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聲音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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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最后一首難免有些與眾不同,大段的連音讓手掌幾乎貼在了琴鍵上。 旋律連貫凄美,仿佛是一個故事結局,主人公在最后時刻難舍難分。 最后一小節結束,蔣以聲把手指覆在琴鍵上,垂眸想象著蔣以言坐在這里時的樣子。 兩人差了十二歲,親兄弟間算是比較大的年齡差。 蔣臻對待孩子一向嚴苛,蔣以聲從有記憶起就開始被迫學習各種知識和技能。 他幾乎沒有一個小孩該有的正常童年,更不明白母親為何總對他冷眼相向。 在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家庭里,蔣以聲所有的委屈和眼淚幾乎都被這個哥哥一并收著。 他有點想他哥了。 “篤篤”兩下叩門聲,把蔣以聲從紛雜的思緒中抽出神來。 顧輕白站在門外,看向蔣以聲的目光晦澀難辨:“音不準,彈著不難受嗎?” 這是顧輕白第一次開口,蔣以聲有點兒受寵若驚。 他起身,看對方去柜臺找來調音工具,原路折返。 “這琴我不太會調?!?/br> 畢竟少爺在家不至于自己調音,而且他音感也不怎么樣,純靠耳朵十有八九能把這琴調毀了。 但顧輕白沒多搭理他,自己掀了琴蓋,把橡皮塞往最左邊的三根弦里一塞:“按?!?/br> 蔣以聲:“……” 原來不是他調。 蔣以聲按了兩下音,感覺聽不出來什么不同。 他哥說他音感差果然是真的。 臨春被吸引過來,趴在門框上往里看。 蔣以聲友好地沖她招招手,他正好閑的沒事,想逗人玩。 “按個琴鍵你招惹她干嘛?”顧輕白抬了頭,“下一個?!?/br> 蔣以聲:“?” 這小老頭是不是太囂張了? 蔣以聲耐著性子按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我哥他…” 顧輕白:“按?!?/br> 蔣以聲:“……” 算了。 鋼琴一共八十八個鍵,調音工作漫長又枯燥。 臨春看得出他很無聊,正好拿了單詞書來問口型。 蔣以聲垂眸,看到單詞邊標注著一串亂七八糟的符號,問道:“這是什么?” 臨春寫道:【我用這個記口型?!?/br> 蔣以聲嘗試著讀了一下,圈包含了所有o的音,而橫線代表了所有yi的音。 還有一些比較復雜的,上下箭頭和波浪線。 他指著波浪線問:“這是什么?” 臨春按著自己的咽喉,給蔣以聲現場表演了一下:“啊~” 能感受到聲帶震動的轉折,大概就是音調里的第三聲。 自己造的一套語言系統嗎? 蔣以聲心說還挺厲害。 兩人相談甚歡,顧輕白干脆把蔣以聲擠一邊去,自己邊按邊調。 蔣以聲隨手順走了琴譜,拿去臨春坐著的桌上。 打開還沒看幾眼,單詞書送到了他的面前。 臨春點點其中一個單詞:abundant 蔣以聲讀了一遍。 臨春記下口型,然后繼續點下一個。 蔣以聲想了想,把她手里的筆抽出來,在桌上找了兩下草稿紙,也沒找著。 他干脆把單詞書直接拿過來。 臨春提著板凳過來,把腦袋湊到蔣以聲的身邊。 單詞下的“派生詞”一欄,被蔣以聲畫了個圈。 書頁最上方的空白處,他一點一點寫給臨春看。 【英語單詞中的詞根=漢字中的偏旁部首,懂嗎?】 臨春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記得老師說過,但也不是特別明白是什么意思。 【比如艸字頭的字大多和植物有關,單詞后綴帶ant,大多和形容詞有關?!?/br> 臨春皺了皺眉,伸手點了點他寫的“ant”,再用手指劃了個問號。 蔣以聲:“……” 他左手撫上自己額頭,小聲嘀咕一句:“這有什么不懂的?!?/br> 近一個小時,蔣以聲給臨春講解了簡單的詞性和語法,因為是用手寫,所以進度非常緩慢。 那一頁單詞書被他寫的密密麻麻,臨春甚至還跑去柜臺拿了練習本,想讓蔣以聲繼續寫。 蔣以聲都氣笑了:【把我當免費家教?】 臨春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給你買糖吃?!?/br> 她沒接觸過家教,腦子里沒什么金錢概念。 蔣以聲呼了口氣,倒也沒跟這小土鱉計較。 【手都快斷了,得十根糖?!?/br> 臨春眨了眨眼,猶猶豫豫,答應下來。 “你還想了會兒?”蔣以聲用本子拍她腦門,咬牙切齒道,“我寫這么多字在你心里還抵不過五塊錢是吧!” 臨春被打的眼睛一閉,笑著抱住腦袋,沖蔣以聲比劃著:{十五根!明天還來,行嗎?} “什么意思?”蔣以聲問。 大概是受過良好的教育,讓臨春總有一種蔣以聲不同于其他男生的錯覺。 他身上有蔣以言的影子。 臨春抿了抿唇,手臂垂下放在桌上。 她斂了斂自己的笑,搖搖頭。 開玩笑的。 窗子半開著,外面起了點風。 書頁微微卷邊,吹得水筆在桌上滾了半圈。 蔣以聲額前的碎發被吹開一點,露出一截濃黑的眉。 少年的鼻梁高挺,顯得他眼窩略深,輪廓分明。 他一條手臂搭在桌邊,另一條手臂搭在椅背上,微微側身坐著,面對著臨春也面朝著窗外。 臨春看向蔣以聲,對他屈了屈手指。 {謝謝。} - 臨春中午提前了一些回家,本是想去飯館幫忙。 然而未曾想,正值周末飯點,餐館竟然還沒開門。 大姐也不在家,只留臨冬一人在寫作業。 “啊幾吶?”臨春含糊地問。注1 她把手上的書本放下,見臨冬不答,彎腰看她的臉,小丫頭眼眶通紅,大概出了事。 {怎么了?}她打著手勢問。 臨冬抹了把眼淚:“大姐離婚了?!?/br> 臨春一愣:“???!” 臨冬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落:“姐夫同意了?!?/br> 臨春連忙把臨冬摟進懷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說實話這有些突然,臨春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大姐離婚了? 真就…離婚了? “都怪我,都是我,”臨冬把臉埋進林春的懷里嚎啕大哭,“怎么辦啊三姐,我不想治了,我不想大姐離婚…” 臨春雖然聽不見,但是能感受到臨冬的哭聲。 她也鼻腔一酸,眼睛瞬間濕了。 在這個小地方,離婚是件和結婚一樣的大事。 唯一的區別就是男方可能并不會受到什么損失,反而女方則會被人在背后戳著脊梁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