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嬌嬌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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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直接拉起了戚緩緩。動作迅速,沒給戚緩緩拒絕抗爭的機會。 倪庚沒有立時松手,二人面對面,捱得很近。 戚緩緩看著倪庚,一字一句道:“殿下,我沒有怕,您不用為我費心,我也不需等待什么,小女在這里恭祝殿下與郡主百年好合,與滕大姑娘情投意合?!?/br> 她說得夠明白了吧,這場局她就不摻合了。 倪庚松了手,笑:“原來是為了這個,你誤會了,沒有什么滕姑娘,太后初到,今日又是她的壽誕日,孤想著待今日過去,自會與太后說明。至于郡主,只是與滕大姑娘投緣,” “殿下與郡主總不是誤會吧?!逼菥従徱言谶@里耗了太長時間,并不全然是怕母親擔心,更多的是她不能再與他相處下去。 天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明明有怨有恨,表面卻還要保持恭敬與風度,罵不得怪不了,小心措詞,給對方留臉面、遞臺階,只求這一切快快結束。 不能看他,不想聽他的聲音,疼,心里疼。 倪庚收了笑:“當然不是,這是大杭人盡皆知的事?!?/br> 戚緩緩點頭,沒等她說話,他馬上又道:“三個月前,我得陛下令來此暗查。以沈弈的身份蟄居高府,是不得已,并非有心欺騙?!?/br> 戚緩緩后退了一步,把頭扭向一邊,倪庚語氣一緩:“阿媛是孤的表妹,她雖為郡主,但身世坎坷。三歲幼年時與其父其母為抗擊蠻夷,落到了敵軍的手里?!?/br> 倪庚停頓了一下,似是省略了很多:“接她回來時,她五歲,沒有人能從她嘴里問出,那二年里發生了什么。只是皇兄母后,還有我,都知道她不一樣了,她與正常的小孩子不一樣了?!?/br> “郡主的爹娘是大杭的英雄,是忠肝義膽的良將,他們留在人間的唯這一個女兒,我倪家無論看在血緣親情的份上,還是厚待良將的份上都對她有一份責任?!?/br> 倪庚說到此不再說了,戚緩緩道:“殿下不用與我解釋,我沒要拆散你們的意思。二位郎才女貌皆貴不可言,我的祝福是真心的?!?/br> “不要說賭氣的話,有什么疑問,什么不高興的都說出來。如今,暗令已解,孤當知無不言?!?/br> 戚緩緩見狀,只得把話說得更明一些:“殿下,我戚家有祖訓,男不為官,女不為妾?!?/br> 倪庚:“你的意思,是想做王妃?” 戚緩緩:“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知自己不配,與郡主不可比,能入到王府,侍候殿下與郡主這樣的家主,是榮幸,當感恩。但,小女是戚家女,受家族蔭庇,長輩愛護,當以祖訓、孝道為先?!?/br> 她福了福身:“我與殿下能有一段緣,已屬恩賜,只是因緣際會,從一開始就是假的,現在自然也真不得,殿下,我們緣盡于此吧?!?/br> 真的快快結束吧,她沒有那么強大,她現在只想跑回母親的懷抱,回到家里舔傷口。 倪庚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要知道,孝道再大也要排在忠的后面,” 這時,門外金魏的聲音忽然傳了進來:“殿下,太后與圣上請您過去?!?/br> 今日是母后壽誕,按著往常在宮中的習俗,他與皇兄要在申時去到太后居所,只他們兩兄弟給母后拜壽。 他在這里耽誤太長時間了,差點阻了正事。倪庚對戚緩緩快速道:“你先回去,此事我自有計較?!闭f完他就匆匆而去。 什么計較?戚緩緩想叫住他問清楚,但倪庚人影兒已不見。 戚夫人等得心焦,正準備不管不顧往前面去問問的,就見戚緩緩走了回來。她半顆心放了下來,馬上開始觀察女兒的面色。 看著不太好,愁云慘霧的,也不知太后說了什么。 戚夫人一拉戚緩緩:“先回去,回去再說?!?