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為吾妻擇良婿/吾妻瀟瀟灑灑的那些年 第54節
“宛平......小友呢?” “小生家住薊州衛,不過小生的祖家在京師,過一陣小生也得搬到祖家去了?!?/br> “那......小友家里還有什么人?” “還有個弟......jiejie,還有個jiejie?!鼻鄭故箘排牧伺淖约旱哪X門。 許紹元抿唇忍著笑:“原來如此,看小友的年紀,小友的jiejie想必已經嫁人了吧?” 青嵐赧然笑了笑:“還沒呢,jiejie不太想嫁人?!?/br> “哦?這是為何,令姐眼光很高么?” 青嵐嘿嘿地笑起來,顯出幾分小女孩的憨態:“那倒不是,jiejie說她有些怕?;橐鲋?,媒妁之言,盲婚啞嫁。先不說旁的,若是嫁過去發現她不喜歡那人,或是那人不喜歡她,可怎么是好?!?/br> 她柔軟的臉頰因憨笑而微微隆起,許紹元遠遠望著,臉上的笑容也漫散開來。 可不是么,女兒家之于未來的夫君,總是有些擔心憂慮的,即便是她也不例外。 “但是話說回來,嫁人也有許多好處。若是有個疼惜她的夫君,既可以照顧、愛護她,也可以給她一個自己的家。畢竟等小友成了家之后,令姐豈不就成了家里的外人?” 青嵐被他說得一怔,這些事她倒是從未想過。慶安到底是要成家的,她若是一直與他住在一起,即便他不介意,他的妻室會否介意?即便年少的時候人家不介意,待她年老了會否成了累贅?爹爹總想給她找個人家,是否也有這些考慮。 “......先生說的有些道理?!毙」媚镢裸露攸c了點頭。 許紹元見她這樣子,用拳頭壓住嘴巴,好不容易抵住了一波笑意,才沉聲道:“許某不才,在京師倒是有些熟悉的人家,若有不錯的,幫令姐留意一下可好?” 青嵐一聽說要給她找婆家,不怎么害臊,卻是有些想笑。許先生想來也就是隨口一說,他都不知她家世、背景,又如何能找個合適的人家。 她剛想隨口應下來,卻聽到窗外有些奇怪的響動,便側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躡手躡腳地走到一旁,抄起一只鼓凳。 片刻之后,一個黑影嗖地從另一扇窗縱身而入。 作者有話說: 6.4早改字 向寶們推薦一下之后要寫的新故事,求個收藏(嗯,收藏很重要~) 《我帶大的小叔不是君子》 姚月一直以為,她看著長大的小叔子傅為政是個溫潤守禮的君子。 三歲看到老,從她被傅家買進來作童養媳的那一日起,她就知道這是個聰明絕頂的小叔子,若是好好讀書,日后必有出息。 在傅家家破人亡之后,她帶著小叔一起過活,陪著他度過最艱難的歲月,眼見他一步步從一個鞋店的小學徒成長為當朝炙手可熱的戶部侍郎。 她想著,如今傅為政以一人之力足以撐起門庭,傅家的恩情她算是還完了。 知府家公子遣來的媒婆一個接一個,也算是極有誠意了,她年紀不小了,能嫁這樣的人家也算不錯了。 然而當花轎迎門,她戴著鳳冠霞帔往外走,蓋頭下一只溫熱的大手伸過來,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腕。 “嫂嫂,你要嫁人,竟從未考慮過我嗎?” 【小劇場】 時辰已入人定,傅為政從鹿鳴宴歸來時,細碎的星斗已經鋪滿了天。 回家的路有些遠,他原本跟嫂嫂說的是,今日會宿在外面。 然而酒盡人散,一日沒見她,他心里空落落的,時候雖晚,他還是趕了回來。 他才輕輕地進了院門,卻見嫂嫂的房里燈火撲地亮起。 燭光搖曳曖昧,在窗紙上勾勒出一個裊娜的身影。 她抻了抻她的一把蜂腰,飽滿的胸脯微微挺出來。嬌細的小手抬起,理過背后裹胸的細帶才又沿著那條魅人的曲線滑下。 她舉起杯子喝了口水,嬌聲輕嘆了聲,才又將燈火熄滅。 