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82節
他們剛巡完北城,現在折返兵馬司,還得走好長一段路。 江姑娘這身子骨,能撐得住么? “大人,有句話,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br> “別講了?!?/br> “可事關江姑娘呢?” 余崇本只是試探著問,祁屹卻扯了扯馬韁繩,故意讓馬走慢些。 卻沒有給他一句回應。 余崇懵了,大人這是讓講,還是不讓講? 就不能好好說句話嗎! 一旁的松拓看不下去,隔著一匹馬的距離,小聲提醒道:“大人這是讓你快說,跟著大人這些日子,還不了解大人脾性?” “哦!”余崇恍然,“大人,屬下發現江姑娘一路跟著我們,似乎有什么話想對大人說,姑娘的身子弱,要是真的跟著我們步行至兵馬司,怕是……” 念及江晚漁的身子,祁屹勒住馬,掉了個頭。 “大人怎么回頭了?”看見他朝自己過來,江晚漁頓住腳。 祁屹是一貫的冷漠,“回頭看你腳廢了沒?!?/br> “謝大人關心,奴婢拾到大人遺留之物,才斗膽跟在大人身后,想要將遺失之物交還給大人?!?/br> 她攤開手,手心里躺著那枚盤扣。 “這不是我的?!?/br> 玄衣上明明就少了一枚盤扣,還嘴硬說不是。 看來祁屹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比她要厲害。 “大人,官服盤扣乃是重要之物,若是被有心人拾去,用去為非作歹,這可如何是好?” “……說了不是,聽不懂?” “不知兵馬司中可有針線,奴婢跟隨大人一道走,可順手幫大人縫上,免得又不慎遺失?!?/br> 還沒等祁屹回答,后邊的余崇卻搶先一步答道:“有!前些日子兵馬司找了個繡娘幫縫制冬衣,她留了些針線在里邊,姑娘隨便使!” “多謝余副領?!?/br> “客氣客氣,江姑娘可沒少幫我們……” 余崇撓頭憨笑,不想卻被祁屹丟來一記刀眼,他嚇得立即止住了笑,后邊的話也不敢再說了。 松拓給他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可憐的余崇,說話總是沒個把門,不知回到兵馬司又要受什么皮rou之苦。 “你打算走去兵馬司?”祁屹眸子黑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這雙銳利的眸子只看一眼便叫人忍不住發慌。 雙溪不敢看,將頭埋得低低的,只有江晚漁不怕死地與他對視。 她頗為天真地點點頭,“回大人的話,奴婢是這樣想的?!?/br> 要不然還能怎么去呢? 這兒又沒有馬車,可不就是步行。 “上來?!逼钜倜寄恳黄C然,沒有與她商量的意思。 這是命令。 想起上次他叫她上馬之時,她只是猶豫了片刻,就被他當眾握住了腰,強硬將她帶上馬背。 眼下周圍的百姓雖少,但御衛有二十余人,外加余崇和松拓那兩雙看熱鬧的眼睛,她可不愿被太多人看到。 所以她這次沒有猶豫,拉住他的手,用力撐上了馬背。 剛在他懷中坐穩,一件尚有暖意的斗篷就套在了她身上。 “大人,這……” “戴上帽子埋低頭?!?/br> 原來是怕她被人認出。 一個北城指揮使帶著貼身丫鬟巡城,被旁人知道去,說不過去。 她乖乖戴好帽子,縮在他懷里,雙手貼著他的手,抓緊馬鞍。 “雙溪呢?她一人走過去也會很辛苦的?!?/br> 祁屹沉默了一瞬,叫來余崇,“上他的馬,一起過去?!?/br> 雙溪和余崇同時瞪大了眼睛,大喊道:“不要!” 第111章 他好像比平日里溫柔 雙溪最終還是上了余崇的馬。 兩人都恪守著男女大防,一前一后坐在馬背上,但中間用幾本舊書隔著,避免兩人過多的觸碰。 這一路走得他們是怨天叫苦。 江晚漁和祁屹這邊則不同,兩人粘得極緊,就差沒融為一體。 她好幾次想要與他拉開些距離,都被他以‘騎馬就該如此jsg’的理由,重新貼近。 或許是周身他的氣息太盛,亦或者是他的侵略性太強。 呼嘯的風吹過耳旁時,她只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她柔聲開口:“大人——” 她的聲音極細,本以為會被風聲淹沒,可還是入了祁屹的耳里。 似乎是因為后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就算是如蚊蠅般的呢喃,仍會被他聽了去。 祁屹低下頭,下巴抵在她頭頂,“何事?” 低沉的聲音從他胸膛傳至她的身體里,這樣一聽,竟出奇地有些溫柔。 她的耳根微不可查地紅了些,“方才的事,奴婢可以解釋?!?/br> 他冷哼一聲,“解釋你為何與外男近密,還是何時一奴服侍二主?” “不、不是的!”她急得扭回頭,額頭一下子撞到了他的唇上。 好在她戴著帽兜。 可帽兜上都是狐貍毛,祁屹吃了一嘴。 “再不坐好,我把你扔下去!” 又是和上次一樣的警告。 見他面上多有冷厲,她只好默默轉了回去。 像是擔心她再亂動,祁屹干脆空出一只手來禁錮住她的軟腰,一只手抓著韁繩。 一路上,她是動也不敢動,下馬時,身子僵得差些動彈不得。 聽著一聲聲高亢的‘祁大人’,她能感覺到,兵馬司的御衛都對他很是敬重。 不僅僅是迫于北城指揮使這個官職,更是對他這個人。 北城御衛素來閑散,小事不做,大事做不了。 有些御衛還仗著官職欺壓過百姓,在都城里,名聲最不好的便是北城御衛。 可祁屹才上任沒多久,就把他們訓得有模有樣。 兵馬司里的御衛沒人敢躲懶、玩忽職守,甚至很像樣地練起了兵器。 他……果然很厲害。 江晚漁望著他寬厚的肩膀,微微失了神。 他越發像個大人了。 隨他進了主司間,余崇隨后將針線送了過來。 “大人可否將玄衣脫下,奴婢好幫大人縫上盤扣?!?/br> “你想冷死我?” 劍眉忽而一蹙,他又道:“不過一枚盤扣,過來直接縫!” 一眨眼,他已坐在長案后,似在等著她。 她也不磨蹭,拿起針線,站到他身前。 “大人,奴婢多有得罪了?!?/br> 說完,她捏住盤扣,固定在他胸膛上,小心翼翼地縫補。 她不是第一次碰到他胸口了。 可每次觸碰,她都會因為他胸前緊實的胸肌而感到驚詫。 二哥哥雖也練武,但肌腹遠比祁屹要薄。 從前那個瘦得只剩骨頭的少年,究竟是如何cao練,才練成的這一身本領和筋rou。 想到這,她竟沒規矩地在他胸前按了一下。 玉指輕輕帶,剛硬軀殼中的魂都要被她帶走一縷。 祁屹呼吸一窒,抬手扣住她的手腕。 “放肆!在兵馬司也敢勾引我?” 這種情況,怎么解釋都像是在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