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夫郎贅婿到朝野重臣 第5節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看看?!?/br> 葉崢見云清誤會了,趕緊解釋:“沒事沒事,我就是在院子里活動活動,不小心過頭了,不用擔心,而且活動一下我覺得身子舒服多了?!?/br> 云清打量了自家院子一眼,農家小院說不上小,但也談不上大,這得怎么活動才能活動成這幅樣子? 不過他很快又了然,瞧著葉崢這細胳膊小腿,估計隨便跑幾圈就能累到他。 云清:“出身汗也好,發散出來病就消了?!?/br> 葉崢連連點頭,見云清還背著死沉死沉的柴擔子,伸手要幫忙卸下來。 云清可不敢讓他動手,昨天碰竹篾的慘劇還歷歷在目呢,還是少點事兒好,忙退后幾步躲開,肩膀輕松一個甩脫,手臂接住掉下來的背帶繩,就將柴擔子穩穩地安置在地上。 一套動作雖稱不上美輪美奐,也說的上一個行云流水,瀟灑非常。 大百斤的柴火掛在云清手里就和掛只雞沒兩樣,有這樣的體格難得還不笨重,整個人看起來修長又高挑,看得葉崢淚水差點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了出來,這就是教科書級別的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身材吧? 他也要加油努力鍛煉才行。 就在葉崢給自己加油鼓勁的時候,云清從廚房打了一盆熱水,擰干布巾給葉崢擦汗,擔心他這么汗津津的,萬一又傷風了可就不妙了。 粗布帕子捏在手里,擦過汗濕的額頭,細膩白皙的臉頰,擦到脖子的時候,云清的手頓了頓。 剛才出汗太熱,葉崢的脖子處被自己扯開透氣,此時正露出一片潔白細膩的肩頸,這皮膚好的,讓云清一個哥兒都自愧不如,他猶豫要不要繼續往下擦。 停了片刻,云清的手還是繼續擦了下去,反正葉崢身體的其他地方他都看了,又有婚約,也不差這一處,而且云清的眼睛其實根本停不下來,不由自主就往那片白花花處看。 這番心思哪里瞞得過二世為人的葉崢,他裝作沒發現云清的糾結,還故意扯大了領口方便云清的視線在里頭逡巡。 大家都是男人,這點心思都懂的,甚至他還得意洋洋。 葉崢自己欣賞云清這類高挑俊秀溫潤如玉的男人,便以己度人,以為自己現在這個白嫩嫩的樣子云清會看不上。 真沒想到啊,云清這個濃眉大眼的哥兒,竟然喜歡纖細款美少年,哈哈! 他本來還對自己穿的這具身體有一點點的不滿意,覺得太弱了,現在看來,老天爺還是很照顧他的嘛。 雖然葉崢也明白,隨著年歲的增長,他也許無法一直保持這樣白白嫩嫩美美的,遲早有一天會長成高大英俊的青年,因為這具身體的父母都不矮,他上輩子的個頭也不矮,但到了那時候,憑他的個人魅力,難道會抓不住云清的心嗎? 葉崢完全不覺得有那種可能。 到時候就算云清不喜歡了,但他們早都成親了,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古人成親那可不是兒戲,是奔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去的,總之他死皮賴臉也不會讓云清有甩脫他的機會的,這輩子他是纏定云清了! 云清可不知道葉崢正打著牛皮糖的主意要賴他一輩子,就算知道了,估計也不會不開心。 他給葉崢擦干凈就收回手,就著盆里的水快速洗凈了手臉,從廚房端出娘早起做好熱在鍋里的飯食。 早飯是一碗濃稠的白米粥,一盆雜糧面窩頭,配菜是一碟酸酸咸咸的紫蘇葉酸菜。 云清把白粥推到葉崢跟前,自己抓了個窩窩夾上片紫蘇大口吃了起來,間或喝口水,勞作一上午,他肚子早就餓了。 葉崢知道這碗白米粥又是特意為他熬的,這家人待他這個準姑爺,那是真沒得說。 可是葉崢自己不好意思啊,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除了弱一點沒什么問題,不該享受特殊待遇,既然昨晚說了沒用,今天就要采取點實際行動。 