傅為政緊握著箱子的提手立在院子里,靜靜地望著她。 他才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騙自己,他要的才不是遠遠地瞧著她,暗暗地護著她。 她一切的嬌嗔疲憊都應該是在他的懷里,她的肩膀應該他來揉,她裹胸的帶子應該他來幫她理。 更多注解請見作者專欄里《我帶大的小叔不是君子》 第59章 不懂 ◎......◎ 趁那黑影還沒站穩, 青嵐兩步過去,掄起鼓凳就朝他的臉上招呼。 誰知那人的身法竟出奇得敏捷,一側身便躲過去了, 還順帶抓住那鼓凳往懷里一帶。 青嵐來不及反應, 被拽得往前一傾,那人即刻劈掌而下。 “住手!”許紹元喝道。 然而手刀已至,青嵐只覺得眼前一黑,撲通倒在地上。 那黑影被許紹元嚇了一跳,慌忙跪倒:“四爺,小的本是回來稟報,這人突然躥出來, 小的以為是漏掉的賊寇......” 許紹元并不睬他,已經搶步過去扶起地上的青嵐仔細查看。 還好, 氣息平穩,應當只是暈過去了。 “怎么下這么重的手?”他肅著一張臉,不怒自威。 “回四爺, 他來勢洶洶的......不過小的已經收了七八成的力, 他應該無大礙?!?/br> 黑衣人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四爺素來脾氣好,用那種口氣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是慍怒了。 “回去領二十板子?!痹S紹元沉聲道, 伸手輕輕摸了摸青嵐的腦后。 “是?!焙谝氯丝迒手粡埬? 他一心護主,這板子挨得實在莫名, “......那此人, 要不小的把他送回原處?”他說著便彎腰去拉青嵐。 “不必!”許紹元忙將他喝住, “你先到窗外候著?!?/br> 黑衣人應諾, 幾瞬便消失在夜色里。 許紹元嘆了口氣, 穩穩地跪到青嵐身側, 一手攏著肩,一手托著腿,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來。 輕盈窈窕的一具身體,依在他的懷里柔若無骨,軟得像棉花。真不知她方才跳出來與人相搏的那股勁是哪里來的。 他看了看窗邊,那地板上恐怕太涼。他便將她妥帖地放到羅漢床上,自己到走廊上喚守在院子里的纖竹上來。 樓梯上還沒有腳步聲,他估摸著從院子里走到這還得有那么一會的功夫,便立在床邊靜靜地瞧著她。 她的小臉浸了月色,像覆了一層白蒙蒙的柔霧,濃長的睫毛覆下,兩只清靈的眼睛安然地闔著,真正是個嬌俏動人的模樣。若非是個孤女,單憑這相貌,愿意結親的人恐怕不在少數。 他的心思須臾間恍了一恍,目光落在她那微微泛著光的小小的唇峰上,卻只稍一停留,便即刻移開了。 走廊的盡頭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時候差不多到了。他這才輕輕抱起她,將她放到窗邊的地上。 此處沒有別的倚靠,她身子坐不住,軟綿綿地直往下滑,他趕忙蹲到她身側,兩手扯住她肩膀上的衣裳,將她提起來。然而手一松,她的衣領全塌下來,白膩的脖頸之下隱隱現出一條紗樣的邊緣。 這東西似乎是幾層疊在一起的,色如牛乳,柔軟又潔凈,幽幽地散著少女的體香,其下則是一片起伏的陰影。許紹元瞬間領會了此物的功用,忙一手扶著她肩膀,一手幫她將領口拉平理好,才長出了口氣。 他這好一通折騰,她卻一直耷拉著腦袋,全無知覺。這小姑娘處處機警乖覺,好似給自己鑄了一層堅實的盔甲,此時恐怕是難的一見的、她最虛弱也最坦白的時候了。 他自問閱人無數,卻實在有些看不懂她。