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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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哪怕一句不走心的輕描淡寫,都能讓別人生出別樣的遐思無數,他再清楚不過。 “還有更過分的嗎?” 蕭玉洺認為對方這樣平靜的口吻和表情根本是在挑釁,也來了勁:“當然有??!喜歡他的人很多,他對每個人也都不錯,遇到主動投懷送抱的也不拒絕,但也不負責,就那么不咸不淡地吊著,可多的是人享受被他若即若離的吊著......” “不可能?!蹦码x淵說。 “你看不出來嗎?他的態度就是游戲人生,所有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值得體驗的風景,包括各種曖|昧情長?!笔捰駴成裆饾u認真起來,“而且他沒那么清冷孤高,你可別被他的外表騙了,他內心很柔軟甚至多情,怎么會忍心看別人單思之苦,有人在他面前梨花帶雨訴衷腸,他自然不忍心拒絕?!?/br> “不然你想想,他拒絕你了嗎?”蕭玉洺說出了擲地有聲的一句。 這句話是致命的。 穆離淵陷入了漫長的沉默,手里的竹筐把手都捏變了形。 蕭玉洺瞄了一眼,發覺對面人垂著的眼睫在微微發顫。 “嘶,你別啊,別這樣啊......”蕭玉洺剛才說得興致勃勃,但真把對手打敗時又于心不忍了起來,畢竟這個人除了“想勾引江月白”也沒什么別的大錯,“哎呀,看開點,很正常這都,每個和江月白有交集的人都覺得自己獨一無二,可到頭來卻發現不過是他旅途過客之一,我剛才不是故意打擊你,我也和你一樣,咱們都是受害者?!?/br> 這番安慰一點也沒有奏效,穆離淵濕了冷水的手背布滿了裂痕,崩得太緊時滲出了血,他拿手背擦了下額角,臉上頓時多出了一道血痕,顯得格外狼狽落魄。 “哎不是,你別!你這不是又要害我?”蕭玉洺慌了,心道對方這副委屈模樣要讓江月白瞧見了可就完蛋了,忙為自己辯解,“我們同為天涯淪落人,我只是好心勸你及時止損。像我當年,真心將他當做世上最親密的好兄弟,可他離開的時候根本不告而別!他不是普通人,每隔一百年他就要徹底拋棄所有,他是死后新生了,留下的人卻悲痛欲絕,他死的時候我們幾個同門師兄師姐哭得心脈盡斷,連吐了幾天血!這樣被他折磨的人數不勝數,他能給別人很多,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隨口一句就能讓別人一輩子念念不忘,可他根本什么都不記得,你千萬別因為他的一點小恩小惠就深陷其中了......” 蕭玉洺說到最后把自己給說委屈了,“罷了,我也不用激將法了,直說吧,你要是有信心有本事,就使出渾身解數,看看他會不會為你破例一次?!?/br> 穆離淵抬起了眼睫:“什么意思......” “你不是普通修士,對不對?你境界很高,偽裝了身形還掩藏了修為,我一眼就看出來的事,江月白也早就能發覺,可他根本不在意你的來歷?!笔捰駴硣@口氣,“早先江月白介紹你,說的是‘朋友而已’,我那時沒幸災樂禍,反倒有點物傷其類?!笔捰駴吵冻鲆粋€笑,“天劫將至,江月白是不是什么都沒和你透露,你猜他是怎么想的呢?!?/br> * * * 太陽落山,夜晚設宴山亭間。 春月皎潔,涼風習習。 “這么好的酒和這么好的菜,光請我一人太奢侈了吧?!泵鎸M桌珍饈,蕭玉洺一直搖著小扇不動筷。 “醫仙又有什么高見,麻煩直言?!苯掳讻]看他,給自己倒了杯酒。 “叫你那個徒弟一起來唄?”蕭玉洺說,“他人不錯,我想認識認識?!?/br> “你不是私下找過他了?!苯掳鬃约簞恿丝?。 “你派人跟蹤我?”蕭玉洺停下動作。 “我沒那么閑?!苯掳缀攘丝诰?,“你好奇的事,哪怕冒著惹怒別人的風險也要探究到底,不是么?!?/br> “空山,”江月白朝旁邊招招手,“來一下?!?/br> “在!”空山快步上前,“閣主什么吩咐?” 江月白側身低語了幾句。 空山俯首:“是,我這就去?!?/br> “背著我密謀什么呢?”蕭玉洺也探身湊過來。 江月白把他推離自己身側,繼續夾菜倒酒:“如你所愿,去請人?!?/br> 漣波殿距離此處不遠,空山小跑著往返只用了片刻。 “閣主,她說請二位稍等,忙完就來?!?/br> “忙什么?”江月白問。 ”好像在、在燉湯......”空山回想了一下,“燉魚湯......” “燉魚湯?