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115節
“沒事,我遇到一個孩子,他幫了我一把,東西拿到。不過在回來的路上,我總感覺有什么人在跟蹤我,不知是不是我多慮?!?/br> 紅西一聽,心中暗忖,漁兒meimei果然夠警惕! 他在與暗衛周旋的時候,擔心廟中還會有危險,遂給藏在暗處的隱刺發了個信號,讓他們前去旌疇廟保護她。 若是她有危險,需馬上動手。 若是她無礙,便將她一路護送回將軍府。 這也是祁屹吩咐下來的事。 祁屹也交代過,不能讓她知道暗影閣的事。 “也許是你多慮了吧!你藏著這么重要的賬簿,心中有提防也是正常,正因如此,你才能將東西安全帶回玉笙居。你想啊,要是真有壞人跟著你,他們早就出手了,何至于等你回到這兒?” 紅西說得不無道理。 要是歹人,她恐怕不能活著回玉笙居。 藏在暗處跟了她一路的人,總不可能是出于保護她的目的吧? 唯一說得通的便是她多慮了。 “雙溪,蓮子羹我先不喝了,讓紅西喝罷,我手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這兩日莫要讓人進我的臥房,若是主院的人要來,及時知會我一聲,我方便藏好東西?!?/br> “好,姑娘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她回到臥房,拿出在回府路上買好的空白賬簿,提筆而作。 連續兩日,她都窩在房中,除了用膳和短暫的歇乏,她都全心全意在臨摹賬簿。 不知是她才大心細,還是這十一本賬簿太過簡單,她只花了一日半的時間,便完成了臨摹。 她不敢松懈半分,包好‘假賬簿’后,就打算叫上紅西,再去旌疇廟一趟。 可她剛要呼喊藏在暗處的紅西,雙溪便急匆匆跑了過來。 “姑娘、姑娘!不好了,五公主和一個嬤嬤,還有幾個宮婢往這兒過來了!” 她依舊很鎮定,先是把假賬薄收好,再同雙溪一起到小院門迎人。 “奴婢,拜見五公主殿下?!彼⑽⒏I碜鞫Y。 她忘了宮里的規矩,下人拜見皇室正統時,必須下跪磕頭,意識到自己禮數不到位時,已經被晗月身后的趙嬤嬤斥責了一聲。 “放肆!將軍府上的婢子竟一點規矩也沒有,你以為你面前的是什么人,這可是尊貴的五公主殿下!” 趙嬤嬤叱罵著,甚至還想上前動手。 晗月卻攔住了她,“這兒是將軍府,本宮已經嫁給祁將軍做妻子,守的應是將軍府的規矩,再者,小漁兒同本宮是舊交,免了這些繁文縟節罷?!?/br> 趙嬤嬤頗為譏嘲,“公主殿下不論去到何處,都是皇室血脈,她一個罪臣之女,又是個下賤胚子,出現在公主殿下面前就是污了殿下的眼睛,老奴沒讓她以死謝罪,已經算是寬仁她了?!?/br> 晗月微微有些怒意,“趙嬤嬤!本宮今日過來,是要與她敘舊,并非是要責罰任何人!” 趙嬤嬤多有不服,但自知這兒明面上還是晗月說了算,不情不愿道了一聲,“喏,是老奴多嘴了?!?/br> 趙嬤嬤話音剛落,沒等晗月說話,紫云紫月兩個宮婢又接著開口。 “聽說江姑娘這兒一直都是另起爐灶,從不和下人院子里的丫鬟們一起用膳,吃穿用度也是自行調配,瀟灑得很呢!” “就是就是,好像說庫房的鑰匙也在江姑娘手中呢,江姑娘到底是丫鬟還是主子,能得到如此多的特權?” 聽這兩個丫鬟的口氣,江晚漁便知來者不善。 第133章 難道就只有他一人想她? “回五公主,庫房鑰匙確實在奴婢這兒,因大人未能找到合適的管家,暫存奴婢此處,待大人找到管家,奴婢自會交還給大人。小灶房之事,是因為奴婢日前養病,不敢去勞煩后廚那兒整日起火,請五公主放心,奴婢所用炭火均是奴婢月錢自付?!?/br> 她不卑不亢的態度,又引來了晗月身后下人的不滿。 “喲,知道的你是個丫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駙馬爺養的外室呢!” “紫云!” 晗月終是看不過眼,呵斥了那個宮婢一聲。 紫云是安貴妃那邊的人,自然不懼怕晗月,即便是被呵斥了,她也只是不緊不慢道:“奴婢多嘴,公主莫怪?!?/br> 晗月今日過來,沒有別的心思,只是為了和江晚漁敘敘舊。 可這些個丫鬟嬤嬤寸步不離跟著她,說的話刻薄又刺耳,顯得她像是過玉笙居興師問罪一般。 嫁入將軍府前,她求過安貴妃,想帶自己的貼身宮婢出宮。 安貴妃一下就否決了她的請求,還給她安排了紫云紫月,和趙嬤嬤。 