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骨輪回[無限] 第244節
“我是跟著大夫人來的,大夫人才是我正經主子,我活著便是為了她的復活,等時候一到便篡改你們的記憶,然后讓竹林子里的她活過來。您……確實懂很多事,但也有不知道的,我們三源鬼,一源掌管記憶,二源掌管夢境,三源掌管惡鬼,但其實……我們相生相克,相互壓制,若你身邊有一個三源鬼便能成事,若您身邊有兩個,那兩個都會失去娘胎里帶的法力?!?/br> “三源鬼就算死了,只要不去投胎也能繼續活,因為我們已經超出了輪回,除非我們自己想走?!?/br> 種種畫面在鐘言面前一一滑過,怪不得,秦翎娘親被自己徹底治死之后就再沒出現過三源鬼,原來那人是張開。 張開咳咳了兩聲,繼續說:“我從前活著是為了大夫人,可是后來……我發覺您是真心為了大少爺好。我后來還發現了……朱禹是橫公魚,便守在這里,怕他對大少爺不利?!?/br> 鐘言染血的嘴唇動了動:“那晚上……和橫公魚打斗的人是你?” 白仙和柳mama的靈貓都說過同一件事,那就是朱禹潛入當晚院里已經有別人了,靈貓沒法出手,而小小白仙怎么弄得過橫公魚,所以真正救了他們的人是張開。 “是我,只是我沒想到朱禹如此厲害,將我抓傷的那么嚴重,怎么都修不好……不得已,我只好上山找和尚幫我重修身子,我是三源鬼,和尚那點道行打不散我?!睆堥_反手抓緊了鐘言的手,“少奶奶,您記住,有事往山上跑,我與清慧相識……他……” 還未說完,張開的半邊身子已經化作紙屑,飛向了陰云密布的天空。他只剩下上半身了,喘了喘氣后說道:“少奶奶您……保重,賊人來了,我去……拿他?!?/br> 鐘言用力往前撲抓了一把,這回直接撲了個空,張開瞬間灰飛煙滅,變成了一陣清風。原來他才是三源鬼,他們一直苦苦尋找的三源鬼居然是后廚張開,他哪怕死了也篡改了他們的記憶,那一次讓所有人相信人蛹是真正的秦守業。 他是跟著秦翎的娘親來的,在秦家這樣多年便是為了害死秦翎。但最后他又收手了。 “走好,去投胎吧,下輩子好好的?!辩娧宰ブ肟罩械娘w灰,仿佛連心里的那點痛楚都消失了,疼得有些麻木?,F在他身邊的輕信都死得差不多了,那么一直想要殺秦翎的人,總該浮出水面了吧。 還沒等到那人出現,鐘言先是聽到了秦瑤院里的吹奏聲,那邊的女兒正要出嫁,良辰已經到了。 自來女子成婚都在傍晚,這會兒雖然還遠遠不到,可是秦瑤卻提前走了。走得好,離開秦家吧,這里不是人活的地方。 院里的紙燈籠被風吹得直搖晃,鐘言仿佛喪失了哭泣的能力和力氣,只是坐在地上發呆。忽然,他聞到墻頭飄來一陣濃臭的血腥氣,但那濃臭并沒有再近一步。他立馬起身護住身后的童花,然而扭身卻瞧見了何清漣。 何清漣從院外緩緩步入眼前,漂亮得宛如畫中人。 鐘言身上也是一股子血腥:“你……過來干什么?” “我過來找人?!焙吻鍧i對鐘言身上的血跡和他的樣子毫不意外,顯然就是早知道他并不是人,“我真沒想到秦翎娶的是一門男妻,更沒想到是鬼妻?!?/br> “你知道?”鐘言還在思索張開最后的話。他受過傷,是山上的和尚治好的,他又和清慧相識,想來他的傷口是清慧醫治。而清慧既然能為他治傷就說明橫公魚不是清慧找來。那么朱禹嘴里說的和尚又是哪個? “我是女子,又生育過,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到底生沒生過?只是不想揭穿罷了,畢竟……那孩子可憐?!