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優雅老去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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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時間,男爵夫人放下手中茶杯,起身道: “安妮會在午餐的時候下樓,到時候,我會問問她費拉斯的事情。如果她沒有否認的話,那我們就推遲去美國旅行的時間。坦白來講,查爾斯,我覺得安妮不會否認的,因為我現在依舊深信,我從費拉斯那里得到了足夠的暗示?!?/br> 對此,丹寧男爵也報以樂觀的態度,他甚至開玩笑道: “也許我們的美國之行注定要出現人數變動了,或者安妮留下準備婚事,或許費拉斯先生跟我們一起出國?!?/br> “希望如此吧?!蹦芯舴蛉宋⑽⒁恍?,轉身離開了書房。 等到午餐時分,她果然再次從裴湘那里得到了一些暗示,是的,又是暗示。 因為這位年輕淑女對于感情之事也是非常謹慎的,為了自尊心和名聲,她絕對不會輕易承認一段雙方未曾正式挑明的親密關系。哪怕她心里柔情百轉,表面上也會含糊其辭,甚至用友誼做托詞。 但作為過來人的男爵夫人依舊從長女緋色的臉頰和盈盈的眼波中,讀出了那些未曾說出口的情誼與期待。 于是,她那顆懸著的心頓時落下了一半,而另一半,還要等到舞會邀請函送達,以及四月舞會上費拉斯先生做出明確表態后,才能徹底落下。 戴維斯家的晚宴上,裴湘和霍克利相鄰而坐。 霍克利不知內情,但對這個安排感到非常滿意。裴湘卻知道這個座位順序是臨時調換的,男爵夫人原本安排的男賓是布坎南。 “看來他們是真的對勞倫斯·費拉斯感興趣呀?!迸嵯孑p輕咬了一小口蜜汁烤rou,一邊暗忖,“這是生怕我再次對布坎南產生好感嗎?所以把比較安全的霍克利先生安排了過來?” “怎么吃得這么少?”一旁的霍克利注意到裴湘今晚每道菜都吃得不多,關切詢問,“這道烤rou不錯,我記得你之前也提過,非常喜歡家里廚師的特殊烤rou手藝的,還可惜過一般只有宴會時才能品嘗到?!?/br> 裴湘微微一笑,瞧上去優雅又端莊。 對于霍克利先生的問題,她想說自己一向吃得少,但可惜的是,身邊這位先生之前和她一起吃過飯,已經非常了解她的好胃口了。 她想說今晚胃口不佳,可她其實還是非常想盡情品嘗最后一道甜點的,現在吃得少也是在為最喜歡的食物留空間。 于是,她選擇了壓低聲音實話實說。 “因為今晚的禮服?!彼x擇了修身款。 霍克利微怔之后,含笑道: “我就不說那些虛偽的贊美話了。但我認為,即使換一套比較寬松的禮服也不會有損你的外表的,實在沒有必要為難自己。更何況今晚有好幾道菜都是你喜歡的?!?/br> “你怎么知道的?”裴湘好奇問道。 “因為你已經好幾次面露遺憾了。我懷疑丹寧夫人下一次不會再把我安排在你身邊了,因為看上去就像是我的話題影響了你的用餐心情?!?/br> “這可不一定?!迸嵯嫘σ饕鞯卮蛉ど磉叺暮诎l先生,“你怎么確定我是因為食物而面露遺憾的?說不定旁人觀察到的才是真相?!?/br> 霍克利佯裝相信了裴湘的話,凝神考慮了幾秒鐘后,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 “原來是我的錯誤。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說紐約的股市了,這確實是個不太適合晚宴時光的話題。不如我說說大學時參加的學院舞會吧?!?/br> “哎,霍克利先生,請多些同情心呀?!弊罱鼘ν顿Y賺錢非常感興趣的裴湘立刻放軟了聲音,“看在我今晚注定吃不飽的份上,繼續說這個讓我喜歡的話題吧。我身邊再沒有哪個人能把金融方面的事情說得這樣好聽又精彩了。真的,千萬別在乎旁人的胡思亂想,就像你做投資時一樣,肯定既自信又英明?!?/br> “安妮小姐可真是……”霍克利失笑搖頭。 “我怎么了?”裴湘側頭瞧著明明愛聽奉承話、愛記仇卻偏偏要裝一本正經的年輕商人,水眸輕眨,眉頭輕蹙,帶著一點小動物般的無辜與柔軟。 霍克利:“……” 哪怕知道她是假裝的,但想到她說她今晚注定吃不飽,年輕先生就更加心軟了,隨后怎么也講不出“能屈能伸”或者“見風使舵”之類的評價。 