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東山再起前的高傲聯姻對象[穿書]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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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觀察周輝月,周輝月下頜骨線條簡單流暢,有種冷峻的好看。 虞倦想了一會兒,還是說了:“我去了附近的村子,從小賣部買了糖?!?/br> 他覺得自己可能有點以己度人。在那場重病里,他想的最多的是推開那扇窗戶,其次就是想吃甜的糖果。 周輝月只是可以接受,不代表他喜歡苦澀。 沒有人會喜歡吧。 所以看到的時候就買了。 虞倦慢吞吞地說:“你要嗎?” 周輝月聽到他的話,低下頭,與虞倦對視,看到他的綠眼睛在夕陽下泛著粼粼波光,漂亮極了。 他認真地問:“是吃完苦的藥后吃的嗎?” 虞倦偏過頭,沒有承認,過了好一會兒才含糊地“嗯”了一聲。 這個人,為什么猜得那么準…… 可能是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虞倦拆開糖果盒子,拿出其中一顆,放入了嘴里。 “好酸。老板怎么騙人!” 下一秒鐘,虞倦的臉皺了起來,看起來很可愛。 他仰起頭,看到周輝月臉上有很淡的笑意,是與以往截然不同的神情。 片刻的怔愣后,虞倦生氣了,單方面覺得這個人在幸災樂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從盒子里拿出一粒糖果,要讓周輝月也嘗嘗酸的味道。 虞倦的手指捏著糖果,指尖沾了些許糖粉,有一瞬間,不小心貼到了周輝月的嘴唇。 虞倦有潮濕的、炎熱的,夏天的氣息。 而周輝月是冷的。他的體溫很低,連嘴唇也比虞倦的指尖冷。 虞倦幾乎立刻后了悔。 他想要收回手指,周輝月卻忽然張開嘴,咬住了那顆糖。 糖被吃掉了。 虞倦的臉頰泛起一片潮紅,覺得肯定是天氣太熱了,自己才會作出這種失去理智、無聊的事。 他退后了一步,走到樓梯另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開,實際上是落荒而逃。 昏黃至熄滅的日光中,周輝月凝視著虞倦的背影。 第8章 “大小姐” 回到房間后,虞倦強迫自己迅速忘掉那件蠢事,為此不惜洗了個半冷不熱的澡,在床上平復心情。 不知過了多久,鬧鐘響了,虞倦睜開眼,將電腦搬到床上,按照約定聯系上了一個人。 上次偷拍的照片里,藥品的種類太多,在網上搜索不全,而且也很少會有藥片具體顆粒的樣子,連藥店的人都不能全部認清。 虞倦又約了個醫生,花了錢后線上交流。 對方不愧是專業醫生,將藥品的照片發過去后,大致看了一眼后回復道:“病人才出過嚴重的意外事故吧?” 虞倦回了個“嗯”,又問:“所以,我想問這些藥都是對癥下藥,沒有問題嗎?” 十五分鐘后,醫生仔細查看完所有照片,發來消息:“這些藥價格都很昂貴,但開得偏保守了,有些有更好的替代品,但總體問題應該不大。至于藥是不是真的……有幾樣我不認識,剛剛問了別的科室的一聲,沒有問題?!?/br> 虞倦松了口氣。 對面的醫生根據藥的價格以及虞倦的問話可能猜到了有某些難言之隱,但顧客表現出病人的關心,他賺個外快,也不必深究,還是叮囑:“方便的話,最好還是要定期去醫院做全面的復診。這種嚴重事故,不一小心容易留下永久的傷害?!?/br> 虞倦趴在床上,看著醫生發來的話,很輕地嘆了口氣,說了句:“謝謝,知道了?!?/br> 然后將剩下的尾款發給了對方,合上了電腦。 主角微跛的腿,是文中的設定。作者曾解釋過,如果主角不曾刻骨銘心地失去什么,反派們對他犯下難以挽回的罪行,讀者可能就感受不到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必要。 而身體的缺憾則會體現在方方面面,一個常年坐輪椅,需要拐杖才能體面行走的人,外人或是惋惜可憐,或是不屑嘲諷,直至危險來臨前,才知道他是毀滅一切的復仇者。 