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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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面時,是在一個大雨如注的下午。 五點多鐘,天空壓得極低,灰蒙蒙的陰沉色彩密密麻麻籠罩著這座干凈得一塵不染的城市。 路上行人撐著傘依舊步履匆忙,腳踏在吸水磚上,濺起一圈又一圈巴掌大的水花。 余好在家喝水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收拾的時候,手指被地上的碎片割出了劃痕。恰巧家里除了棉簽和幾個創可貼之外,沒有任何的醫療用品,她就想著下樓買齊。 大雨連成線,從低壓壓的空中傾盆而下,聲音震耳欲聾。 這么大的雨,打再大的傘也會淋濕的。所幸出了小區,附近各種店鋪連成一片。 余好撐著傘沒有走幾步路就到了藥店,她花了一點時間將以后需要用到的藥都買了,然后又去旁邊的水果店買了一點自己愛吃的水果,正好這時候姜秀打電話過來。 余好接通喊了聲“mama”。 姜秀那邊聲音嘈雜,夾雜著行李箱輪子在地上滾動摩擦的聲音,余好聽得隱隱約約不太真切:“好好,是mama。我現在和你祁叔叔正在機場準備登機呢,估計晚上就能到家了?!?/br> 彼時她還在水果店慢悠悠地踱步著,一手拿著手機在耳旁認真聽著,一手拿起各種水果拍打著。聽見姜秀這般說,不禁停住步伐,唇邊挑起細微的弧度,她說:“真的嗎,那我等您回來?!?/br> “mama給你帶了禮物?!?/br> 盡管于姜秀而言,一份禮物花費不了她多少金錢和時間,但余好仍舊對此感到驚喜和開心,對現在這樣的生活感到美好與滿足。 就好像,無論過了多久,她永遠都會為了姜秀在她身上付出的“愛”,而感到歡欣與喜樂。 “謝謝mama?!庇嗪酶犊?,她提著東西推開水果店的門,笑吟吟的,“一路平安,mama?!?/br> 雨勢漸漸弱下來,空氣潮濕又悶熱。 余好在裝有空調的水果店待久了,冷不防的接觸到外面的熱空氣,皮膚倏的泛起了細小的疙瘩。她一手提著買來的各種東西,一只手艱難地把傘打開,正要往雨中走去,抬眼不經意地朝不遠處望去,便是愣怔。 她睜著眼睛呆呆地直視——隔著不長不斷的距離,隔著來往不絕的車流,隔著傾瀉而下的雨簾。中間是長長的馬路,她在這頭,祁盛在那頭。 少年依舊一副矜貴又淡漠的模樣,清雋且好看的眉眼壓得低低的,薄軟的眼皮懶淡地半掀著,不甚在意的目光虛無地不知道落在哪處。他兩指夾著尚未點燃的煙,另一只垂在褲腿縫旁的手,腕骨分明又凌厲,在黑色衣料的對襯下,白得發光。 像是在等什么,姿態慵懶又引人注目地立于便利店門口。 他在等什么,為什么來這兒……余好并不關心,可她現在回家必須要過這條馬路,經過那家便利店,她關心的是,祁盛什么時候走。 趁著他的視線還沒有瞥到這里來,余好收傘再次進到水果店里,店員還記得她,疑惑地把目光投過來,少女微微俯下身子,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外面雨有點大,能允許我在這里避一下雨嗎?” 店員恍然地點點頭。 余好視力好,她站在逼仄的空曠位置上,透過滿是水氣的冰涼玻璃,遙遙望向對面。 那家便利店門口此時此刻不僅站了祁盛,他身邊還站著幾位身材高挑,穿著火辣超短裙的美女,將少年緊緊包圍在中間,余好只能堪堪看見他高高昂起的倨傲頭顱。 他冷沉著一張臉,英氣的眉毛緊皺著,滿眼的不耐煩,看起來下一秒就要發火的樣子。 眉頭再次皺緊一分的時候,身邊的美女迅速離開,下一秒,他神情舒展開來,再次恢復了以前那般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漫不經心的模樣。 余好覺得好笑,祁盛對美女都是這副樣子,又何況是她呢? 她在此時竟還能抽出一點思緒來想些沒用的東西。玻璃上滑落一條條水痕,她想—— 在她短暫且并不久遠的記憶里,少年永遠都這樣受人歡迎,惹人喜歡,他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單單插兜站在那兒,就有人來愛他。在學校是這樣,如今在外面也是這樣。永遠都有人因為他的模樣,因為他的家世,因為他的所有,雙手捧著喜歡來交付給他。 不會有人知道他內心的惡劣與卑鄙,粗俗與淺陋。 除了余好。 只有余好知道他的壞和惡,所以余好不可能喜歡上他并且愛上他。 少年轉身朝店里走去,清冷高挑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余好推開門,撐傘走向大雨中。 ………… 夜幕降臨,空中無星無月。 