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美人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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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離看,分明是俊美深邃的五官,卻自帶幾分難以接近的沉郁。 他遞給她一個錦盒,示意她打開。 里面躺著張三百兩的銀票。 原來這位冷淡公子不是先于她猜完燈謎的游客,而是寫出這些謎題、并發出高額賞金的幕后主使。 心情如風水路轉,柳暗花明,她彎起眉眼,后退一步行禮時,語氣帶著輕盈的感激:“小女子蘇棲禾,在此謝過貴人?!?/br> 貴人。 聽到這個詞,江尋澈的眉心微蹙了一下。 這大抵是老百姓之間表達感謝的用語,被蘇棲禾平等地送給每一位賞識她、給她潤筆費的顧客。 但他可是當今圣上與貴妃之子,位高權重的秦王。 堂堂天潢貴胄,論起尊貴自然遠在萬人之上,無需再贅述。 所以,這還是江尋澈第一次聽見有人拿這個詞來形容他。 簡直是一種無意的冒犯,但又用著如此嬌柔的少女嗓音,如此孺慕的清澈眼神。 他避而不答,只說:“你把銀票拿起來,看看下面的東西?!?/br> 蘇棲禾依言做了,然后發現那盒子底部赫然還壓著兩張殘稿。 分別是之前她賣出去的那首《青玉案》,還有幾日前程譽要的長篇頌圣文。 那清秀的小楷分明是她本人的字跡。 也就是說,兩份都是她給出去的原稿。 為什么會在眼前人手中,還通過這種方式拿給她看? 他又為何如此篤定她會來猜謎,站在這里等她? 唇角的弧度逐漸凝固了。 收到節禮時的喜悅在退潮,取而代之的是不妙的警鐘。 她倉促抬起眸子,正對上江尋澈墨黑的瞳孔,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玩味。 他陳述的語氣平和無波:“這兩篇文辭,分別是平涼郡王朱興、玉安書院主講之子程譽,獻給皇上的賀文?!?/br> 蘇棲禾意識到什么,心尖一顫,只聽他繼續說:“但實際上,都是你寫的?!?/br> “這是欺君?!?/br> 四個字,被輕輕地吐出來,只是氣聲,卻如驚雷砸入聽者的腦海,重若千鈞,從頭頂貫穿全身。 蘇棲禾心神俱震,腳下一抖,差點沒能站穩。 冰雪聰明如她明白,這個局,壓根不是她這種普通人能逃過的劫數。 欺君之罪,輕則自己喪命,重則株連家人。 晃神間,又想起自己離家前,母親躺在病床上,憔悴消瘦,本已使不上力氣的手突然發力,握住女兒的衣角。 她知道,娘舍不得女兒年紀輕輕就孤身闖蕩異鄉,怕她遇到不安全的事。 但是,她們已經一點錢都沒有了。 沒有錢給母親買藥治病,就只能等死。 當時她緊緊握住母親的手,撫摸過皸裂干枯的皮膚,自己的身子也顫抖如篩糠,眼淚順著臉頰淌下來,聲音哽咽。 “娘,你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br> 可她到底要食言了。 一介貧寒民女,賣文為生本就是無奈之舉,別人碾死她就想碾死一只螻蟻那樣容易,更別說是觸犯天威。 即將絕望之際,垂下睫毛,突然瞥見眼前那位神秘公子的黑衣一角。 他手中有確鑿無疑的罪證,要想抓她,沒必要在飛云樓上等她上鉤。 他或許是來抓她的人,但也有可能,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 希望渺茫,但蘇棲禾沒有別的辦法。 全身發抖得厲害,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表情,也不想再面對那兩張“罪狀紙”,只能緩緩后退一步,屈膝下拜。 這是哀求的姿勢。 江尋澈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目光居高臨下,了無波瀾。 剛要開口,又見女孩終于頂不住壓力,眼中淚水決堤,流過白皙臉頰,又隨著低頭的動作,一路滑進脖頸之下的陰影里。 他的眼神微不可查地暗了暗,冷聲道:“我討厭眼淚?!?/br> 話音落后,眼淚便立竿見影地消失了。 凝神一看,原來蘇棲禾用全身力氣死死咬住了下唇,幾乎咬出血痕,但也硬生生地止住了淚水。 沒想到看起來弱柳扶風的女子,心性卻很強。 倒也不壞,性格堅強一點對他更有用。 