焙吻鍧i找了找,“秦逸呢?” “你好像很心疼秦逸啊,是不是看到他就想起你曾經的那個孩子?那個讓你經歷了千辛萬苦才生下,是你和潘曲星所期盼的孩子?”鐘言如今也沒有什么顧慮,干脆全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潘曲星……”何清漣慢慢地念著這三個字,“能查到他身上,算你有些本事?!?/br> 鐘言閉了閉眼,果然都讓自己猜對了,潘曲星就在秦家。 但緊接著她語氣轉變,冰冷剛硬:“只不過我怎么會和那種畜生有孩子?我恨不得日日將他千刀萬剮,夜夜讓他生不如死!潘曲星,他是我今生最恨之人!” “什么?”鐘言沒想到還有峰回路轉,“他不是和你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馬嗎?秦守業不是拆散你們的惡人嗎?如今秦家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他滿意了?” 何清漣的眼中仿佛閃著寒光,其實那只是憎惡到極點的神色:“我確實和他青梅竹馬,可若能時光倒流,我多希望我爹娘根本沒有幫他,沒有讓他來我家避雨。就是那次避雨我和他相識,那時候我們還小,慢慢一起長大他便喜歡了我,而這才是我噩夢的開始?!?/br> “當一個女子被一個她不喜愛的男子炙熱渴求時,這一生就算踏進鬼門關?!?/br> “我十四歲那年潘曲星去我家提親,可是我爹娘根本不中意他,便一口回絕。誰知他瘋了一樣在村子里傳說,說我和他有私情,是情投意合,只是我爹娘看不起他才不認這門親事。那年我還是個姑娘,哪里見過這種人,嚇得每日都不敢出門。但我的名聲算是被潘曲星毀掉了,那一年再無人提親?!?/br> “見無人提親,潘曲星便再次找來,和我爹娘說除了他沒有人會娶我。我爹娘自然大怒,將他轟趕出門,誰知他一怒之下竟然下蠱毒害他們,一夜之間雙親慘死家中。他是用盡手段逼迫我嫁他,不惜毀了我的一切……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碰到了秦守業?!?/br> “他路過此處,見我一個人辦理爹娘的喪事便幫我料理,后來慢慢對我動情,將我帶回秦家。我從沒見過這樣溫柔有禮的人,雖然家中已經有了一門正妻,可是我還是喜歡上了他。那一年是我最快活的日子,我與大夫人皆無爭寵之心,我們只想著過平靜的日子,而且我看得出來,大夫人并不喜歡守業?!?/br> “可是我喜歡,我只要每日見到他便高興,聽他說些什么都覺著有趣。他人很好,只是喜歡聽信一些傳言,說山上的和尚告訴他將來他的嫡長子會占盡子女星,讓秦家后人皆無所出,秦家十代而終。守業他是第九代,他很害怕?!?/br> “所以他那么不喜歡秦翎,那么希望秦翎快快去死?”鐘言問,原來秦守業并沒有貪圖秦翎的運勢,他甚至連這個念頭都沒有。 何清漣點了點頭:“是,他雖從未對秦翎下手,但也不想他活太久?!?/br> “那潘曲星是什么時候找到你的?”鐘言又提起這個人來。 何清漣提起那人仿佛提到了一個惡鬼:“在大夫人懷有身孕之后,他便找來了。他還說他告訴村子里的人是我讓他來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村里的人都會以為是我們私通,我今生也別想甩開他。那時候我沒有身孕,他貪圖秦家的家業便讓我假孕,然后用高深法術弄出一個紙人孩子來,還要我給孩子起名叫作‘秦爍’。