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3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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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驛長愣住了?,沒想到周梨不?但沒有責罰他的意思,竟然還將所有的罪過都攬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此刻只吃吃看?著?周梨,一時也?忘記了?起來?!按?人……” 這時候只聽周梨保證道:“本?官此番之行,必然是會徹查這驛站款項去?往之處,到底是誰人如此膽大?妄為?!?/br> 老驛長又愣住了?,“大?人的意思,修葺驛站的銀響早就發下來了??”可?是這后虞建立了?幾年,他也?是一個子兒不?見。 別說?是修葺驛站的銀子了?,就是他們的俸祿也?沒有到手,所以這一來二去?的,如今也?只有他和這無家可?歸的小侄兒愿意留在此處了?。 雖房屋不?可?在為路人遮風擋雨,但這風月夜里,卻也?能與過路人們一杯熱水暖湯。 與老驛長一同進?來的章玄齡此刻只替周梨回?道:“后虞建國之初,第一筆款項就是金商館撥下來,專門用于修葺擴建各州府大?小驛站的。在去?年為了?讓去?往屛玉縣參加科舉的學子們有個落腳處,又一次撥銀?!?/br> 老驛長震驚得蒼老的瞳目在眼眶里震動起來,全然不?敢相信,原來朝廷竟然沒有忘記他們這最底層的人,更是幾番幾次撥銀。 只是一分一毫,都不?曾到他們手里來,這如今驛站就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周梨:“所以……所以……”他反應過來了?,所以今日他特意安排周梨住在這破爛的驛站里,分明就是報復錯了?對象! 當下心中自責無比,只又要跪下。 不?過這一次叫周梨給攔住了?,反而示意他坐下來,隨后指著?爐子里的石碳:“我還有一事想問,這石碳從何而來?” 老驛長一愣,倏地一下又站起身來,緊張兮兮的還要繼續跪,嘴里則求饒道:“周大?人,小的并非是有意私采礦源,實在是小的年老體衰,再上?山砍柴已經十分吃力,所以平時得了?空閑,便?去?了?那烏鴉山下的黑河溝里撿回?這些石碳來?!?/br> 周梨聞言,眉頭不?由得皺起來,心想那白石礦山乃采大?理石之地,與這烏鴉山又相隔數里,那么這老驛長口中能從烏鴉山下面的黑河溝里撿回?這些石碳,分明就是此處也?有人在這里開采礦場。 不?然的,石碳都這樣粒粒分明暴露在外,為何地方衙門還不?給設立礦區?也?沒有上?報朝廷? 便?直接問道:“那是別人在這烏鴉山上?私自開采?” 老驛長如今也?不?敢有所隱瞞,也?曉得周梨的官很大?,連那林浩遠都給綁了?,也?就一一稟道:“從全州地龍翻身那年,烏鴉山這一代就露出了?不?少石碳出來,當時本?地知州同知等幾位大?人,與林家共同合作,這石碳便?是到如今,也?是由林家來掌控著??!?/br> 一開始林家其實沒有什么大?頭,就是吃些邊角料罷了?,但是那林二爺太會鉆營了?,逐漸打通了?各條路子,很快便?將石碳的大?權握在手里。 而現在就更不?一樣了?,林浩遠做了?這業州的知州大?人,這烏鴉山的石碳礦區也?完全由林家來掌握大?權。 周梨聽到這話,忽然覺得痛心疾首,含恨說?道: “此番科舉,本?是為了?叫他們快速將地方政務掌握上?手,方才將各官員返回?原籍任職,不?想卻是方便?了?他們在本?地拉幫結派,結黨徇私?!?/br> 你與他方便?,他還真得到了?方便?! 本?來是擔心將他們打發到別地,人生地不?熟,又不?了?解地方的風土人情,不?能在短時間里快速接受地方政務。 可?誰能想得到的呢?究竟有多少官員是將朝廷給他們的方便?用在這政務之上?,而非是去?光耀自家的明楣呢? 沈窕在一頭聽罷,氣?得不?行,“又是這林家,果真這業州他們家是要一手遮天了?!” 一面問起周梨,“可?是要將那林浩遠提過來問一問?” 周梨聽罷,心想也?好,這一路上?顧著?別的案子,又顧著?趕路,都還沒得空從他口中問半句話。 沈窕當下便?去?將人給提過來。 林家到底是顯赫過,雖早些年也?是在本?地官員手下仰人鼻息,但與尋常商賈比起來,也?