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181節
她欠身作禮,“小女多謝白大人,千旭能得白大人如此良臣,真是國之大幸,天下之大幸!” “哪里哪里!”白大人笑著撫了撫須,“中郎將似乎在外邊等著江姑娘,本官也要與太子殿下報上今日開堂細項,就先失陪了!” “白大人慢走?!?/br> 大理寺卿轉身離開后,江晚漁臉上的笑才慢慢收斂。 國之良臣? 若不是為了給爹娘和江家人討回一個公道,快些把兩位兄長救出來,她定不會為虎作倀,幫著皇帝和jian臣隱瞞買官之事。 皇帝派人與她做了個交易,她只要封住自己的嘴巴,她就能替江家人伸冤,還能救出兩個兄長。 她想要得到的,都能一齊得到,權衡利弊之下,她只能答應皇帝。 就算她不答應,皇帝還有另一種辦法讓她閉上嘴。 即便祁屹會護著她,她也不敢肆意豪賭。 他現在尚且需要朝中的勢力,未能得到全部的兵權,她之所以求皇帝罷免左龍翼衛大將軍,也是為了祁屹能進一步攬住兵權。 龍翼衛大將軍一職不可空缺,眼下最適合之人,只有祁屹。 他得到左龍翼衛十萬兵權,與皇帝抗衡的底氣也能多些。 她雖不知他與景伯等人在謀劃著些什么,但她猜得到,應與這皇位離不開關系。 她的心愿也算是了了一大半,等兩位兄長恢復自由身,與她一起帶著凌家人的首級去給爹娘拜謁,她也該離開都城了。 恩情報不完,只能盡量為他做多點事。 江晚漁這樣想著,不知不覺走出了大理寺,祁屹正站在外邊等她。 “說了什么?有沒有為難你?” “許是想為難,但他們不敢,他們做的那些齷齪事,怕我隨意亂說出去,咱們去買點酒,慶祝慶祝?!?/br> “好?!?/br> 不出兩日,皇帝親自下發的懲處就能遍布整個都城,她明日也要拿點好東西,去探探大理寺獄的人。 這么容易就讓他們死,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兩人剛下馬車,欲要買酒之時,紅西火急火燎趕到他們面前。 “紅西,你是從哪兒鉆出來的?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兒?”江晚漁有點疑惑,她和祁屹從大理寺出來后,就直奔東市,沒和任何人提起過。 紅西大喘了口氣,道:“晚漁meimei,我現在不能和你解釋太多,出大事了!” 祁屹接過掌柜的酒,拉著他到一個略微隱蔽的角落,江晚漁也小跑跟了上來。 “說,出什么大事?”祁屹問道。 紅西猶豫著看向江晚漁,欲言又止。 祁屹抬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她可以知道?!?/br> 紅西眉心低了點,“晚漁meimei,你聽了可別太著急,就算是有什么事,我們也一定會把保??!” 江晚漁聽不明白,“你直接罷,莫要拐彎抹角?!?/br> “就、就是……阿瀚在宮中搜尋玉牌之時,不慎被皇后的人抓住,現在正關在宮中,被那些惡婆娘用嚴刑,逼他說出玉牌的藏匿之處……” 紅西說不下去,咬得后槽牙都快要碎掉。 江晚漁心里像是無端被人塞進一顆大石頭,又沉又悶。 為何偏偏是這時,她就能把兩位兄長救出來了,為何要被皇后抓住把柄? 不,她現在必須冷靜下來。 二哥哥是被關了,但皇后不可能敢在這個時候對他下死手。 她不知道這玉牌有什么用,但玉牌對于皇后她們來說,也很重要,在沒得到玉牌之前,她們不會讓二哥哥死。 她要想辦法,快些把二哥哥救出來! 祁屹看到她擔心得臉色都發青,遂握住她的手,“莫要擔心,我說過,就算舍了我這條命,都不會讓你二哥有事,相信我?!?/br> “少主的命如今比任何人都珍貴,可別說這些觸霉頭的話,若是被景伯聽了去,他要難受好一陣子了!”紅西可聽不得他說這些話。 祁屹橫了紅西一眼,示意他閉嘴。 江晚漁抿了抿唇,回握住祁屹,“我相信你,但正如紅西所說,你的命對我來說也很重要?!?/br> 除了他,眼下誰都不可能帶給她這樣的安全感。 他答應過她的事情,幾乎是沒有食言。 祁屹心生雀躍,“你這是關心我的意思么?” 她很老實地點點頭,“咱們先回去,從長計議?!?/br> “不必,我現在就進宮一趟,讓你二哥少受些苦頭?!逼钜侔咽种械木茐唤o紅西,騎上紅西的馬,“你帶她坐馬車回去,保護好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 “我拿人頭來見少主!”紅西已經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話。 他調頭欲要離開之際,江晚漁小跑到馬下,抓住他的大手。 