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天驕(科舉) 第1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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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試只考一天,正寧帝這個考官,致力于給考生的考試制造些阻礙,又帶著福王下去遛彎了。蕭景曜頓時回想起自己當年殿試時的情景,正寧帝也是不聲不響就來到了自己身邊,還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要是心理素質差一點的,當場就得寫廢一張紙。 這不,蕭景曜抬眼看去,已經有三個考生手一抖寫廢了字,還有個倒霉蛋打翻了墨汁,全身都在發抖。 蕭景曜站在一旁,將所有人的表現盡收眼底,忍不住再次回想自己當年殿試的情景。很好,非常穩,一點差錯都沒有,完美! 沈意之最先交卷,還沒到午膳時分就出了太和殿。后面陸陸續續也有考生交卷,留到下午的考生也不少,認認真真地將考卷全部答完,沒被提前交卷的人影響了心態。 福王又湊了過來,問蕭景曜,“明天開始判卷,然后選出前十份考卷,讓讀卷官讀給父皇聽。你要不要來聽一聽?” 這次判卷沒有蕭景曜的份,最后的讀卷倒是輕松幾分,反正考卷的高低已經定了下來,讓正寧帝選一甲前三而已,不影響排名,福王要帶蕭景曜過去旁聽,也不算犯忌諱。 蕭景曜神情微動,點頭應了下來。 于是福王就大搖大擺地帶著蕭景曜于讀卷那天跑去旁聽。 正寧帝果然沒有計較,在讀卷官讀完前十份考卷后,正寧帝思忖良久,在前十人選中來回斟酌了好幾遍,最終還是點了沈意之為狀元。 福王還小聲對蕭景曜吐槽,“父皇當初點你做狀元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蕭景曜無語地看著福王,也小聲道:“我那時候都拿下五元了,有爭一爭狀元的實力,陛下當然會優先考慮我?!?/br> 福王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反正小伙伴就是最棒的,讓蕭景曜很是無語。 衛昭緊隨沈意之之后,成為本屆榜眼,探花出自國子監,三十出頭,竟是一甲三人中年紀最大的。 二甲傳臚則是出自順天府學,正寧帝定下傳臚后,就有禮部官員捧著小金榜出殿,開始傳臚大典。還有官員一左一右護著大金榜出了宮,準備貼金榜。 新一輪的榜下捉婿又要來了,也不知道這一次京師又要多出多少對佳偶。 據說京城各戶人家吸取了當年一時猶豫錯過蕭景曜這個東床快婿的慘痛教訓,摩拳擦掌盯著好女婿人選,管他是誰,先搶回家再說,以至于造成幾家搶一人的情況,為五城兵馬司帶來不小的煩惱。 蕭景曜想了想沈意之的風采,再想想衛昭也算俊美,覺得今天的京城定然是好戲連連,很想出宮親自看一看。 只可惜張伯卿父親去世,要守父孝,柳疏晏則是祖母過世,也得守孝一年,不能進京考試。唐振源倒是不用守孝,但這家伙也不知道被誰忽悠了,先前把夜觀天象掛在嘴邊,也想著走科舉的路子?,F在卻將大半心神都放在了天文上,不想來考試。蕭景曜也無語,只能給他寫信,讓他進京。就算要專心研究天文學知識,那也該來京城。別的不說,研究院還有好幾臺望遠鏡呢。 自己這些朋友,真是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認真算下來,竟是邢克己最上進,在魯州干得有聲有色,這一輪考評后肯定會升官。 蕭景曜很是欣慰,能薅的羊又多了一只。 福王也想去看熱鬧,奈何被正寧帝叫住,不能出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蕭景曜悠閑出宮去看百姓們榜下捉婿。福王頓時覺得自己輸了,竟然是他干活,蕭景曜享受,簡直是豈有此理! 蕭景曜當然猜到福王的想法,出宮的步伐更愉快了,致力于讓福王更羨慕嫉妒恨,以報先前被福王薅羊毛之愁。 讓蕭景曜意外的是,竇平旌不聲不響竟然干了件大事——他將沈意之搶回家給自己女兒當女婿了。 