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吟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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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卓岐打了輛車揚長而去。 一旁李拓也揮了揮手,雙臂承在后腦勺,懶懶散散地往前走:“我回去睡覺?!?/br> 付坤忙的勾著李拓的肩膀把他拉過來,興致挺高地提議:“我們去打游戲唄,晉級賽了,帶帶我帶帶我?!?/br> 李拓毫不留情:“松開,不玩,睡覺?!?/br> 付坤松開手,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吼著:“整天就知道睡覺!怎么不睡死你啊,傻逼!” 說完自己怒氣沖沖去了附近網吧開了個機子。 這個時間點人不算太多,一臺臺電腦幾乎都空著,網吧里靜悄悄的,只有鍵盤噼里啪啦的微弱聲響,還沒走到位置上,好巧不巧又看到了剛才的meimei。 他轉了個頭跟她旁邊的兄弟換了個位置,坐在聶召旁邊,咧開唇很友好地打著招呼。 “hi~這么巧,還記得我嗎?” 聶召帶著耳機,停下了手里敲鍵盤的動作,眼神平靜地看著他。 “有事嗎?” 付坤咳嗦了聲,略含歉意地說:“上次不好意思啊,不是有意的?!?/br> 他可能真的會錯了靳卓岐的意。 聶召往他旁邊看了一眼,沒看到靳卓岐,又問:“他沒跟你一起?” 得。 還真看上卓哥了??? “你指的誰???”付坤眨了下眼,故意問。 聶召很直接,眼睛跟他對視著:“靳卓岐?!?/br> “你會打游戲嗎?帶我上個分我就告訴你?!?/br> 付坤很是為難地說:“平常要卓哥行蹤的很多的,我也不能只告訴你不告訴其他meimei吧?!?/br> “開游戲?!甭櫿偕裆?,撂話。 學習她不行,其他的就沒她不行的。 “爽快!” 付坤加了她的游戲賬號,瞧見人的段位,發出了今天的第一聲“臥槽”,眼睛都亮了。 深藏不漏啊。 隨后開了晉級賽,全程被聶召的cao作秀到,他基本是躺贏。 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他認識的女孩打游戲這么牛逼的。 興致沖沖地準備開第二局,聶召直接退出了。 “行蹤?!彼种盖?,敲了下桌面。 付坤第一次見她還真沒想到聶召這性格,說話都直來直去的,很硬,有種命令人的感覺。 但又不覺得煩,說實話,對比林思凝那種整天在靳卓岐旁邊哭哭啼啼的人來說,他更喜歡跟聶召這種性格的人交朋友。 “他請假了,沒在學校?!?/br> “去了陵園,就光明路那邊那個?!?/br> 怕從段位上掉下來,付坤也不玩了,從口袋里抽出一根棒棒糖吃。 墓地? 外面正在下雨,天色有些昏暗,比平常天黑時間早了有兩三個小時。 這個時間點,去招鬼作法嗎? “他去那干什么?” “今天是他媽的祭日?!备独ふf。 這一聲如同驚雷炸彈,聶召腦子都空白了。 她瞬間扭過頭去看電腦上的時間,五月份了。 她清晰地記得孟尋做手術的時間四月二十七號,也就是說,在孟尋做完手術的第三天,靳卓岐mama靳如馨就去世了。 她盯著電腦右下角的時間盯到眼睛酸疼,垂著眼,睫毛微顫,幾秒后驟然站起身急,動作很大,旁邊幾個人都看了過來,女孩只是跟機械一樣,轉過身匆匆往外走。 “欸?你那么著急干什么……”付坤咕嘟著看著人背影。 聶召在門口打了車,這里到陵園大概要半個小時,她又去花店買了一束白色玫瑰,到了陵園之后因為不知道在哪,聶召打著雨傘抱著花在里面轉了很久。 晚上沒什么人,燈光倒是亮著,她看著一排排墓碑,在想她死了之后或許只有葛元凱會給她立一個。 大概過了有十五分鐘,聶召老遠看到遠處站著一個男生,個頭頎高,穿著一身黑,手指里捏著一把黑傘,露出的一截腕骨,瘦到能看清分明的骨節。 聶召知道沒走過去之前靳卓岐就注意到有人過來了。 他沒轉過頭,聶召走到他面前,手指攏緊手里的白玫瑰。 靠近他那一刻,倏然一種冷意往身上沖擊,她的牙齒冷到打顫,肩膀也跟著抖動了一下。 這里的氣溫好低,低到仿佛進了醫院的停尸房。 遠處天邊整個漆黑,光線照清雨水落下的痕跡,空氣里潮濕又陰冷,處處顯著死亡的氣息。 “對不起?!甭櫿俚纳ひ羿硢?,手臂緊緊抱著花束。 她不敢放下手里的花,只是看著靳卓岐挺拔的身影說了一聲對不起,又微微扭過脖子,看著上面的墓碑上寫著——靳如馨之墓。 看來她沒有結婚,或許是個單身母親,又或許離異帶著靳卓岐,一個女人能夠獨立養育一個孩子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這也是聶召怎樣忍受都沒有跟文艷撕破臉的原因。 她想,或許靳卓岐當時帶著靳如馨去了臺海醫院之后,知道能夠治好時大概看到了生的希望,那或許是他緊緊抓住的救命稻草,所以不顧一切借了高利貸也要做手術。 