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夫郎贅婿到朝野重臣 第52節
云羅氏拿過手絹擦去然兒嘴邊的亮晶晶,揮揮手想轉移他的注意力,誰知今兒這個懶小子卻格外執著,白嫩嫩的小巴掌一抓一抓的,小眼神也不住往盛了米酒的碗里飄。 “喲,這是真想喝呢?!?/br> 云爹樂呵呵笑,換干凈筷子頭沾了下碗中酒,往然兒吐出的小舌頭上點了一點。 云羅氏還沒反應過來,米酒已經沾上了寶寶的嘴,當即就火上心頭,提高音量沖著云爹一頓噴:“個死老東西,他才多大,咋能給那么小的孩兒喝酒,你怕不是昏了頭了,心里有點數沒有了還——” 云爹約莫也是回轉過來自己辦事不經過大腦了,有點訕訕:“我不是瞧著這米酒度數低……” “咋低都不成!”云羅氏眼一橫,“你說說你這老頭子,都是當了阿祖的人了,還竟干這不靠譜事兒,嬰兒腸胃嬌嫩你不知道啊,難不成你幾個月大時候我公爹婆母也給你不管不顧喂酒喝?怨不得喝出你個沒成算老酒蟲來……” 云爹臉紅:“沒喂,這不就是沾了一下……” 云清忙打岔:“娘沒事,就沾了一筷子頭,再說這米酒度數的確是低,下次不喂就成了?!?/br> 葉崢正也想勸,就見然兒白玉瓜似的小臉猛然縮成皺核桃,小舌頭一縮一縮,繼而眉頭舒展,竟然砸吧著嘴,顯出有滋味兒的樣兒來。 這一幕不光葉崢瞧見了,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呢,自然都瞧得清清楚楚。 只是這反應讓大人們看得有點傻眼。 啊這,莫不天生是個小酒鬼? 這么小的寶寶也懂得品嘗酒的滋味兒? 不過后面不管安兒和然兒怎么鬧,都不敢給他倆沾酒了。 村里的飯桌從不講究什么食不言寢不語, 關注了一會瞧著然兒沒事,大家總算放下心來。 葉崢端起酒碗感性道:“這是我來咱家過的第三個年,不夸張地說,也是自出生以來過得最幸福的三個年,我知道今年大家都辛苦了,家里蓋了房,打了井又添了丁,尤其是云清,忍耐著生理上的不適給我們家帶來了那么健康可愛的兩個小寶寶,娘天天起早摸黑給尋摸奶水,爹更是地里家里的活一肩挑,草哥兒也幫了不少忙……這些葉崢都瞧在眼里記在心里,所謂語在心頭口難開,我也不說什么感激不感激的rou麻話,道不盡的千言萬語都在這碗酒里頭了?!?/br> 說完托起酒碗一飲而盡。 村里人都樸實,表現好意的方式就是多干活多做事,即使心里知道嘴上也不大說出來,況且哥兒生子,老兩口忙活家事,草哥兒按月領錢做工,這不都是天經地義該的嘛,那小孫孫生下來也是云家血脈,蓋大屋子里頭也是住的云家人,這哪里又當謝呢? 不過葉崢這碗酒敬的,那敬酒的詞匯說的,所有人心頭聽得熱乎乎,熨帖得不行,覺得這話聽得咋就這么順耳呢,這日子過得咋就這么舒服呢? 云清舉杯也給葉崢敬了一碗:“阿崢讀書給家里帶來這么大榮耀,熬夜畫房樣子,還要給兩個寶寶換尿布喂奶,阿崢才是真辛苦了?!?/br> 葉崢笑瞇瞇和云清碰了一下,酒碗發出清脆的一聲。 云爹和云羅氏對視一眼,也給哥婿敬了杯,不過他們說的話就樸實多了:“家里日子一年好過一年,你和清哥兒也好,爹娘心里高興,一點不覺得苦?!?/br> 見所有人都回了酒,草哥兒搓搓手也站起身:“東家如今是舉人老爺了,我也沒什么說的,就祝愿東家來年金榜題名,考個狀元,給云清哥掙個誥命回來,讓云嬸子和阿叔當那官家老太太和老公公!” “好,承你吉言了?!?