不簡單哪!”蕭玉洺嘖嘖夸贊,“你這個徒弟真是什么都會,又是洗衣又是做飯,這要是個女子,賢惠極了,適合娶回家做妻子?!?/br> “她本來就是閣......”空山正欲解釋那人本就是閣主夫人,然而話說一半被閣主冷冷看了一眼,連忙閉嘴,退到遠處。 “有——”蕭玉洺目光在江月白身上來回打量,最后斷言道,“貓膩!” “食不言,”江月白面無表情,“用飯?!?/br> “你和那個人之間有貓膩!”蕭玉洺不依不饒。 “那個人年紀輕輕帶個孩子,是個小鰥夫,人家無所謂,你可是清心修道之人,居然與小鰥夫有貓膩,嘖嘖,玩得挺花啊,”蕭玉洺似乎來了興致,“講實話!不準撒謊!”蕭玉洺指著江月白,“你就只把他當徒弟?” “自然?!苯掳椎?。 蕭玉洺:“我不信,你再說一遍?!?/br> 江月白口吻依然冷淡得沒有語氣:“就只是徒弟?!?/br> “什么?”蕭玉洺皺眉,“你故意說那么小聲干嘛?聽不清!” 江月白被折騰得略有不耐,字正腔圓地重復:“我只把他當做徒弟?!?/br> 話音剛落,背后便響起了腳步聲。 “師尊,”穆離淵輕聲說,“徒兒來遲了?!?/br> 江月白動作一僵,側眸看了蕭玉洺一眼。 蕭玉洺滿臉無辜地對視,心里在想:讓你也嘗嘗被誤會的滋味。 “別站在外邊了?!苯掳渍{整了表情,指了指身側的座位,溫聲道,“進來坐吧?!?/br> 穆離淵走上臺亭前階,坐在了江月白身側。 三人圍桌而坐,終于有了些晚宴的意味。 “難得??!亂世之中,難得有這樣安適的春月夜,良辰美景,舊友新朋,來!”蕭玉洺舉杯,“我先敬二位!” 說罷仰頭一飲而盡,展示空杯。 穆離淵要去取杯倒酒,江月白問:“你會喝酒么?!?/br> “沒試過,”穆離淵小聲回答,“應該可以的?!?/br> “都是大男人,怎么不會喝酒!”蕭玉洺對江月白說,“你這問題不是侮辱人嗎?” “他沒喝過,還是別讓他試了?!苯掳字苯幽眠^了穆離淵面前的酒杯,“我代他喝?!?/br> 蕭玉洺干笑一下:“你挺會寵人?!?/br> “師尊一向如此,對所有人......”穆離淵說,“都很好?!?/br> “對!說得沒錯?!笔捰駴硦A了口菜,“對一個人好,那是圖謀不軌,對所有人好,那才叫真正的好人。哎,這豆腐不錯,”蕭玉洺筷子尖虛虛點了一個盤子,“你們嘗嘗?!?/br> “你師尊就是個好人,所有認識他的人都這么評價,不論男女?!笔捰駴橙L下一道菜,“以前青崖山上有個姑娘,是老掌門愛女,叫蕓玥,那蕓玥仙子可是美得傾倒眾生,她過生辰的時候,全山的男弟子都去送禮物,蕓玥喜歡作畫賞畫,他們想討仙子開心,可著各種名畫使勁送,你師尊就與眾不同,他......” 江月白清了下嗓子。 “他送的禮物和別人都不一樣?!笔捰駴澈盟茮]聽見有人清嗓,仍在說,“他居然給人家送了......” 江月白開始用力咳嗽。 “哎呦,你看,瞧瞧,讓你連喝兩杯酒?!笔捰駴趁媛蛾P切,“這是嗆住了吧?” 江月白這下是真嗆住了,以袖掩口,微咳著說:“別邊吃菜邊說話,小心噎著?!?/br> “嘶,有道理?!笔捰駴嘲櫭?,滿臉正經放下了筷子,“那我專心說,不吃了?!?/br> 江月白:“......” 他剛想再暗示,站在一旁的空山忍不住好奇:“所以閣主到底送了什么???” “他啊,他送人家一把玄鐵重劍!”蕭玉洺笑出了聲,“八十多斤重!普通小弟子得倆人扛!他居然送給人一盈盈細腰纖纖玉指的姑娘家!” “我當時就嘲笑了他一通,說蕓玥看到這禮物保準得給退回來!結果,”蕭玉洺嘆了口氣,“結果這把劍,居然是當年蕓玥最喜歡的一樣禮物?!?/br> 空山撓撓頭:“為什么???” “蕓玥仙子說,送畫,再名貴再漂亮,不過是摸準性情投人所好?!笔捰駴痴f此話時語調也深情款款,似在模仿當年佳人所言,“然而愛劍之人送劍,是愿將珍愛相贈,才是真正珍貴的禮物?!?/br> “言外之意就是說你們閣主清新脫俗,她很喜歡?!笔捰駴辰忉尫治?,“有可能是她本來就喜歡你們閣主,所以哪怕你們閣主送一塊泥巴她也能看出別樣用心來。也有可能是你們閣主當真別有用心,故意裝得清新脫俗惹她注意?!笔捰駴晨戳艘谎勰樕呀洸畹綐O致的江月白,“往事舊情到底如何,只有當事人心里知曉咯?!?/br> 江月白說:“根據我的記錄,當時只是有人告知我她過生辰,我才臨時找了東西相贈?!?/br> 蕭玉洺俯身歪頭:“那你完全可以不送?!?/br> 江月白抬眼:“她父親教我療愈之術,有恩有誼?!?