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從沒經歷過這般兇險血腥的場景,瞬間腿軟了,打著擺子要往地上倒。丁凱復伸手一撈,把他穩穩當當摟進懷里。三兩下扯掉他手腕上的尼龍繩,輕笑一聲:“你可真能撒嬌?!?/br> 余遠洲剛被松綁,就緊著往脖頸上摸了一把。低頭一瞅,他媽的一手紅! 這丁凱復是不是有毛病,沒看刀架他脖子上呢嗎就開干!剛才他差點就噶了! 余遠洲怒火中燒,兇狠地瞪著丁凱復:“嬌你媽,我脖子都讓人給劃開了!” 丁凱復不以為然:“嘖,就碰破點皮兒?!?/br> 余遠洲一邊摁著脖子,一邊用袖子擦臉,滿臉氣鼓鼓的委屈樣兒。 丁凱復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余遠洲,饒有興致地看了好半天。正想低頭親一口,身后響起了腳步聲?;仡^就見剩下的混子正四散著逃跑。 丁凱復撂下一句“去車上等”,回頭就去攆那幾個逃跑的。 猛虎撲食,專逮一個,往死里咬。瘋狗叼人,一人一口,都別想跑。 丁凱復不僅往死里咬,也一個都不放跑。主打斬草除根,也兼顧雨露均沾,打得是萬朵桃花開。 d城的夜晚,零下十七八度,穿羽絨服都冷。丁凱復就穿著件浴袍,還光著腳,一邊打噴嚏一邊百米沖刺地削人。浴袍散了,呼呼啦啦飄在夜色里,如翻飛的血蝴蝶。 余遠洲捂著脖子站在路邊,呆愣愣地看著。 丁凱復無疑不是什么踏著七彩祥云的蓋世英雄。他只是個霸道自私,百無禁忌的qj犯王八蛋。 可為什么眼睛就是移不開。為什么心臟在胸腔里哐當作響。 為什么? 難不成···自己喜歡上他了? 這個荒唐的想法剛冒出來,余遠洲就被嚇得一陣惡寒。 想什么呢!被瘋狗咬了,自己也得了瘋病不成?! 你難道忘了他對你的百般威脅,忘了他對你施加的性暴力,忘了他害你離開老本行,做了個什么糟心破助理。更何況,大過年的,你捂著脖子光一只腳,站在這里是被誰連累的? 你清醒點啊余遠洲! 這不正常。他不正常。余遠洲不安地想,難不成他真得了斯德哥爾摩? 也不是不可能,目前的研究表明,人質中出現斯德哥爾摩的比率大概為8%。雖然看著很低,但是按照最近這個點背的尿性,說不定自己還真是。 有病就得治,年后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他正神游著,褲腳一沉。黑輪胎仰著血糊糊的臉,嘴里咕咕嚕嚕說著什么。 余遠洲往外抽自己的腳:“你老實裝死吧?!?/br> 黑輪胎不罷休,繼續說著。 余遠洲看黑輪胎那副要死不死的樣子,終究是有點心軟了。 這丁凱復下手著實狠毒,狠毒到一絲顧慮都沒,比別人拍蟑螂還利索。 余遠洲半蹲下來撿起腳邊的匕首,刀尖沖著黑輪胎:“你大點聲說?!?/br> “救...我兄弟...” 余遠洲冷笑:“你劃我脖子,我救你兄弟?;罘饋砹硕冀o我磕一個?!?/br> “出...人命...出...人...” 余遠洲回過神,往丁凱復那邊一看,心臟咯噔一聲。 他正跺著一個混子的手腕。那不像是斗毆的打法,更像是···一種虐殺。 不論這幾個混子該不該死,但至少不能因他而死。要不然他下輩子別睡覺了,就天天夢死鬼吧。 余遠洲腳上就剩一只鞋,他身形踉蹌地向著丁凱復小跑,邊跑邊揮手:“別打了!丁哥,別打了??!” 丁凱復聽到他喊,扭頭看過來,沒頭沒腦地回了一句:“去車上等!腳涼不涼!” 余遠洲跑到丁凱復身邊,伸手要把他往回拽。 “走吧,別鬧出人命了?!?/br> 這話勸不住丁凱復。他又沖著混子的腦袋踹了一腳:“人命算個jb?!?/br> 余遠洲只得轉換策略,硬著頭皮道:“丁哥,先去醫院吧,我頭暈?!?/br> 這話奏效了。 丁凱復拎著狼牙棒往車那邊比劃:“上車,帶你去醫院?!?/br> 他把浴袍脫下來,纏在染血的狼牙棒上,扔到車后座。自己光著膀子坐到駕駛位,就穿個了個黑色四角褲。 余遠洲不想上丁凱復的車。更不想上半裸丁凱復的車。他不禁有點懊惱地想,要是丁凱復沒鑿爆面包車的輪胎,他還有第二個選擇。 副駕駛的門咔嗒一聲開了。丁凱復把著方向盤,挑著眉毛看他。 余遠洲一咬牙,坐了進來。 丁凱復轟起車子:“安全帶系上?!?/br> 余遠洲反感丁凱復命令的語氣,扯起安全帶啪地一聲扣上。隨后把手里的黑塑料塊扔到控臺上,冷聲道:“傻強給我的,還你?!?/br> 丁凱復瞟了一眼:“放手里。往后有事我能立馬找著你?!?/br> 不提還好,一提余遠洲更是氣憤:“這幫人是不是沖你來的?” 丁凱復發動了車子,打方向盤繞了出去。 “應該吧。沒問出來?!?/br> 余遠洲心說我咋沒見你問。 “他們怎么會找上我?” “你不我對象么。不找你找誰?!?/br> “什么?”忽然余遠洲反應過來了,瞪著丁凱復,“你說的?” 丁凱復沒回答,只是打開音響放起了歌。 余遠洲又羞恥又憤怒,他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