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3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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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跪地一片的眾人卻是沒有反應過來,見周梨笑得如此人畜無害,輕言細語,幾乎都要高興地馬上?磕頭謝恩了?! 哪里忽然話鋒一轉,竟然是要他們好好地去?悔過! 那反應過來的人,只覺得眼前一黑,這下是徹底沒有希望了?,不?但這滿懷的榮華富貴留不?住,往后也?要在那白石礦山起早貪黑了?。 以往再苦再累,哪里能累得過苦得過在礦山上??更何況在那礦山之中,還隨時隨地都會發生性命之危。 他們又有過錯在身上?,真遇著?了?什么意外,衙門也?不?會花費一絲一毫的人力資源去?救他們。 說?來說?去?,仍舊是在劫難逃了?。 如此,那些個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的,當然是兩眼發黑昏過去?了?。 又說?這會兒,本?來是早上?,昨晚才下了?大?雨,人不?算多。但因為這趙立和乾三?各自帶著?三?百號人分頭行動。 試想那么多人馬,整整齊齊地在街上?走過,又是行色匆匆,如何不?惹人注意? 所以這里早就圍過來了?不?少老百姓們。 先前還有些害怕,不?敢靠前,隨后見著?這些以往居高臨下的達官老爺們一個個都好似那喪家犬一般,膽子方大?了?些,全都朝著?前面擠進?來。 自然也?是將周梨與這一幫跪倒在地上?的達官貴人們之間的話語聽了?個清楚。 曉得了?周梨的身份,愕然又驚喜,尤其是見她如此雷霆手段整治這些貪官權貴們,心里是無不?爽快,對她更是萬分崇拜。 老百姓們歡喜的同時,也?反 應了?過來,為何匆匆下令將城門都給關閉了?。 這肯定是怕林家的黨羽將周大?人到了?三?姑縣的消息給泄露出去?。 因此倒是沒有人去?反對城門被關之舉。而且當下大?家都在忙著?看?熱鬧,且不?說?能見一見這傳說?中的周梨大?人,是何等幸運!便?是能看?到這些往昔趾高氣?揚的達官老爺們現在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求饒之景,他們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現在也?不?忙著?出城了?。 難道還比得過這城里當下的熱鬧? 而周梨他們行軍一夜,又淋了?大?雨,如今自然是暫時做休整,也?好趁機將林氏一黨給捋清楚些。 這個時候,那街上?跪倒一片的林家黨羽也?都被一一打入牢房之中,只等屆時定了?罪,便?都發配到那白石礦山去?。 說?起白石礦山,周梨自然是想到了?那個被陷害的溫修允,當下只隨意從這林家人中拉了?一個來審問。 果不?其然,這溫修允當時就是因為和林二爺有過節,因此便?被設計陷害,甚至都沒有留給他申訴的機會,隔日就直接將他送往白石礦山去?。 因此立即便?讓趙立那里打發人去?營救。 說?是休息,但這還有眼下緝拿下來的這些林家黨羽,且數量之多,總不?能都留給這杭云深。 周梨只洗漱換了?身衣裳,簡單吃了?飯菜,便?也?是跟著?那杭云深上?了?堂。 有她在堂上?,那些個官員們,自是沒有了?以往的囂張跋扈,也?不?要杭云深問了?,一上?來就迫不?及待地坦白,甚至是道出了?許多杭云深都還沒有查到的冤案來。 周梨見此,心中實屬是憤怒不?已,一時想著?難怪都說?這天下打下來是容易,要坐穩卻是難。 早前在屛玉縣的時候,大?抵是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里聚集的也?幾乎都是有志之士,即便?是有個別心懷鬼胎之人,但天子腳下也?不?敢隨意亂來。 致使她誤以為,這天下原本?也?算是好治理的。卻不?知在這眼睛看?不?見的地方,四處藏污納垢! 當下這些林家黨羽們一個個為了?洗脫了?身上?的罪責,可?謂是狗咬狗,掀出的陳年舊案更是不?少。 索性周梨也?直接將人隨時對縣衙外面播報。 因此除了?這章玄齡在記載著?當下堂中發生的一切之時,另外縣里還動用了?多名文書。 當然,縣里如今可?是拉不?來這么多,畢竟大?