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后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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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手,黃存禮呈上一個托盤,托盤上頭乃是一杯褐色濃汁的湯藥。 別人準備毒酒,他準備毒藥。 謝期冷笑,一眼也不想瞧他,不就是死嗎,她何曾怕過? 一把搶過,一飲而盡,眼前逐漸迷蒙,身體沒了力氣,漸漸倒了下去。 蕭直好像把她抱住了,在說著什么,她已經不想再聽。 呸,誰想跟他有下輩子??! 第84章 冥婚 身子昏昏沉沉, 飄飄然的,卻覺得很暖和,有點熱, 謝期想擦擦頭上的汗。 她居然還能動?居然還有意識?不然怎么會感覺熱呢? 下意識就想抬手, 居然真的動了? 謝期睜開眼, 入目是一片紅色的紗帳, 大紅的顏色如血一般的顏色, 滲人的很,她身上居然還有被子,難道她沒死? 謝期跳起來下了床, 這床好大,是一張金絲楠的雕花拔步床, 像個封閉的閣子似的,上頭綴滿大紅的幔帳, 層層疊疊,根本透不過氣來。 而屋子里也像是新婚的房間, 內室外是廳堂隔間,八仙桌上放置著合衾酒,葫蘆樣的酒杯,還有各色瓜果,嗅了嗅, 是新鮮的。 屏風外的廳堂上, 也是辦喜事的裝扮,入眼一片紅艷艷的。 她照著銅鏡, 里面并沒有出現她的臉, 嚇得謝期差點打翻銅鏡,再看自己, 身上并沒有穿著喜服,倒是一旁的托盤上,不僅放著喜服還有鳳冠。 鏡子照不出自己的模樣,怎么都很詭異,難道她現在變成了鬼?不知誤入誰的婚禮現場了? 房間不是封閉的,這讓她松了一口氣,推開門,外頭竟然是個院子,院落各處點著燈籠,抬頭一看,頭頂一片漆黑。 看著看著,謝期便發覺了詭異之處。 這院落看著像是夜晚模樣,天上黑漆漆的,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這不是普通的夜,便是沒有月亮是陰天,晚間也不該沒有一絲光亮,若是沒這些燈籠燭火,簡直就黑咕隆咚的兩眼一抹黑。 謝期的心提了起來。 她莫不是死后入了酆都鬼城?那閻羅呢,押送她的頭牛馬面呢?她兩輩子都沒做什么惡事,得放她去投胎??! 順著墻根轉悠了一圈,居然沒有大門。 她這果然是死了吧,這個院子,其實就是她的棺材,或者陵寢? 好歹她也是皇后,就算蕭直小心眼,不允她與蕭琰合葬,她也能單獨占個墳吧,難道蕭直恨她恨到,連一副棺材板都不給,給她丟亂葬崗,看著她這棺材,有山有水有池塘小橋的樣子,也不像。 死都死了,她也不后悔,為什么還有意識啊,這就是當鬼的感覺? 她雖然恨蕭直恨的牙癢癢,可這一回死,她沒受什么痛苦,那毒藥喝了就讓她睡過去了,在睡夢中死去,總比腸穿肚爛要好的多。 她還不死心,順著假山爬到墻上,根本翻閱不了墻頭,頂上是一層硬殼,像磚一樣堅硬無比。 謝期確定了,這就是她的陵寢。 漫無目的,眉頭蒼蠅似的亂竄,在橋上卻發現一個人影,身穿曛色大袖婚服,頭上的冠卻絕非任何一個世家公子所戴的冠,倒是很像死人。 謝期欲哭無淚,急忙過去拽他袖子:“這位鬼兄,你知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啊,我被困在這里,沒有門,根本就出不去?!?/br> 那人轉過頭來,臉色慘白,雙眸黑洞洞的,猶如鬼魅。 謝期嚇了一跳:“蕭……蕭直?怎么是你?” “你搞得什么鬼,快些放我出去!” 蕭直不言不語,任由她拉他的手,入手處冰冰涼涼,體溫宛如死人,謝期駭了一跳,此時一股陰風吹過,嚇得她打了個哆嗦。 “蕭直,你別裝神弄鬼,我不是死了嗎,被你毒死了,你怎么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br> 面前這個蕭直也開了口:“我也死了,阿鳶去了我怎能獨活,我的阿鳶一個人在地府,一定孤單極了,黃泉碧落,我總要陪著我的阿鳶?!?/br> “你,你,你說你也死了,那,那這里?!?/br> 蕭直說話陰惻惻,宛如游魂鬼魅,謝期倒退幾步,說話都帶了顫音:“這……這……” “阿鳶不必怕,這里乃是我們陵寢,就算生不同衾死同xue,到了陰間我們也成了親,你開心嗎?” 她開心個大頭鬼啊,暈暈乎乎本就腦子不清醒的她,下意識想要逃跑。 不知從何處出現一隊仕女,飄飄然而至,俱都是面色慘白,臉頰兩團胭脂涂上的紅暈,庭院中分明無風,她們的裙帶卻飄蕩著,跟紙扎的人一般。 “王妃,請您更衣?!?/br> 王妃?說的是誰,蕭直的王妃不是謝溯? 為什么要叫她王妃,這些是不是都是鬼? 