江尋澈抬手解下腰間金印,把上面印的姓名和封號給她看。 他將話語緩緩說出口,如同漫長棋局上落定的最后一子,也是這個陷阱的最后一步: “我可以救你?!?/br> “但是,我希望你能隨我回王府?!?/br> “從今往后,只聽命于我?!?/br> 尾音消失在夜風里,于是在飛云樓的九層之上,有過片刻的靜寂。 點到即止,沒有第二個選項。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蘇棲禾低著頭,腦內一片混沌,昏昏沉沉,但她明白,這已經是唯一的前路了,她該感激這位秦王殿下。 嘴唇被咬出血,再開口時嗓中也帶著血腥,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我愿意?!?/br> 作者有話說: [1]:《軍讖》曰:芳餌之下,必有懸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開新文啦,求收藏求評論,感謝大家的支持(賣萌)(打滾)(撒花) 預收《謀奪艷后》求收藏! 這本是作者xp集大成之作:山匪臥底x高門貴女,臣奪君妻,追妻火葬場,修羅場,審訊play(什么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無人知曉,姝艷無雙、母儀天下的當朝皇后卿瑩,曾經絕望地單戀過一個人。 未出閣時她曾遭山匪俘虜,因著高門貴女的身份而被囚禁起來索要贖金。 前來審訊的匪幫二把手推開囚室的門,腰橫長劍,眉目清俊,視線居高臨下地掃過來,還沒開口,便讓她怦然心亂。 這是一場懸殊的、無望的愛情,但卿瑩深陷其中,無可救藥。 在某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她攏著半褪的衣裙,睫毛忽閃,小心翼翼問他能不能和她一起下山。 “大小姐,你認真的?” 宗亦辰穿好衣服站起身,薄唇微哂,漫不經心。 彼時月華如水,照得他眼底的涼薄如一道無情的寒刃,將少女懷春的心思凍得冰冷刺骨。 交了贖金重返家中,她選擇同意聯姻,順風順水地從太子妃一路做到皇后,與新皇毫無感情但也相敬如賓。 直到有一日朝野震動,說官匪決戰中,手握重兵的山匪二把手臨陣跳反,朝廷大獲全勝。 原因是,那二把手宗亦辰是先皇訓練的死士,在山中孤身臥底五年,只為此刻正義的勝利。 十里長街迎功臣進京,青年站在殿前對新皇行禮,抬頭時那雙深墨色的眼瞳卻徑直盯上了他身側的皇后。 視線灼灼,一如幾年前囚室里那個晚上。 當天宮宴,宗亦辰在繁花深處握住卿瑩的手腕,聲音微啞,帶著他苦苦等待多年的渴求,還有曾被迫掩埋的刻骨癡情。 “這次,換我認真,好不好?!?/br> 而皇后款款收回手,唇邊勾起一個極淡的微笑:“宗大人,你逾矩了?!?/br> 第2章 入府 ◎除了俯首稱臣,別無選擇?!?/br> 中秋過后,第二天清晨,蘇棲禾將僅有的一點行李包起來,坐上馬車到柳蔭街,從側門進了秦王府。 下車后一抬眼,發現面前的小院里烏壓壓站了十來個人,當即呼吸一滯。 那十來個丫鬟仆役也都愣了。 他們奉秦王殿下的吩咐,提早候在這里,等著把蘇姑娘的行李搬進收拾好的偏殿小間。 可現在馬車內空空如也,壓根沒有需要安置的東西。 “蘇姑娘,你......沒有什么要帶的么?” 蘇棲禾這才意識到他們本是等著搬東西的,有點尷尬,臉色微紅道:“我沒有什么行李,不過還是謝過各位了?!?/br> 一位老嬤嬤在旁扶著她,眼神有些復雜。 能在堂堂秦王府里當差的仆役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富貴眼睛,打眼一掃就能看穿蘇棲禾的貧寒。 這樣一來,她進門的第一天,氣勢就先矮了半截。 江尋澈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少女站在院中,身上那衣衫洗得發白,在一群下人中都顯得寒酸,安安靜靜地垂眸不動,懷里抱著一個破包袱,看形狀是兩本書,可能還有換洗衣服。 她很努力地讓自己不要露怯,外表看起來也確實平和而落落大方。 可微微加速的呼吸,和眼睫在陽光下的輕顫,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膽怯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