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218節
她不停發著抖,身體扭來扭去,身前稀稀拉拉地流了一灘水。 但只在身前有。 好像不是被淋濕了,而是在流口水。 瓶瓶忽然感到一陣惡寒,她當即就要起身,但這會兒她驟然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她看到自己的手伸向開關。 “咔噠?!?/br> 燈關了,房間徹底陷入黑暗。 瓶瓶看不到白衣女人了。 但還沒等她松一口氣,她的手指再次摁開了開關。 “咔噠!” 瓶瓶完全不明白為什么要來回摁開關,燈光太刺眼,她想要遮住眼前的視線,但她此時被控制住了,根本抬不起手,只能仰著頭看向門外。 這一看,瓶瓶的心跳驟停。 女人似乎距離近了些。 剛才還只能看到扭動的身影,這會兒已經可以看到她模糊的面孔了。 燈光再次被關上。 瓶瓶看到自己第三次摁開開關。 這次女人的距離更近了。 現在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慘白的臉,上下長的眼睛,一只長在額頭,一直長在鼻子的位置,她沒有眉毛與鼻子,除了眼睛外就是殷紅的咧到耳根的嘴唇,她大張著嘴巴,口水不停從嘴角往外流。 瓶瓶不想再開燈了,但她沒有自主能力,甚至不能開口說話。 在連續數次開關后,女人已經趴在了門口,她的手死死扒著門框,半個身子隱在黑暗里,只有頭探進門框,惡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瓶瓶。 “咔噠!” 房間再次陷入黑暗。 女人快要進門了。 瓶瓶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實在太暗了,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但很快她身前不遠處就出現了另一道呼吸聲。 溫熱的鼻息噴在了她的臉上。 瓶瓶感受著自己再次把手伸向開關,她害怕了,她想要把眼睛閉上,但只能睜著滿是澀意的眼睛。 “咔噠?!?/br> 開關打開。 “咔噠?!?/br> 開關閉上。 “咔噠,咔噠,咔噠,咔噠——” 開關瘋狂地開閉,瓶瓶根本看不到任何場景,她知道女人此時一定距離自己特別近,特別特別近,但她的眼睛被燈光晃花了,什么都看不清。 終于她松開了開關。 房間白如晝,她看到自己躺回床上,拉上了被子。 但過于沉重的被子預示著nongnong的不詳。 瓶瓶只想跳窗就跑,但她的手被控制著伸向被子的拉鏈,而后緩緩拉開—— 一雙細白的手從里面探出來。 幾秒后,女人從被子里爬出來,趴在了瓶瓶的身上。 而后一口咬向她的頭。 … 被鬼吃過一次后,瓶瓶的反骨短暫地消失了。 她在之前還想過把兩個錯誤選項都選一遍,但這會兒她的心臟砰砰跳,深切體會到什么叫少作死活得久,于是她飛速選了“選項2”。 瓶瓶被控制著跳下床,穿好鞋子,乖乖掃完地,而后舉著比她還高的大掃帚走向別的屋。 進入今月白的房間后,她這掃掃那掃掃,忙得不亦樂乎。 今月白就在那兒托著腮看,越看眼里的笑越多。 掃完了,瓶瓶又被控制著拿起抹布,在跳著高艱難擦完書柜后,今月白接過了她的抹布。 此時瓶瓶已經累得汗流浹背,今月白從廚房里找來自己煮的綠豆湯,倒給她喝。 “你不用給我干活?!?/br> 見瓶瓶喝完綠豆湯,今月白用手捻過她擦了遍的柜頂,再舉起手時,指尖已然沾了一層灰,“你太矮了,柜頂上被你擦得全是波浪線?!?/br> 按照瓶瓶往常的性格,她肯定會懟回去,把問題進行轉移,比如說:“誰讓你不給我把椅子?!?/br> 但因為短時間內不想再觸發答題,她抿著唇把手背在身后,倉皇地低下頭。 她問今月白:“您不想要我了嗎?” “不是,我感受到你的心意了,”今月白留意到她的神色,用手摸了摸她的頭,“我這里雖然不大,但我有錢,養十個你都綽綽有余,所以不是我買不起仆人,而是我不想買,所以你也不用干仆人的活,打掃自己的房間就可以?!?