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770節
謝知非瞳孔輕輕一縮,在裴笑緊張的眼神中,也重重一點頭。 “完了,完了,完了!” 裴笑腦子里“嗡”的一聲,整個人往后一倒,絲毫不顧及形象的躺了下來。 先帝駕崩后,敲的是喪鐘; 新帝登基大典,敲的是喜鐘; 喪鐘最后一響,啞了; 喜鐘每天的最后一響,也啞了; 這意味著什么? 往小了說,是晦氣,是倒運,是不吉利; 往大了說…… 裴笑一個挺尸坐起來,他,直勾勾地看著謝知非:“你說,會不會是老天爺預警???” 謝知非說不上來。 自打和晏三合化念解魔以來,他明白一個道理:世間萬物都有靈,世間萬象都有因。 好好的大鐘敲不響,尤其是在這么重要的兩件事情上,絕對是老天爺預警。 這比朱旋久炸棺還要可怕。 炸棺至少還有個方向,有個目標; 這鐘敲不響,方向是誰?目標是誰?向誰預警? 無頭蒼蠅??! “要不,找朱老大問問兇吉?”裴笑小聲提議。 謝知非看著他的眼睛,一咬牙:“問!” …… 朱府。 秘境。 燈火通明。 皇帝批準了朱遠墨的請辭,朱家以后何去何從,朱家三兄弟正聚在一起仔細商量。 “大爺,三爺和小裴爺來了?!?/br> “快請進來?!?/br> 已經是一起經歷生死的兄弟,朱遠墨沒把他們當外人,直接請到了秘境; 謝知非也不把朱家三兄弟當外人,開門見山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倒來。 話落,朱老二、朱老三都是一臉的驚色,唯有朱遠墨,似乎早有預料。 小裴爺眼尖,“朱大哥,你怎么一點都不吃驚?” 朱遠墨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遠處的天際,嘆了口氣。 “今日敲鼓鳴鐘,剛開始我聽著還挺悅耳,但越往后,我心跳得越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最后一下沒響,我整個身子往下狠狠一墜,有種一腳踏空的感覺?!?/br> 他轉過身,視線落在謝知非身上。 “那日三爺讓我下到冰窖,看到一副白骨,丁一嚇得連燈籠都掉了,我卻感覺周身一下子神清氣爽起來,七竅全開?!?/br> 謝知非有些恍惚:“七竅全開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我的感知能力又回到了從前?!?/br> 朱遠墨:“喪鐘不響,喜鐘不鳴,我都不用測卦,只那一腳踏空的感覺,就知道是大兇大惡之兆?!?/br> 第760章 對應 我的親娘咧! 謝知非與裴笑面面相覷,起一身雞皮疙瘩。 驚魂中,謝知非先回過神。 “朱大哥,你能不能感應到這個大兇大惡之兆,對應的是什么?” “我的好三弟啊?!?/br> 朱遠墨苦笑連連:“我要是連這個都能猜到,就成神了?!?/br> 小裴爺腦子轉得飛快,“一個是先帝,一個是新帝,會不會應對的是趙氏一族?” 朱遠墨眼底掠過一絲微妙,但快得轉瞬即過,“有可能是趙氏一族,也有可能是……” 小裴爺:“什么?” 朱遠墨輕輕吐出兩個字:“國運!” 什么? 什么? 什么? 謝知非和裴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徹徹底底的傻眼了。 “你們也無需擔心,凡事都有定數,咱們凡人也只能瞧個熱鬧,再說我的猜測也未必會準?!?/br> 朱遠墨辭官一身輕,心態比從前從容很多,“新帝看著窩囊,我看卻是個厲害的?!?/br> 他三言兩語,就把靈堂里的事情說了。 末了,又輕聲道:“勞你們轉告殿下,凡事多加小心吧?!?/br> …… 謝知非、裴笑回到僧錄司,朱青他們還沒有回來,兩人泡了一壺好茶,干坐著等。 只是再好的茶喝到嘴里,也沒了滋味。 一趟朱府跑回來,心情反而很沉重。 新帝剛坐上位置一天,就抓了禮部尚書,換了欽天監監主,如此雷霆手段,根本讓人措手不及。 那么太子呢? 他素來嫌惡太子,會不會一狠心,連太子都換了。 如果按這個思路往下推理,鐘敲不響的兇惡,也算是落到了實處。 “明亭,等朱青他們回來,如果確認每個寺的鐘都敲不響的話,這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謝知非把茶碗一擱,“是說,還是瞞?” 裴笑:“瞞得住嗎?” 謝知非:“既然要說,說到哪一步?” “說聽到的、看到的事實,兇惡的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br> 關鍵時候,裴笑的態度絕不含糊,“連朱遠墨都說了,咱們是凡人,管不了那么多,也不該管?!?/br> “和我想一處了?!?/br> 謝知非把頭湊過去,“天亮后,我們去趟重華宮,把該說的話,都說了罷?!?/br> 這時,丁一飛奔進來。 “三爺,小裴爺,連去了六個寺廟,每一個都是,都是最后少一下?!?/br> 預料之中。 謝知非:“他們倆個人呢?” “還在接著往第七個走,怕爺和小裴爺惦記,讓我先回來報個訊兒?!?/br> “得了!” 謝知非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裴笑,“也不用等天亮,我們這會就去見他?!?/br> …… 新帝入住皇宮,帶走了重華宮一大半的宮人,內務府忙著先帝的喪事,還沒來得及再添人進來。 這便宜了謝知非他們,半點勁不費的就見到了人。 多日不見,三兄弟都瘦了一圈,目光撞在一起,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尤其是謝知非。 自打知道晏三合的身世后,他幾乎立刻就明白了為什么鄭家一百八十口,要被人趕盡殺絕—— 因為晏三合的身份。 而有能力在一夜之間殺光鄭家所有人,把臟水潑到吳關月父子身上,并且有作案動機的,在他看來只有一個人。 而眼前的趙懷仁是他的孫子,血脈相承。 謝知非原本以為,他是他,懷仁是懷仁,不能混為一談,所以還熱情的張羅著替他慶祝。 但此刻真的見到了,站在眼前,他發現自己心里并不是沒有一絲芥蒂。 有的。 你祖父搶了前太子的皇位,殺了我鄭家滿門呢! “謝五十你坐啊,站著做什么?” 裴笑見謝知非還愣著,把他拉坐下來,端起茶潤了潤嗓子,把鐘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趙亦時聽。 趙亦時臉上的表情,從頭到尾只有一個——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