是殷實人家。 所以這林浩遠可?以說?是沒有受過什么苦日子,加上?他又是嫡子,所以即便?林家如果真有那么一段艱難日子,也?不?會到他身上?來。 因此可?想而知,這些天的折磨,對于他來說?,應該宛若地獄一般吧。 如果只是身體上?的折磨也?就罷了?,偏偏還有那左云薇給予的精神?上?的折磨。 他拼了?命的努力,科舉考上?了?前一百名,當上?了?這業州的知州,不?但將讓林家名聲更上?一層樓,且還讓林家搖身一變,成為了?這業州第一世家。 可?這一切在左云薇看?來都一文不?值,她始終都認為林家有如今的一切,都全是二哥的功勞。 當然,林浩遠不?否認,自己的二哥的確是個陰謀陽謀都十分擅長的厲害人物,林家也?因為有他,才會在短短的幾年里發展得如此之快。 尤其是今年自己在當上?業州的知州后,更是讓林家一躍千里,有了?如今的一切顯赫。 只是如果沒有自己的努力,沒有自己這個知州,就算二哥再怎么擅長鉆營又如何? 還有自己對左云薇的感情,自己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可?她卻再三?踐踏自己的真心。 加上?又在孫大?娘家的豬圈里遭了?這一劫,如今仍舊覺得滿腹都是豬糞,這般雙重折磨之下,整個人竟然是在短短的幾天里,形銷骨立,頭發干枯結團,散亂在頭頂上?,下午的時候還引來了?一只烏鴉意圖在他頭上?搭窩。 他從外面那寒冷的空氣?里被拖進?,已經被凍僵來的四肢忽然感受到了?房間里的這份暖流,一時間竟然是有些緩不?過神?來,整個人蹌踉一倒,摔在了?火盆旁邊。 這時候更近距離地挨近了?火盆,讓他徹底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份久違的溫暖,只恨不?得立即將整個身體都撲在火盆上?面。 所以當他慌忙蹬著?腳,不?顧那因為感染而如今生了?凍瘡的雙手,就要往火盆里去?。 嚇得沈窕以為他要行刺周梨,一腳就給踹飛了?。 人是飛出去?了?,但是他也?將那本?就岌岌可?危的房門給撞壞了?。 同樣腐朽的門從中折斷,‘喀嚓’的一聲好清脆。 與這清脆一并傳進?來的,還有一股刺骨的寒風。 “嘶~”剛才修好窗戶后,沈窕立即就脫了?氅子,這會兒她站在風口,寒風吹來,冷得下意識地發出聲音,一面也?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 周梨看?著?她,微微嘆了?口氣?,一時竟然是無力吐槽了?。 章玄齡也?愣了?一愣,隨后才忍不?住道:“你就不?能做一件好事情么?這這下好了?,窗柩和門你都拆了?。要不?接下來你直接把墻壁也?踹了?吧,如此也?好叫大?家一次性修好?!?/br> 沈窕是半點不?敢反駁的,垂著?頭摸著?鼻子。 “小老兒馬上?修?!崩象A長見此,立馬起身來。 周梨卻將他攔住,“叫他們年輕人修吧,老人家且歇著??!?/br> 沈窕得了?這話,倒是輕車熟路地去?喊人,只是這會兒卻是湊不?出木板來了?,那能用的老驛長早就帶著?小驛卒修修補補的,剛才找來修窗戶的,還是從他們自己的馬車里那里拆下來的呢! 所以不?多時,就聽得砍樹的聲音。 新木頭是直接用上?了?。 而這林浩遠也?被章玄齡給揪進?來了?。 剛才沈窕這一腳,叫他摔了?一回?,腦子倒是摔得清醒了?不?少,如今被提進?來,只趕緊識相地跪下來,也?不?敢去?肖想那火盆了?。 “你可?有什么要說?的?”周梨問他。 林浩遠想著?,既然是提審,怎么著?這刑具也?要擺上?一二吧?可?是他在這房間里巡視了?一圈,除了?那簡單的木板床鋪和幾張破舊的凳子和那一張舊桌子以外。 就是大?家都圍住的這個火盆了?。 周梨見他打量這房間環境,“你是不?是從未踏足進?來過?” “我……”林浩遠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官道邊上?的驛站里,居然破成這副樣子,比他家中奴仆們住的地方都不?如。 他從來是不?住這些驛館的,覺得到這驛館里,人來人往,什么人都住。 有時候衙差還帶著?囚犯來住呢!這種?地方多臟??! 做官以后,他就更不?可?能住在這種?地方了?,手下的官員也?不?會將他安排在此處落腳過夜的。 所以他竟是從來不?知道,這驛站能破敗成如此模樣,說?起來今日還是第一次涉足呢! 因此周梨的話,叫他啞口無言。 這時候只見周梨又開了?