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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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辭便凝眸看向必格勒,見他臉色青紫,嘴角終于淡淡勾起幾分弧度,眼眸卻半點笑意也沒有,“必格勒王子,知道一個道理嗎?” 必格勒根本說不出話來,他只想掙扎,可他稍稍一有掙扎的心思,蕭云辭那銅鐵鑄成般的手便往他命門掐,他哪里敢動! “北明能將人給你,要的便是一個體面?!笔捲妻o雖在笑,可眸中含著警告與威逼,“壞了皇家的體面,此事恐怕不好收場?!?/br> 必格勒原本眸子里滿是憤怒,聽到這一句,眉頭卻微微一動。 道理是這樣,可是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方才一開始遇到蕭云辭的時候,若是直接這樣提醒,他定會有所忌憚,不會直接動手。 再者說,剛才若不是見蕭云辭對自己這么客氣,說了幾句之后轉身就走,半點也沒有阻攔自己的意思,甚至還有些助長他的意圖,他恐怕不會這么快就對溫凝動手。 可是,他見北明皇族如此“草包”,頓時上了腦,想在這草包面前揚威。 可現在……必格勒眼眸里多了幾分警惕,這太子殿下,并不像那位皇帝那么好打發。 他是故意的! 見必格勒面容明顯有了變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蕭云辭才緩緩松開手,甩了甩手掌,從袖中抽出一張絲絹,嫌棄的擦了擦手。 “王子累了吧?!彼琅f如一開始見面那般客客氣氣,有禮有節。 必格勒想開口罵人,卻發現自己渾身發軟,直接倒在了地上,四仰八叉十分狼狽。 他這才知道蕭云辭手段了得,這一掐,居然讓他身體受損至此——已經連話都說不出,力氣也用不上。 蕭云辭側眸,吩咐身后一直沉默假裝自己不存在小太監,“鄧吾?!?/br> “殿下有何吩咐?!编囄崮樕狭⒖绦χ锨?,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沒發生,眼眸更是瞥都沒瞥一眼一旁整理衣衫的溫凝。 “送必格勒王子回去休息?!笔捲妻o道。 “是?!编囄岱畔率种械膬羝?,上前幾步,將棕熊般的必格勒穩穩扶起,居然有些游刃有余,便知此人也絕不簡單。 必格勒見此,心中震驚蕭云辭與他身邊人的實力,知道自己如今技不如人,只能暫時屈服,被扶著離開了御花園。 那“棕熊”一離開,周圍便瞬間安靜了下來。 忽而吹過一陣風,溫凝額間散亂的發絲微動,她衣衫已經整理好,只伸手輕輕將碎發捋至耳后,在蕭云辭的面前跪了下來。 “多謝殿下救命之恩?!彼毤毾肓讼?,“臣女愿盡己所能,報答殿下?!?/br> 話音剛落,她的面前便出現了一個青玉的凈瓶。 “還有力氣嗎?”蕭云辭神色平靜。 “有?!睖啬p手抬起接過凈瓶,衣袖滑落,露出了白皙的胳膊。 白皙的手臂上是刺目的紅,手腕上是方才被必格勒生擰出來的,而小臂上,卻是一大塊青紅色,不像是方才的痕跡。 她聲音中帶著鼻音,是方才哭過的柔軟,“臣女愿為太后娘娘盡孝?!?/br> 發覺蕭云辭的視線落在她的手臂上,溫凝立刻縮回手,用衣袖遮住了。 第八章 溫凝跪在蕭云辭的面前。 蕭云辭見她裙子上沾了泥土,身上的衣裳方才整理過后倒是能看些了,只是她額間散亂了發絲,令她看起來不那么端莊、不那么高貴、不那么雅正。 反而顯得有那么些狼狽、凌亂和惶恐。 狼狽、凌亂惶恐的女子往往不會那么好看,可她卻顯然不同。 她隱忍垂眸,咬牙挺立,明明身如軟玉引人垂涎差點被人欺辱,明明忍不住眼淚眼鼻泛紅,卻仍舊接著那凈瓶,脖頸再纖細,也絕不低頭,只睫毛低垂,在白皙面容上投下一片陰影。 與上次不同,今日的溫凝其實顧及不上太多禮儀,只勉強的遮掩住狼藉。 可過了半晌,她卻發覺氣氛有些不對,有一會兒了,蕭云辭仍舊一動未動,半個字也沒有,眼神仍舊落在她的身上沒有挪開。 這時候,他不是應該讓自己起來嗎? 溫凝睫毛顫了顫,撞著膽子抬眸,悄悄看了他一眼,卻剛好撞進他沉沉的眼眸里,她心中一驚,立刻低下頭。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惹得蕭云辭不悅?溫凝更加緊張起來,她一向猜不透蕭云辭的情緒,每次這般都會緊張。 蕭云辭見她如此,棕黑色的眼眸中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終于開口,聲音倒是溫和,“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溫凝不解,抱著凈瓶,實在是有些疑惑。 蕭云辭眼眸微動,卻并未出言提醒,只等著她開口。 溫凝細細想了想,似乎終于尋到了什么眉目,輕聲道,“今日多謝太子殿下出手相救?!?/br> 這話方才已經聽過了,蕭云辭面容不見一絲變化。 溫凝接著說,“臣女妄自揣測,方才太子殿下心中有所打算,應當是有意為之,讓必格勒王子犯錯,才能出手保住皇室的顏面,太子殿下有勇有謀,膽識過人,實在是人中龍鳳,令人嘆服?!?