聶召不知道他后來怎么還上的,也不知道后來他媽去世的時候他遭受了什么。 也忽然明白,他休學了一年的原因。 “滾?!?/br> 靳卓岐看都沒看她一眼,冰涼的聲音混在雨水跟冷風里,低沉又陰寒。 “你怎么有臉來這里?!?/br> 聶召低著頭,聲音低到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來贖罪不好嗎?” 靳卓岐輕笑了聲,垂落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握著,甚至有些顫抖,微弱的燈光能夠映照出男生脖頸的青筋爆起,像是要崩裂似的。 他目光陰寒地看著她,嘴里的譏諷意味很足:“聶召,別把自己說的那么好聽,你是想贖罪嗎?你是沒地兒去了?!?/br> 他說的也許對,如果不是因為網上的風波,或許就算是找到靳卓岐,知道他在遙遠的a市,也不過打電話讓他開價,或者任由他開出幾個條件作為補償,除此之外好像別無他法,這是聶召僅能做到的。 她混得場合糜亂不堪,驕奢yin逸,當時的靳卓岐,或許這輩子都不會跟她的世界有絲毫關聯。 聶召的臉色白了白,只是仰著頭看著他,昏暗的燈光照在少年冷硬的五官上,他的臉頰很瘦,瘦到整個人都是立體的,五官輪廓極其分明。 空氣中的潮濕氣灌入,她站在這里看著靳卓岐瞳仁漆黑的眼,又看向冰冷的墓碑,有些呼吸不過來了,一種對死亡的恐懼感油然而生,腦子里閃過些許幻影,像是扼住了她的喉嚨,她沒敢再看眼前的墓碑一秒。 “你想要什么?” 聶召屏著呼吸,嗓音發抖:“你爆出那些消息,應該不止想要看到現在的狀況?!?/br> 他不會放她輕易離開a市遠走高飛。 他想她在他眼皮子底下,痛不欲生。 靳卓岐沒吭聲,空氣中是一種窒息的沉默。 雨聲滴滴答答的響聲讓人聽起來心臟加速,仿佛是凌遲處死前的寂靜。 聶召嗓音沙沙的,聲調不高:“把我送給你吧,你想怎么玩都可以?!?/br> “靳卓岐?!甭櫿俚拖骂^,雙眼有些無助,略顯絕望地閉上眼說,“你別碰孟尋,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都是我做的,是我瞞著他強行讓醫院做的?!?/br> “他如果知道,他肯定不會要的,這件事跟他沒關系,他也很無辜,靳卓——” “他無辜?”靳卓岐似乎笑了,冰涼修長的指骨捏著她的下顎骨,用著要掰下來的力道,把人的臉頰都捏得變了形,“所以我還要感恩戴德是嗎?聶召,受益者怎么可以說是無辜?!?/br> 目光落在她臉上,她手里的雨傘掉落,渾身都被淋濕了,被迫仰著頭,頭發黏在臉頰上,穿得單薄,本身就削瘦到只剩下皮包骨頭的女孩看上去弱不經風,露出的腕骨跟脖頸瘦到驚人,仿佛輕輕一折就能掰斷。 可那雙眼,不光是做出怎樣的姿態,在怎樣的畫面里,都好像滿是傲氣與不服輸,這是她骨子里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 聶召只是仰著頭,雨水滴落在臉上有些睜不開眼,天冷到滲入骨頭縫里,死死扣著下顎的那雙手很粗糙,冷硬的像是一塊利刃最尖銳的地方,聶召微微閉著眼,不太敢面對他那鋒利的眼眸。 靳卓岐松開手指,力道直接讓聶召整個人跌落在地面上,“砰”的一聲,身子骨跟硬石灰地撞擊,要震碎似的,鉆心的疼,她的手掌在地面劃出一道痕跡,仿佛磨掉了一層皮,火辣辣的疼,刺痛感讓她的呼吸都開始紊亂掉。 靳卓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陰狠,語調也陰鷙至極。 “你跪一晚吧,看她會不會心軟原諒你?!?/br> 話音落下,他打著雨傘抬步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之前,聲音不輕不重: “聶召,你最好祈禱自己夠玩久一點?!?/br> 天空倏然打起了雷,電閃雷鳴,刺眼的雷電光線劈天開地似的橫掃過眼前的墓碑。 聶召渾身狼狽坐在地面上,滿臉蒼白,雨水漸大,要糊住眼睛,黑白分明的雙眸盯著看了幾眼,耳畔嗡嗡的,她仿佛聽到了自己全身被折斷的聲響。 被玩得久一點。 所以她要好好活著了。 第12章 聶召醒來還在?醫院, 仍舊是上次那個小護士,她睜開眼?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恍惚地在想這些天的事情是不是只是一場夢。 等小護士走進來給她旁邊桌子上放了一碗粥時,聶召才張了張干到有些裂開的唇, 問:“請問是誰送我過來的?!?/br> 她好像是個缺水的人?,身上總是很干, 像是一條魚, 或許遲早回到海里才自由。 “哦好像是你的同學,他穿著附近弘高的校服?!毙∽o士抓了抓臉頰, 說,“他不會說話, 我也沒看懂他說了什么,他剛離開不久?!?/br> 不會說話? 江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