這三人一直是服侍在安貴妃身邊,與她無甚交集,明面上對她言聽計從,暗地里卻只認安貴妃這個主子。 看來,要想真正和小漁兒說上一番心里話,必須要等到這三人不在她身邊才行。 “紫云紫月、趙嬤嬤,本宮想與江姑娘說些話,你們且在外邊候著罷?!?/br> “公主殿下,萬萬不可??!殿下是千金之體,這處小院低賤,住這兒的人更是臟污,保不齊有什么蛇蟲鼠蟻,不干不凈的東西,老奴須得時刻護在殿下身邊!” “是呀殿下,奴婢二人也不敢離開殿下半步,若是殿下在宮外出了什么差池,傳到宮里被貴妃娘娘知道了去,娘娘痛惜殿下,定是要將奴婢二人千刀萬剮的呢!” 三人根本不給她與江晚漁獨處的機會,還搬出安貴妃來威脅她。 無奈,她只好先回主院,至少能知道江晚漁過得還不錯,她也就安心許多。 “本宮有些乏累,先回主院歇息罷?!?/br> “是?!?/br> 幾個人剛要轉身,就看到了帶著一身寒氣往這兒來的祁屹。 自從那日大婚之后,祁屹就沒在主院出現過。 確切地來說,他也許出現過,但無人遇到過他。 晗月還未開口,祁屹卻冷聲道:“五公主來此處何事?” 晗月從旁人嘴里聽說過,他的性子一向如此,待任何人都是冷漠無情,沒見識過他狠戾的一面,已算是幸事。 縱使他語氣這般瘆人,晗月心中卻生出一絲歡喜。 她相信,日久定能生情,更何況她已和祁屹行了夫妻之事,就表示在他心中,她和旁人終究是不同的。 思及此,她滿眼盈著春水,多有繾綣望著祁屹,“夫君,兩日不見,龍翼衛大營之事可有令夫君煩憂?!?/br> 短短一句話,偏叫得在場的兩人滋生出異樣情緒。 祁屹似有似無看了一眼垂著頭的人兒,她鼻尖的那jsg顆小痣,艷得他心神晃蕩。 足足有三日未能見她,她看起來氣色倒是好了不少。 難道就只有他一人因為想她想到睡不著? 他都和別人成親了,她看起來像是無事發生一般! 前幾日她對他的萬般柔情,都是假的! 祁屹心中略微煩躁,回應晗月的時候,也頗不耐煩,“未曾,微臣聽聞五公主到玉笙居,憂公主路上多有磕碰,前來護公主回主院?!?/br> 晗月心下一喜,她的駙馬竟如此關心她! 本以為他會因為圣上賜婚,對她多有排斥。 圓房后就沒見過他,她不用想也知道,祁屹并不在乎她。 可今日,他卻特意過來接她…… “有夫君記掛,晗月心中歡喜,晗月方才站著也有些乏累了?!彼霂咔由锨?,自然而然地抱住了祁屹的手臂。 祁屹心生厭惡,下意識想要抽離,可一想到安貴妃說的話,他不得已忍了下來。 特別是看到江晚漁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他甚至還很難得地對晗月勾了一下唇角。 即便這笑看得嚇人極了。 看著兩人琴瑟和鳴,江晚漁始終面無表情。 直到兩人背影漸行漸遠,她舒下一口氣,若無其事地返回臥房,著手換男兒裝。 雙溪卻替她郁悶,“姑娘,五公主說是來探望你,其實是來找你問責來了,她的丫鬟之所以能這般囂張,還不是得了五公主的默許?還有大人,不久前還與姑娘風情月意呢,現在轉身就擁她入在懷,這男人啊變心變得真快!” 江晚漁輕輕點了一下雙溪的鼻尖,“你這小丫頭,我都沒在意,你倒是氣得不行?!?/br> “我是看不過眼嘛!大人先前還這么寵愛姑娘,事事都是姑娘為主,每日特意過來陪姑娘用膳,要說大人心中沒有姑娘,誰信呢?” “我信,他想要的一直是我的身子,對我好也是為了我的身子能快些恢復,他才好在索取之時,沒有負罪感?!?/br> “可大人在看向姑娘的時候,才會露出片刻柔情,看別人的時候從不會有,眼神總是騙不了人的吧?” 江晚漁沉默住了。 是啊,眼神是騙不了人。 她也不傻,怎會感受不到他對待她時候的特殊呢? 可他…… 罷了,他心里如何想的,她已沒心思去猜。 更何況,他與五公主已圓房,有了夫妻之實,今日她若是再去主動靠近他,便是真真兒的不要臉。 還是盡快解決自己的事,離開將軍府。 “雙溪,我再出去一趟,有事隨機應變?!?/br> “放心吧姑娘,外邊的事我一點也幫不上忙,小院的事我還是能行的!” “好雙溪?!?/br> 她束好長發,抱起包好的假賬簿,叫上紅西,往旌疇廟趕去。 這兩日,她已經想好將假賬簿塞回大佛座下的法子。 但仍需要用到紅西去引誘暗衛。 被強行推進廟堂里的紅西,再次感嘆替人辦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