后來我和守業有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便是秦泠?!?/br> “為何他與他大哥同名?”鐘言問。 何清漣說:“當時我并不知道,我也覺著奇怪,為何要這樣起名呢……我很愛小泠,看到他的時候我便覺著自己什么都可以忍受,直到六年前我忽然發覺……他不是我的兒子了?!?/br> “我的兒子被人換了里子,他看向我的神情帶有男女之情……他里頭是潘曲星。后來我想,潘曲星早早就想好要占我兒子的身子,他怕我又生一個忌火命,所以干脆將火都引到秦爍身上,而他的名字和秦翎同音,又有三滴水,可謂是一個好名字?!焙吻鍧i渾身發抖,“我的兒子被他換了!我怎么能不恨!” “所以你夜里去找曹良……實際上是想問問曹良有沒有發覺三少爺不妥,或者問問他三少爺平日里都去哪里,試圖找出真正的秦泠?”鐘言心里一緊,原來自己錯怪了她。 何清漣長喘了一口氣:“是,曹良和他接觸最多,我想問個清楚,萬一就能發覺端倪呢……可曹良居然提出要我委身于他才能告之,結果就是因為這個,潘曲星動手殺了他?!?/br> “原來他是潘曲星殺的……”鐘言剛說完,那股濃臭血腥氣忽然加重,他抬頭看去,只見他親眼看著咽氣的秦泠就站在墻頭上,渾身已經爛透了,腸子都掛在外頭。 不,他不是秦泠,他只是占了六年秦泠的身子,而真正的三少爺不知所蹤。 “潘曲星!”何清漣見到仇人分外眼紅,單手甩出袖里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還不告訴我你把我兒藏到哪里去了!” 潘曲星那張爛臉詭異地笑了笑,開口還是秦泠的嗓音:“漣兒,你這輩子也不會找到他的,怪只怪你當初不肯嫁我……” 撲騰騰,他還沒說完,一直縮在童花懷中的鳳眼大公雞飛上了墻頭,怒發沖冠。 第200章 【陽】混沌煞10 咚,咚,咚,咚。 山頂上,隱游寺殿外的大鐘又一次被僧人們敲響,千佛山頂陰云密布。 “住持,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關鎖寺門了?!逼饺绽镒鳊S菜掌勺的大師兄此時換了一身黑色僧袍,放下鐵鍋換拿金棍,實乃隱游寺第一武僧。 “好,很好?!鼻寤凼种幸呀洓]有了佛珠,只剩下九環法杖。他看向千佛山頂瞬息萬變的黑云,轉過身說:“所有人進入正殿,無論什么輩分全部入殿?!?/br> “是!”大師兄說。 “你帶領十八金剛看守正殿四角,除武僧外,其余弟子不得擅自走動,免得被心魔所破,務必誦詠佛經,清凈自身?!鼻寤塾终f。 “是!”大師兄一招手,正殿四扇大門全部打開,無論是輩分高的還是剛剛入寺的小和尚都在往里走。他們急而不亂,找到一方安靜之地便盤腿打坐,口出佛經之語。很快木魚聲徐徐響起,好似這只是一次最為平凡的晚課。 此時此刻,千佛山的黑色烏云已經壓到了禪房的上方,仿佛要席卷一切。 “你也入殿吧?!鼻寤垡姇r候到了。 “可是住持您……”大師兄目光如炬。 “這是本寺的劫數,也是老衲的功課。你無需替我擔心,只管護好自身即可?!鼻寤蹞]了揮手,“一切皆是命數因果,若老衲今日不成,則寺破僧亡,還望十八金剛法陣能護住全寺?!?/br> 大師兄一時什么都說不出來,只是眉心的法印開始隱隱發熱。 “若今日能護住全寺,還望寺內弟子不要亂了心智,如自然人般修佛念經,放下內心執念,不得妄想?!鼻寤壅f完指向正殿大門,“快進去吧,這里有我?!?/br> 大師兄原本是想陪住持一起,但顯然這不是自己的功課了,于是雙手合十對住持行了佛禮,轉身后輕裝上陣,只關注眼下自己的功課。