葉崢蹬蹬蹬跑進廚房,又拿著碗蹬蹬蹬跑出來,將白米粥倒了一半在另個碗里推給云清:“我們一人一半?!?/br> 說完也學著云清的樣子把紫蘇葉包在窩窩頭里,一口咬下,吃了起來。 云清吃東西的動作停了一下:“你不用這樣,娘看著你身子弱,才熬米粥想讓你好好養養?!?/br> 具體養什么,云清硌了一下沒說。 葉崢卻拍拍胸脯:“你放心,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從出生以來從沒那么好過,自從來了你家,我的病全都好了?!?/br> 這也不算說謊,原主的離去,將這身子的沉珂也一并帶走了,葉崢來后,身體彷佛重獲新生,雖然還有點不利索,那是因為底子薄,卻和病沒有什么關系了。 拍完胸脯,葉崢又軟下聲音,可憐巴巴道:“清哥兒,我常聽人說,兩口子就要有好吃的一起吃,好喝的一起喝,雖然我是入贅到你家,但到底我是夫君,是你以后要依靠的人,怎么可以夫君吃白粥,讓夫郎啃窩頭呢,那是要被人說嘴挨天打雷劈的!清哥兒該不想要老天爺打雷劈我吧?” 說完裝作一副驚恐的樣子,倒把云清逗得有些想笑。 雖然明知道小夫君的這幅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他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害怕,云清還是領了這份情。 兩人甜甜蜜蜜地分吃了窩頭和白粥。 肚子填飽后,云清拿著碗筷去廚房涮洗,葉崢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溜圈消食。 只怪云清的美色太下飯,葉崢盯著云清的臉,不知不覺就吃進了一個半窩頭和半碗粥,現在胃里撐得慌,按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葉崢現在的年紀正是發育能吃的時候,卻飯量小小,一頓吃一碗白粥就飽了,思來想去,還是得多鍛煉才行。 等云清甩著手上的水出來,葉崢的胃里也不那么臌脹了,一蹦一跳地上前問他今天的安排。 第6章 云清盤點了一下上午的活,已經擔了柴,喂了雞,掃了院子,除了下田,其實也沒剩什么活了。 葉崢這才知道往常云清這個時候也要下地干活,只是這幾天怕他沒人照顧,才留在家里陪著他。 耽誤了別人的正事兒,葉崢只覺過意不去,忙說自己的身體已經好了,用不著人照顧,云清有什么事都可以去做,不用管他的。 云清笑著說:“沒事的,我家田少,一般也沒那么忙,主要是這幾天糧食在灌漿,田里缺不了水才要人多澆幾遍?!?/br> 葉崢這才從記憶里想起,溪山村雖然也種稻谷,但和上輩子他知道的水稻種在水田里不同,溪山村的稻子都是種在旱田里的,需要農人經常澆灌,或者看天下雨,所以產量并不高,畝產能達300斤,已經是豐年了。 一般的年份,農民辛苦種田一年,連畝產200斤都有可能達不到。 如果能有人告訴他們,水稻最好是種在水田里,就不用經常費力氣澆水,同時還可以套養一些鴨魚螺蟹什么的,估計能對這里的農民有很大幫助吧。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糧食可是農民的命根子,他又不是什么遠近聞名的種田好手,貿貿然說這個,根本不會有人信,說不定還覺得他是要害他們絕收呢。 因著葉崢不停絮叨著要跟他出去,想幫忙,云清想了想就取出扁擔水桶,道:“那你跟我挑水去吧?!?/br> “好嘞!”什么都成,葉崢一口答應。 溪山村有三口井,分別位于村頭,村中和村西,村西那口井離葉崢原來的家倒是挺近的,吃水用水都方便,但云清家住在山腳,離這三口井無論哪一口都不算近。 妙的是云清家附近有條河,是山水聚流形成的。 雖然再往下游去會匯入其他河水,但是流經云清家附近的這一段是單純的山溪,水質清澈見底,是很干凈的,還有小魚小蝦在水中游。 