/br> 戚緩緩被她娘親拉著,護著,一路走出了園子,上了馬車。 才剛踏進車廂,戚緩緩就扎進了戚夫人的懷里,她說:“娘親,我不想哭的,可我忍不住。您再容我一次,車停了,我就好了?!?/br> 戚夫人摟著她,撫著她的后腦,心里嘆道,哪里會不讓你哭,不過是心疼,不想看你傷心罷了。 戚緩緩如她所說,馬車停在家門口的時候,她就從戚夫人身上起來,擦干了眼淚。除了眼睛有些腫,并無其它異狀。 戚夫人是個沉得住氣的,直到進了屋,遣了下人,她才問:“太后與你說了什么?” 戚緩緩把太后之言統統告訴了母親,還告訴了她,與時王的所談。此時,戚老爺還未歸,戚夫人也沒個商量的人。 “這,你確定說清楚了?怎么沒一個給準話的呢?!逼莘蛉藦钠菥従彽臄⑹鲋?,什么有用的都沒聽到。 這可真讓人起急,不會是不打算放手,強人所難吧。 戚夫人臉色嚴肅,看著戚緩緩道:“你與娘親說實話,你與時王到底交往到何種程度了,你是不是用力過猛,讓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撥了?” 戚緩緩也知此事關系重大,她不敢再有所隱瞞,把游園會的事說了出來。 戚夫人楞在當場,臉一下就白了,醒過味來,照著戚緩緩的胳膊“啪啪”地打了兩下。 “你這孩子,精明全放在了表面,內里不想是個糊涂的?!崩蠇邅韯?,戚夫人又道,“也怪我,沒教好你,又太放任你?!?/br> 戚緩緩說著錯了:“我知娘親是心疼我,但只要女兒不把此事當事,它就不是事,傷害不了我?!?/br> “又犯糊涂了不是,人這一生誰不吃點虧,吃虧不怕,現在也不是吃虧的事,而是你闖了大禍了?!逼莘蛉税β晣@氣,坐立難安。 戚緩緩朝戚夫人看去,戚夫人終于冷靜下來。 “你要知道,你招惹的不是普通人,他是時王,是皇上唯一的幼弟,是舉國都知的,太后放在心尖上的小兒子,是大權在握的王爺?!?/br> 戚緩緩:“那又如何,我沒有得罪于他?!?/br> “你拒絕他,就是得罪。他肯在嫁娶前下手,就是已打定主意,不會放過你。況且,這樣的男人,焉會不霸道,他碰過的就算不想要了,也無再放出去的道理?!?/br> “沈弈,不,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很溫柔的,很好說話的?!逼菥従徎艁y地喃喃著。 “嬌嬌!他騙了你?!?/br> 戚夫人一句話,醍醐灌頂。是了,時王不是沈弈,沈弈是他假扮的,這世上根本沒有沈弈這個人。況且他真的好說話嗎,他今日雖沒像太后那樣壓迫感十足,沒有說重話,但他與好說話所差十萬八千里。 “你與我細細道來,游園會上此事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前因后果不要遺漏?!逼莘蛉死菥従忂M了內室,同時召了揚青與呈黛過來。 待幾方把事情捋順說完,戚夫人坐在榻座上,扶著額道:“真的是我的錯了,沒有教你防人之心,識人之心,可是,那沈弈與高家連我與你父親都騙了,你又怎么可能玩得過?!?/br> “以阿娘的想法,那日他根本就沒有中毒,若沈弈是沈弈,郡主看上了他,這一切倒有可能。想來是郡主不想讓你進王府,時王看明白后,用了這一招,既可收你入甕,也給了郡主順理成章接受的體面?!?/br> 戚夫人把手從額頭上拿開:“我且問你,你以前在時王面前有沒有表露過不會給人作妾的意思?” 戚緩緩想了會兒,忽然眼神一凝:“說過,當時是我問他,為何與郡主走得如此近,順道提到了時王……” 戚夫人沒什么可再問的了,她打起精神:“此事你可有想法,還是不愿進王府嗎?” 戚緩緩:“阿娘,我怎么敢進王府啊,我覺得他們都好可怕,我會被他們吃得骨頭都不剩的?!?/br> “你這會兒倒不糊涂了,別怕,也先別慌,不是還沒給準信了嗎,興許是咱們在這里杞人憂天,貴人們根本沒把咱們當回事?!?/br> 戚夫人是個聰慧女子,但也只是小門小戶出身,陪著戚老爺做生意之初,走過南闖過北,但也沒遇到過什么大風浪,她從來沒夠到過那通天的階層。 都說君心難測,貴人們也差不到哪去。戚夫人也不能定奪此事會朝何種方向而去,最終結果如何。 第二天,皇上在給太后過了壽誕后,就率先啟程回宮了。