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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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韓俊明睡得很沉,倒是流螢睡不著了。 韓俊明不出意外地吻了她,卻沒有進一步的意思,他不想回自己房去,流螢同他確認再叁,才勉強同意他在這里睡下,哪知他才躺下就去見了周公。 流螢來不及思索韓俊明為什么如此疲累,就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這個叁少爺,先前只覺得他一門心思地玩弄自己,而后又想同自己爭個高下。 若不是方才他露出一瞬的委屈,或許她此生都不會意識到,他是這樣擰巴的一個人。 因誤會而生氣是人之常情,可流螢想不通他竟會委屈,以及,不肯言說的執拗。 月光勾勒著他的輪廓,從她的角度看去,與韓正卿頗為相似,雖然瞧得出年輕,依舊讓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二姨太是個直爽的性子,卻養出這樣兩個兒子,一個陰鷙深沉,心里七拐八繞的全是謀算,另一個看似跋扈乖張,實則慣會避重就輕嬉鬧粉飾,能說的全是無關痛癢,真正的關竅始終閉口不言。 這樣一個擰巴性子…… 她的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最最不可能的想法。 難不成…這么多年的欺負,真是因為喜歡? 誠然,他說過幾回喜歡,可流螢全當他信口胡謅,根本沒理會。 可他說得若是真的呢? 她不敢想,這個專找她麻煩的叁少爺,少年心事從不言表,頑劣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流螢的手心潮濕,背脊冒出一層薄汗,這個跋扈的少爺,確也沒聽說真的刁難過誰,獨獨跟她過不去,后來他鮮少回家,卻在她抬了姨娘之后時常賴在家里,再沒出去奔波。 他守著她,卻也欺負她。 韓俊明照舊是章魚般的睡姿,將流螢纏得死死的,她只有一只手的自由。 她動動身子,將他的胳膊從自己身上移開,可那只胳膊又摟了回來。 堂堂一個少爺,這般粘人。 流螢奮力反抗,費了好大力氣才給自己掙得翻身的空間。 “…嗯?…” 韓俊明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瞇著眼睛,將她像個娃娃一般重新抱回來,抱得比方才還要緊。 胸膛挨著腰背,很熱。 流螢掙了掙,想要騰出地方,不料韓俊明一抬腿便欺了上來,大腿貼著她的,頂著膝彎向前推,她一條腿弓在身前,另一條腿則被他壓住。 眼下他們便成了同樣的姿勢,兩副身子都側躺著,徹底地貼在一起。 流螢有些負氣,扭回頭還想要掙,卻于黑暗中瞪圓了眼睛。 后腰緊貼著他的小腹,男根就在臀縫,挨著后xue,竟有些硬挺。 她燙著了一般,心虛地縮起身子,可韓俊明的身體越發向前,追著她,緩緩地聳。 “…別走……” 耳邊的呢喃含糊不清,流螢咬著唇,一動不敢動。 所幸他只聳了幾下便沒了動作,口中又說了些什么,似乎是什么藥名,而后便又睡得沉了。 流螢不曉得韓俊明中了什么邪,不過他神志不清,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才好。 * 與韓俊明同床而眠,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腰肢酸軟。 流螢吃早飯的時候不住地打呵欠,身子似是坐不住,小手在腰上揉了幾揉。 韓俊明倒是像充足了電,一餐早飯吃得不少,席間同二姨太談笑風生。 他的臉上有薄薄一層油粉,乍看瞧不出什么,只是那般白皙,似才卸了妝的戲子,任誰都忍不住多看兩眼,好在他五官俊朗,并不顯得陰柔。 二姨太也打扮了一番,不過衣裳是相對素一些的織錦,沒有大團的鮮艷花朵,只在下擺繡了淡青色的花紋。 他們母子精神抖擻,用過早飯就出門去,要先去百貨大樓買禮物,而后再去串門。 臨行前,韓俊明折回來同流螢耳語,得了她一個白眼,再擎著笑意快步出來,上了黃包車。 “走?!?