之前問她在北顏的事,全是一番好意,她卻提防得緊,一絲一毫也不肯透露給他,他還以為他在她心里不過是個不相干的人,可如今她卻又舍身來護著他這個不相干的人...... 纖竹聞聲趕過來,見小姐坐在窗根下的地板上,被一把太師椅和墻壁夾在中間...... 鼓打三更,驛館里一片黑寂。 樓下的一間耳房里卻透出些昏暗的燈光。 許紹元坐在一只鼓凳上,聽盧成稟告。身旁的圓桌上擺了盞油燈,火苗晃來晃去,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一共就十來個人,大多是這一帶的山匪,還有幾個是獵戶。白日里跟著咱們的就是那幾個獵戶。都是些求財不舍命的,嚇唬了幾句就全招了,都說是一個叫何奉的人把他們找來的。 “岑興縣衙里有個人通著山匪,此人帶何奉跟山匪的領頭見過面。何奉先給了幾錠金子,又說咱們身上錢多,若搶了咱們,錢全歸他們,但別的東西都要交給他……若是誰能殺人,他便再多獎一百兩黃金?!?/br> 許紹元點點頭,要殺的人自然是他。不過小姑娘還真沒說錯,這些人就是山匪,也真是為著錢來的。 “這個何奉既然□□,總要等個結果,所以人應該還在岑興。明日一早你隨那領頭的山匪去找他們在縣衙的眼線,告訴他事辦成了,有東西要給何奉,但是必須當面交易……何奉十有八九是受何國舅的指派,最好能擒住他,把何國舅扯出來?!?/br> 盧成仔細聽著,一一應下。 許紹元一撐扶手,站起身來,揉著肩頸嘆了句:“咱們這位國舅爺,還不如他的皇后meimei有腦子?!?/br> 盧成拱手行禮,以為他要回去歇息了。 然而他走到門口,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挑幾個人暗中護送他們回薊州?!?/br> 他們? 盧成愣了片刻,才意識到四爺說的是誰,連忙應諾。 四爺行事一向直奔要害,絕不做半點多余的事,但今日這心思實在有些難以捉摸了。先是陪著演了老半天的戲,現在還專門撥出人手送他們回鄉。 也不知這申通事究竟是何方神圣。 ...... 待青嵐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陣陣暖風吹入,帶著一股菜粥的香味。樓下,驛丞正高聲斥罵著伙計,一連串的臟字撞上樓來。 纖竹見她揉揉眼睛坐起來,笑著問她要不要洗漱用早飯。 青嵐往四下掃了一圈,發現自己在昨日住進來的那間房里。 “歹人被擒住了么?我記得昨日我還在許先生那里,有人突然跳進來,動了手......我這里好像還挨了一下?!彼謸崃藫岷竽X,覺出些鈍痛。 纖竹直搖頭:“昨日一直沒進來什么歹人,那位爺說您守著守著就睡著了,奴婢就把您背回來了。您該不會是睡著的時候頭碰了墻什么的?” 青嵐覺得不對,她明明有和人打斗的印象。再說她聽到的那些響動也都真切得很,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她顧不得用早飯,就咚咚咚地跑下樓去找驛丞問昨日的事。 “您說昨晚上?什么事也沒有啊?!斌A丞聽完她的問話搖了搖頭,“興許是小老兒年紀大了,睡得實,您說的那些個響動,小老兒是一點沒聽見……再說我們這林子可有年頭了,那里面禽啊獸的多著呢,沒準您就是聽錯了。反正我們是沒見著什么賊,這院里也沒少什么東西?!?/br> 青嵐不信邪,又去問了驛館的幾個伙計。除了昨日與她吵嘴的伙計不搭理她之外,有兩個伙計說他們早早就睡了,還有三個說他們耍錢耍到半夜。但就是誰都沒聽見什么,誰也沒看見什么。 青嵐有些猝郁,她的耳朵一向很靈,怎會聽錯??烧襾碚胰?,就是找不到一個能佐證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