/br> “對了,你會認字嗎?” 瓶瓶搖了搖頭。 “村里有學堂,但因為我的問題,你進去容易受欺負,所以我會給你請老師來家里上課,這之前你先跟著我認字,等認識了我再請老師?!?/br> 瓶瓶茫然地抬頭看向今月白。 這會兒不是演戲了,她是真茫然。 這年代,這地方,再加上今月白賺錢的艱難,她竟然要讓她上學,還因為怕她被欺負,所以高價請老師來這里上私教課? 瓶瓶想了想,試探地問道:“我聽林小堂說您上個meimei成了姨太太,您給我花這么錢,您不怕我也…” 今月白像是被逗笑了。 她支著腰笑了好一會兒,過了半晌,才用指尖點向瓶瓶的額頭:“你才多大點就想著這個了!竟瞎想!” “而且等你能成姨太太的那天啊,說不定咱們國家再也沒有老爺和姨太太了?!?/br> “以后就是一夫一妻制,管他什么大官老爺,都只能娶一個妻子?!?/br> “若是到了那時候…”今月白打量了瓶瓶幾眼,擦過眼角笑出的眼淚,笑著搖了搖頭,“若是到了那時候,你無論嫁給哪個厲害人物,有錢有權的,對你好的,你喜歡的,無論哪個我都得夸你一聲能耐?!?/br> “而且我也不是沒條件?!苯裨掳自捯粢晦D,聲音認真了起來。 瓶瓶也認真道:“什么條件?” 今月白說:“你現在啟蒙已經很晚了,所以必須快,一天學一百個字,我每天都會提問,我可以看出你偷沒偷懶,若是偷懶了,我就會打你?!?/br> “我只打你三次,之后我不會再打,你也不用再念書了?!?/br> 瓶瓶盯著今月白看了很久。 她想著答題板上說過的她從未念過書,一時有些遲疑,她不清楚自己的能力,讓一個從不認字的人一天學會一百個字,無異于平地起高樓。 但很快她就知道怎么回復了。 因為她感受到自己一直僵硬的肩膀在逐漸放松。 今月白營造出了一種很安全的氛圍,“她”正在嘗試親近今月白。 所以瓶瓶重重點頭:“好!” * 一下午今月白都在教瓶瓶學字。 今月白并沒有準備專門的教字課本,她從書柜上隨意抽出一沓報紙,瓶瓶踮著腳去看,看到了報紙上的題字。 《救國報》 “這是上個周的,”今月白解釋道,“我這里有它發刊以來的所有報紙,還有《進步報》《救亡報》《世界報》,每次一來我就買,還有人跟我借,我怕他們弄丟了,必須看完當場還我?!?/br> “不過今天不看這個,先看《羚仁村日報》?!?/br> 瓶瓶知道這簡直是現成的線索,所以看得很認真。 “...羚仁村作為兩大省的交界處,占據兩大省份的勢力都選擇了和平政策,沒有對這個空白地點進行攻占,并且做了文件協議,約定若是各自士兵在此相遇,不可以出現流血事件?!?/br> 今月白讀到這里,瓶瓶有些好奇。 “若是出現了流血事件呢,誰來管,村長還是兩邊的勢力?” 今月白回:“羚仁村沒有村長,五家老爺共同治理,投票決定重大事件?!?/br> “目前還沒出現過流血事件,即使在路過時發生沖突也只是打架,不會把對方打死,所以還沒有現成的例子?!?/br> “不過…” 今月白沉吟了會兒,笑道,“咱們村的老爺們外強中干,不會得罪人的,若是真出現流血事件,頂多把這件事告訴雙方,然后老爺們趁著更大的沖突還沒發生,趕緊開車跑,咱們靠腿是跑不遠的,到時就像那些流民一樣,死在路上?!?/br> “我希望永遠不爆發沖突?!逼科肯肓讼?,雙手合十開始祈禱。 聽到這話,今月白沉默下來。 她的視線飛速掠過一旁報紙的標題,瓶瓶也跟著看過去,她現在的人設是不識字,今月白也沒跟她解釋,而是嘆了口氣,收起了那份報紙。 但瓶瓶還是把那幾行加粗加黑的字體記下來了。 “外國士兵已攻占安平等市,其勢力還在迅速擴張?!?/br> “煙州地區部分村莊已經淪陷?!?/br> “陳恩榮,胡海,裘寧戰士為掩護隊友轉移,擊斃二十余人,壯烈犧牲?!?/br> “望各村百姓齊心協力,救亡圖存,自強不息?!?/br> 第134章 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