口:“你在屛玉縣參加科舉時候的文章,我并未瞧過,但你既然能考入這一百名,顯然策論?也?是寫得不?錯的。我實在是想不?通,你既然都能有那些遠大?抱負,為何到了?這業州之后,所行之事,卻是與你文章里所寫背道而馳呢?” 林浩遠卻仍舊是呆呆地看?著?周梨,不?知該怎么回?她的話才是。 他難道說?,他從未想過做官,只不?過是祖母說?,他要是想要庇佑左云薇,那就只能是求個一官半職,越大?越好。 不?然就依照左云薇這性子,往后再惹了?人命官司,若是新來的知州不?好對付,那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死了?。 所以他才發了?狠力,考出了?這個好成績來。 他所做的一切,所求來的榮耀,都是因左云薇而起;可?是如今一切塵埃落定,也?是一樣因為這左云薇。 想到此,他忽然悲從心來,眼角里流下眼淚來。 此舉不?禁引得眾人眉頭皺起,他有何臉面哭?這該哭的不?是受他林家苦頭的人們才哭么? 哪里曉得,這還沒人開口質問他,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是嚎嚎大?哭起來。 將門外的沈窕都給引進?來,探出半個身子瞧,只不?解地又看?著?眾人:“他哭起來了??不?要臉,還好意思哭?!?/br> 不?想她這一說?,那林浩遠卻是聽見了?,哭得就更是撕心裂肺了?。 周梨整個人無語,還是老驛長起身來,伸手拍了?他背心兩巴掌:“你到底是有何臉面哭???你看?看?這業州在你治下,到底成了?什么樣子?我這里還好,尚且還能遮風避雨,可?是那縱容那七岔巖的山賊,可?是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后生,天下可?不?止她九頭鳥一個女人,你從前也?是出息人,要找什么樣的好人家姑娘沒有?怎么就偏偏要對她上?心?” 老驛長雖說?年老,但是也?心里門清,這林浩遠是有大?罪,但是他最大?的兩個罪,一個是任由林家打著?他的旗子四處斂財橫行 霸道,第二個便?是這左云薇了?。 林浩遠聽得這話,哭嚎聲竟然就頓時啞然止住,扭頭看?著?老驛長,頗有一種?遇了?知音的感覺。 奈何是那雙手受了?傷,不?然如今他是恨不?得一把握住老驛長干枯垂老的雙手。 但眼里激動的目光卻說?明此刻他的心情,“你說?的對,我定然是上?輩子欠了?她的,這輩子才一直繞著?她轉,她叫我出息,也?叫我毀了?,都是報應!報應??!”于是又開始掉眼淚。 “別扯這沒用的,分明是自己貪心太重,守不?住本?心還怪別人?那你縱容林家又當如何說??”章玄齡要記錄,聽得他這樣鬼扯,分明就是有推卸自然的嫌疑,自然是不?樂意。 林浩遠卻不?贊同章玄齡的話,側目打量了?他一眼,頓時便?出言道:“你并未愛過一個女人,你是完全不?理解,那怎么會是貪心呢?那是愛!如今你可?以這樣說?,可?假以時日,你真的愛上?一個女人,你就不?會這樣講了?!只怕到時候你無論?使出什么卑劣手段,都要想辦法奪取她的歡心!” 章玄齡聞言,放下說?里的筆和白本?,朝周梨問:“他這算是對我人身攻擊,我可?以用刑嗎?” 但是此舉叫林浩遠見了?,只覺得章玄齡是被自己說?中了?,氣?急敗壞之下,要朝自己用刑。 而他自己又十分害怕,嚇得忙朝后退縮著?,嘴里連忙求饒,“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讀書人,不?要隨便?動粗!” 這副膽小怕事的模樣,落在眾人眼里,不?免是再一次疑惑,當初尚書閣到底是怎么辦事的??? 千千萬萬人里,就挑了?這么個玩意兒。 第172章 周梨覺得實在是沒眼看, 扭頭轉到一旁去。 毋庸置疑,林浩遠的的確確是挨揍了。 周梨即便是沒?有看到,但也聽到了章玄齡那拳頭落到林浩遠身上的聲音, 以及林浩遠那爹喲媽喲的叫喊聲。 這番熱鬧沈窕自然是不愿意錯過,聽得這里動手立馬就跑進?來?,往周梨身邊一坐, 嘖嘖地開?始和周梨悄悄發表著感言:“書呆子還總說我暴力,你看他,打人專門打臉呢!” 可不是嘛,眨眼間,那林浩遠就已經?好似豬頭一般了,牙齒也掉了兩顆。 一旁的老驛長見此,覺得差不多得了, 雖然這林浩遠是有些欠揍, 但還是出言阻攔道:“好了好了,小章大人你別?把人打死了,周大人這里還要問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