/br> 這話葉崢聽了高興,若真能蟾宮折桂,他倒真想給云清弄個誥命,就京城那地界,扔塊磚頭就砸中個官,說不定哪天就無心開罪別人,能有有個誥命傍身可是不錯,這草哥兒沒想到如此會說話。 草哥兒笑說他這都是戲臺上看來的,也不知道說沒說錯,葉崢沖他肯定點頭:“說得很對,一點不錯!” 話既說到這上頭了,順勢就商議起開春的去京事宜。 葉崢提議說等雪化就走,反正雞鴨豬年前都賣了一批,剩下的不多年后也可以處理了,房子就交給村長,幫著時不時看看別住進了野獸就成,還有家里的田,村里肯定會好好照管。 說著說著,就見全家都放下筷子看著他,云爹云娘臉上都是古怪的神色。 葉崢一拍腦袋:“咋這個表情,對了——我之前沒說嗎,這回考試我想全家一起去京?!?/br> 云清搖頭:“阿崢你并不曾說???” 葉崢晃晃腦袋:“可能是我記差了,我還以為夜里和你說了,你和爹娘也說了呢?!?/br> “不過現在說也不遲,我既然去京,云清你肯定要陪著我去,不然我考試也不安生心里頭光記掛你了,現在又多了安兒然兒,若將安兒然兒一起帶去,我倆照顧不過來不說,爹娘肯定不放心,若和上回去州府似的,爹陪我倆一起去,娘和草哥兒統共要照顧三個小孩,那還是照顧不過來……” 云娘和草哥兒正想說照顧得過來,被葉崢揮揮手打斷了繼續說:“我想著過了年,安兒和然兒叫名兩歲了,他倆身子骨一向強健,我們全程走官道也不怕什么,還可以帶著見見世面,爹和娘也見見,到時候我若有運氣高中,爹娘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替我高興,我若名落孫山,全家一起出去再一塊兒回來,就當是出游了,玩了一圈京城,也不虧?!?/br> 云清聞言輕掐了葉崢的嘴一下,雙手合十:“小孩兒童言無忌,菩薩不要聽這個,此去必然高中的?!?/br> 葉崢嘴角癢癢,彎了彎唇。 草哥兒聽見這么說,義不容辭道:“你們都去京城,家里頭只管放心交給我,那雞鴨豬也用不著賣,叫我養著必定出不了岔子,小院和新房這里我隔三差五就來瞧著,一定給打理得妥妥帖帖的,云嬸云叔你們盡管去玩,不用惦念家里!” 其實葉崢說出帶著出去見見世面就當游玩的時候,云爹和云羅氏已是心動了,他們是不可能讓倆年輕孩子帶著倆小嬰兒奔著京城去的,要說自己留家,上回出過州府那樣的岔子,云羅氏也擔心,若能一家人同去,最好不過了。 草哥兒拍著胸脯保證說要照顧好家里,誰知葉崢卻笑瞇瞇問他:“草哥兒要不要同去?” 同去,去哪里,去京城?去京城! 草哥兒被問的心里怦怦直跳,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覺得他就是不祥之人,克死了丈夫又冷眼旁觀著讓劉老實死了,村里人罵他,嫌棄他,只有云家人心眼好,不僅救了他一命還留他在家幫工,如今靠著在云家幫工的收入,他家那四面漏風的茅草棚推到,重建了泥屋,飯菜里有了rou星,小豆子也不用穿著破爛舊衣,去哪都被人說小乞丐了。 因著他給云家幫工,日常和云家人接觸多,村里一口一個舉人老爺的時候就把他也高看了一頭,往常瞧見他打門邊過就要吐口唾沫說晦氣的人,哪一個不和他搭訕,話里話外說他有福氣能在云家幫工,再也沒人說他命硬,至少再不當面說了。 