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敵國暴君寵幸了 第9節
底下的宮人也不走動了,通通回房歇下。 等到趙琨坐著御輦過來的時候,長英殿已經是一片黑了,安靜得好像沒有人居住。老宦官敲了敲宮門,也沒人來開。 趙琨撐手看了眼老宦官,后者則低下頭來。 “想是承恩侯要休息……” “去,把門撞開?!?/br> “陛下,”老宦官勸起來,“撞門聲音太大,把侯爺吵醒就不好了?!?/br> “那叫寡人怎么辦?”趙琨面上已然有些不高興。 他就知道韓桃臉皮薄,聽了侍寢消息傳滿皇宮的事情定然要發脾氣的,卻也沒想一下就這么硬氣,也不怕他吃閉門羹后惱怒起來,硬闖進去對這具又軟又燙的病體做些什么。 “陛下,不如老奴叫人搬個梯子過來……?” 趙琨嘖了一聲,幾分不耐煩。 于是月黑風高,跟來的繡使搭著木梯上了宮墻,轉身落了下來,再來給趙琨開門,趙琨本也是有功夫的,但平日里自然是不顯于人前,因此是踏著門檻走了進來。 空青提著燈出來撞見趙琨,急急行了個禮。 “奴婢竟該死睡熟了去?!?/br> 趙琨看也不看她一眼,徑自走過。幾個宮人見狀怯生生圍了上來,拉著空青問如何是好。 “這你們就不懂了,”空青卻看向趙琨推開主殿的背影,輕輕笑了下,“你們以為承恩侯真睡下了不成?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陛下生不起氣的?!?/br> “竟是這般……”幾人有些恍然大悟。 · 中庭月色正清明。 趙琨想要踹開門的腳一頓,停了停,終歸還是用手推開了門。 月光順著推開的門縫爭先恐后地涌了進來,照著青磚與桌上的瓷器流轉,他側過頭來看向朦朧屏風里,能看到一道人影正躺在床榻上,被子處微微地隆起。 外頭的宮人們又回房去了,老宦官及跟來的人就守在了外頭,趙琨負手走近了,繞過屏風,看見韓桃正側著身子一副沉睡的模樣,面頰微紅呼吸平穩,頭發散在枕間,手指微微蜷起。 他伸手來,摸上韓桃額頭,果然有點燙,一到晚上又有點燒起來了。 就韓桃這樣的體質而言,怕是得反反復復燒上幾天,病去如抽絲,方能漸漸好起來。趙琨冷厲的面龐不自覺地有些柔和,他脫去外衫裳褲,膝蓋壓著床從人身邊翻了過去,動作幾分輕緩地上了床。 韓桃沒有反應。 趙琨又伸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手枕著后腦勺側躺下,于是被窩里韓桃與他近在咫尺,呼吸又一次交纏縈繞起來。 “睡著了?”趙琨問道。 韓桃還是睡在那里,沒有反應。 “齊國的小孩若是病了,做母親的只稍摸一摸屁股,若屁股是熱的,便知道是發燒了?!壁w琨也不揭穿,只是將手伸進被子里,順著脊背往下去,“承恩侯,寡人怎么不知你何時這么能睡了?” 被窩里,韓桃的身子猛然一縮。 然而趙琨的動作更快,一把捉住了他的身子,手掌已然摸到了屁股處,重重地拍了下。 “欺君之罪?!?/br> 韓桃悶哼一聲,蜷起了身子。 “喜歡鎖宮門?”趙琨壓了下來。 “沒有?!?/br> “什么沒有?”趙琨的手已經扒下裳褲來,五指一抓,毫不客氣地揉弄了一把,確實是又軟又熱?!翱磥硎菬??!?/br> 又是一聲克制的哼聲,臀上的大掌好像揉面團一般,讓韓桃幾分屈辱地望著,一雙眼沾了點流轉的月光,好像一雙濕漉漉的狐貍眼。 “你手松開……” “知道你病著,”呼吸聲交錯縈繞著,在床帳之間。趙琨低下頭,嗓音低啞,“所以寡人特地來照顧你?!?/br> 作者有話說: 趙琨:老婆一定很感動。 偷偷來說其實韓桃很喜歡被這樣對待。 第11章 你只能選寡人 趙琨終究沒有太過分的舉動,只是抱著韓桃躺了下來,不厭其煩地用手摩挲著他,從腰臀到胸膛,哪里熱就掀開衣裳摩挲哪。 韓桃本來是有些困意的,被趙琨的摩挲弄得有些睡不著覺,且他枕著趙琨的手臂,額頭還抵著趙琨的胸膛。 “趙琨,熱?!?/br> “不熱?!壁w琨回答干脆利落。 韓桃只能無奈背過身去,但這樣又讓趙琨落著空處,腰腹緊貼了,連帶著趙琨的腿架在了他的腿上,以一種環抱暖爐的姿勢將韓桃抱了起來。被扒下的裳褲也沒有穿上,熱意源源不斷地傳遞著。 韓桃想說什么,最終沒有開口。 他知道趙琨是怕他夜間再起了熱,才要陪他睡著。 他曾數年的時間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感覺著綿綿不斷的黑暗將他淹沒,連著手腳發重,腦袋發脹,心臟遲彌跳動著。這樣的瀕死感徘徊于他每個試圖入睡的夜晚,每當他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他就會想像趙琨在他的背后,就這樣牢牢地抱著他。 床帳垂下,隔絕了影影綽綽的月光。 “怎么還不睡?”趙琨聽出他呼吸聲來。 他縮了縮身子?!八??!?/br> “齊國比之南燕,如何?”他聽見趙琨在背后問他,“是南燕好,還是齊國好?” “……” “白日里寡人說要閹了你那一眾皇兄,”趙琨自顧自說道,“你今晚這般聽話,是為著他們的緣故嗎?” “不是?!表n桃很快地回答說。 “你倒是應得快?!?/br> 許久,他好像聽見趙琨嘆了口氣,環著他腰的手掌,輕輕摩挲著他的腹部。韓桃枕在枕頭上,不知道如何告訴趙琨,他是心甘情愿。 但他說了,趙琨也不會信,只會覺得他是因著南燕的緣故在虛與委蛇,畢竟從前種種是趙琨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韓桃想了會兒,還是翻身來重新正對著趙琨,睡入人懷中,他額間抵著趙琨胸膛合上眼,沒看見黑暗里趙琨詫異的眼神。 呼吸逐漸綿長起來。 · 直到半夜睡意朦朧的時候,韓桃有感覺到燭火亮起的光。 他睡到身子又熱又酸,知道自己大概又是燒起來了,脖頸和額頭guntang地發著熱,隨即就感覺有手掌沾了涼水貼上他,衣衫也被解開了,他緊閉著眼躺在那,感覺有長巾在擦洗他身子。 “難受嗎?”趙琨在問他。 “……嗯?!?/br> 他又咳嗽了幾聲,想說話,發現嗓音都啞掉了。 趙琨就把他抱起來,抱在懷中,他腦袋歪了下去靠在趙琨的脖頸處,像一具提線木偶般被打理著,聽見屏風外有空青的聲音,但是趙琨不準他們近前來伺候。 唇瓣又被咬開了,灌進些苦澀的湯藥。 韓桃皺起眉頭來,“哇”的一口吐到了地上,只感覺胃里一陣陣如翻江倒海般難受,頭也像是被箍著一般疼,但知道趙琨在身邊,他就強忍著不把之前吃進去的食物吐出來。 若真吐了一地,那一地的污穢樣,韓桃只想著趙琨以后怕是都不肯抱著他睡了。 “把院使叫來,怎么比白日里更嚴重了!”趙琨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意,那手掌卻還在拍著他的背,“韓桃,你若是難受就都吐出來?!?/br> 韓桃使勁搖了搖頭。 “為什么不吐?” 韓桃緊閉著眼忍著,不肯說話。 氣氛頓時焦灼起來,空青見狀連忙請趙琨先出了主殿,而后才對韓桃說趙琨已經走了,果然痰盂才端來,韓桃就伏在床邊,胃部一下下抽搐著猛吐起來。 趙琨站在外頭聽著殿里的聲音,眉頭緊皺。 一直到韓桃把先前吃下去的都吐了個干凈,重新漱了口以后才躺下,他抬手遮著眼,聽著宮人們收拾的聲音??涨嘤值沽吮瓱崴^來,讓他喝幾口。 “藥呢?”韓桃睜開眼看向她。 “藥在這?!?/br> 韓桃勉強撐手起身來,端著藥一飲而盡??涨嗾犊粗?,總覺得這位殿下的過往與那些尋常驕奢yin逸的皇子不同。 這一夜連著趙琨,伺候的宮婢宦官們都沒怎么睡,直到快天亮的時候韓桃才有些退燒的樣子,虛弱地睡在了床榻角落里。 他衣衫微微開著,被褥凌亂地蓋在腰間,看上去就像初經人事以后被折騰得不輕,楊院使連夜被派去的宦官從家中被褥里抓了出來,直到晨間診完脈,才算是松了口氣。 “陛下寬心,侯爺這是沒事了,近些日子還是要將養身子,不能受寒,不可餓著也不可多食,”他起身來行了個禮,“這幾天或許還會再發熱,但不會像昨晚那般厲害了?!?/br> 趙琨坐在床邊,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跋氯グ??!?/br> “是?!?/br> 眾人都退下了。 四圍一餉寂靜,韓桃又睜開眼來,定定看著趙琨,看了會兒才合上眼,覺著趙琨大抵是知道養他活著有多麻煩了,便是連覺都睡不安穩。隨即他就感覺床榻往下一壓,趙琨又睡了上來。 “……陛下不走嗎?以橋正里” “走去哪?”趙琨放下床帳,手臂又強勢將韓桃圈了過來,“寡人還要補覺?!?/br> 他一愣,被圈靠在了趙琨肩頭。 韓桃的呼吸帶著熱意,恍惚想到從前在南燕宮中病了的時候,太子登基成了新皇,將他關在宮中,他在角落里咬著牙刮去傷口上的腐rou,伺候他的太監宮女都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沒有人為他尋御醫,沒有人為他煮藥,有的只不過是一床被子,一碗涼水。 趙琨的手又伸了上來,替他拉起了被子?!肮讶藭屇阒?,齊國比南燕要好?!?/br> 這一覺就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本是不用早朝的,但到巳時的時候,幾個大臣尋不見趙琨,才知道他們的這位陛下竟然如今還在長英殿中未曾起床。 “荒唐,當真是荒唐啊——” “聽聞長英殿燃了一夜的燈火,承恩侯竟被陛下折騰得發了高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