部份如今都是階下囚了?,與那林家和縣丞們是同流合污。 所以周梨如今找來的文書,正?是林浩遠為了?壯大?隊伍,在各處借來的人。 因此現在的文書里,有店鋪里的賬房,亦有各家少掌柜,反正?識文斷字的,如今幾乎都在這堂中了?。 所以一部份人來記載,一部份人則領了?他們記載好的案件,立即就拿到衙門外面,取了?一個喇叭來,高聲朗讀,順便?尋找這被害的苦主家人。 話說?三?姑縣一下起了?這么大?的案子,幾乎整個縣衙都全軍覆沒了?,所剩無幾。 而且還來了?周梨這樣的大?人物,因此幾乎全縣城的老百姓們都聚集到衙門附近了?。 那來得早的得以擠了?進?去?,能當面看?著?升堂;來得晚的,只能心急如焚地墊著?腳尖在外面瞧。 忽然聽得里頭來了?人,宣讀里頭的審問進?度不?說?,且還將各案件讀出來。 一來是叫他們共同聽審,二來也?是為了?找受害者家屬。 也?虧得是林浩遠這隊伍起了?大?作用,眼下這些被擒住的官員們又都爭相告發對方,所以一天的時間,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案子,一一都全部浮上?來水面來。 還有關于那州府林家這些年各種?斂財手段。 案子審問到晚上?戌時左右,中途大?家也?就休息過半個時辰左右。 而到了?這夜晚,來百姓們仍舊是在衙門口圍得個水泄不?通,來了?不?少苦主,連帶著?那木棉村的代表都來了?。 周梨原本?是叫他們今日來,哪里曉得這林家黨羽們抖出了?這許多案子來,一耽擱這些事情只能是明日在辦了?。 因此便?叫衙門這邊安排他們這些個苦主都先行住下,隔日在一一審理。 只不?過打鐵要趁熱,周梨他們明日卻是不?能繼續在這三?姑縣里耽擱了?。 所以隔日一早,交代了?那杭云深,便?立即啟程去?往州府衙門。 杭云深如今的確是忙不?過來,但周梨倒也?不?擔心,畢竟那商連城派來的人,應該也?快到了?,屆時可?輔佐他將這些案件都一一處理了?。 從三?姑縣去?往州府衙門,像是當初林浩遠來時的速度,不?眠不?休,一天半就能到了?。 也?是如此,當時周梨才下令將三?姑縣的城門關了?,只進?不?出。 正?是擔心這消息泄露到州府里來。 而且甲字軍還帶人四處巡邏,但凡是有飛鴿,皆是射殺落地。 正?經老百姓,那時候都想著?看?熱鬧,如何會想著?對外放飛鴿?所以那個時候飛出去?的鴿子,怕是十只里,沒有一只是冤枉的。 當周梨的隊伍出了?三?姑縣,一路往南下而去?,下午時候便?離開了?三?姑縣附近,算是進?入了?州府地境。 此處的天氣?應該算是正?常的了?,正?逢這寒冬臘月里,寒風呼嘯著?,草地枯黃,山林蕭條,飛鳥寂寂。 也?是萬幸這林浩遠的隊伍周全??!什么都準備得妥當,連路上?所需的炭火都早準備好了?。 所以此時此刻周梨也?是用上?了?小爐火,到了?夜深之時,只在這路邊的驛站里休息,只是隊伍龐大?,驛站也?住不?下,因此余下的人都在附近安營扎寨。 周梨原計劃是繼續急行軍的,但是后來她想著?這些人里,除了?那趙立所帶的六百號人能吃得消外,其余的人都是些普通老百姓。 早前就被這林浩遠強行驅趕著?急行軍,如今若是再不?給他們喘氣?的功夫,別到時候給人折騰出什么問題來。 因此也?打算今夜休息,明日繼續趕路,天黑之前能進?城便?好了?。 只是可?惜驛站很小,就一個小院子,如同尋常農家一般,里頭除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驛長之外,便?只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驛卒。 忽然來了?這許多人,兩人倒是不?驚訝,顯然此前已經見識過這林浩遠路過的隊伍了?。 只不?過隨后發現如今隊伍的官員換了?人,這才警惕起來!后是從那趙立口中得知,老驛長方像是回?過神?來一般,連忙給安排房間。 可?說?是安排,這里如今總共也?不?過是剩下兩間草屋罷了?,且已是破舊不?堪,這寒冬臘月里,外頭大?風,里面小風。 其實還不?如自己搭建的帳篷,但是老驛長一片好心意,又十分熱忱,弄得沈窕都沒好意思拒絕。 進?來卻見周梨單手托腮盯著?那破舊的窗柩看?得像是出了?神?,還以為那里有什么稀奇古怪,也?瞧了?過去?。 但實在看?不?出什么來,便?直徑走過去?,拿手戳了?一下,只聽‘吧嗒’地一聲,窗柩從上?面連帶著?那糊得好好的紙,都一并落下來了?。 迎面卷進?來的寒風還夾帶著?些雪粒,頓時將脫了?