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15)
將那兩人狠甩身后,才不是逃!他可是國王!但他進房門反鎖后就把自己蜷縮進被子里。 被子里為什么全是失敗者的味道?他不禁孤零零地顫抖起來。 他從來都是孤身一人,不愿相信他人,何必相信他人?早就知道,其實他的身后,本就沒有別人。 他的右手漸漸爬上脖頸,那深處隱隱有搏動傳來的地方,他在這紋了象征他人生的玫瑰。 紋身師有警告過他的,這塊地方不適合大面積紋身,更痛且不提,相當危險,但他固執己見,依舊選擇這塊離頸動脈不足兩厘米的地方。 據說,走到死亡邊緣的癮君子會從這注射藥物,哪怕死,也愿在幻境中迷失歸處。鈍針針腳密集如雨,16歲的他躺在紋身臺上一聲不吭,他可比癮君子幸福,至少那時爺爺還陪在他身旁,他還不完全算是無腳鳥,可現在呢? 說他自作自受就自作自受吧,他本來就只會給別人帶來傷害,傷害了格蕾絲奶奶不夠,連給爺爺臨終前最后一個安慰也做不好。朋友沒幾個,就在剛才,他又中傷了他二十七年人生里為數不多的兩個朋友……或許小時候盧卡斯說得對,他就是只喪家犬,只會帶來不幸…… 不對??! 他死死扼住脖子,洪流般涌動的血液無處可去,他感到自己的臉正一步步漲成紅色、紫色、絳紫紅色,眼睛不住地往上翻白,緊咬的牙齒慢慢松開,一瞬間,他好像見到了祖父的臉—— 吼呃!咳咳咳——在肺里最后一口空氣耗盡之際,他松手了。 糟糕,好像那病又復發了。他如同溺水之人一般喘息著,床頭柜里以防萬一備了些藥,但現在完全不想吃。 上次發作,還是在他年少踢球時候。距今快十年了吧。 什么時候起的呢?追求這種徘徊生死之際的快感,毒癮犯了一樣,好似只有死亡才能激發他的神經,哪怕掐到必須要遮住脖子才出門亦無所謂。 最嚴重一次,他曾陷入了短暫性休克,內斯送他進的醫院,那時他正被困于實力瓶頸期的巨大焦慮中,醒來就是內斯心急如焚站他床前,他警告說將再也不替他保密病情了,眼含淚花樣子既是脅迫也像請求。是啊,后面一直是他陪著他,他憑什么去責怪他呢?他從他這里要求過什么呢?倒是他,不想虧欠任何人,結果欠下一屁股債。 亞實,為什么你要我和他都遇見你?現在我該拿你怎么辦? 他把手放在左胸上方,壓住底下擂鼓般跳動的心臟。你是個溫柔的人,心又軟,你自己不知道,可我知道,內斯知道,估計糸師冴也清楚。我才有錯,我不該逼問你答案,心軟如你又能答出什么呢,也難怪連勝負欲不強的內斯都因為你要跟我爭個輸贏,只是不甘,不甘??! 算了,他在內斯那不甘一回又何妨呢?那家伙從來都是讓給他,反正他一個人也還習慣,不過是回到以前的狀態罷了。 只相信自己也不錯。不信神,從小這么長大的,神會幫他的祖父母負擔生活費嗎?神能讓他那個整日沉迷賭博的老爹清醒出獄嗎?神能讓他從三歲起便再也沒見過的老媽回心轉意嗎? 他從來都是一個人,從來都是……他不禁再次將雙手掐向那朵“藍玫瑰”…… 啊啊啊250話凱撒vs糸師凜啊啊啊??!恨不得直接快進到下周(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