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東山再起前的高傲聯姻對象[穿書]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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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討厭你?!?/br> 也許是昨天走了一整天山路,身體太過疲勞,虞倦昏昏沉沉地睡到快中午才醒。 好餓。 醒過來后,虞倦只有一個想法。 他爬起來,洗漱過后,準備去廚房泡個面。 剛燒開熱水,樓梯處傳來腳步聲,沒過一會兒,孫七佰就走到了廚房里。 他手里搬著一個箱子,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一些冷凍食品和飲料。 有營養的東西,是一樣沒有。這些食物唯一的作用只能是餓不死人。 虞倦拉開椅子,坐下,眼皮都沒掀一下,懶得理人。 東西放在冰箱里的響動很大,但沒用多少時間。 孫七佰看虞倦將熱水倒進桶裝泡面里,刻意說:“大少爺的傷還沒好,您不給他也做一份嗎?” 虞倦不耐煩地說:“為什么要我給他做?” 孫七佰想要聽到的就是這個。他提高了音量,希望住在不遠處的周輝月能夠聽到,兩人的關系繼續惡化:“大少爺這么可憐,你們之間好歹有婚約關系,做一點飯,也是理所當然……” 虞倦抬起眼,冷淡地瞥了孫七佰一眼:“你要是想給他做飯,可以留下來,負責他的一日三餐?!?/br> 孫七佰低下頭,不再說話了,就像剛才的對話不存在似的,將箱子放在一邊,徑直走了出去。 右邊是下樓的樓梯,左邊是周輝月的房間。 虞倦看他往左邊走了,然后是不輕不重的幾下敲門聲,他們說了幾句話,但聲音壓得很低,虞倦很專心,很想聽到他們到底說了什么,依舊沒能聽清。 幾分鐘后,孫七佰路過廚房,這次是真的走了。 大概是耽誤了點時間,掀開泡面的蓋子后,面條軟塌塌的,讓人沒胃口極了。 虞倦勉強吃了兩口,實在堅持不下去了。 就算泡的時間沒有過長,他也不會多吃多少。 因為真的吃膩了。 虞倦單手按了下胃的位置,想著總不能餓死自己,要不還是試試下廚吧。 他沒有做飯的經驗,煮過一次餃子,夾生,吃了一口差點吐了,心理陰影很大,就再也沒做過了。 這么猶豫了片刻,忽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虞倦?!?/br> 輪椅的聲音和人的腳步很不同,虞倦沒留神,他抬起頭,看到周輝月進來了。 住在這里的幾天,他們仿佛會有意無意避開對方,就像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大多數時間都當彼此不存在。 所以昨天周輝月說在等他的時候,虞倦還有點奇怪。 后來想想,可能因為周圍是深山老林,太過危險,而自己現在還沒有得罪周輝月,頂多算是和他上學時期遇到的那些富家子弟一樣的待遇,而主角又湊巧保留一點善良的本性。 主角的本性里有善良嗎? 虞倦想了想,決定放棄這個疑問。 其實書中沒有提過這個時期的周輝月是什么樣子,頂多是配角的側面描寫,不過一般復仇都伴隨著黑化,主角也不例外吧。 輪椅往前滾動,停在桌子旁,周輝月看到桌上的泡面,叉子都丟進面湯里了,很明顯不打算吃了。 這幾天泡面剩的越來越多,也就代表虞倦吃的越少。 虞倦站起來,就聽周輝月問:“你想吃什么?” 他怔了怔,反應了一下,周輝月是在問自己。 祖父母去世后,還未成年的虞倦固執地拒絕了所有親戚,決定獨自生活。到了高三,為了節約時間,他終于還是搬進了學校宿舍。但當時大多數宿舍人都住滿了,老師給他安排的是頂樓房間,只有他一個人。 他沒有和人同住過,從不要求別人做什么,也不喜歡別人說為了自己而做任何事。 所以他說:“不用?!?/br> 輪椅的方向挪了挪,擋住了虞倦的路,周輝月說:“糖很好吃?!?/br> 虞倦漫不經心地說:“我只是順便?!?/br> 周輝月無師自通地明白了虞倦的意思。他的性格高傲,做任何事都不是為了別人的感謝,只是他想做,于是便做了。 周輝月語氣平平地說:“如果你餓死在了這里,作為你的未婚夫,也是我的失職?!?/br> “虞倦,你的要求不是很高嗎?” 聽起來像是質疑虞倦的言不由衷。 虞倦:“?” 也是,借口都找了,為什么和自己過不去。 周輝月動作很利落,很快就煮好了雙人份的餃子,將另一份推到了虞倦面前。 大約是時間掌握的不錯,餃子皮沒有煮爛。 虞倦夾了一個,看周輝月面色如常地吃了一個,克服心理陰影,才咬了一口。 餃子還不錯。 虞倦想,一個小說主角,的確要有基本的生存能力,才能算得上合格。 忽略了本應該是“未婚夫”的三個字。 * 從紫金山莊回去后,孫七佰立刻將昨天虞倦出門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蘇儷。 蘇儷坐在梳妝臺前,做著出門前的準備,順手接通了孫七佰的電話,隨意地問:“怎么了?” 