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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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胤不敢吱聲,老老實實縮了回去。 梁源并方東囅然一笑,繼續互批文章。 入學后的第二次月度考核,梁源直接越過方東,成為了丙班第一,方東則退居第二。 因梁源與方東平日里表現優異,考核結果也讓季先生甚為滿意,在征求過他二人的意見后,破格讓他們升入乙班。 蘇青云得知后,特來道賀,笑道:“想必用不了多久,你我就能在甲班相遇了?!?/br> 梁源謙虛一番,等蘇青云離開,正欲回乙班去,卻看見私塾門口的曹安。 曹安正與人說著話,眼睛卻是看向梁源這邊的。 梁源視力極好,將他眼中的毒辣瞧得分明,扯唇一哂,轉身離去。 自從梁源和方東去了乙班,唐胤一連好幾日都散發著幽怨的氣息,直言他一人在丙班,無聊透頂。 對此,梁源十分無奈,只得鼓勵:“你再加把勁,爭取升到乙班,這樣就能同我們一道了?!?/br> 唐胤破天荒地應了,還真耐下性子,用功起來,時常跑來乙班請教梁源或是方東。 這一日,唐胤照常過來,梁源放下書本,剛想問有哪里不明白的,就被他一把薅住了寬袖。 “源哥兒,告訴你個好消息,曹安沒了!” 第13章 梁源手腕一抖,墨汁滴落,在宣紙上洇出一團污跡:“你說曹安怎么了?” 唐胤低聲道:“我也是聽我爹提了一嘴,曹安前天夜里死了,表面上說是得了急病,實際上死得極不光彩?!?/br> 梁源索性放下毛筆:“細說?!?/br> 唐胤發揮話癆本質,一清嗓子:“你也知道,我爹向來跟曹安他爹不對付,聽說曹安死了,就讓人去打聽,結果你猜怎么著?” 梁源睨他一眼,怎么跟說書似的,只好捧場:“我猜不到?!?/br> 唐胤笑瞇瞇:“東陽胡同有一對雙胞胎姐妹,年方十八還未嫁人,入幕之賓不知凡幾,曹安就是其中一個?!?/br> 在靖朝,除了青樓,還有一種地下組織,被稱為暗門子。 想必那對姐妹就是做暗門子生意的。 梁源還好些,至少在前世信息大爆炸的時代,什么都見識過,只是表情略微有些尷尬。 方東是典型的薄臉皮書生郎,聽完霎時面紅耳赤,跟凳子上長釘子了一樣,十分不自在:“這......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唐胤一揚下巴:“我爹同我娘說的,我恰好偷聽到了?!?/br> 古代男子普遍早熟,好些家風不嚴的人家,十二三歲身邊就有了通房。 唐胤正好十三,雖未經過事,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全程臉不紅心不跳。 瞟一眼二位好友,唐胤輕叩桌案:“喂,你們還聽不聽?” 事關曹安,梁源自然想聽,故作淡定:“既然唐兄堅持要說,我不介意聽一聽?!?/br> “源哥兒瞧你這話說的,我這不是想讓大家高興高興嘛,好了回歸正題,且說那曹安今年滿打滿算也才十五,他們三個人一起?!碧曝穼α藢Υ竽粗?,擠眉弄眼,“一下沒緩過來,人就沒了?!?/br> 梁源:“......” 方東:“......” 還真如唐胤所言,死得極不光彩。 方東眉頭緊皺:“真是胡鬧,忒不像話!” 梁源被方東老學究的古板模樣逗笑了,卻也十分贊同:“好了,不說他了,唐兄你不是還有問題要問,咱們快些解決了罷,待會兒我和方兄還有詩文要作?!?/br> 方東巴不得趕緊跳過這個話題,忙不迭拿起唐胤的書本,邊翻邊問:“唐兄,問題在何處?” 唐胤原本還想再說,見兩人都沒了興趣,只好訕訕住了嘴。 答疑環節結束,唐胤抓住機會,又開始自由發揮:“曹安可是曹家的獨子,偌大的家業若無人繼承,可不便宜了旁人?” 方東只作全神貫注狀,絕口不應。 梁源則想得更深遠,隱晦地勸誡一句:“曹安這般放浪形骸,害人害己,你我須得引以為戒才是?!?/br> 方東深以為然,不住點頭。 方東自幼喪父,由寡母養大,他娘節衣縮食供他讀書,在科舉有所成之前,他是絕對不會考慮其他的,包括男女之事。 唐胤平日里吊兒郎當,實際上精明著呢,怎會不知梁源是在誡勉于他,摸了摸鼻尖:“源哥兒說得是,為兄記下了?!?/br> 梁源露出欣慰的笑容。 傍晚回到家中,梁源迫不及待將此事告訴了蘇慧蘭。 