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182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清歡度(父女,年代H)、臣本書生,不諳世事……
穆離淵放在桌邊的手握成了拳,垂眼深吸了口氣:“......弟子酒量不好,喝多了怕是會發酒瘋,打擾了二位興致。師尊與故友相逢,諸多往事要敘,弟子也插不上話,就不繼續陪著了?!?/br> 江月白知道他這話是在賭氣,但心道走了也好,再坐下去不知道又會聽到什么奇怪故事。 “夜間燈昏,我讓空山送你?!苯掳讻]留他,只囑咐了句,“回去早些休息?!?/br> 穆離淵走了,蕭玉洺也不說了,專心吃起了菜。 “怎么不繼續講了?!苯掳妆П劭吭谝伪?。 “嗓子累了,歇歇?!笔捰駴吵粤藟K糖蒸茄,贊不絕口夸獎了一番,見江月白依然冷冷瞧著自己,賠笑道,“我是看你失憶癥嚴重,幫你回憶回憶舊時趣事,別誤解我的好心?!?/br> “你是唯恐天下不亂?!苯掳咨ひ衾飵еz冷笑般的諷刺,“怎么,喜歡看我哄人是么?!?/br> “你會哄嗎?我真的很好奇?!笔捰駴巢辉傺b腔作勢了,恢復了正常說話的語氣,“我承認,最開始我是看不慣他,但現在我改變想法了,人家長得不錯,對你也挺深情,江月白,我很認真地和你說,你別把事做太絕了?!?/br> 早些時候蕭玉洺私下里去見了那個人,當時他滿懷敵意氣勢洶洶,想要好好氣一氣這個圖謀不軌居心不正的人。 可在他輪番的羞辱挖苦嘲諷暗示之后,那人除了眼睛有點紅之外,沒有任何被激怒的生氣表現,反而很恭敬卑微地懇請了他一件事。 “我有事想拜托衡風仙君?!?/br> 蕭玉洺當時便愣住了,等聽完對方所說,更是怔然恍惚,久不能言。 直到對方行了謝禮,就要轉身離開,蕭玉洺才從震驚不解里回過神,喊住了他:“你到底為了什么?” 沉默許久,那人只留下一句: “只要師尊以后能繼續開心自在就好了?!?/br> “唉,這事要怎么說呢......”蕭玉洺深深嘆了口氣,看著江月白,繼續道,“那個人可能確實對你撒了些謊,但撒謊的目的還是想討點你的憐愛,在感情上人家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將來天劫要奪去你身邊所有人的性命,到時候你真能舍得?” 江月白抿著茶水,聽完輕笑了一聲:“可以啊,當了掌門,學會教育人了?!?/br> “你別總把我的話不當回事?!笔捰駴痴J真道,“我說真的,天劫不是小......” “好了,我沒興趣把你力破天劫的志向再聽一遍?!苯掳追畔卤?,“我說最后一遍,天劫之事,我不會管,至于你要怎么管,與我無關?!?/br> 江月白坐了一會兒,站起身:“沒胃口了,你自己吃吧?!?/br> ...... 夜間悶雷滾滾,隨風砸下雨點,打得林葉作響。 山道石板路濕|了薄薄一層,道旁的值守弟子要上前為江月白打傘,江月白微微揮了下手,示意不用。 陰云遮月,暗夜無光。 走到岔路口時,江月白猶豫了一下,是去萬卷齋還是回寢舍。 與書卷孤燈為伴,能得一夜好眠。 站了片刻,江月白還是轉了個身,往寢舍方向走。 千百年無拘無束水云身,但偶爾,他這樣的逍遙客也會愿意為幾個人停一停。 漣波殿前,廊下燈火未熄。 江月白走上臺階、繞過回廊,靴子踏起的雨點飛濺衣擺,他在房門前腳步微停,收了傘,原地站了會兒,才緩緩推開房門。 殘燈如豆,穆離淵正低著頭寫字,長睫微垂,落筆極穩,氣氛安靜。 但江月白看到滿地都是寫廢揉搓的紙團。 “怎么還沒睡?!苯掳讍?。 穆離淵聞聲,放筆起身,走到了近前。 “仙君怎么回來這里了?!彼Z氣很溫柔,但溫柔里又摻著點別扭,“知己久未見,不陪著過夜嗎?” “朋友而已,安頓好了,不用陪著?!苯掳捉饬伺L搭在木架上,回過身,撞上了對方過分專注盯著他的視線。 “生氣了?”江月白道。 “我哪有資格生氣?!蹦码x淵說,“我不也只是朋友?!?/br> 江月白瞧著他。 “哦,不對,”穆離淵改口,“我只是徒弟?!?/br> 江月白說:“當然不是?!?/br> “那我是什么?!蹦码x淵又靠近了一步。 “你是什么,”江月白后退了半步,彎腰撿起腳邊的紙團,展開看了一眼,“你我不都很清楚嗎?!?/br> “我不清楚啊?!蹦码x淵握住了江月白的手,把那張紙重新揉成了團,他深吸口氣,聞著江月白身上淡淡的酒味,“我等了仙君這么多年,還為仙君養著孩子,可仙君卻處處防備我,甚至連介紹我時都遮遮掩掩,生怕別人誤會,只有在無人的地方才脫我的衣服與我親熱,這說明什么?” “說明我講禮數?”江月白輕聲說,“什么場合做什么事?!?/br> “說明仙君只是覺得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人還不錯,所以不睡白不睡?!