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82開始的趕山生涯 第528節
關鍵是,容易找到金礦的地方,早已經在古代就已經開采著了,這些山野里,不知道被人冒險或是組織人手找了多少遍了,沒有點先進的勘測手段,想要再去發現新的金礦礦脈,談何容易。 跑去跟黃金兵,跟那些跟在黃金兵實地找到一些設計礦點準確位置后,就敢趨之若鶩在勘探工地旁邊架起粉碎機碾磨剛挖出來的黃金礦的人去搶,去勾心斗角……此時的大荒,可不簡單! 呂律還是想過得踏實些! “你知道找黃金的法子?” 張韶峰等人卻是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起來。 “一些聽來的經驗總結!”呂律笑道。 確實是一些經驗總結,走的地方多,聽人說起來的也多,接觸的人也不少,多少知道一些。 “說來聽聽!”連雷蒙都催促起來。 呂律卻是搖搖頭:“你們不會也跟著打起找黃金的主意了吧?” “純粹是好奇!”張韶峰補充道。 呂律猶豫了一下:“這個事兒,回去再嘮……或者,等空下來,我領著你們去找一次也行?!?/br> 他心里還有惦記著的戚文凱。 包括現在,呂律都還在想,是不是找個機會,把自己的瞄準鏡好好用一下,直接避開張韶峰等人,來個神不知鬼不覺的狙殺。 可夜里沒法做到,白天的話,有這樣的機會嗎? 呂律打算明天再看看。 黃金誰不愛??? 一聽呂律這么說,就連趙永柯都笑了起來。 殊不知,就在呂律等人吃了飯,留下趙永柯守夜,幾人剛鉆進帳篷躺下休息沒多長時間,大路上就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 幾人趕忙提著半自動鉆了出來,之前呂律就交代過這些人容易出幺蛾子,所以,一出了帳篷,幾人立刻找了地方防備著。 車子很快經過帳篷,最前邊的那輛車,居然就是戚文凱他們的。 看著后面兩輛汽車,呂律大概猜到,他們應該是請這兩輛車給幫忙拖拽上來的。 車子并沒有停留,一直開著順路離開。 呂律無奈的發現,這次和戚文凱的碰面,自己怕是沒有機會了。 總不能平白無故地追上去吧? 在此時所有人的眼中,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車子離開后,呂律跟著走了出來,一直看著三輛車子一直走遠,直到再也看不見。 第二天,幾人趕著爬犁,一路經過小揚氣鎮沒有看到他們,到了加格達奇,特意轉了一圈,也還是沒有看到。 呂律長吁一口氣:只能是下一次碰面再找機會了! 第627章 拉網捕魚 在加格達奇轉了一圈,呂律順便找到了按照約定時間,昨天就已經抵達加格達奇等著的孟兆華和他姐夫以及另外一個司機。 爬犁上的東西太多,張韶峰等人并沒有直接將爬犁趕到加格達奇,而是就在附近的山上找了個地方等著,都不想太過引人注意。 呂律領著三人開車去接,到了地方,幾人看到六架爬犁上滿滿當當的東西,心里都驚訝無比。 一袋袋的皮毛裝在孟兆華開的那輛車里,剩下的大都是熊rou、鹿rou和飛龍rou,單是熊掌,就裝了兩麻袋。 這注定又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收獲,讓人很難不羨慕。 爬犁、馬匹和狗子都上了車,呂律依舊選擇看護著元寶和白玉它們,就坐在后車廂里,車子啟動后,他愣愣地透過篷布縫隙,看著車子走過后,在雪地上留下的車轍。 在加格達奇停車,幾人在館子里美美地吃過飯后,車子繼續上路。 臨近傍晚,車子抵達嫩江。 也就在那里,呂律看到江面上不少人在鑿冰捕魚,他微微遲疑了一下,掀開篷布,突然想起之前的打算,沖著前方大喊幾聲:“停車!” 三輛車子都停了下來,在駕駛室里裹著褥子,昏昏欲睡的幾人從車上跳了下來,呂律和同坐車廂里的趙永柯和陳秀清也跟著從車廂上跳下。 跟著躥下來的,還有元寶它們,它們雖然不暈車了,但還是在地面舒坦。 “老五,這是咋了?”雷蒙最先開口問道:“這還能趕好一段路呢!” “我剛才看到江面上有不少打魚的……我在想,咱們既然到了嫩江,不弄點魚帶回去,說不過去??!”呂律笑道。 “不就是魚嗎,咱們那邊的山里也有不少,想吃隨時可以去打,就沒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吧?” 張韶峰搖搖頭:“再說了,冰穿子啥的,我們都沒帶?!?/br> 呂律卻是笑了起來:“我來之前,還特意帶了好幾張漁網和魚線之類,想著經過嫩江的時候,能帶些好魚回去,至于冰鎬、冰穿子,在這附近的人家,買上幾把就是,以后打魚,也經常用到。嫩江的魚多呀,幾乎大荒里的魚,在嫩江里都能找到?!?/br> “真的假的?” 聽呂律這么說,梁康波顯然有些不信:“我之前還奇怪,咋還帶著漁網來了,是不是拿獵具拿錯了,原來你是早有打算啊?!?/br> “我跟你們說,嫩江水域中的魚分兩個群體,一種是小型成魚群體,主要有銀鲴,細鱗斜頜鲴,湖鱖等;第二種就是大型成魚群體,鯉魚、草魚、鰱魚、鳙魚、鯽魚就不用說了,松花江翹嘴紅鮊、蒙古紅鮊以及冷水細鱗、烏蘇里鮭等都有?!?