草哥兒心里明白,這一切都是因著沾光云家,沾光葉崢。 所以有村里閑婦拿著花生瓜子糖來和他打探云家的事情,無論大事小事,他從來都是把嘴閉得緊緊的,一句話也不多說,問得急了就說自己只是個幫工的,主仆有別,東家家里的事情哪能叫他個幫工的知道。 打探的人沒問出想要的,想想也合理,他家若請長工,也不會把家里的事叫長工知道,哼,沒意思!就把花生瓜子糖一收,話里話外酸草哥兒沒能為,是個睜眼瞎子,天天出入云家小院都不曉得多看一眼多聽一耳朵,丟寶山里頭也不知道撿東西,一輩子窮命。 草哥兒暗地里呸一聲,云家人對他的好哪里需要顯擺給別人知道,他心里頭明白就行,云家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從不避著他,敞開了任吃任拿,就連云清哥坐月子時候尋摸來補身的好東西,也是一把把往他口袋里塞,舉人老爺還親手教小豆子讀書識字兒呢,就你們這摸一把花生瓜子糖就摳搜得不成了的,才踏馬的叫一輩子窮命! 草哥兒的聲音有點顫抖:“我……我也可以去嗎?” 云清緩聲:“反而一大家子都去了,也不差你和小豆子,你想去就可以去?!?/br> “小,小豆子也能去?” 云羅氏拍拍草哥兒的手:“能去,都去!” 這倒不是葉崢假好心,而是草哥兒在他家做工滿打滿算也有兩年了,草哥兒始終遵守那天葉崢給定好的規矩,無論在云家看到什么,聽到什么,從沒有只字片語說到外頭去,他云清和爹耽擱在州府那三個多月,也是草哥兒幫著云羅氏頂下了不少壓力,白天幫著做工,夜里開解排遣都不在話下。 其實云家人一般事情并不瞞著草哥兒,鼓搗個肥皂,冬日里暖房種菜,發個豆芽,催生個種苗,或者家常做菜做湯和其他稀奇玩意兒,都明晃晃院子堂屋里擺著,葉崢并不喜歡在自己家里也和做賊似的防著誰,那生活豈不是太累了? 換言之,若草哥兒是個有心的,不提葉崢腦子里的那些東西,就現成擺出來這些,或暖房種菜,或菜式方子,或制作肥皂,隨便哪一樣草哥兒學了去賣給那鎮上的鋪子或其他生意人,都能給他帶來一大筆財富,可比在云家做工每日只得十文錢要有搞頭多了。 可草哥兒不僅從沒往這方面動過心思,還一言一行都想著云家人,尤其待云羅氏極好,簡直當成半個娘看待,這還罷了,難得的是十分有覺悟,并不因著云家人待他親厚就把自己當成半個主子在村里洋洋得意,反而謹守本分,時刻不忘自己只是幫工,教小豆子和安兒然兒玩的時候,也教育小豆子那是東家的寶貝,他要看顧好了,絕不可有一點損傷。 葉崢覺得草哥兒這樣的人挺難得挺少見的,也愿意拉扯他,以后自己若考中了或者去哪做官,就讓草哥兒當個管事,他愿意重新找個人也好,是愿意帶著小豆子獨身過一輩子也好,背靠著云家總是個依靠。 若在這溪山村里,等云家人走了,那些之前沒從草哥兒這里打探出消息的人,恐怕還得逼迫他,草哥兒的日子也許更不好過,想到這個,葉崢才想說帶著草哥兒一起去,何況草哥兒又不是個小孩要人照顧,相反,他還幫著照顧人,不就是多雇輛車的事兒。 第51章 臘月三十一大早草哥兒就過來云家,幫著做團子蒸花卷包餃子,又是殺雞宰羊一通忙活。 云家早就不等著過年才吃那口rou食了,但誰家過年又能缺得了rou食呢。 