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br>
    “你的國王還在?！?/br>
    “我知道我輸了?！?/br>
    “你不動?怎么知道自己?輸了？”

    李銘心不傻，這是雙將局面。

    她腦海里預設過，接下來不管動?哪一顆棋子，都會被他圍剿。

    李銘心咬唇：“我不動?也知道自己?輸了?！?/br>
    白棋已經死了。

    沒關系，她是新手?，輸了就輸了。反正?她也不在乎這場棋局的輸贏。

    “試試看?！彼p揉她肩頭，沉聲蠱惑她，“不試試怎么知道?！?/br>
    話到說成這樣了，左右是輸，李銘心沒再僵著耗時間，出棋應將。隨便動?了個車，吃了他的象。

    下一步，他的王后要直接將軍了。

    但池牧之?沒動?，動?了個兵。

    李銘心怔住，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不一定會輸?！彼隽藗€邀請的手?勢，換她了。

    李銘心狐疑地瞥他一眼，手?指試探搭在“車”上。見他仍含笑?，手?起刀落，用車換下了他的王后。

    李銘心緊緊攥著那枚黑王后，等他生氣，悔棋。

    但他沒有。他笑?得像贏了棋，得了逞，朝她挑眉：“你看，不一定會輸?！?/br>
    “哼?！?/br>
    “我會讓你?！?/br>
    “......”

    他把他的王后讓給了她。

    第57章 魚與熊掌（正文完）

    李銘心因為性格成事, 也因為性格敗事。

    她做事的目的性太強，先看到?了開頭和結束，評估自己可否接受最壞結果, 再探腳試水。

    而整個過程, 她都會不斷地計算結果。

    她捏著黑王后, 拇指細細摩挲紋路，心中溫瀾潮生，卻詞不達意：“你人真好, 池牧之?！?/br>
    和傳說中一樣, 難怪每個人都夸贊。

    “一局棋而已, 我不是讓不起?！?/br>
    讓棋之后，李銘心下意識反應是退縮。

    這枚棋子, 讓她覺得重了。

    池牧之回收黑王后, 擺回木盒, 臉色冷淡下來：“李老師不要想太多?！?/br>
    李銘心不無遺憾：“池牧之, 你為什么?不是個壞男人？”壞男人倒也好, 可以沒有負擔地交往?？煲庀硎? 瀟灑離開。

    他這么?好, 好得讓她心里?發?酸。

    “你非要我跟程寧遠一樣？”他厭煩這些俗人。簡簡單單一件事, 非要拉拉扯扯, 搞得那么?復雜。

    她眨眨眼?：“可以嗎？”

    好可惜，為什么?不是呢？她看莊嫻書這樣，會想，那就離開啊，又不是一毛錢都沒有。

    不過, 異位而處，李銘心也不一定離得開。莊嫻書有父母, 有家人，去掉程寧遠，她也走不遠。

    好在李銘心孤寡一人，哪里?都能去。她沒有得到?過多少愛，所以長大后也沒有多少牽絆。

    她腦海中有近三年的讀書計劃，三年后是留在這里?還是離開，她都給?自己留了退路。她有plan a、b、c，也揣著一個遠走的plan z。

    “不可以。我不會變成那樣的。我要就要，要不到?就算了，不會既要又要還要?！?/br>
    “李老師不用太負擔?！背啬林谒絺攘粝露Y節性的一吻，“你離開了，我也有心理?準備?！?/br>
    “我……不想結婚?！苯Y婚離她太遠了。別說他父母是個坎兒，就算他父母夾道歡迎，她也沒有興趣。

    她貧窮，但不貪婪。上流世界的流光溢彩繁花似錦，她看看就好，知道自己無法融進那條陡峭的路。

    “好，我收到?了這個信息?！背啬林巳?，“你年紀小，還在讀書，不想結婚是很正常的?！庇置魇镜?，“也許你可以試著問?我一下我?！?/br>
    “哦……你想結婚嗎？”問?出這種問?題，她舌頭都生澀。她沒問?過別人這種問?題。

    “我不想結婚?！背啬林當咳バ?意，說了聲“抱歉”。

    面無表情的池牧之看起來有些疏離。

    這個抱歉好久沒聽到?了，來自池先生虛偽的紳士包裝。

    李銘心笑?了：“抱歉什么?？”