/br> 他的語氣盡是春風得意。 二姨太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挑著眉毛,喜不自勝。 昨晚,她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想是韓俊明終于懂得了分寸,倆孩子琴瑟和鳴,她心里最后一個疙瘩便也放下了。 送走二姨太,流螢便取了手袋出門去。 韓俊明方才囑咐她回屋補覺,說他用了午飯就回來,鋪子里有迎春,廠子里有老陳,一天不去不礙什么,他想要一回家就見到她。 他眼里的期許與不舍,看得流螢直發怵,依著韓俊明的性子,讓她補覺,怕不是想在下午將昨晚沒做的事情補上。 她自是不愿意的。 鋪子也好,廠子也罷,都有一大攤的事情需要cao持,她哪里有時間和精力同他膩歪。 韓正卿徹夜未歸,今天也不知去向。 流螢知道他手里的事情多,卻知道得并不具體,她不清楚他的生意伙伴,成日里要做哪些事,要見哪些人,她一概不知。 他出遠門自會知會她,可是像昨晚這種偶爾的夜不歸宿,約莫是要通知家里無需留飯,才會給二姨太報備。 這讓流螢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她理解,可理解并不能令自己釋然。 她必須努力趕上他的步伐。 韓正卿不在,流螢直接去了工廠,老陳向她匯報了情況,事無巨細又深入淺出,有些名詞她是不大懂的,老陳總能在后面跟上一句淺顯易懂的解釋,不多,卻很恰當,像聊天一般不讓她難堪。 流螢明白了韓正卿將老陳調來給她用的原因,也為自己曾說過老陳的壞話而自責。 “飯店那邊也有了訂單,不算大單,倒也做得?!?/br> 老陳拿出初擬的合同遞給流螢,定價一欄還空著。 “這不是轉眼就該中秋,他們提前下了定,咱們時間上富裕,就是成本這塊兒……” 老陳說話很有分寸,他沒有問定價,問的是成本,說明生產的流程與目前是不同的,也說明他已經做過測算,甚至有了初步的方案。 流螢用人不疑,她放下合同問道,“我不大懂,還得跟您請教?!?/br> 目前廠里做的中西兩種點心,唯獨沒有月餅,如果為飯店單獨定制一個生產線,只為這樣一個體量的單子,至多算是平進平出,并不賺錢,若是旁的,老陳自會拒絕,可國民飯店不是旁的,這個決策自然要交給東家做。 他將生產線的添置流程、成本、所需時間一一列舉出來,即便是本著合作的關系,飯店拿到的價格也不算低。 老陳說到這兒便打住了,可流螢知道,如果算上耗損,那便是虧錢,若是提高定價,雖然兩邊都不虧,沒什么賺頭不說,還會影響合作關系。 “若是多接些單子呢?” “那咱們得抓緊,時間上怕是來不及?!?/br> 老陳格外強調時間,月餅這種有明確時效性的點心,過了日子就只能低價拋售,甚至直接扔掉,而流螢的難處在于,上哪去接更多的訂單。 她直言不諱地表達了自己的顧慮,甚至想跟敖家協商,實在不行,今年先從別家定。 老陳深吸一口氣,像是才想到什么,試探著問道,“若不然…您再拍個廣告?先前的洗面粉賣斷了幾回,那邊增了兩套設備日夜趕工?!?/br> 流螢眼前一亮,“當真?” 她問的是洗面粉的銷量。 實際上她只在開工那日感覺到自己有些名氣,可名氣這種東西就像潮水,有來的那天,也有褪去的時候,今日沒有遭遇圍堵,所以名氣這件事,她自己是沒有確切的實感的。 老陳點點頭,流螢才開始盤算這件事。上回拍廣告是韓正卿提前謀劃的,從訂立合同到租借場地、后期投放,都需要時間,這條路怕是行不通,可擴大影響并不僅限于廣告這一條路。 她心里有了些打算,便換了話題。 “正卿同我說,化工那邊也是才開不久,竟能做得這樣紅火,想是離不開您的助益?!?/br> “哪里,都是應當做的?!?/br> 流螢先捧了他,再問道,“正卿可在那頭盯著了?” 老陳搖搖頭,面上堆起為難的憨笑,“這…東家去哪,我們做伙計的…” 他這話八成是假的,不過對于口風嚴的人,流螢沒有意見,只點頭笑道,“也是,我自己掛電話吧,您受累將電話簿拿來?!?/br> 老陳不方便說,她便自己查。 電話簿上的電話比她預想的多,火柴廠,藥廠,化工廠,經銷商,銀行等等,瞧得流螢眼花繚亂。 她狀似漫不經心地翻看,心里記下了幾個電話,而后便去了電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