于是只好慢吞吞地說道: “……你真是善解人意又聰明伶俐?!?/br> 裴湘立刻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就轉過頭去和另一邊的先生聊天了。 這個小插曲過后,裴湘依舊每道菜都吃得不多,直到最后一道甜點上來,她才認真享受起來,并且吃得很多很滿足。 也就是說,她剛剛還是撒了一個小小的謊言的,就是今晚其實是可以吃飽的,也就不需要霍克利額外心軟同情她了。 霍克利沉默地看著裴湘盤子里的大份甜點,盡量控制自己不要去刻意觀察研究一位年輕小姐的腹部和腰線。 而裴湘則因為奶油、楓糖、果醬和巧克力而幸福地彎了彎眼睛,完全忽略了霍克利的復雜目光。 畢竟晚宴即將結束,股票的話題也告一段落了,她也沒有什么能被“威脅”的了。 第28章 晚宴在霍克利的沉默和裴湘的心滿意足中愉快地結束了。 女士們紛紛起身離開座位, 在男爵夫人的帶領下去了客廳,而男士們則繼續留在餐廳里放松休息。 霍克利喝了半杯酒之后,覺得室內有些熱, 再加上晚宴中過于關注裴湘用餐時的遺憾神情,不知不覺間就比平時多吃了一些, 所以干脆端著酒杯去了與餐廳相連的露臺。 吹拂著徐徐夜風,啜飲著琥鉑色佳釀, 獨自一人的霍克利出神片刻后, 忽而輕笑出聲。 對他來說, 這種在社交晚宴上不知不覺吃多了的經歷, 實在有些新鮮。而且,若是讓那位小心眼的姑娘察覺到,他竟然因為她對每道菜的依依不舍之情而有了好胃口,大約, 不,是肯定會被偷偷記仇的。 所以,在返回客廳加入女士們的聚會之前, 他得在這露臺上多站一會兒。 對了, 最好不要沾染煙草的氣息, 雖然那位大小姐從來沒有表示過反感,可也確實不太喜歡。 想到這個, 霍克利回頭望了一眼餐廳內吞云吐霧的男士們,下意識轉身往露臺一側茂盛蔥蘢的花草綠植間走了幾步,卻意外發現這里還有個很巧妙的設計——一個便于賞景的羅馬風格小平臺靜靜地隱藏在枝葉花影之后。 銀色月光下, 霍克利靠在小平臺的欄桿處把玩著手中的水晶杯, 思緒漫無邊際地飄散著, 一會兒琢磨著生意上的往來盈虧, 一會兒回憶起少年時那些光怪陸離的斑斕幻想,一會兒又沉溺于和愛情相關的所有朦朧憧憬中。 就在年輕商人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與放松之際,餐廳和露臺相連處的天鵝絨垂簾再次被掀開。 伴著室內璀璨的燈火和隱約的笑語聲,丹寧男爵和托馬斯·布坎南一邊低聲交談著一邊走了過來。 “托馬斯,之前提過的去美國那件事,目前出現了些變動。我們非常喜歡你提出的旅行安排,也對搭乘泰坦尼克號充滿了期待,但……” 正要出聲示意自己在附近的霍克利有瞬間怔忪,隨即才反應過來丹寧男爵的這些話代表著什么意思。原來,戴維斯家近期有去美國旅行的打算,并且是因為布坎南的邀請…… “發生過布朗兄妹的案件后,兩家依舊要繼續維持親密的友誼嗎?或者說,他們其實并沒有放棄聯姻的打算?” 想到自己剛剛退了的那張特等艙船票,黑發男人目光微沉。 “抱歉二位,我在這里?!被剡^神的霍克利揚聲打斷了丹寧男爵和布坎南的交談,臉上又重新露出了那種看不出真實情緒的矜持微笑,“這里景色很美,我出來吹吹風透透氣?!?/br> 丹寧男爵看到從花木后面繞出來的霍克利,很快收起了驚訝的表情,恍然笑道: “卡爾,我剛剛還找你呢,原來你在露臺這邊。哈,你可發現了個好地方,每年五月的時候,我都喜歡在那個小平臺上欣賞花園里的薔薇?!?/br> “那里的設計確實稱得上匠心獨運?!泵銖妷合滦牡椎幕逎瓘碗s,霍克利若無其事地接著丹寧男爵的話閑談,“安靜、獨立,不被打擾的同時又能注意到餐廳里的情況。灑在白色欄桿上的月光也很美,唯一可惜的,是現在還不是薔薇絢爛盛放的五月?!?/br> 說著話,他的目光在布坎南那張總是顯得有些高高在上的面孔上輕輕掃過,帶著一點似有若無的輕蔑和冷漠,而轉到丹寧男爵身上的時候,他的神態又變得十分謙和誠懇了。 布坎南:……多少年了,這家伙依舊虛偽傲慢得令人煩躁! 對于布坎南來說,卡爾·霍克利大約就是他們那個圈子里的“別人家的孩子”。 而對于丹寧男爵來說,卡爾·霍克利是年青一代中難得穩重可靠并且十分有潛力的后輩。 因此,當霍克利簡單提了一兩句自己無意中聽到的內容并表示要離開時,丹寧男爵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和布坎南的談話內容沒必要特意瞞著霍克利的,反正大家很快就會知道戴維斯家的旅行計劃的。 