為了維持自己在親娘心目中的純良形象,梁源沒具體說曹安的死因,只說他暴斃了。 蘇慧蘭喜不自禁,直言他這是遭了報應,雙手在襜衣上蹭了兩下:“今兒可真是個好日子,娘這就去買rou,晚上燒rou給源哥兒吃!” 梁源早已習慣了每次他娘一高興,就跑去買rou,把小挎包掛在墻角的釘子上,拉住就要出門的蘇慧蘭:“娘,我今晚上想吃餃子?!?/br> 放課后路過一家攤位,梁源剛好看見有位客人用餃子蘸醋,吃得有滋有味,不免懷念起來。 蘇慧蘭看了眼天色,還早著,大手一揮:“好嘞,薺菜rou餡兒的怎么樣?” 梁源抱住他娘的胳膊,晃了兩晃:“娘,你真好!” 蘇慧蘭樂得見牙不見眼,渾身的疲憊都沒了,可以一口氣走十里地! 等蘇慧蘭買完rou回來,梁源恰好完成了課業,坐在院子里擇薺菜。 蘇慧蘭揉了一團面,放在碗里等它醒發,又趕忙去剁rou餡。 梁源擇好菜,正好面團醒發好了,洗干凈手后又將面團揪成二三十個小團,用搟面杖搟平。 蘇慧蘭過來瞧一眼,贊不絕口:“源哥兒手真巧,比娘搟得都圓乎?!?/br> 梁源在孤兒院的時候,每年除夕夜都會和院長一起包餃子。 從十歲到十八歲,包了八年,自然熟能生巧。 但被他娘這么一夸,還是有些臉熱,手上的動作更麻利了。 母子倆忙活了半個多時辰,合理分工,效率加倍,夜幕剛落下,餃子就出鍋了。 熱水咕嘟咕嘟冒著泡兒,白花花胖乎乎的餃子浮在水面上,瞧著分外可愛。 蘇慧蘭算著時間,揭開鍋蓋:“出鍋嘍!” 熱氣騰騰,餃子特有的香味直往鼻腔涌入,梁源在一旁看著,嘴角悄然綻放。 餃子蘸醋,越過越富。 二十幾個餃子裝在超大一只碗里,梁源和蘇慧蘭各一只小碗,碗里倒了些醋,放入三兩只餃子。 醋味浸入面皮當中,薺菜rou香中夾雜著一絲酸,鮮嫩多汁,異常開胃。 吃飽喝足,梁源幫著收拾了碗筷,回屋看書去了。 在自習室里待到亥時,梁源帶著書本出來,倒頭就睡。 自從進入乙班,梁源明顯感覺到壓力與競爭感。 大家都在爭分奪秒地學習,都在朝著甲班而努力,梁源若是不加倍勤奮,恐怕就被他們遠遠甩在身后了。 梁源早已定下目標,爭取在年前升入甲班。 翌日,梁源早早去了私塾,打算制定一份學習計劃表。 從卯時起身,一直到亥時入睡,精確到哪個時間段該干什么,晨讀,練習詩文,亦或是放松休息,都有嚴格的時間安排。 方東來到課室,見到梁源的學習計劃表,霎時眼前一亮,在征求過梁源的同意后,也照著擬了一份屬于自己的學習計劃表。 梁源掃了一眼,發現他的比自己那份更加苛刻,學習時間也多了一個時辰,不由咂舌。 太卷了太卷了,梁源原以為自己已經夠卷了,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卷。 方東他想卷死所有人,登上卷王寶座嗎? 梁源將方東的計劃表還回去,溫言道:“我們還在長身體的時候,每日起碼要有四個時辰的睡眠時間,否則白日里心余力絀,影響效率不說,還容易長不高?!?/br> 方東不是一意孤行之人,遂審視一番,半晌后縮減了一個時辰:“多謝梁弟提醒?!?/br> 他是在升入乙班后才延長讀書時間的,刨除在私塾的時間,他每日還得坐牛車回村,這幾日確實有些吃不消。 原想著再堅持堅持,習慣了就好,聽梁源如此一說,才意識自己因小失大了。 梁源笑笑,取出昨晚的詩文:“方兄可有時間,咱們互批一番可好?” 方東欣然允之。 一場秋夜細雨,天氣驟然轉涼。 梁源晨起推開窗,望著雨幕打哈欠,忽然鼻子一癢,仰天打了個噴嚏。 蘇慧蘭正在廚房給梁源準備午飯,好帶去私塾,聽到動靜,連忙探出頭來:“今兒刮風又下雨的,出門多穿點衣服,別受了涼?!?/br> 梁源想說有一種冷,是你娘覺得你冷,正要推拒,涼風迎面拂來,又打了個噴嚏。 梁源有種不祥的預感,一摸額頭,似乎有些燙。 ......他發燒了? 梁源不信,蹬蹬跑去廚房,仰起脖子:“娘,你摸摸我額頭?!?/br> 蘇慧蘭照做,又探了探自己的,而后驚呼一聲:“怎么這么燙人?” 低頭再看,源哥兒白嫩的臉上漾起兩抹不正常的紅暈。 蘇慧蘭二話不說,就要帶梁源去醫館:“上午跟季先生告個假,等下午好點了再去上課?!?/br> “娘我沒事,您煮個生姜水給我阿秋阿秋阿秋——” 一連三個噴嚏,打得梁源耳朵里嗡嗡響,腦袋更暈乎了,看蘇慧蘭好像有了重影。 梁源努力瞪眼:“三、三個娘?” 蘇慧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