入殿后隨著他一聲“關殿門”,四面沉重的大門緩緩關上,殿內燭火通明,幾百根蠟燭的光輝映在巨大金佛的眼中,好似佛觀人間。 而殿外風雷四起,幾乎要將清慧吹翻倒地。他定了定神,堅定不移地走向殿前巨石,最后盤腿落座,將九環法杖橫向放于身前,輕聲念起了佛經。 而秦翎的院落已經不再潔凈,處處彌漫著臭味。 被毒蠱侵蝕的人都會冒出一股臭,比腐尸還要臭上數倍。明明潘曲星沒到跟前,可鐘言已經臭到想吐。 可鐘言此時此刻最心疼的人卻是何清漣,她作為一個平凡的女子什么都沒做錯,甚至盡量避開了女子一生中有可能遇到的歧路,但只是被潘曲星發瘋一般愛慕上了,她便被活活拖進人間煉獄。 她不敢在秦家表現出對秦守業的情,找不到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還要日日面對著仇人,看著他占據了秦泠的身子逍遙快活卻對他毫無辦法。哪怕到了現在,她作為一個娘親還要親眼看著孩兒的身子變成這樣 這該是怎樣的疼痛,鐘言無法感同身受,但必定生不如死。而他在秦家的這些時日居然沒懷疑過秦泠的里子就是他們苦苦尋找的潘曲星,真正天真無邪的小泠不知所蹤。 “我的孩子到底在哪兒?”何清漣宛如一頭困獸,她實在沒法目視小泠的身子變成這樣。若一切都沒發生,今年的小泠已經長大成人,會給娘親摘野花,也會讀書騎馬。 大公雞此時再次撲騰翅膀騰空而起,從懸空處蹬踹著那些外露的腸子,如同一只驍勇善戰的斗雞。每一根羽毛都炸得豎直,鮮紅雞冠高高挺立,好似和這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今日勢必要將他啄死。 然而它如何能和狡猾jian詐的潘曲星斗上幾個來回,潘曲星雖然身受重傷但仍舊可以傷他,抬腿一腳將它踹下了墻檐。 大公雞重重地落在地上,這聲音好似砸進鐘言的心間。他忽然想起和這只雞的初遇,就是成親那日,那時候它和自己拜堂并未啼鳴,第二日才來找自己算賬??蛇@些時日下來它從未真正的傷過自己,只是盡心竭力地護著秦翎。 但是它好像……從一開始就對潘曲星很不友好,在所有人都沒發覺潘曲星這個里子的時候,大公雞已經開始啄他了。乃至最后啄光了能救他的藍瑛紫,這才導致潘曲星無藥可醫,最后全身潰爛。它還總是在屋子里亂轉,沒事就去瞧瞧秦翎,還會在秦瑤來的時候到她腳下趴窩。 莫非……莫非!鐘言忽然全身發冷,一個既可怕又極有可能的想法生成。潘曲星痛恨秦守業,必定也會痛恨秦守業和何清漣的孩子,他不會讓真正的秦泠死去,反而會讓秦泠活著,日日夜夜看著自己的身子卻不能回去,有話說不出,有娘親認不得。 元墨曾經和自己說過,這只鎮宅的大公雞已經六歲了,而且不同于別的雄雞,它對母雞毫無興趣…… 鐘言瞳孔驟縮,它可能就是真正的秦泠!就是何清漣苦苦尋找了六年的兒子! 多可怕的詭計,就連鐘言都想不出這樣的計謀來,讓一個小小孩童失去雙親和兄長疼愛,從人變成禽類,從此沒了錦衣玉食,被人丟進雞籠只能以雜草和毒蟲為食。鐘言背后冒出一層冷汗,他心愛之人的親弟弟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但是沒人認出來,反而和假冒的秦泠稱兄道弟,在屋里喝茶閑聊。 剛這樣想完,大公雞又一次被踹了下來,這回直接咳出了鮮血。鐘言單腿蹬地幾乎是飛躍到它身下,將它牢牢地接在了懷中。 然而已經沒用了,它傷得太重,又啄得太狠,連尖喙都斷掉了,可見恨意之深。 