/br> “……”蕭云辭微微瞇起眼。 溫凝明顯感覺到……蕭云辭似乎想聽的不是這個。 他似乎在等,等自己說什么。 說什么呢? 她咬住唇,腦子里飛快掠過無數想法,卻實在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 她已經想明白方才的一切……蕭云辭要縱容必格勒,才能捉住必格勒的錯處懲治他。 皇上對必格勒的意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并沒有擺上明面上同意他在御花園亂來。 經此一鬧,若是必格勒告道皇上那兒,可他先行此無禮之事,光天化日之下侮辱故去將軍之女本身也占不著理,如此一來,反而顯得太子殿下顧全大局,蕭云辭對必格勒出手也變得有理有據。 所以他中途故意離開乃是方才最好的策略…… 溫凝想到這些,心中對太子殿下也是真的感激。 雖然之前一直對他敬畏恐懼,可今日,若不是他出現,她或許已經自盡在御花園中,或許受辱后自盡于宮中,總歸是沒有什么活路。 經他幫忙后,她今日便可以采集花露去太后那兒盡孝,還能免于受辱,還能有一線的希望……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于是她緩緩抬眸,眼眸中流露出真切的誠意,懷抱著凈瓶朝著蕭云辭鞠了一躬。 “太子殿下良善,令人感佩?!?/br> 良善…… 前不久,也有人這樣跪在他的面前,說他良善,那是她曾經的未婚夫君。 蕭云辭手指緩緩收攏,手背露出筋脈,面容卻幾乎沒有什么變化,只將她的一切收攏于眼底,許久之后,才開口。 “起來吧?!?/br> 溫凝謝過之后便準備起身,她跪得太久,有些踉蹌,卻見蕭云辭垂眸看著她,忽然開口,“可需幫忙?” 溫凝聽到這句,剛想起身,卻是心中一震,差點沒站穩。 蕭云辭伸出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穩住了她的身形。 溫凝被手腕上炙熱的手指觸感嚇得一顫,驚慌看著他,卻見他笑容依舊,還是如幼時那般笑,只是現在,他的臉上沒有血跡,眼中也沒有弒殺的瘋狂,也不至于把她嚇得連連噩夢。 她立刻讓自己平靜下來,搖頭道,“不必勞煩太子殿下,您今日已經幫我足夠多,采花露這樣的小事,臣女自己便可以……” “誰說采花露了?!?/br> “孤是說……”蕭云辭手上力道未松,只擒著她手腕,微微抬起她的手臂,手臂上的絲滑的衣物從溫凝的小臂緩緩滑落,手臂上的青紅痕跡暴露無遺。 “這些,可需幫忙?” 溫凝心中猛地一跳,他方才還是注意到了自己手上這紅痕。 她怎么敢再勞煩蕭云辭,趕緊惶恐拒絕道,“多謝太子殿下關懷,這些小事不勞煩殿下,臣女自己可以處理的?!?/br> 蕭云辭深深看了她一眼,緩緩松開手指,輕笑一聲,“好?!?/br> “朝陽已升,該采花露了?!彼f。 花露到了這個時辰著實難采,溫凝卻分外珍惜這機會,在御花園中四處走動,采摘那幾乎快要消逝殆盡的花露。 好在御花園中的牡丹多有重瓣,層層疊疊的花瓣間藏了不少露水,溫凝欣喜,便專心往那重瓣的花兒邊跑。 她經了剛剛的折騰,如今渾身都疼,卻也顧不上了,只滿心的重瓣花兒,專心致志,心無旁騖。 不遠處的御花園賞花亭內,原本應當坐著必格勒的位置上,如今卻坐著另一位,他面前早已有人擺好了茶具與糕點,他眉頭微蹙,聽著返回的鄧吾在耳邊說話。 蕭云辭手指把玩著白瓷的茶盞,那茶盞險而又險,幾次差點滑落,卻都被他輕易勾回。 鄧吾面上帶著笑,恭敬道,“小的方才順道去了一趟永寧宮,將東西送去,順道問了問那晴月姑娘,聽到便是如此?!?/br> “嗯?!笔捲妻o將茶盞放在桌面,目光遠遠落在溫凝的身上,見她抽出帕子擦了擦額間的薄汗,臉上已經泛起了薄薄的紅。 春日已有些熱了,她又穿得拘謹,方才整理衣裳時將自己束得更緊,現在一動,悶熱難受也實屬正常。 蕭云辭淡淡的掃了一眼鄧吾,鄧吾一愣,一時間居然沒有看懂蕭云辭的意思。 他第一次有些慌了,一向來他都是蕭云辭身邊最得力的下屬,也是最明白蕭云辭心思的人,剛剛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蕭云辭沒有再有任何表示,鄧吾卻是十分忐忑,下意識的問道,“殿下,不如……小的去采那花露?” “不必?!笔捲妻o倒了杯茶,嘗了一口。 還是苦澀難喝。 鄧吾心中一咯噔,他現在能感覺到了——他能感覺到今天的太子殿下,依舊心情不好。 不過太子殿下也沒幾日是心情好的,鄧吾自我安慰。 溫凝的花露采完時,她距離賞花亭已經很遠,她心中想著不好再回去叨擾他,便只遠遠站在花叢間回望了一眼。 賞花亭里的人影已經看不清了。 她心中默默說了句感謝,便抱著凈瓶往太后處去。 宮中氣氛有些凝滯,宮人見著溫凝,也并沒有人攔她,似乎必格勒的事情還未傳開。 溫凝一心往太后處行去,步伐飛快,她幼時曾經去過太后宮里,如今依稀記得路,再加上之前她跟晴月打聽過,所以一路走來都還算順暢。 直到她來到太后所居住的壽安宮門前,卻被門前的守衛攔住了去路,那守衛冷聲道,“太后今日身子不適,還請姑娘回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