/br> 蕭玉洺挑眉:“可你是風云人物,她是傾城之姿,你們一舉一動都惹眼,你還偏送她非常之禮物,定是刻意撩撥?!?/br> 江月白:“我......” “你?”蕭玉洺瞟了眼穆離淵的表情,又看回江月白,“繼續狡辯啊。這還只是你千百風流韻事中的小小一樁而已,我看你怎么自圓其說?!?/br> 氣氛寂靜一瞬。 “師尊風華絕世,有些風流情債也不稀奇?!蹦码x淵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信手輕言便能打動旁人,這是學不來的本事,弟子很羨慕?!?/br> “你可別和他學,這是壞毛病,說到須得做到,到處留情卻不負責任,那是害人?!笔捰駴程崞鹁茐靥砭?,“你師尊總是給別人承諾很多,哄得別人感恩戴德,結果他自己轉頭就忘,我當年想放棄修行的時候,你師尊還哄我說我將來能做與他一道拯救蒼生的強者,我靠著那個信念繼續修煉,然而現在他卻不認......” “少說幾句?!苯掳椎吐暣驍嗔怂?,“喝你的酒?!?/br> “好好,喝酒、喝酒?!笔捰駴澈苈犜挼亟o自己又滿一杯,嘬了一口,“說到喝酒,你師尊真是我見過酒量最好的人,千杯不倒......哎,好像也不是,他還是喝醉過的,三百年前明衍山大戰,圍剿上古妖獸,不少修士身困幻境,你師尊一個人獨闖醉仙窟救人,醉仙窟里毒霧勝烈酒,修為再高的人進去也昏昏沉沉神志不清,更何況那是心魔幻境,每救一個人就要去對方心魔夢里走一遭,定力不高的就一起出不來了,你師尊為了隱藏身份一直自封靈脈,可是眼看著要死人,他只能就那么進去了,頂著烈酒毒霧在幻境里待了十天十夜,救出最后一個人的時候他渾身都濕透了,出了醉仙窟就撐不住了,那是我頭一次見你師尊醉酒,衣衫散亂濕汗淋漓,我碰都不敢碰,太冒犯了,對了,”蕭玉洺說到此處,轉頭看向故事的主角,“還好你救的那個洛錦是個知恩圖報的,寸步不離照顧,人家可是用刀的強者,為了你屈尊放下身段,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傳什么?” 江月白沉著臉一言不發,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似乎已經放棄了阻止這個人發瘋。 “心魔幻境里誰知道有什么不能見人的東西啊,你說是不是?”蕭玉洺見江月白無視自己,轉向穆離淵訴說,“你師尊在別人夢魘里救人,不得配合那些人做這做那?滿足了對方欲|望才能救人出來是不?他是清醒著的,可那些人不是,這一救,對那些人來說他就是夢中情人、天降神明、白月光、心頭血!我合理懷疑他和那些人發生過什么,不然為什么后來那些人一直對你師尊糾纏不休緊追不舍,尤其那個洛錦,非要做你師尊的道侶,你師尊沒答應,對方也是個烈脾氣,再不與你師尊來往,幾十年后洛錦作為刀圣渡劫突破,萬人圍觀,洛錦卻功虧一簣又入了心魔,是你師尊硬闖雷劫去救的......” 穆離淵沉默聽著,忽然拿起酒壺給自己倒酒。 江月白伸手要去攔他,穆離淵已經一飲而盡了。 “洛錦的心魔是什么沒人知道,因為你師尊闖進雷劫就施了隔絕屏障擋了?!笔捰駴匙硪夥荷蟻?,臉頰有些微紅,“大家明白你師尊不想讓刀圣羞于見人的心魔被萬千圍觀者看見,看著是清清白白拔刀相助,可摻雜了點不可言說的感情就成了風花雪月了,替人受雷劫又替人守名聲,那故事傳得滿城風雨,浪漫極了,連我都覺得浪漫?!?/br> 穆離淵再怎么大度也裝不下去了,重重放下酒杯,轉頭看著江月白,語氣僵硬:“師尊,他說的是真的嗎?!?/br> 停了一會兒,江月白才回答:“我都忘了?!?/br> 這個回答比“是真的”還讓穆離淵惱火,江月白要是回答了“是”,他還能追問前因后果、追問他們到底做過什么,可現在一句“全都忘了”,他什么也不能問了。 “當然是真的??!不過這還不算你師尊做過的最浪漫的事,”蕭玉洺拉著椅子湊近了些,“還有更浪漫的,我和你講......” “蕭玉洺,”江月白道,“我是來請你喝酒的,不是來聽你說書的?!?/br>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不再說了......”見江月白這次真的動了怒,蕭玉洺趕忙笑著舉杯,“喝酒!咱們不醉不休......” 穆離淵猛地站起了身!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抬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