氅子的兩人凍得咧呀咧齒的。 “我……”沈窕沒想到,這窗柩已經腐朽到這個地步了?,開口想解釋,發現并沒有什么用,當下還是先修補這窗柩才好。 就是不?知上?哪里去?找木板。 然這時候卻聽得周梨說?:“不?必修了?,我看?老驛長如此熱情,一定要安排我們住在著?房間里,多半正?是為了?叫我見此情此景?!?/br> “???”沈窕沒有反應過來,不?解周梨此話是何意。 這時候只聽得窗外的風雪里傳來章玄齡的聲音:“老驛長是想告訴大?人,此驛站該修葺了??!?/br> “那就修葺??!”沈窕不?解,壞了?就修,還要專程等姑娘發話才能修?又道:“本?地官員的執行能力真差!” “沒錢拿什么修?”這時候周梨卻是嘆了?口氣?,一面抱著?肩膀起身,撿了?氅子披在身上?,示意她也?趕緊穿上?,別不?小心著?涼了?。 一面又道:“從后虞建立之處,從金商館里拿出來的第一筆錢,其實真正?是用在這各處驛站翻修之上?。尤其是今年的年初要舉行科舉,去?年便?已經大?肆撥款給地方衙門,就是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里將各處驛站設施都給完善,也?好供給沿路的學子們遮風避雨?!?/br> 她說?到這里,環視著?四周這破爛不?堪的屋頂墻壁,“這筆錢,究竟是去?了?何處?”他們這一路走來,因是微服私訪,所以并未走大?道上?,便?不?曾留意這些驛站。 也?不?知商連城在后頭,他的大?隊人馬走在這州道上?,究竟是有沒有發現端倪? 卻不?知商連城正?因為隊伍人馬過多,所以想著?那驛站就算再怎么大?,也?不?可?能住下他們這許多人,索性也?不?去?專門能趕時間住驛站,就是走到哪里就住到哪里。 正?是這樣,便?沒有留意到這些驛站。 有的倒是拿錢翻修了?,在外看?倒是大?模大?樣,可?是真正?走進?去?了?,卻是冰鍋涼灶,幾張爛木板搭建的便?是床。 撥款還是沒有用在刀刃上?。 沈窕聽得周梨的話,心中也?是一時頗為沉重起來。本?以為這一路上?遇著?些一手遮天的官員,已經算是大?開眼界了?。 哪里曉得,他們所看?到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章玄齡那里站在窗外的風雪里,拿筆繼續寫。 沈窕拿了?氅子披上?,這才朝周梨道:“我去?請老驛長來?!奔仁撬幸舛鵀橹?,怕也?是想要周梨為其做主。 周梨頷首,又讓人去?找木板來將這窗戶暫時釘住。 老驛長早就等著?周梨的召喚,這進?來,就立馬跪倒在地上?,不?等周梨開口便?道:“小老兒一個人有罪,還望大?人莫要牽連別人?!?/br> “你何罪之有?”周梨坐在爐火前,早就發現這爐火里的木炭下面,竟然都是些石碳,也?就是煤,只是老驛長卻將一些木炭遮擋在上?面,怕也?是不?想叫人知曉他這石碳從何處來吧? 不?過周梨當下并未著?急問起石碳來源,一面示意他先起來回?話。 而叫她這樣一問,老驛長抬起那飽受風霜侵蝕的臉,目光落到甲字軍們正?在修葺的窗柩上?,“小老兒只是覺得,再多言語,只怕叫大?人聽來,也?不?過是哭窮喊冤罷了?,只有叫大?人也?體會夜宿這風雪一夜,才知曉驛站里的艱難之處?!?/br> “胡鬧,若是將大?人給凍傷了?,唯你是問?!鄙蝰宦牭竭@話,不?免是有氣?,能說?就說?,還要做這些周折! 她的話將那老驛長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小老兒并未存心,只是這驛站來供路人休息落腳之地,眼下卻還不?如那山林野廟,小老兒一時慌了?神?,才……” 他緊張不?已,解釋起來也?吞吞吐吐的。 說?到此處,實在怕周梨降罪,牽連到小驛卒身上?去?,便?又跪了?下來:“所有一切都是小老兒一人所為,請大?人責罰?!?/br> “你起來吧,大?冷的天,不?要動不?動就跪下來,膝蓋你是不?要了?么?何況我責罰你作甚?這寒天臘月里,我只住一夜罷了?,可?你們卻歲歲年年在此,要所責罰,也?該叫你責罰我等才是,空為上?官,領著?朝廷的俸祿,卻不?知你們在下面過的是怎樣的凄苦日子?!敝芾嬗X得人的感情真是奇怪,當年在災年里時,見過堆積如山的尸體,她也?從未產生過這樣的悲憫之心。 可?是如今,想到了?這老驛長在這樣的風雪夜里,不?知是熬過了?多少夜,心里忽然覺得難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