兒在小屁屁上拍了一把,讓他騎自己脖子上:“然兒也騎大馬馬嘍?!?/br> 然兒也笑得見牙不見眼:“駕,爹,駕!” 云羅氏和草哥兒瞧了對視一眼,笑說從沒這么見過這么寵孩兒的漢子,都是舉人老爺了還肯讓孩子騎自己脖子上,然兒就算了,安兒是個哥兒還叫騎在脖子上玩。 笑鬧一會,葉崢放下兒子拍拍他小胸脯片以免笑岔氣了,隨口道:“哥兒怎么了,都一樣是我和清哥兒的兒子,我就樂意叫我們安兒騎爹爹的脖子,不僅脖子,爹爹全身上下都是安兒和然兒的游樂場,想怎么鬧怎么鬧,對不對呀?!?/br> 安兒聽到自己的名字,仰頭拍著小巴掌應和:“游樂場,嘻,游樂場!” 云清忙給云羅氏使個眼色叫她不要說了,兩個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阿崢就說了一視同仁,并且一直都是這么做的。 云羅氏難免有點訕訕,安兒然兒都是她家孫孫她沒有不疼愛的道理,衣食住行上從沒有過差別,但老觀念難免有時還會露出來點,這把年紀了也難改,哥兒哥婿不喜歡,她下回記住,不說就是了。 …… 大啟歷四月初四,貢院。 考官們正在忙碌地進行閱卷工作。 大啟總的來說四海升平,民間沒有鬧出過大亂子,老百姓攢了點錢就樂意送家里孩子讀書進學逆天改命,上學的人多,考試的人自然也變多,到了葉崢他們這屆,全國各地涌來京城參加會考的學子更是達到了三百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