晌午又飄了陣雪花,云清和葉崢牽著驢車出去,給村里的孤寡老人每家送了些木炭米面和豬rou,這本就是村里的傳統,只不過這兩年云家日子好過,葉崢一里里考上去,就多出點表表心意,村里的孤寡老人的就那幾戶,就每家送半車木炭米面再搭上三斤豬rou,那也花不了幾個子兒,錢是掙出來不是省出來的。 太陽落山前云清和葉崢頂著兩肩雪花回來了,到了院子里先用撣帚給彼此掃去衣物頭發上的積雪再進屋,不然一進溫暖室內那化了的雪就把身上弄濕了。 搓搓手進屋,安兒和然兒被云羅氏和草哥兒抱著正在一勺勺喂奶,瞧見兩位爹爹進門,安兒那伶俐的小眼睛就轉過來,頭也擰了過來,小腿在云羅氏懷里蹦跶著想要爹爹抱,云羅氏調整了幾下都沒給安兒喂下一勺奶去,葉崢就著炭盆烤干衣物和手,走過去接了安兒抱在懷里:“娘,我來吧?!?/br> 云羅氏站起身捶了一下肩膀,說我正好松快松快,說著打開門去了廚房,這時候云清也從草哥兒懷里接過然兒抱著,草哥兒就跟著云羅氏出去了。 云爹正對著炭火修理自己的老煙斗,那煙倉估計用久了有點堵,云清見他鼓搗半天沒弄好,就說等去了京城給爹買桿新的。 云爹把煙斗在炭盆上磕了幾下:“成啊,到時候再說,不過這老伙計跟了我幾十年,也有點感情在里頭,就是有新的了,也不能把咱的老伙計丟嘍?!?/br> 說完手上一用力,咯啦一下,磕出一團結塊的積灰來,再對眼瞧對嘴一吹,嘿,通了! 葉崢把剩下幾勺奶給安兒喂進去,一臂攬著安兒的腰,一手托著安兒的小腳,讓他在自己懷里跳著玩,聞言湊趣道:“爹是個長情的人?!?/br> 云爹聽哥婿這么說,臉上掛了笑,正想說點什么還沒出口,就聽葉崢懷里的安兒忽然口齒不清道:“疊……疊……疊……” 葉崢一愣,繼而就是一陣狂喜:安兒會說話會叫爹了! 把安兒舉著正對自己,眉飛色舞道:“安兒,我的寶貝乖乖,再叫聲爹聽聽!” 安兒十分給面子,小嘴一吧嗒:“疊……爹!” “誒!爹在吶,我的親親安兒寶貝兒子!” 葉崢剛想和云清顯擺安兒喊他爹了,就注意到安兒白嫩嫩小臉的朝向,明晃晃是沖著云清不是沖著自己,就那口齒清晰的一聲爹,那也是對著云清方向喊的,登時有點小郁悶,心道小沒良心的,平日雖是你阿爹抱你多,但晚上換尿布喂夜奶也是爹比你阿爹勤快啊,至少打個平手吧,咋就眼里只有你阿爹呢,也叫我一聲嘛! 云清瞧著葉崢繃著氣鼓鼓的臉,忍俊不禁,其實這兩天安兒的小嘴總是巴拉巴拉個不停,偶爾也會發出mua和dia的音,瞧著是要張嘴說話了,不過說得剛才那樣字正腔圓還是頭一回,正巧叫葉崢抱著的時候趕上了,他還委屈呢。 就見這時候,安兒又是一聲干脆利落的“爹!” 不過這回嫩鼓鼓的小臉是對著葉崢的了。 傻爹爹葉崢當即忘了酸溜溜,連連親著安兒藕節似的小手,眉開眼笑:“muamua~在呢,爹在呢,親親寶貝小心肝兒乖乖,讓爹香一個?!?/br> 就一個稀罕兒子的稱呼,活生生讓葉崢整出三種rou麻句式來,屋里老少爺們忍笑十分辛苦。 云羅氏端著一碟炸得香酥的薺菜豬rou春卷進門,聽聞安兒會說話了,也驚喜得不成,高興過后又有點發愁地瞧著然兒,安兒早說話這事兒云羅氏有預感,就他小嘴叭叭地能說,開口早是自然的,另一邊淡定吃奶的懶然兒還不知道啥時候能說話呢。 正月里下過幾場雪,路不大好,但來云家拜年走動的人依舊很多,好在有了上一年的經驗,家里人應對起這種事情要老練很多,正兒八經的禮就收著,記在本子上,添上點送回去,太夸張一看就不是正經走動的禮,那就感激話說上些,但堅決不收退回去。 