    “一個男的對一個女的說不想結婚，就是要抱歉的。雖然李老師也說了不想結婚，并且對我想不想結婚沒有興趣，但話從我嘴里?說出來，且是對一位女士說的，那我就得抱歉?！?/br>
    李銘心眉眼?釋然：“我接受抱歉?！?/br>
    話到?這里?，莫名其妙的，李銘心舒服了好多。

    池牧之見她笑?了，捏捏她的臉：“你看，這都是可以說的?！?/br>
    頓了頓，又說，“不想結婚可以說，如果有一天，你想結婚了，也可以直接說?！?/br>
    “哦?！甭犉饋碚媸抢?想化。她問?，“那你下午不高興什么??！?/br>
    池牧之：“我哪有不高興?！?/br>
    “你有。你不高興和高興區別很大?！?/br>
    “我情緒起伏不大，別把我說的跟個傻子似的?！?/br>
    “那你為什么?要表現出不高興?！币苍S內心起伏不大，但他刻意表現出了不高興，且讓她感受到?了。

    “有嗎？可能吧，我覺得李老師老把我當外人?！彼Z帶怨懟，倒打一耙。

    池牧之手?背上的針眼?腥紅兩點，像兩顆誘人紅痣。她低下頭，玩弄起他修長的手?指。

    李銘心圈住中指，前前后后，來來回回，一臉平淡地模仿運動，聲音冷淡如盛夏清冽的涼水：“我，不跟外人這樣的?！?/br>
    池牧之嘶了一聲：“是嗎，原來你第一次勾引我的時候，沒把我當外人。真榮幸?！?/br>
    她懂行地九q一深，丁香s于c角緩緩打圈：“你知道我在勾引你?！?/br>
    “我是男人，不是傻子。就算李老師一本正經的臉會釋放煙霧彈，但我身?體?會接收信號?！?/br>
    干燥的手?指以“1”和“0”的姿態在抽c里?汗膩不堪。越來越難推動。

    “那你真能忍?！?/br>
    “最后還是架不住李老師花樣多?！背啬林难?睛漸漸蒙上yu望，反手?握住她作祟的手?，與她熱w。

    病房里?，他們沒放那么?開，還是有點尊重的。

    浴室低矮，不太方便，他們便躺在病床上，蓋著被子，互相手?了。

    1.2米的病員c很小。

    他們躺在半畝方塘，淪陷片刻欲望，甘做池中之物。

    臉就在眼?前，避無可避。

    熱流汩汩噴薄的時候，李銘心以為他會閉眼?睛。但他沒有。

    他呼吸一滯，下頜微微顫抖，看著她的眼?睛，給?了她。

    李銘心身?體?信號沒到?，可親眼?看到?他釋出的抽離和顫抖，精神?上即刻抵達高c，如急色鬼一樣迫不及待迎著他的時刻w了去。

    池牧之到?了也盡忠職守，為她站好最后一班崗。

    病中的他虛弱又迷人，sj時眼?睛會攝魂。李銘心抱著他親了又親，無法克制肢體?親密。

    池牧之臉上一涼一熱，三回九轉，不得不出言提醒：“李老師，真的親太久了?！?/br>
    “真的太好看了?！崩钽懶耐涣藙倓偰且豢?。她腦子不斷重復播放，越回放越激動，“為什么?你那么?好看?！?/br>
    “胡說八道?！背啬林疀]法接受別人夸他sj好看。

    “真的真的?！币娝恍?，李銘心埋進他胸口拱腦袋。

    “……”

    “我以后還要看?！?/br>
    “……”池牧之親親她汗濕的額角，“行?！?/br>
    *****

    池牧之進去洗澡，李銘心終于有了空閑。

    她選擇下去遛一圈彎。

    頭兩天她沒離開病房，毫無個人空間。

    長這么?大，她還沒有這樣和誰大眼?瞪小眼?單獨共處這么?久。

    和喜歡的人，肯定開心。

    但九十多個小時也太久了，她需要喘息空間。

    愉悅完，她精神?放空，邊抽煙邊整理?思路。

    老天爺總是愛開玩笑?的。

    她單要錢，人家給?愛情和錢。

    好了，這下愛情太重了，黏上來了，甩不掉了，她的靈魂顯示過度負擔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