蹦码x淵說,“至于別的,仙君是一點都不愿意給,因為給的多了,還怕將來甩不掉了?!?/br> “我有這么過分?”江月白淡淡說。 “有?!蹦码x淵說。 “你是聽信了他人的胡言亂語?!苯掳桌@開身前人,在桌后坐了,“有些話不可全信?!?/br> 穆離淵轉過身,手掌撐在桌沿,俯身時燭火隨風微晃。 “不可全信?!彼屑毝⒅掳椎谋砬?,“那就是說,有些是可信的,是嗎?!?/br> 江月白不想跟他糾纏這些,翻了翻案上的紙頁:“你在練字?!?/br> 穆離淵目光落在那些紙上,語氣硬邦邦的:“寫詩呢?!?/br> “深夜寫什么詩,”江月白隨便看了幾首,“有閑工夫不如多睡覺,睡著了就不會胡思亂想?!?/br> 穆離淵把燭臺移了個位置,跪下來,兩手小臂上下交疊,下巴擱在手臂,抬眼看著桌對面的人:“如果師尊夜夜都來陪我,我就不用想了?!?/br> “你別這樣說話?!苯掳椎?。 對方的姿勢像是學堂里跪坐伏案的乖小孩,可說的話卻像是刻意撩撥人的壞男子。 “冒犯到師尊了么?!蹦码x淵問。 “那倒沒有?!敖掳啄昧耸诌吜硪槐緯?,“我總覺得你在陰陽怪氣?!?/br> “我哪敢?!蹦码x淵說。 “嗯,”江月白翻開了書冊,“這句也在?!?/br> 穆離淵不再說話了,埋頭在手臂里,長發落了一桌子。 江月白把對方弄在書頁上的長發撥開,又往后翻了一頁,看著書上的詩句和配畫,淡淡道:“做什么,不會是要伏案痛哭一場吧?!?/br> 穆離淵抬頭,下半張臉還埋在手臂衣袖里,嗓音悶悶的:“師尊哄我一句,我就不哭了?!?/br> “這是在威脅我么?!苯掳追帕藭?,敷衍地回了句,“怎么哄?!?/br> “師尊告訴我,”穆離淵發絲被衣袖蹭得亂蓬蓬的,眸底隱約幾道淺淺紅絲,目光卻極為專注認真地盯著江月白,“那個蕓玥,還有那個洛錦,都和師尊是什么關系?” 江月白很久沒說話,沉默須臾,嘆出口氣:“你多大了?!?/br> 這人總是糾纏這種幼稚無聊的東西,時時刻刻都在吃醋賭氣鬧脾氣,著實讓江月白有點心煩。 “不知道,記不清了?!蹦码x淵聽出了江月白的嘲諷和不耐煩,喪氣地揉了揉頭發,蹭亂的碎發落在臉側,顯得有些沒精神,“相思成疾,日子過得孤苦,年年歲歲都是虛度,所以心智停留在少年時了吧?!?/br> 江月白看他這副樣子又覺得無奈,伸手順了一把他亂糟糟的頭發,替他繞到耳后別好,道:“我瞧你不像成疾的樣子,心思彎彎繞繞,這雙眼睛騙了多少人?!?/br> “就騙過師尊一個,還失敗了?!蹦码x淵手托著側臉,說話蔫蔫的。 江月白忽然眉頭一皺,拉過了他的手:“怎么回事?” 穆離淵的手背布滿了細小的裂口,有的地方還滲著紫紅的血絲。 穆離淵立刻抽回了手。 江月白也沒再繼續關心,只道:“有專門的弟子用潔衣符統一處理,不用你親自洗,下回......” 他想說下回換個不會傷到自己的法子裝可憐,但猶豫了下,還是斷在了只可意會的地方。 “小圓和其他孩子不一樣,他體內人魂虛弱,”穆離淵解釋,“想要把他養大,必須以待人之道相待,吃人間五谷、穿粗布衣衫、用凡人常用的東西,少用法術刺激,他才能長成真正的人?!?/br> 江月白聽了這一番說辭,沒有追問,面上也沒有什么太大波動:“辛苦了。明日我抽出一天時間,帶你去游湖,如何?” 穆離淵見江月白完全不在意小圓,眸色有些暗淡:“不用了,仙君的好友剛來,還是多花時間陪他吧。我明日要教小圓讀書,還要教小圓練劍,還要給小圓再做只鴨子玩具,沒空?!?/br> “玩具何必親手做,不如這樣,”江月白又提議,“明日我陪你和小圓下山去集市,買點新的......” “不行的?!蹦码x淵搖頭,“小圓只喜歡我親手做的東西?!?/br> 江月白向后靠在椅背,繼續翻頁看書:“我可是哄過了?!?/br> 他仁至義盡,是這小子得寸進尺。 穆離淵重新埋頭趴回了手臂里。 江月白沒再搭理他,專心看起了書。 書上的詩都是很簡單的詩,注解也都是用的最簡單的詞語,插畫也很簡單:圓圈是腦袋,一根棍是身體,幾條線是四肢,但動作卻勾勒得很形象,揮拳打架、大口干飯、握劍扎馬步......每一個線條小人都很有活力。 江月白看時滿臉嚴肅,一直緊抿著唇線——免得自己笑出來。 “你畫的?”忍了半晌,他還是忍不住問。 “嗯......”穆離淵無精打采地趴著,嗓音很含混。 江月白評價:“畫風有些潦草?!?/br> “我不會畫畫?!蹦码x淵下半張臉仍埋在手臂里,只露出眼睛,“小圓能看懂就行了?!?/br> “我教你?!苯掳渍f,“明日帶你去醉空崖上采風?!?/br> “不去——”穆離淵拖長了尾音,這回連理由都懶得說了。 江月白合上書,扔在了桌上。 穆離淵仍然沒有起身坐直,只是調整了個姿|勢,側枕著一邊手臂歪頭看向他。 “坐端正?!苯掳追爬淞松ひ?。 穆離淵慢吞吞撐起了上身。 “手放下去?!苯掳渍f。 穆離淵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