云清嘴上同意葉崢陪著干活,實際并不要他動手,木桶往河中一丟,一蕩,再一提,滿滿的一桶清水就打了上來。 依樣畫葫蘆打滿了兩只桶,輕輕松松,速度飛快 葉崢試著上手提了一下,水加上木桶的自重,桶沒提起來,好懸差點把他小腰閃了。 葉崢:…… 就,云清,厲害。 云清不著痕跡扯了下唇,做出個要笑不笑的樣子 葉崢沮喪道:“想笑就笑吧,不用憋著,我也知道我現在很沒用?!?/br> 云清的小腹快速震顫幾下,很有良心地沒有笑出聲,還在葉崢腦門上摸了摸以示安慰。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葉崢很快就被水里的小魚小蝦轉移了注意力。 “咦?” 葉崢站著看小魚,等看清黑黢黢的水草附近團的那圈東西是什么的時候,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竟然是那個! 云清怕他站不穩跌下去,連忙上前扶住他的腰。 葉崢興奮地指著水草道:“清哥兒,看,香辣小龍蝦!” 云清眼力極佳,一下就看清了令葉崢興奮的東西:“你是說這個蝲蛄?” 葉崢一下子想起來,在現代的夜宵攤,令人聞風胖三斤的小龍蝦是一類入侵物種,叫克氏原螯蝦,在這個年代應該不存在。 但他也記得在克氏原螯蝦物種入侵之前,古代本土也有四種鰲蝦,且rou質更加鮮美。 只是這四種本土鰲蝦對水質要求很高。 現代社會大量使用農藥,破壞水體,污染壞境,使得本土鰲蝦的數量逐漸變少,有的地方為了保護物種多樣性,是不許大量捕撈的。 不過現在是古代啊,水土都是原生態的這種鰲蝦就在干凈的水域里大量繁殖,到處都是。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里的人并沒有吃小龍蝦的習慣,他們覺得這個叫蝲蛄的東西長得很可怕,還有股nongnong的土腥味,根本就不愛吃! 果然,云清開口了:“你想玩蝲蛄?” 云清根本就沒有想到吃這層上去。 他小時候也對這種蝲蛄蝦產生過興趣,還抓了一些非讓阿娘燒給他吃,阿娘拗不過他只能燒了,只是那個一言難盡的味兒,云清現在想起來都有點腸胃不適。 這蝲蛄雖然不好吃,但生性兇猛,好勇斗狠地挺好玩,村里小子經常抓幾只蝲蛄提在手里玩,有時候還會嚇唬哥兒和姑娘,特別討嫌。 所以葉崢這個小子對著蝲蛄露出星星眼,云清一下子就誤會了,以為他想捉蝲蛄玩。 心里不由好笑,怎么說呢,雖然馬上要成親了,但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呢。 對于自己這位小夫君,云清意外地十分寵溺。 不用葉崢再度央求,云清四周看了看,從樹葉上抓了個大rou蟲,用草系上沉到水里,不多會兒就有只傻乎乎的蝲蛄以為天降美食,一口咬住rou蟲,就被云清提了上來。 捏住蝲蛄的兩個大鉗子,云清讓葉崢捉住它的背:“小心鉗子,這東西兇得很——” 還沒囑咐完,就被性急地葉崢一把捉了過去。 莊稼男孩,無所畏懼! 云清笑了一下,暗道自己保護欲過盛。 雖然葉崢看起來很像城里什么有錢人家的小公子,但實際上也是村里長大的小子,怎么都不至于連蝲蛄都不會抓。 實在是他的長相和身板太有迷惑性,令人不知不覺就想照顧他,保護他。 葉崢觀察了一會,很快就發現了,這蝲蛄果然不是克氏原螯蝦,它要更加短胖,看起來比克氏原螯蝦要略可愛一些,腦袋頂也沒那么尖,但鉗子卻更加鋒利。 眼珠轉了轉,葉崢眨巴著黑葡萄大眼回頭央求云清:“好清哥兒,你厲害,我們多抓些這個蝲蛄回去吧!” 雖然不知道他要那么多蝲蛄干什么,但被這么個小美人用崇拜的眼神不停地閃,別說只是要蝲蛄,要命估計云清也得給他。 何況蝲蛄嘛,又傻又多又好抓,根本不叫事兒! 于是回程的路上,一個木桶里裝滿水,另一個裝著半桶蝲蛄,都被云清用扁擔挑在肩頭。 前后兩個桶重量明顯懸殊,但云清走得很穩,一點不受影響,水一滴都沒有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