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182節
“江公公,我聽聞你偷了后宮的寶貝,雖不知你偷了何物,但我勸你盡快將東西交出來,今日江晚漁在大理寺為江家伸冤平反,皇上已下圣旨,許你們江家之人撤除賤籍,你只要交出東西,就能出宮與你的親人團聚?!?/br> 江云瀚眼底情緒猛顫,他對上祁屹的眼睛,似乎在問,此事是真亦假。 祁屹用堅毅的眼神告訴他,絕無半點虛假。 江云瀚閉上雙眼,揚起唇角,“祁將軍,雜家何曾不想出宮,只是被這些個宮人冤枉了,雜家真是比阿爹還要冤!” 一旁監守的宮人厲聲斥責,“江公公這么冤,是否需要奴才把皇后娘娘叫來,江公公再把方才的話說一遍?” “嘖嘖,”江云瀚搖頭笑,“什么叫狗仗人勢,就便是狗仗人勢,揣著根雞毛當令箭,以為自己真是了不起的人物?不過皇后娘娘腳下的一只狗罷了!” 宮人怒而抓緊手中的藤鞭,欲要上前鞭打江云瀚,可礙于祁屹在此處,又不敢出手。 誰知,祁屹往后退了一步,看著宮人道:“打吧,把他打老實了,興許就能把偷的東西吐出來,我答應過皇上,要想辦法讓他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也得受罰?!?/br> 宮人本以為祁屹過來是為了幫江云瀚,沒想到他和自己的目的一樣,也是為了審問。 祁屹的名號越發響亮,即便是久居深宮之中的人,也聽得不少。 有他在旁邊幫著審問,宮人自是舒心不少。 “祁將軍,那……那奴才就動手了?”宮人試探著問道。 祁屹輕點下頭,一臉的不在意。 啪——啪——! 藤鞭破空的聲音很是懾人,江云瀚的身上又綻開幾道血淋淋的口子。 被鞭子抽到皮rou外翻,江云瀚才舔了口唇邊溢出的血,睜著猩紅的眼睛,恨聲道:“祁將軍這般狠辣,就不怕府上的婢子記恨于你么?雜家說到底還是她的兄長!” 祁屹冷笑,“我已與五公主成婚,她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奴婢,她恨或不恨,又能如何?你也莫要啰嗦,把偷的東西交出來,少受些皮rou之苦罷?!?/br> “我呸!”江云瀚把唾沫往宮人身上吐,“不是要請皇后娘娘么,有本事你現在就把娘娘找來,只要她來幫我弄死這個狗東西,我就把她想要的東西交出來!” 宮人又朝他身上抽了一鞭,“你算個什么東西,在這兒大呼小叫,使喚我辦事?以為自己服侍過皇后娘娘幾日就了不起?說穿了你不過是皇后娘娘的玩物,也就是皮相好看些,否則你以為皇后娘娘會多看你一眼?” 江云瀚繼續挑釁,“我確實皮相好看,你心中一直是嫉妒的罷?也是,你長成這模樣,夜里服侍娘娘,娘娘會被你嚇暈過去?!?/br> 宮人怒氣更甚,往他身上狠狠又抽了幾鞭,抽到手沒了力氣,祁屹才幽幽說了一句, “你去把皇后娘娘叫來,他不是說,只要皇后娘娘來替他撐腰,他便將東西交出來么?我不怕被娘娘處罰,就怕他不交出東西,皇上怪罪下來,腦袋不保?!?/br> 宮人仔細想了想他話,覺得甚是有道理。 “祁將軍,奴才這就去將此事告訴皇后娘娘知,這賤東西嘴硬,怕是只有皇后娘娘才能治他!” 祁屹還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嗯?!?/br> 宮人放下藤鞭,離開的時候,還叮囑守在房外的奴才,好好盯著里邊,不得出任何差錯。 雖說祁屹不是來救江云瀚,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江云瀚一直低垂著頭,可他的視線緊跟著宮人,確認宮人走遠之后,門外還有兩個小太監,他故意大聲咒罵祁屹。 “看什么看?你還想打我?你打啊,待會兒皇后娘娘來了之后,我要看你如何跪地求饒?!?/br> “是么?” 祁屹撿起地上的藤鞭,走到他身后,將藤鞭浸泡在鹽水中。 欲要起身的時候,江云瀚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御花園,第三棵楊柳下邊?!?/br> “嗯?!?/br> 祁屹剛收到他的話,外邊就傳來尖利的聲音,“祁將軍在做甚呢!” 是方才要趕去皇后那兒的宮人。 祁屹完全撈起鹽水中的藤鞭,起身道:“此人太過猖狂,我想讓他嘗嘗真正的鞭子?!?/br> 他完全轉過身后,才發現,皇后就站在門處。 “微臣不知皇后娘娘在此,請皇后娘娘恕罪!” “祁將軍免禮,本宮聽說,祁將軍求旨皇上,要替本宮找到后宮丟失之物?” “回皇后娘娘,確有此事?!?/br> “如何,問出來了么?” 祁屹搖了搖頭,眼中有些許無奈。 皇后走到江云瀚面前,用裹著絲帕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頜。 笑中藏著危險之色,“云瀚,本宮平日里待你如何?” 江云瀚也跟著笑,“皇后娘娘待奴才不薄?!?/br> “那你為何還要背叛本宮,與冷宮那賤人廝混?”皇后捏著他下巴的手,愈漸加重。 “好奇,奴才好奇,冷宮那位究竟長著怎么樣的一張臉,或是有什么手段,能蠱惑圣上的心,奴才也想幫皇后娘娘,緊緊抓牢皇上的心,得到皇上的寵愛,所以才偷偷去了冷宮?!?/br> 皇后嗤笑一聲,優雅地丟掉手中的絲帕,“想不到,你對本宮這般忠心?那你從冷宮出來,發現了什么?” “奴才發現,她既不是靠臉,亦不是靠魅惑人的手段,而是她手上握著皇上想要的東西?!?/br> 皇后瞬間瞇起雙眼,語氣里帶著nongnong的警告,“東西在何處?” “皇后娘娘想知道,奴才自然愿意告訴娘娘,只不過……奴才想求娘娘一件事?!?/br> “你沒有資格與本宮談?!?/br> 江云瀚勾唇笑了笑,唇邊溢出殷紅的血。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等著皇后點頭。 皇后看了他很久,終究還是道:“你所求何事?” “奴才想帶另一人出宮?!?/br> 皇后冷言嘲道:“你已是自身難保,還想帶著你的對食出宮?你口口聲聲說對本宮真心,到頭來,心中仍是只有你的對食?” “皇后娘娘是奴jsg才高不可攀之人,奴才不過是娘娘隨意可丟的玩物,不如就此放過奴才,奴才也好為娘娘做最后一件事,娘娘將皇上想要的東西交出,皇上定會對娘娘心有感激?!?/br> 皇后凝思過后,“本宮可以答應你,但本宮要拿到那件東西之后,才會放你和你的對食出宮!” “御花園?!苯棋攵紱]想,直接把兵符藏匿的位置說了出來。 “御花園何處?” “冷宮那位癡癡傻傻,奴才能問到御花園,已是不容易,想必東西就藏在御花園的某處,這實際的位置,奴才真是不知?!?/br> 皇后立馬下令,“都給本宮去御花園,掘地三尺也要把東西給本宮找出來!” 站在一旁的祁屹自薦,“皇后娘娘,微臣愿助娘娘一臂之力?!?/br> “你?你怕不是想自己找出來,向皇上領功罷?”皇后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祁屹繼續道:“微臣不敢,若是能幫皇后娘娘找出物件,微臣定會親自交予娘娘手中,絕不敢貿然領功,江家曾對微臣有恩,今日進宮其實是為把江云瀚帶出,好在百姓之中樹個好名聲?!?/br> “祁將軍的算盤打得倒是精明,罷了,本宮就給你一個機會,若是能找出一塊殘破的玉牌,你便領著江云瀚出宮罷,但若是找不到……” “微臣全憑皇后娘娘處置?!?/br> 有了祁屹這句話,皇后很是放心地讓宮人和他一同前往御花園。 御花園又大又寬,就算是整個御花園掘地三尺,也得花上好幾日的時間。 皇后怕找出兵符的功勞落入旁人頭上,不許宮人將消息走漏出去,更不許任何人去稟報皇上。 后宮供皇后差使的宮人,也就百余人,搜尋整個御花園,是件難事。 祁屹站到所有人中間,“二十人一對,從最里邊挖,你們先挖花叢下邊,剩余十個人跟著我,從榆樹挖起?!?/br> 宮人站在原地不動。 皇后開口道:“都聽祁將軍發話,現下天色漸晚,本宮不會一直留在此處,你們都得聽曹公公和祁將軍的命令?!?/br> “是!” 宮人們領命,拿著工具,走進御花園深處。 皇后交代了守在此處的心腹曹公公幾句話后,離開了御花園。 祁屹挖得賣力,看似全心全意都在幫皇后尋找丟失的物件,實則在等天色全都黑下,他才有機會接近江云瀚所說的,第三棵楊柳。 此事不能有一點失誤,兵符他必須要拿到手,江云瀚也必須要帶出宮。 …… 江晚漁在玉笙居里,抱著酒壇,和雙溪、青雨坐著暢飲。 紅西一開始的時候也在,只是喝了幾口酒,就趕出府去,說是暗影閣那邊有事。 三人圍坐著飲酒、閑聊,還未盡興,趙嬤嬤就帶著幾個丫鬟走到小院外邊。 “喲,都喝上了?” 趙嬤嬤不請自來,她一點迎接的心思也沒有,兩個小丫鬟是她的人,看她不動,她們也坐在原位。 紫云尖聲道:“怎的還是這般不懂禮數,見到趙嬤嬤竟敢無動于衷?小心嬤嬤府規處置!” 江晚漁抬起酒杯,隨意與雙溪、青雨的酒杯碰了一下,“今日之前,見了趙嬤嬤是要行禮,可眼下我已脫了賤籍,不再聽命于將軍府?!?/br> 她們未曾出將軍府,不知外邊已經變了天。 趙嬤嬤一揮手,將石桌上的酒壇推翻在地,“縱得你這般猖狂?在老身面前,竟敢不用奴婢自稱,老身瞧著你也是不知死活,來人,把她們三人都捆起來,丟進柴房!” 一眾丫鬟欲要上前,雙溪、青雨立馬沖進小灶房,兩人抓著菜刀、斧子又沖了出來。 “我看誰敢動我家姑娘!” “等將軍回府,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江晚漁也完全不虛,亮出手中的暗刀,就光明正大擺在眾人面前,“今日我心情甚好,若是你們現在離開玉笙居,我便當作什么事也沒發生?!?/br> 趙嬤嬤被她囂張的態度激得怒火中燒,“都給老身上去,把她們三人綁起來,今日不好好教訓一頓,明日她們就要翻了整個將軍府!” “是!” 丫鬟們雖這么答應著,可她們三人手中拿著武器,以至于這些丫鬟不知從何處下手。 趙嬤嬤看得著急,“你們這些蠢貨,去把府兵叫來,攪亂將軍府的賤蹄子就該府規伺候!” 紫云忙應下聲來,匆匆跑出玉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