對待自己的雇主,孫七佰看起來是很老實的:“太太,虞家那個小少爺出了一趟門?!?/br> 蘇儷換了一個手鐲:“哦?虞倦?他出去干什么了?” 前幾天,路水城來見和她見面,客客氣氣地說虞倦去了紫金山莊,要待一段時間再回來,問她的意思。 蘇儷本來是不想同意的。后來想想,虞家不可能孤注一擲,將籌碼壓在周輝月身上,沒有必要,她太了解虞家夫妻倆,從不會做這種風險的買賣。而周輝月現在什么也做不了,周恒甚至不再提起這個兒子,只覺得他是丟了自己的臉。事情到了這一步,蘇儷反倒覺得不必鬧得太過分,臉面上不好看,連著周家都顏面掃地,也顯得自己這個妻子做的不稱職,解決不了家庭問題,便也應允了。 白城人只知道蘇儷將周輝月安排到了他母親生前最喜歡的地方,聽起來是很照顧,卻并不知道那里早已年久失修。蘇儷每周要出一趟遠門,說是去探望周輝月,實則是出門旅游。 而現在,虞倦去照顧周輝月的消息放出去了,外人都說蘇儷能說服虞家,維持這樁婚約,對待不是親生孩子的周輝月是盡心盡力、仁至義盡了。 孫七佰當然做好了準備,他調出了昨日的監控錄像,發了過去,無所謂蘇儷究竟看不看:“小少爺估計是待得悶了,去周圍山上玩了、我去附近的安山村打聽過了,他去的就是那,回來的時候手上拿的是新鮮瓜果?!?/br> “嗯?!碧K儷點了下頭,“他的年紀不大,被他mama硬留在那,想也知道無聊?!?/br> 說話間并不把虞倦放在心上,只是路水城手中的提線木偶。 孫七佰也順著她的意思:“虞小少爺心高氣傲,的確待不住,我看他煩大少爺煩得很?!?/br> 蘇儷低下頭,看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她費盡心力維持這個家庭,所以才得到這一切,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又淡淡地問:“那他呢?” 蘇儷口中的“他”只有一個人,周輝月。 孫七佰回答道:“腿斷了,動不了。電話記錄每天都查了,撥出去的幾個電話都沒人接?!?/br> 蘇儷臉上露出滿意地笑容:“別真讓他真什么事,到時候反而不好辦?!?/br> 孫七佰希望周輝月永遠不會痊愈,也不會死去,永遠待在這里,這樣他可以付出很少的精力,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蘇儷意興闌珊地給孫七佰打了一筆錢:“辛苦你了?!?/br> 然后掛斷了電話。 蘇儷回過頭,看到門是虛掩著的,有人站在外面。 她朝門外的人招了招手:“過來?!?/br> 門推開來,是她的兒子周知,比周輝月小五歲。 周知的個頭很高,高中生,和周輝月長得沒有半點相似:“媽,你剛剛是和看著周輝月的人打電話嗎?” 蘇儷笑著點了下頭:“別擔心,mama都處理好了?!?/br> 周知被說中了心思,臭著臉:“我沒有?!?/br> 蘇儷看著他,一字一句說:“我知道你前段時間不高興,但是光哄你有什么用,重點是要解決這件事?!?/br> 周知一愣,臉色越發難看。 在周輝月真正出現前,那個人只是一個遙遠的名字,他是板上釘釘的周家繼承人。偶爾看到認親節目,大部分兒童都被拐賣到偏遠的地方,他對那些孩子沒什么憐憫,只是覺得到時候也可以居高臨下地施舍那個所謂的哥哥。 他沒想過周輝月就那么突然的回來了。 蘇儷哄他說:“醫生說他站不起來了。小知,他是在外面長大的,不認識幾個人,你爸都不看他一眼,他怎么和你比,你是你爸親自養大的?!?/br> 周知出生后,即使周恒再忙,蘇儷費盡心力,軟磨硬泡,也要讓周恒參與周恒人生中每一個重要的瞬間。 沒有人會對路邊一棵被風雨折斷的樹產生多余的感情,除非他用心澆灌過這棵樹。 她很了解自己的丈夫,周輝月回來后,周恒的確可能會考察他的能力,覺得他更適合繼承公司。但是他已經折斷了。而周知是他用心培養大的孩子。 想到這里,蘇儷繼續說:“他已經沒有翻身的余地了。別為了這些小事煩心,讀書是最重要的。你爸爸的生日快到了,想好送他什么禮物了嗎?你要用心點?!?/br> 周知這段時間心情很差。 親子鑒定的報告過后,外面的風言風語就多了起來,但周輝月還未做好準備,沒有正式回來。有人匿名給周知發了郵件,上面有關于周輝月的所有經歷。 周知去了周輝月的公司門前,湊巧周輝月下車,似乎是察覺到有人看著自己,他抬起頭,瞥了一眼,看到了自己,視線卻在下一秒移開,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 周輝月是無需他施舍的人。 周知大腦一片空白,直覺這個人會搶走自己的一切。 所以他連課都上不下去,這段時間莫名其妙逃了很多課,和狐朋狗友出去玩,幸好父親不在家,母親又愿意為他遮掩。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不必再擔驚受怕,擔心別人的比較,他想要見一見周輝月了。 看一看沒了公司,失去雙腿,還能不能那樣高高在上地無視自己了。 蘇儷站起身,手搭在比自己還高的周知的肩頭:“我做的事,全都是為了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