她嚇得不敢動,任由這些仕女給她披上喜服,戴上鳳冠,攙著她進了喜堂。 喜堂也是陰風陣陣,謝期幾乎要嚇哭。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br> 謝期害怕極了,迷迷糊糊的任由這些仕女壓著她跪下跟蕭直一起拜。 等等,高堂? 謝期恍恍惚惚抬起頭來,居然看到兩張她爹娘的畫像,還有蕭家牌位。 等等!謝期的眼神逐漸犀利了起來 “夫妻對拜?!?/br> 仕女們按著她與蕭直互拜,沒能按動,正面面相覷時,謝期豁然站起身,掀起頭上的鳳冠,便往地上一砸。 蕭直陰著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這個狗男人,一會他就笑不出來了,既然大家都死了,都是鬼,誰怕誰??! 那些仕女飄忽著想要來捉她,謝期一把拿起桌案上的香燭果盤,砸向這些仕女:“不是鬼嗎?來呀,表演個穿墻給我看看!” 一個蘋果砸到女人的腿上,頓時驚呼一聲就摔在地上。 蕭直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幾分,是欣慰包容的笑。 謝期咬牙切齒,拽住他的衣領:“蕭直,你什么意思,跟我裝神弄鬼呢?不是想死嗎,還跟我一起死,死了我也擺脫不了你?” 她氣急了,死也不讓她死,最后還落在蕭直的手里,他都已經贏了,為什么還不放過她。 重活一回,籌謀了這么多,卻連蕭琰都沒站在她這邊,對蕭琰那兩年多的感情,就像是錯付了。 委屈和難受,一起涌上心頭,謝期卻渾身都沒了力氣一樣,怔怔的,淚水從眼眶滑落。 蕭直慌了,看到她砸東西還覺得她精神不錯,還能笑,現在卻徹底笑不出來。 “阿鳶,別哭,別哭,你一哭我就渾身難受?!?/br> 他伸出手,想用手擦拭,可她的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在他的大掌之上,明明只是溫熱,卻灼的他微微顫抖。 他該拿她怎么辦呢,她一哭,他就想殺人。 蕭直長長一嘆,將她摟到懷中,失敗的頹然,一切都無法挽回無法逆轉,重復命運的挫敗,讓謝期根本無法動彈,也沒力氣去拒絕他。 “你別哭了,是我不對,我只是……” 他露出酸澀的笑,那表情中有太多的無奈:“我只是想跟你有個婚禮?!?/br> 兩輩子加起來,都沒個正式的拜堂成親,一直是他的遺憾,他雖娶了謝氏女,那成婚那日,轎子里坐的,根本就沒有人。 “不是要殺了我嗎?為什么不讓我死?” 謝期忽然抬起眼睛看他,她的淚水,讓他也覺得疼。 “我怎么可能殺你,阿鳶,就算是你記憶中,我最忌憚謝家的時候,我也,從沒想過要殺你的?!?/br> “你現在跟殺了我又有什么區別,現在,你想要的皇位也得到了,就不能放過我嗎?” 蕭直扯了扯嘴,完全笑不出,也安慰不到她,更無法說出,他只是,想要她活著。 就算她跟別人在一起,也不會幸福,更不會有什么好結局。 只有跟他蕭直在一起。 “阿鳶,你若是不高興,打我幾下出出氣,像你昨日那樣,在凰棲宮,你咬我,打罵我,都可以,隨你高興?!?/br> 他甚至拿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招呼,完全不管這些宮婢暗衛古怪的神情。 “你先放開我……” 蕭直急忙放開自己的手臂,誰知謝期下一刻就往墻角撞過去,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她想要報復他! 用自己的死亡去懲罰男人,是最愚蠢的做法。 可現在的謝期,被逼入絕境,如果求死能讓蕭直毫不猶豫的放過她,她愿意這么做,她不怕死。 蕭直欲言又止,為了怕她再用死威脅他,謝期雙手被捆住,低垂著眼眸,不想看他。 怕繩子磨到她的手,蕭直特意叫人換了粗麻繩,用的柔軟綢布。 外頭的天亮了,四處點著的燈籠熄了下來,謝期這才發現,這混蛋是在棚子上罩了好幾層黑布,怪不得一點亮光也瞧不見。 這樣亮堂堂的,謝期打量著周圍,才發覺,這里應該是符陽王府。 “你乖乖的,吃些東西?!笔捴毕胍念^,卻在觸及她古井無波眼神時,心中一澀。 他作孽太多,她不原諒也是理所應當。 “你現在身子虛弱,要補補的,不吃東西怎么行呢,等我辦完了事,再回來跟你說話,好嗎?” 蕭直的眼神有些疲憊。 謝期不看他:“放我走?!?/br> 蕭直不置可否,不能摸她的臉,她現在的樣子,宛如炸毛的母虎,只要他伸手隨時都會被咬一口。 “還想咬我嗎?” 他摘下袖子,露出上一次在乾元殿外,她狠狠咬出的傷口。 至今都沒愈合,兩排整齊的牙印,看得出牙口很好,有的地方咬的太深,還緩緩滲出一點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