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不好意思，”牧長覺平靜地坦白，“親了一下?！?/br>
    燕知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只是雙頰guntang地接著刷微博。

    看見他耳朵紅了，牧長覺用手在他臉頰上貼了貼，又摸摸他的額頭，沒說什么，只是在旁邊陪著。

    那條熱搜里面也有很多燕知。

    但是和上次那套醫院的圖一樣，全都沒有正臉，連頭發都被牧長覺擋嚴了。

    這條微博的評論數量甚至超出了牧長覺那套單人路拍。

    【又一起出現了！怎么又沒拍到臉??！博主的相機屬晉江斷章的嗎？】

    【??？這能看出來是上回醫院那個嗎？牧影帝終于老樹開花了？】

    【長眼就能看出來是同一個吧？這肩這腰，還有老牧那個勁兒勁兒的勁兒?！?/br>
    【各位，誰能看出來這是哪兒??？背景除了海灘和一堆人，怎么什么都沒有？這照片是不是被人濾過？有本事放全套行嗎？】

    【死心吧看不出來的，上次醫院那條一出現目擊者就夾。就算線下好多人知道了是誰，線上也扒不出來?！?/br>
    【有沒有可能只是個助理什么的？牧哥早就說過專心事業?！?/br>
    【你看他護著他“助理”那個樣兒，像不像護著自己失散多年的親骨rou？再提醒一下，專心事業那條置頂已經刪了，可能不那么專心了?！?/br>
    【真的挺像，就像明星不讓拍到自己家孩子那種感覺?！?/br>
    燕知皺著眉盯著那幾個熱門評論，把輸入框彈出來才想起來這是牧長覺的手機。

    “你想發什么？”牧長覺保持著護住他胸口的姿勢，“可以發?！?/br>
    燕知已經困得不行了，但還是不滿意地低聲抱怨：“什么是老樹開花？剛三十三怎么老了？”

    牧長覺向他耳語：“那你問問他，你說，‘我怎么老了？’?！?/br>
    雖然困得有點迷糊，但是燕知還是搖搖頭，“不行，你不能隨便說話?！?/br>
    “我怎么不能隨便說話？”牧長覺把手機接到手里，扶著燕知躺好，“還難受嗎？”

    燕知直接閉上眼睛搖搖頭，“想睡了?！?/br>
    剛等牧長覺關上燈，他就睡沉了，度過了這么多年，第一個沒有夢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剛睡醒的時候，燕知第一反應是自己在夢里。

    但這個夢實在是太溫暖太舒服了，讓他忍不住把身邊的人緊緊摟住。

    然后他的夢笑了，“燕老師可真能睡?！?/br>
    前前后后的記憶在燕知大腦里短兵相接，他慢慢意識到自己不用松手。

    因為他現在不能假裝不需要牧長覺了。

    他本來想說讓牧長覺不要叫他“燕老師”。

    但是也就在他開口的一瞬間，他想到了幻象從來不這么叫他。

    至少在他的印象里是。

    燕知枕著牧長覺的胳膊，惺忪地睜眼看手邊的手機。

    他稍微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不是自己的，“你好多消息??？”

    而且全是微博的簡化提示。

    “是嗎？我沒注意?！蹦灵L覺只是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看看是什么?！?/br>
    燕知點進去，第一次看到了六位數的回復和轉發提示。

    他隨便點了一條全是“啊啊啊”的轉發，最右是牧長覺轉發了“老樹開花”那條評論：他讓我請問你，什么是“老樹開花”和我三十三怎么就老了？

    熱搜第一為“爆”：牧長覺微博首次回復評論。

    熱搜第二還是“爆”：“他”是誰？

    “你怎么還真問了？”燕知開心里有點無奈。

    “你不是想問嗎？問問又沒什么?！蹦灵L覺以為他擔心，“沒關系，他們找不到你是誰?！?/br>
    這點小事，他那天在飛機上就已經處理好了。

    牧長覺甚至把那條評論翻出來給他看：“這個層主回了我很多‘啊’，我理解了一下，應該是說我還不老的意思?！?/br>
    燕知終于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又咳嗽起來。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蹦灵L覺拍拍他的背，“起來吧，帶著你去辦出院。這地方真不是人睡的?！?/br>
    燕知小聲嘀咕：“人家這不是給倆人睡的?！?/br>
    “是，”牧長覺摸了摸他的后頸，“怪我太嬌氣了，在沙發上睡不了，打擾燕老師睡覺?！?/br>
    燕知紅著臉低頭，任由牧長覺給他披好外套。

    燕知在學校的事情多。

    牧長覺把他送回辦公室，先去劇組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br>
    “知道了?！毖嘀眢w沒好利落，但是心情挺不錯。

    雖然處理薛鏡安那個事挺麻煩，他做起來也沒太大負擔。

    他把薛鏡安發過來的數據按時間線壓縮好，寫了一封說明信，直接發給了那篇新文章的期刊主編。

    燕知自己是神經領域的，對免疫領域的期刊沒那么熟悉。

    但之前惠特曼教授讓他代自己做審稿人，剛好燕知審的稿子是神經免疫結合的，讓他有機會認識了這位主編。

    認識燕知的人很難不對他印象深刻。

    雖然隔著十五小時的時差，那封郵件還是被秒回了：“嗨，知。非常高興收到你的來信，我會立刻開始處理你提出的疑慮?！?/br>
    第二天早上薛鏡安就給他發消息了，“燕老師，你是不是給期刊發郵件了？”

    “是的，我在走質疑作者貢獻與利益沖突的流程?！毖嘀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