于是,霍克利不僅知道了雙方原本的泰坦尼克號首航邀約,還知道了丹寧男爵決定推遲旅行計劃的打算。與此同時,他對于丹寧男爵所說的“要處理郡上的緊急公共事務”這個理由持有懷疑態度。 霍克利想,一聽就是個借口,連四肢發達的布坎南都不會完全相信。 不過,看似豪橫粗魯實則不缺少精明的布坎南并沒有深究真實理由的想法。因為在他看來,誰家沒有些不好對外人解釋的小麻煩呢?他完全能夠理丹寧男爵找借口的行為。 其實,早幾天晚幾天都不重要,搭乘首次出航的泰坦尼克號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錯過了就錯過了吧,只要丹寧男爵一家人仍然愿意接受布坎南家族的邀請就行了。 可處于第三方的霍克利卻從丹寧男爵的表現中,感覺到了某種更加微妙的并且是他不樂意承認的危機。 大約是因為陷入愛情中的男人在某方面的直覺要更加敏銳吧,霍克利下意識地把推遲行程之事和戴維斯家長女的婚事聯系在了一起。 另一邊,布坎南還是覺得錯過了泰坦尼克號首航有些可惜,便對丹寧男爵建議,可以先不退票。 若是丹寧男爵能在4月10日前處理好郡上的緊急公共事務,那就依舊按照原計劃準時出發。如果確實趕不及,那就只好遺憾推遲了。 丹寧男爵自然不會反對。 在沒有親眼見到邀請函之前,他打算謹慎行事。萬一最后證明是空歡喜一場,那他就完全沒必要錯過一次非常有紀念意義的航行,同時又可以完美地遵守之前和布坎南的約定。 “托馬斯,多謝你的體諒……” 就在丹寧男爵等人喝酒聊天的時候,裴湘在洛塔羅斯夫人身邊坐下,并輕聲詢問道: “姨媽,明天晚上你還去劇院嗎?” “科泰爾頓劇院明晚會推出新劇《芳蹤難尋》,我當然要先睹為快。安妮,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裴湘想到昨晚從勞倫斯·費拉斯貼身男仆那里打聽到的消息,阿德萊德伯爵夫人也是科泰爾頓等幾家大劇院的???,每次有新劇要演出的時候,只要伯爵夫人在倫敦,幾乎就不會錯過。 于是她連忙點頭答應。 “我也想去科泰爾頓劇院。姨媽,我明晚和你一起去吧?!?/br> ——我得去弄一張四月舞會的邀請函,免得家里人以為誤會了“勞倫斯·費拉斯”的暗示,再臨時改主意決定搭乘泰坦尼克號去美國。 “行,明天下午我安排司機來接你。安妮,我們去外面吃晚餐,然后再去劇院?!?/br> “嗯,謝謝姨媽?!?/br> 定好了明晚的行程后,裴湘又和洛塔羅斯姨媽聊了幾句,然后就十分有眼色地給一位年長的紳士讓出了位置,并獨自一人去客廳的另一側取飲料。 “安妮小姐,我突然得知了一個意外的消息?!蹦惺總兎祷乜蛷d后,霍克利第一時間走到裴湘身邊,可表情卻有些嚴肅。 也因為他的這份嚴肅,再一次成功打消了男爵夫人的曖昧猜測,令她仍然堅定地認為卡爾·霍克利和自家長女之間是沒有可能的。 裴湘一抬頭就對上了年輕商人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眸,突然就讀懂了里面藏著的急切和忐忑。 她有一瞬間的莫名茫然,旋即下意識放輕放緩了聲音,溫聲問道: “霍克利先生,你聽到了什么意外消息,可以和我說說嗎?” “我聽說——你即將乘船去美國游玩,原本的計劃是乘坐泰坦尼克號的,不過現在因為一些原因推遲了旅程安排。聽到這個消息后——說實話,我感到有些驚訝,也有些失落?!?/br> “失落?” “安妮小姐,我從未聽你提起過這件事?!?/br> 霍克利的表情由嚴肅漸漸轉為悵然,但英俊的眉目并未因為少了鋒銳氣勢而黯然失色,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令人沉迷的憂郁感。 他的嗓音也因為一絲恰到好處的喑啞而格外能夠打動人心——至少裴湘是這樣認為的,這一刻,她突然異常清晰地感受到了卡爾·霍克利身上的魅力。 好聽嗓音的主人繼續傾訴道: “安妮,我們之前還談論過有關旅行的話題,而我也愿意在你去美國游玩的時候當一名體貼周到的東道主。這是——霍克利家的友誼?!?/br> 裴湘詫異地眨了眨眼睛,她沒想到霍克利先生已經聽說了關于戴維斯家去美國旅行的事,更沒有料到,這位先生會因為誤會她故意隱瞞而真切地失落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