潘曲星見鐘言接住了公雞便有所察覺,立即使出一招治鬼的法陣將鐘言壓在原地。鐘言頓時無法抽身,這陣法極為高強,甚至遠超了光明道人的手段! 光明道人還在房梁上,只看盡人間事,絕不插手。 “呵呵,你是不是想明白了?”潘曲星毒辣地盯著鐘言,“從你嫁入秦家我便知道你是鬼了,沒想到吧,你心疼秦翎也跟著心疼三少爺,可真沒少心疼我啊?!?/br> “禽獸!”鐘言摟緊懷中的活物,“你將小泠困在這只雞里,你不得好死!” “小泠?”何清漣手中的袖里劍掉在地上,尖銳鋒利的劍刃插入土中。她踉蹌了兩步,幾乎眩暈,再看向那只雞…… 大公雞動了動翅膀和尖喙,金色鳳眼終于流出了一滴眼淚。他終于被娘親找到了。 “小泠?”何清漣往前兩步,試圖走到鐘言身邊去抱它,然而鐘言已經身入法陣,無人能夠靠近。她只能站在幾步之外,卻怎么都沒法將兒子和公雞有所牽連,但最后又不得不逼著自己承認現實……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被人奪走身子,還把魂魄塞進了雞的身子里頭。 一瞬間,何清漣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她疼了一天一夜才聽到孩兒啼哭。 “漣兒,你是不是很恨我???”潘曲星這時說,由于他一條腿都爛斷了,站得有些不太穩當了,“可是我卻覺著很有意思呢,誰讓秦守業搶了我的女人,他的兒子就必須當畜生?!?/br> 何清漣慢慢地蹲下去,撿起了地上的袖里劍:“不,他不是搶了你的女人?!?/br> “他就是!”潘曲星大吼。 但何清漣的那份清冷再一次讓他清醒,深深地刺痛了他敏感的自卑心。 “不是,我與守業是真心愛慕彼此,珍視彼此,這些年哪怕我不曾與他太過親近,他也沒有對我不好過?!焙吻鍧i的手在發抖,“就算沒有守業,我也不會喜歡你?!?/br> “你閉嘴!”潘曲星吐出半條舌頭,“你與我明明可以成親,是你爹娘……” “我爹娘怎么會看不出你是什么人?他們早早就告訴過我,你不可托付,凡事總尋求歪門邪道,成不了什么大事?!焙吻鍧i從前不敢說,生怕將他激怒,“他們說三歲便能看到老,你從小便不是踏實可靠之人,也不聰慧?!?/br> “所以他們都死了!”潘曲星哈哈大笑起來,“都死在我手里?!?/br> 何清漣搖了搖頭:“他們為死在自己的堅持之下,哪怕你那樣逼迫他們都不曾點頭,他們死于護女心切。果然,你并不是良人之選,我爹娘沒有看走眼。你天性本惡,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世上好男兒這樣多,我就算不遇上守業也會遇上別人,為何要自斷生路,偏偏選你這么個沒有良心的畜生!” 說罷她腳下發力朝潘曲星而去,淬毒的袖里劍照準他的心口扎去。 “不要去!”鐘言試圖阻攔,她就算會些功夫和法術又怎么能是潘曲星的對手,潘曲星顯然就是背后有高人支招,否則不可能會離魂詭術??勺约旱纳碜永卫味ㄔ谠?,只能親眼瞧著她的咽喉被潘曲星捏緊。 袖里劍掉在地上,何清漣的兩只腳離開了地面。 “漣兒,若不是你今日和我說了這樣多,我還不知道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如此可惡可恨之人,你可當真不顧我們那點緣分吶?!迸饲且恢谎壑樽訏煸谕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