余好并沒有想到,她與祁盛的再次見面會來得如此之快,并且情形出乎她意料的劍拔弩張。 她打開門的時候,沒有想到會是祁盛。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隔閡。少年站在玄關外,還是穿著下午的那身衣服,只不過渾身濕淋淋的。黑色T恤往地上淌著水,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很快便在大理石地板上匯聚成一團又一團明亮的水凹。頭發被大雨打濕,額前的劉海軟趴趴地耷拉在光潔飽滿的腦門上,略微遮住了好看的眉眼。 此時此刻他狼狽不堪,哪還有半分下午時分那副倨傲淡漠的樣子。 余好并不會心疼他會不會感冒,也不會好奇疑惑他為什么會淋成這副落湯雞的樣子跑來找她,她只是感到煩躁以及厭惡——她不明白自己要向祁盛說多少遍,對方才能清楚明了,他們之間已經結束得徹徹底底了,此時此刻他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無論是什么原因理由,她只會覺得反感與無力。 余好低嘆一口氣,她面無表情地站在玄關處,眼里甚至還有一絲嫌惡。少年臉上盡是水痕,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逼迫余好的時候,少女臉上不斷滑落淚珠然后形成的條條淚痕一樣。 祁盛從來沒有為余好擦干過眼淚,所以現在余好也對他這副狼狽又滑稽的樣子視而不見。 嘉和市晝夜溫差大,少女穿著單薄的睡裙站在通風口處,還略帶涼意。她撫了撫裸露在外的雙臂,覺得自己站在這里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于是下一秒絲毫不猶豫地按住門一推,將自己覺得晦氣的景和物隔絕在外。 可祁盛力氣比她大得多,他站在原地,只需一只手抵住門,都不用怎么費力,就能將門連同她一起推開。她沒有絲毫防備,被推得后退幾步,似是覺得不可思議,瞪大了雙眼愣愣地看著他,雙唇一翕一合:“你……你出去!你這跟強闖民宅有什么區別,我是可以告你的!” 祁盛看著她無所謂地笑笑,他手指往后撩了一把濕潤的頭發,露出略顯陰沉的眉眼:“我進你的身體都進了那么多次了,如今連區區一間房子都不讓我進了?余好,你未必過于絕情了?!?/br> 無論過了多久,余好仍舊驚嘆于他的無恥,她被這話噎得,手指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滾,我不想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沒什么意義?!?/br> “那什么才有意義?” 仿佛是這句話觸到了他的神經一般,他沉著嗓音低低地哼笑,在這安靜的夜晚,如同來索命的陰森鬼魅。 余好瞧著他關上門,然后轉過身來將那張冷峻得能凝固冰塊的那張臉面對她,他一點一點地慢慢靠近,他們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 30厘米……25厘米……15厘米…… 捉住了。 強裝鎮定的少女被可怕的狼用尖銳鋒利的爪子捏到了一片衣角,然后整個身體騰空起來,她被狠狠用力甩到柔軟的沙發上,蹦彈了幾下之后,高大強壯的身體隨之覆壓上來,密不透風,伴著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字一句:“你告訴我,什么才是有意義的?余好,嗯?” “你跟那男的約著一起去圖書館,約著喝奶茶,約著一起考大學,這些對你來說才是有意義的是嗎!” “你晚上在我身下,白天又在他懷里。你他媽的告訴我,你要腳踏幾條船才滿意?”他下顎繃得緊緊的,冷沉著一張俊臉,眼里幾乎要噴出熊熊烈火,嘴里說出的話侮辱味極強,“你怎么這么賤啊,又浪又賤,表面清高誰都看不起,私下里老子一根jiba還滿足不了你?!?/br> 鬼知道他白天無意中碰見那男的,聽到他跟身邊朋友說第一志愿是川夏大學,看見他臉上刺眼的笑,心里有多惱火。 他臉上笑容洋溢得越盛大,祁盛越想揮拳揍得他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川夏,川夏,他并不陌生。 當初去華陽找余好的時候,在少女臥室墻上看到的那張便利貼上面不就寫著“川夏大學”這四個大字嗎。 那男的他也不陌生,不就是當初送余好回家的人嗎。 他不會阻止余好去自己中意的大學,他在意并且不能接受的是,余好不能跟那男的一起去讀大學。他們會背著他漫步在林間小道上,相約在圖書館里……甚至更加親密,這會讓他覺得怒火中燒。 ps:不出意外的話明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