虞倦也看過很多評論,說主角的腿反而增加整本書的爽感,畢竟只是一個設定,需要裝逼的時候拿出來就行了,作者又不會寫主角的腿在生活中有多少不便。他無意評價別人的觀點,畢竟這只是一本書。 然后,虞倦也穿到了這本《白城恩怨記》中。 他成為書中不過占了幾行字的十八線炮灰,病體沉疴,為他挨了最后那段日子。 活著的每一瞬間,都會覺得下一秒再也醒不過來。 在這樣的反復折磨中,有的時候,虞倦甚至希望自己早點死掉。 一本供人娛樂的小說怎么寫都無所謂,但如果成為了真實的人生,就截然不同了。 周輝月人生的前二十二年是順利的,而十五年后,虞倦聽到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這個人走到自己面前。 會改變嗎? 虞倦忽然產生這樣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念頭。 這是主角的人生,主角的命運,而他想要遠離。 手機驟然響起,虞倦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沒接。 默認鈴聲又鍥而不舍地響了好幾聲,虞倦終于不能再視若無睹了。 他自暴自棄地接聽了這個沒有來電顯示的電話,卻知道對方是誰。 “虞倦?!?/br> 明明只隔著半條走廊,虞倦卻聽到周輝月的聲音從話筒另一邊傳來??赡苁请姶挪ㄖ匦罗D換成聲波的原因,周輝月的嗓音有些失真,竟顯得有些溫柔。 虞倦很輕地“嗯”了一聲。 他叫了那個人的名字:“周輝月?!?/br> 在樓梯那里的時候,周輝月沒有帶手機,向虞倦要了電話號碼。 有點奇怪。虞倦忽然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只向周輝月說了一遍,對方就記住了自己的號碼。 為什么不是周輝月告訴自己,他有不是沒帶手機。 虞倦這么想著,有些走神,沒有掛斷電話,周輝月也沒有,兩人的呼吸都是安靜的。 不知為何,周圍越安靜,虞倦的心跳卻在緩慢的加快。 幾分鐘后,虞倦聽到周輝月說:“糖是甜的?!?/br> 好不容易,他才忘了這件事,周輝月又提起來。 真的是…… 下一秒鐘,虞倦在自己急促的心跳聲中掛斷了電話。 男主果然是他的仇人。 虞倦咬了咬唇,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新號碼,點擊存入聯系人。 本來應該誠實地備注成“仇人”的,連拼音都打出來了,指尖卻懸在半空,猶豫著沒有選定。 虞倦偏過頭,看到玻璃窗上倒映的自己。外面天色已黑,看不出還有一扇紗窗,但無論是否能看清,那扇由周輝月修好的窗戶就那么存在著。 好一會兒,虞倦放棄似的嘆了口氣,重新鍵入一行字。 “不愚山伯爵” ——是歸來復仇的故事主角。 手機震了一下,收到一條來自不愚山伯爵的消息。 “藥很苦,可以把糖還給我嗎?” 虞倦:“?” 糖是他買的,怎么就還給他了? 虞倦想改備注了。 * 掛斷電話后,周輝月看著手機上的號碼,最近一項通話時長為四分三十秒。 他不知道虞倦在想什么,要做什么,為什么會留在這里,就像是計劃中的一個不確定的變量。 好像不會因此出現太大問題,但周輝月習慣做到完美無缺。 因為二十二歲時的失去,他不想再有任何一次失敗了。 但還是等在樓梯那里,找虞倦要了早就知道了的電話號碼。 門外忽然傳來動靜,就像一只貓悄無聲息地經過,卻不小心撞到了什么,留下很輕的一點響動。 周輝月聽到了。 片刻后,他推著輪椅,向門口走去。 外面沒有人,一個裝滿糖果的玻璃瓶孤零零地立在走廊上。 周輝月拾起瓶子,打開瓶蓋,又吃了一枚。 好酸。 周輝月沒忍住笑了。 虞倦可能真的被騙了,一整罐都是酸的。 周輝月看著指尖沾著的糖粉,停頓了一瞬,又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干凈了,然后拿起屏幕碎了一半的手機,將電話號碼存入通訊錄。 備注是“大小姐”。 其實沒想太多,只是覺得很合適。 在周輝月過往的人生中,接觸過的人數不勝數,但沒有一個人和虞倦類似。 是高傲的、脾氣很大的、容易心軟的,綠眼睛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