蕭景曜只能說竇平旌好快的手,干脆利落地將優秀人才扒拉進了女兒手中。 至于余思行,蕭景曜都忍不住這家伙的好運氣,他又出現在二甲進士的最后一名,如愿以償,沒成為同進士。 劉圭得知這個消息,更是喜不自勝,豪氣沖天地掏出銀子在太白樓定下一桌酒菜,等到余思行打馬游街完畢,立即將人拖來喝酒,嚷嚷著不醉不歸,神情也有些悵然。 蕭景曜目光一頓,恭喜完余思行后,又問劉圭,“你有何打算?” 劉圭卻反問蕭景曜,“你還記得當初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蕭景曜微微一笑,“當然記得。只是我快要外放,不知道兄長愿不愿意與我同行?” 當年蕭景曜進京時,劉圭可是說過想跟著蕭景曜干的。官員不能自己做買賣,卻能給親屬或者好友提供便利,當初劉圭就是這個意思,蕭景曜也默認了。 劉圭終于高興起來,一掃先前的郁氣,像小時候那樣一把勾住蕭景曜的脖子,“好兄弟!” 蕭景曜則想到了研究院一些研究的進度,拍了拍劉圭的手背,認真笑道:“說不得兄長日后也能做出一番大事,青史留名?!?/br> “我這樣的小商賈還能青史留名?”劉圭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仰頭喝完一杯酒,爽朗道,“別人說這話,我肯定以為他在消遣我。但這話出自景曜弟弟之口,我肯定信!” “你自己鐵定能青史留名,我蹭蹭你的名聲,指不定也能留下只言片語?!?/br> 蕭景曜拍了拍劉圭的肩膀,“若是研究院做出了蒸汽機,那就是許多人大展身手的時候?!?/br> 蒸汽機的進度已經到了尾聲,而且是大型蒸汽機,能做大動力的那種。到時候,蕭景曜想要的蒸汽船完全不是夢。 海上貿易搞起來! 蕭景曜很是期待。 劉圭不懂蕭景曜嘴里的蒸汽機是個什么東西,只是無腦相信蕭景曜,呵呵笑道:“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余思行也喝了杯酒,跟著劉圭一起笑,“那是,聽景曜的,一準沒錯!” 余思行還要準備庶吉士考試,只能說時刻在考,等到進了翰林院,才能過點輕松的日子。 說實在的,翰林院的大部分工作,還挺適合躺平摸魚的??纯粗芎擦?,一大把年紀了,依然精神矍鑠,一點被工作禍害的疲倦都沒有。 蕭景曜回家后,還有一個大驚喜在等著他。 本來還處于爬行動物的小湯包,見了他后,開開心心地邁著小短腿朝他奔過來。 蕭景曜都吃了一驚,“小湯包會走路了?” 十個月就會走路的崽崽,優秀! 蕭景曜蹲下身張手,準備迎接自家崽崽,并時刻做好護駕準備。 小湯包兩條腿邁得飛快,剛學會走路,看著搖搖晃晃,實際上走得還挺穩當,一段不近的距離,愣是被他穩穩走完,高高興興地撲進蕭景曜懷里咯咯笑。 蕭景曜也高興地抱住小湯包,語氣夸張地夸他,“我們小湯包就會走路了,真厲害!” 小湯包笑得更開心了,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了蕭景曜好一會兒,突然字正腔圓地蹦出一個“爹”字。 蕭景曜瞬間傻爸爸,笑得見牙不見眼,“小湯包會叫爹了!來來來,再叫一遍!” 齊氏幾人也吃了一驚,紛紛湊上來,你一言我一語開始教小湯包喊人。 爹和娘以簡單的發音成功打敗其他稱呼,順利成為小湯包掌握的兩個字。 小家伙的大腦袋左搖右晃,看看爹又看看娘,還要喊人,沒一會兒就累了,窩在蕭景曜懷里呼呼大睡。 倒是齊氏認真盯著蕭景曜懷里的奶娃娃半晌,遲疑道:“剛剛小湯包是不是對著曜兒叫爹,對著希夷叫娘,一次都沒錯過?” 蕭元青好奇地探頭,“這有什么奇怪的?” “當然稀奇?!饼R氏臉上露出了微妙的笑容,盯著蕭元青幽幽道,“你當初一歲才說話,還分不清爹娘,念經一樣,拿著糕點叫爹,看到管家也叫爹,把管家嚇了個半死?!?/br> 猝不及防被親娘掀了黑歷史的蕭元青:“……” 齊氏這么一說,蕭子敬也想了起來,“確實有這么回事?!?/br> 師曼娘滿臉猶豫,“曜兒當初開口更早,好像沒認錯過人?!?/br> 她只有蕭景曜這一個兒子,實在沒有參照物進行對比,還以為這是普遍現象。 