宮中事忙,不可多日無君。 第三天,太后、郡主與時王都貓在高府,沒有出來。這樣風平浪靜地又過了幾日,太后他們終于要啟程回宮了。 戚家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朝他們家落下的旨意會是什么。 可直到鳳駕走出了崔吉鎮,走出了送駕眾人的視線,半道旨意都沒有發出。太后,時王、郡主就這么走了,回宮去了。 戚家眾人大松一口氣,就連戚緩緩悲傷的情緒都被沖淡了不少。她甚至想著,找個好日子再去一趟攏煙寺,好好拜拜佛祖菩薩。 可惜,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一隊人馬從宮中出發。 奔馳在最前面的是時王。他眼觀著前路,心中有念想。他想,晾了那丫頭幾日,她該是嚇壞了,以為自己棄了她吧。 原先倪庚還想再晚個把月出發的,可他到底憐惜戚緩緩,不想真的把她嚇著,換季之際,回頭再郁結成疾就不好了。 金魏這一路能感覺得出來,殿下腳程雖急,但身心是輕快的,愉悅的,滿是期待的。 第13章 戚緩緩跪在蒲墊上,最近她愛上了來寺廟,在這里她能得到平靜。 她嘴上陣陣有詞:“佛祖,我都求了您好多天,許了好多愿了,今天就不麻煩您了。我今日只是來拜拜的,給您換換新鮮的花果,再去布施一下師父們的客食堂?!?/br> 說完她就真的盤腿坐在大佛像前的蒲墊上,一會兒仰望下寶相莊嚴的佛像,一會兒看著另一側大殿上,絡繹來拜佛的各色香客。 脖子扭累了,就回過頭來,觀察著供桌上的小蟲子,看它要爬往哪里去,覺得它很幸運,若是在別處早被拍死了。 戚緩緩不知道,在她東看西看觀察別人時,她也在被別人看著。 倪庚走時,雖崔吉鎮的外邦細作設在這里的暗哨已被徹底鏟除,但他怕有個萬一,本來就打算留下幾人先不回京都,在這里再觀察一陣的。 后又想到,他在崔吉鎮與戚緩緩交往過密,怕歹人會打戚緩緩的主意,不放心下,這些留下掃尾的人又多了個任務,看著戚緩緩。 寺廟里監看著戚緩緩的暗衛得了消息,哨子可以撤了,時王殿下馬上就要親到了。這名蟄伏在攏煙寺的暗衛終于可以離開這里,朝著時王所來方向匯合。 沒騎行多遠,就在路上遇到了時王一行。暗衛亮出身牌,按說主動歸隊就可,但時王特意停下,在整頓隊伍的時候把他叫了過去,這是有話要問他。 倪庚連日來都在趕路,剛才見了他留下的暗衛之一,忽覺是該讓一行手下歇一歇了,反正馬上就要進城鎮了。 “殿下?!卑敌l拱手行禮。 倪庚問:“這些時日,可有看到戚家大姑娘?” 暗衛道:“看到過,剛還見戚姑娘在寺廟里祈福燒香?!?/br> 倪庚:“她去攏煙寺了?” “是,戚姑娘近日經常來?!?/br> “她許的什么愿,祈求的又是什么?” 暗衛一頓,沒想到殿下會盤問得這樣細致。他想了想道:“戚姑娘主要是祈愿家人平安健康?!?/br> “還有呢?”倪庚接過金魏遞過來的水囊喝了一口后,又問。 暗衛答:“還提到了戚家瓷器行的生意,求了財?!?/br> 倪庚看了暗衛一眼,暗衛心領神會,不用再問自己接著說下去:“就這些,再沒有別的了,屬下記得很清楚?!?/br> 倪庚朝馬匹走去,心中想,以前不愛去寺廟的人近日倒是去的勤,該是心中不安,才寄情于廟中。 倪庚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重新上馬,剛歇下的下屬一見,馬上也都上了馬,一行人如箭一般朝著崔吉鎮而去。 此刻,時王心中該在愁苦的人,正在集市上逛得小臉微紅,不亦樂乎。 “這天兒真是一天一個樣兒,昨天夜間還要披氅呢,今天就這樣熱了?!逼菥従張笤怪?,用帕子擦了擦額上的薄汗。 揚青道:“姑娘,不是天熱,是您走的。咱們該回了?!?/br> 戚緩緩正要點頭,看見前面開了一家新店。她才多久沒來市集,竟然開了新店她都不知道。 因為戚緩緩與時王假扮的沈弈之間鬧得那么大,而時王什么都沒說就回了京都,連本以為被郡主看中穩進王府的滕殷羅,也怕被人議論,開始大門不出。 是以,戚緩緩這些時日除了去攏煙寺,也是哪都沒有去過,在家里貓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