/br> “這……好多名字都沒聽說過!” 陳秀清撓著腦袋:“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那有三花五羅嗎?”雷蒙又問。 “這就問到點子上了,特別是久負盛名的三花五羅——花魚骨、鰲花、鳊花、法羅、魱羅、銅羅、雅羅、哲羅,就是嫩江獨有的特產,其它許多名貴魚種,就連hlj地區其它自然水域極其少見的甲魚,嫩江里的數量,那也是相當的多。大馬哈魚、鰉魚也有……” 呂律掰著指頭,如數家珍。 聽他這么說,一幫子人臉上都立刻起了興趣。 好多魚,只是聽過,在伊春那邊,可不容易見到。 “咱們也不用過多耽擱,今天就選個地方住上一晚,明天花上一天的時間,到冰面上鑿冰下網,一天下來,多的不說,弄個一兩千斤魚都沒啥問題,咱們后天再走……干不干?” 這些東西帶回去,能吃能賣能送禮,怎么想都是非常劃得來的事情。 尤其是那些名貴魚種,現在市面上普通的草魚、鯉魚之類,都已經開始漲價了,達到了一塊多錢,名貴的就更不用說,兩塊多錢一斤也沒啥問題,那不跟撿錢似的嗎? 冰封的江面,正是下網捕魚的好時候。 幾人心里咋能不火熱,當即應道:“干!” 然后幾人上了車子,順著河岸邊的大路就開了過去,經過江岸邊的幾戶人家時,直接出錢買了些冰鎬、冰穿子。 一直沿江走了數公里,到了沒人的地方,這才選了個河岔子附近停下車子,打算就在這旁邊的田地里宿營。 這是呂律選的地方。 打魚不能在江面上,江水比較急,魚停不住,必須在河岔子或是水泡子里這些水流比較平緩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顧不得吃早飯,只留下另一個司機在帳篷邊守車和準備午飯,孟兆華和他姐夫也跟上呂律幾人早早地提著斧頭,冰穿子、冰鎬上了冰面上。 身為大荒里的人,幾乎都知道怎么打冰窟窿,看著一幫子人提著斧頭、冰穿子,到了地方就各自選了位置,開始斧砍、冰穿鑿,呂律趕忙將他們叫住。 “咱們這次用的捕魚網,不是攪撈子,這下捕魚網得講究法子……” 呂律和雷蒙兩人都在燕窩島農場呆過,都參加過捕魚隊的冬捕,對這一套活計很是嫻熟。 “就由我和大哥,每人帶上三人,鑿出入網口和撥桿洞……注意安全啊,這冰面上,有的地方有一兩米厚,車子開上去都沒問題,但也有些地方很薄,說不定一踩就裂開。 人要是掉下去,大冷天的,可遭罪了,更危險的是,萬一掉下去卷進暗流里,一下子被沖走,很多時候,救都沒法救。走的時候,一定得好好看看冰面,判斷一下冰層厚度,這個不用我說了吧!這是江面,不是山里的小河小溝?!?/br> 呂律不得不強調。 在冰面上冬捕,別看著經常漁獲都不錯,但也是件很危險的事兒。 “知道了!” “記住了!” …… 一幫子人也不敢大意,冰面下的水流,哪怕是在河岔子這樣水域寬廣看似水流平緩的地方,下邊的水也是暗潮涌動的。 當然了,在水流交匯的地方,也往往是氧氣、食物比較充足的地兒,在這些地方活動的魚也會比較多一些。 呂律帶上趙永柯、陳秀清和孟兆華,看了地形,預估了水勢,選了地方,先把冰面要開鑿入網口和出網口的地方,估計了一個大概長度,將那一溜的積雪清除干凈,各自開始用冰鎬刨冰。 四人輪流揮動冰鎬刨冰,用鐵鍬清除碎冰。 刨到一定深度后就沒法使用冰鎬了,這時就要用冰穿砸冰:抓住冰穿的短柄將十多斤重的冰穿子高高舉起,利用重力狠狠砸下去。 比掄大錘還費勁。 這無疑是最吃力的。 零下二十多度的氣溫,一個個做了沒多長時間,戴著的貉皮帽子都開始冒起了熱氣。 孟兆華一屁股跌坐在冰面上,大口喘氣。 “華子,可不能歇著,這大冷天,干活出著汗,你突然閑下來,會遇冷感冒,可以稍微慢點,但一定不能歇!” 呂律笑看著孟兆華:“可不能為了捕一次魚,把自己給弄病了,冬天里病了可不容易好,還特別遭罪?!?/br> 孟兆華聞言,點點頭,趕忙站了起來,拿了個冰鎬,按照呂律所選的地方,在五米處開始鑿撥桿洞。 后世,在江里下網,動輒是數百米或是數千米的大網,那都用上水下機械遙控牽引,方便了很多,現在卻只能用土辦法。 這玩意兒,相當于在江里設置一道軟墻,網的上邊有浮漂貼冰浮著拉網,底部是鉛墜,拉著網墜入江底,收攏的時候,鉛墜會絞到一起形成底部,魚基本無法從底部逃脫。 當然了,這玩得比較大,脫網的時候,要么就是用絞盤來拖動,要么靠十多二十人,甚至更多人,不然根本拉不動。 呂律所帶的網,不過是百米長的,眼下有九人,拖上來完全沒問題。 最大的問題反倒是下網。 必須得保證網的兩端在冰下橫向展開,這可是關鍵。 在此之前,橫向一字排開,需要打很多間距十來米的小洞,即撥桿洞,用十多米長的木棍鉤子,把網綱向外鉤,最后在出網口穿出來,保證漁網展開。 而開鑿出入網口和這些撥桿洞,才是真正的大工程,體力活。 整整花了兩個多小時,兩隊人都將所需的洞口給開鑿出來。 稍稍喘了幾口氣,呂律和雷蒙各自拿了呂律帶來的百米網,開始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