那雙水潤的杏眸直直望著他,“不要沖動,我不要你有事?!?/br> 這個時辰進宮,皇帝定會多想,若他行事野莽,別說救不了二哥哥,連他自己都會惹禍上身。 祁屹捏了捏她的手心,兀自笑了,“你知道這樣的場面,我夢到過多少次么?” 他每次臨上戰場之前,都會幻想,她在身邊叮囑他,不要讓自己有事,她在等著他回來。 江晚漁極少見到他笑,多是他在與她相處之時,表情變得柔和,沒有一絲壓迫之感。 “好了,別擔心我,回去和雙溪她們,好好喝上一宿,等我回來?!逼钜偎砷_她的手,騎著馬兒往皇宮的方向去。 她呆呆站在原地,有幾分失神。 “晚漁meimei,”紅西湊身上前,“少主對你真是不同,我就沒見過他對我們笑,嘖,不過他真應該多笑笑,方才那個笑,我毛骨悚然,怕是今夜都睡不著覺!” 江晚漁白了他一眼,“阿屹哥哥笑得極好看,是你沒眼光罷了!” 她抱緊祁屹給她買的糕點,往馬車走去。 …… 御書房里,宮人來報。 “皇上,左龍翼衛中郎將前來求見?!?/br> “祁屹?他這個時候進宮做什么?” 泰昌帝思忖片刻,馬上就想到了皇宮里發生的那件事情。 他定是為了江云瀚而來。 泰昌帝并不想召見他,但他今日接到宮外的消息,左龍翼衛大將軍保不住,能接任大將軍之位的人只有祁屹。 日后需要用到祁屹的地方還有很多。 “宣他進來?!?/br> “是?!?/br> 宮人將祁屹帶進御書房,祁屹作揖道:“微臣見過皇上,今日大理寺……” “行了,朕都聽說了,此事由你與大理寺卿共議,太子也會參與其中,處置凌家的事情不必都報給朕聽,勾結外邦私造戶部賬簿、誣陷忠臣,足夠他死一萬次了?!?/br> “是,微臣今日貿然進宮,還為了一事前來?!彼淮蛩鉰sg繞彎子。 泰昌帝心中早已有數,“說罷?!?/br> “既江家洗清冤屈,江家獲罪之人應得到寬恕,微臣府上的婢子江晚漁,以及她的兩個兄長江云瀟、江云瀚,可否赦罪撤除賤籍?” 泰昌帝放下手中的書冊,“理應如此,江家這件事,是朕對不住他們,如今江開霽已死,他的兒女不應繼續受苦,否則只會讓忠臣和百姓們寒心,朕都想好了,明日便擬一則圣旨,給江家之人赦罪,撤除他們的賤籍,讓他們恢復自由之身?!?/br> “皇上,擇日不如撞日,微臣出宮之時,可順道將圣旨和江云瀚一并帶出,明日是江尚書的祭拜之日,也好讓他們兄妹三人,一同相聚祭拜?!?/br> 泰昌帝臉色驟變,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桌案,“祁將軍,朕記得你是五公主的駙馬,怎的這般關心江家女,也不見你關心五公主?” 面對這樣的責問,祁屹并不慌張,“回皇上,江晚漁在微臣府中受盡苛責,微臣得知她并非罪臣之女后,心中對曾經的恩人過意不去,想必皇上也略有耳聞,微臣年幼時曾在江尚書府中討生,江家人對微臣有莫大的恩情?!?/br> “嗯,此事朕確實有聽說過,”泰昌帝神情緩和了不少,“但即便是如此,江云瀚今日恐怕不能與你一同出宮,這圣旨朕倒是可以馬上給你擬?!?/br> “好?!?/br> 祁屹應聲得極快,泰昌帝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來人,給朕磨墨?!?/br> 不到一刻鐘,圣旨寫好,內侍總管交到祁屹手中。 “微臣多謝皇上?!?/br> 他抓緊圣旨,又問道:“皇上,微臣在進宮之時,聽聞江云瀚手腳不干凈,怒觸了皇后,所以才被留在宮中處罰,若微臣有辦法能讓他將偷盜后宮之物交出,皇上能否網開一面,罰他一頓就赦免他出宮?” “哦?”泰昌帝打量了祁屹一眼,“你有何辦法?” 第186章 縱得你這般猖狂? 泰昌帝不知祁屹與江云瀚是一伙的,看他以為江云瀚只是因為偷盜而被處罰,便同意讓他去撬開江云瀚的嘴巴。 橫豎兵符都要拿到手,讓他去試一試也無妨。 若真能拿到兵符,就隨意給他一個賞賜。 若拿不到,就罰個三十大板,看他以后還敢不敢隨意護人。 祁屹心中自是清楚這一點,他既然敢進宮,一早也做足了準備。 宮人將他領至關著江云瀚的暗房中,開門就是一股腥臭味。 這股味道很怪,不止是血的腥味,還有另外一種東西的腥臭。 直到他靠近了江云瀚,看清其下身的情況,他才明白,另一股腥臭味是何物。 他只慶幸江晚漁沒有看到這一幕,否則她不知會有多痛苦。 被打得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的江云瀚注意到他,“雜家以為是誰,原是祁將軍,祁將軍怎會到這臟地方來?難不成是府中的小丫鬟不聽話,來找雜家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