齊氏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一般孩子,都和元青差不多?!?/br> 一家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小湯包身上。蕭元青伸手戳了戳小湯包圓嘟嘟的小臉蛋,驚喜萬分,“所以咱們小湯包也隨了曜兒,是個小神童?” “神童不神童的還看不出來,但小湯包一準比別家孩子聰明?!?/br> 蕭景曜也沒想到小孩子剛學說話時還有這些門道,低頭看了看睡成小豬崽的兒子,蕭景曜高興了一陣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聰不聰明,都是我兒子?!?/br> 當天才的兒子,從小被寄予厚望,也很累。蕭景曜希望小湯包可以開開心心過完一輩子,不用背負太大的壓力。 小湯包很快就展現出了聰明勁兒,沒過多久就學會了祖父祖父曾祖父曾祖母這些高難度詞匯,就是受制于生理條件,說的不夠流利,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小家伙現在已經長出了四顆小米粒牙,開始吃米糊糊菜糊糊,眼巴巴看著給他喂飯的奶娘,一口一勺,干飯干得噴香。嘴邊有菜漬不舒服,小家伙還會吩咐奶娘,“擦?!?/br> 一頓飯下來,身上臉上干干凈凈,是個十分省心又愛干凈的好寶寶沒錯了。 沈意之和衛昭順利進入了翰林院,沈意之和蕭景曜原本沒有什么交集,不過在聽到會試判卷時,是蕭景曜最先發現他的考卷,并將他的考卷列為會元預備役后,沈意之見了蕭景曜,都會恭敬地叫一聲“小座師”。 胡閣老這個主考官是座師,蕭景曜是副考官,年紀比沈意之還小,叫一聲小座師,倒也沒毛病。 蕭景曜橫看豎看,都覺得這家伙一臉聰明相,不學點經濟學知識可惜了,順手就從研究院那邊拿了套數學教材送給對方,神情很是期待,“有不懂的,盡管來問我?!?/br> 政治經濟都要抓,從培養經濟學人才開始。 沈意之莫名后背一涼,總覺得有種不太妙的感覺,還是恭敬地接過書,謝過蕭景曜,說自己一定好好研究這些算學知識。 蕭景曜十分欣慰,仿佛看到一只小羊越長越肥美,再過一陣就能開始薅羊毛了。 快樂! 更快樂的是,歷經好幾年,段研究員終于做出了強大動力的蒸汽機,能用在戰船上的那種! 他這邊的成果一出,另一位研究員研究了好幾年的紡織機也同時問世。 蕭景曜聽到消息后,先是大喜,而后抬手捂住眼睛,指縫間依稀有晶瑩的亮光。 終于讓他等到了。 第095章 蕭景曜迫不及待跑去研究院看段研究員的成果。 這可是蒸汽機!還是能做戰船動力的蒸汽機! 新一輪變革要出現了! 蕭景曜想著蒸汽機一問世后就立馬推進了紡織機的出現, 更是在心里放起了煙花。 什么叫做雙喜臨門啊/戰術后仰。 公孫覃等研究員對蒸汽機和紡織機會給社會帶來怎樣巨大的變革毫無所知,但他們依然為兩位研究員感到高興。 同為研究員,研究院中誰還沒經歷過絞盡腦汁苦思冥想, 試過一次又一次的材料,又一次次失敗的灰心喪氣時刻呢?眼下小伙伴們多年的心血終于得到驗證,代入感太強, 他們已經在高興了。 希望他們也能蹭蹭小伙伴們的喜氣,自己的研究也馬上出成果! 蕭景曜來到研究院時, 段姓研究員和另一位研究紡織機的研究員正被眾人團團圍住,排著隊往他們身上摸一把。不知道的還以為進入了一個什么大型祈?,F場, 看得蕭景曜的眉頭都揚了起來。 這叫什么?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不愧是大佬, 就是不走尋常路。 公孫覃等人看到蕭景曜也很是興奮, 對蕭景曜很是敬重。畢竟誰不知道, 要不是蕭景曜堅持, 研究院都辦不起來。他們這一幫天南海北的怪人也沒辦法聚在一起群策群力, 開開心心地搞發明,甚至還能當官。 蕭景曜對研究院來說, 是尤為特殊的存在。 公孫覃笑著迎了上來, “蕭大人是為了蒸汽機而來嗎?” 蕭景曜含笑點頭,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等了那么多年,本來只是個設想,沒想到真的有人做出來了,我怎么可能不來親眼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