借口都是現成的:年后過不了多久舉人老爺就要舉家上京參加會試,家里頭不留人,這些什么游船宅子鋪子包身工之類的沒人打理,還是不要了。 既打定了主意,過了正月,云家就開始緩慢處理起事情來,先是家里的雞鴨,聯系了鎮上要擺酒的酒樓賣掉,豬更方便了,直接在村里說一聲,朱屠夫就來拉了去,因云家收了比正常賣豬少一成的錢,朱屠夫心里感激,順帶手提了水將豬欄沖洗得干干凈凈,豬欄里糞便墊草一并拉了走,這豬糞和墊草可是肥田的好東西,緊俏得很,春耕時分縱有錢都沒地兒買去。 其余事物也零零落落處理著,田地屋宅之類,村長拍胸脯承諾會給他家看好了,叫只管安心去京城考試,一點岔子都不會出。 村里人都聽說了葉崢這回上京趕考要把一家人都帶上的消息,當著面自然是大夸特夸—— “云老弟和弟妹有福氣啊,跟著哥婿上京長見識,回來就是見了大世面的人了?!?/br> “可不是咋的,不光帶上夫郎,還帶上岳母岳丈一并去京,這崢小子可真是有良心??!” “這樣的好事兒,咱可一輩子都想不來,別說京城了,我家幾個臭小子,就連州府這輩子也不知能不能帶他老子去一回!” “就你這損色樣還去州府,可別是去丟人去的吧哈哈哈?!?/br> 背地里酸溜溜的也有:“莫不是以為考上舉人就一定能考上狀元?還全家齊出動陪著上京城,沸沸揚揚這大動靜,你說萬一要落了榜再灰溜溜回來,可不得讓全村看笑話嘛!” 甭管村里人怎么說怎么想,等雪一化路好走些了,葉崢他們就按著原計劃出發了。 出發的時候是一月底,溪山村所屬的平安鎮和京城同屬北地,走官道快的話一個月就到,春闈在三月底,時間上完全來得及,這么算著還很充裕,但到底眼前懸著考試這么件大事,大家在度過了頭兩天初次出遠門的興奮勁兒后,就自覺不再鬧哄哄地,而是給葉崢騰出一片看書的安靜地兒。 葉崢此人一旦開始認真看進去書,就外頭敲鑼打鼓或者拆房子他都無所謂,能一心只用在書上,但家里人的好意他還是心領了,此刻其余的話都是多余,只有在會試中取得名次才是對他們的最好回報。 葉崢對自己的要求也不算高,只要上榜就成,哪怕只是個三榜的同進士他也心滿意足了,別看不起同進士,光能在科舉考中名次,就已是大啟朝讀書人里的那一小撮人尖子了,此后無論是留京還是外任,妥妥從平民百姓一躍為士大夫階層,實現了一次階級躍遷,能跨越階級的人在哪朝哪代都是值得一個敬重的。 因著走的官道,葉崢他們一路都很順遂,并沒有遇到什么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驚險刺激,反而看了一路草長鶯飛的風景。 但出門在外到底不如家里舒坦,安兒然兒每日三頓的母乳也沒了,葉崢最喜歡的發面饅頭似的奶膘也消了一些,不過精神特別好,天天望著窗外新鮮景色瞧得目不轉睛,連然兒這個懶小子都不整天睡覺了,就樂意云爹抱著他在坐在車轍上看馬,要不是怕吹多了風皴了臉被云羅氏埋怨,云爹愿意天天抱著他坐車夫旁邊看駕大馬。 葉崢暗自發誓一到京城就想辦法把斷了的奶給供應上,雖然一周歲多的寶寶斷了奶也正常,但葉崢還是愿意讓他倆兒子繼續快快樂樂地喝奶發奶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