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吟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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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斌公司被搞得稀巴爛,現在坐牢要十幾年,大概跟靳卓岐脫不了干系。 她還沒完。 吳斌,她,接下來是不是孟尋了? 靳卓岐想要一命換一命嗎? 聶召閉著眼,唇瓣干裂,身上還有血在往外滲,眼角被刺出些晶瑩,順著眼尾陷入頭發,濕濕的。 那還是拿她的吧。孟尋的命比她要值錢。 第11章 聶召在凌晨疼醒,掙扎著站起身打了120之后就昏迷過去。 醒來,已經躺在醫院病床上了,額頭上圍了一圈繃帶,她平躺著盯著天花板,有醫生注意到她醒來,扶著她坐起身。 小護士個頭小小的,一雙圓圓的眼睛像葡萄,戴著口罩也難掩驚訝的表情。 “你醒這么早?餓了嗎?醫院樓下有早餐賣?!?/br> 聶召搖了搖頭,又感覺唇上有些疼,嗓子也干,破銅鑼嗓似的聲音: “謝謝?!?/br> 小護士又說:“你的手機剛才響了?!?/br> 說完她就把旁邊的手機遞給了聶召,方便她拿。 聶召又說了謝謝,小護士從病房離開。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有事可以摁旁邊的紅色摁鈕?!?/br> 聶召點頭,視線移到手機上,一個小時前,葛元凱打來的。 給他回撥了過去。 “有事嗎?” 葛元凱聽著聶召的聲音,微微皺著眉問:“你嗓子怎么了?” “感冒了?!?/br> “哦?!?/br> 葛元凱沒懷疑,問她:“你要不要回來?我給你安排地方,或者我給你安排出國?!?/br> 他沒那么大能耐,真要安排也只能去求他爸。 聶召說不想去。 葛元凱沉了口氣:“聶召,你還是回來吧,這事兒本來就是——” 聽到那邊沒吭聲,葛元凱又不知道要不要說了。 “你給我打電話干什么?沒事掛了?!?/br> “欸不是啊?!备鹪獎P吞吞吐吐半天才吭聲,沉了口氣,“我要走了,后天的飛機?!?/br> 聶召盯著空無一人的病房,抱著膝蓋下巴抵在腿上,問:“去哪?” “你知道的,我爸一直想讓我進部隊,不是個三五年回不來,我也沒得選?!?/br> 葛元凱早上給她打電話前還一個人去了海邊,跟前炮友睡了一晚,此時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抽煙,早上人少,只有幾個散步的來來往往,空氣都冷得刺鼻。 他盯著東邊那刺目的陽光,抽了一根又一根煙。 他不得不走,但他走了,聶召就沒人管了。 她平??瓷先ジl都能玩在一起,但把對方當真朋友的幾乎沒有,她看上去薄情又冷情,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那顆心冰涼涼的,葛元凱都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跟她玩到一起。 “你有事給他們打電話?!备鹪獎P只能這么叮囑。 聶召:“哦?!?/br> 葛元凱嘖了聲,有些不滿地嚷嚷:“你這么冷漠的嗎???我進部隊之后手機都不通了,能打個電話回來都難,我真服了,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把我送那邊受苦?!?/br> 聽著他那跑跳如雷的語氣,聶召勾了勾唇,拖著調子:“為你好,等你回來,還有他的關系,想干什么不成?” 葛元凱很瀟灑地說了句:“哥志不在此?!?/br> 說完,電話雙方倏然沉默了幾秒。 葛元凱聲音有種說不明的低落:“召,別玩了,好好過?!?/br> 聶召仰著頭,眼睛酸疼。 唯一對她好的人也要走了。 “不給你送行了?!?/br> 她聲音有些悶。 葛元凱頓時有些激動了:“你他媽不會哭了吧?不至于不至于啊,哥還沒死呢?!?/br> 聶召的情緒瞬息收回:“滾,掛了?!?/br> “哎喂,等會兒,我還沒說完呢?!?/br> 葛元凱又一句一句跟交代后事兒似的:“你,別跟他們一起玩了,去了垃圾大學也行,也別上那什么破網了,我手上的錢都轉你銀行卡了,你省著一點兒,應該還夠你逍遙個幾十年的?!?/br> “也別聯系孟尋哥了……” 葛元凱又迅速轉移話題說:“等哥回來,說不準謀個一官半職的,有我什么就有你什么?!?/br> 聶召身子往后靠了靠,手機都沒力氣拿了,只是開了擴音垂在身側的被子上,緩緩聽著。 “行?!?/br> “還有?!?/br> 半久,他說:“別吃特效藥了?!?/br> 聶召說好。 *** 聶召下午就出了院,跟學校請了假,躺在家里足足一周才重新回學校。 黑板旁邊寫著幾個粉筆字,距離高考還有六十天。 后來的幾天,聶召都在教室食堂跟廁所三點一線。 她腦子里想到了葛元凱說的,讓她上個大學。 葛元凱學習很好,大概因為家里沒一個學習差的,他就算不學隨便看看書都能考到全年級前幾,每次都特別傲地夸自己聰明,讓她多跟著他混也能補補腦子。 葛元凱比她大一歲,在臺海上了一年大學,即將入隊當兵,順應他爸媽原本安排好的,大概要三四年才回來。 聶召低著頭看了眼手下的數學課本,看了兩三秒,合上,又兩三秒之后重新打開。 就當熬過畢業打發時間了。 從廁所回來,桌子上濕了個透底。 聶召站在過道旁邊掃了一眼,書被烏黑的水沾染的成了團,還有一層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黏在上面,一桌子的垃圾讓人惡心到想吐。 盧湘注意到聶召的舉動,忙的走過去,抿著唇站在她旁邊有些生氣了,但又沒有辦法。 聶召揣著兜,抬腳隨意踹了下凳子,跟危樓似的凳子搖搖晃晃幾秒,零散成一堆廢柴。 應該是被誰直接拆掉了螺絲。 “聶召,你跟我坐吧?!北R湘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說。 或許是因為這半個月來遇到的這種事情太多了,走路時不時被撞一下,接熱水被打翻燙紅了手背,以及往她抽屜里放土釘,一些小學生的校暴行為。 盧湘有說讓她去告訴老師處理這件事,聶召反問她:“你當時被造謠怎么不告訴老師?” 她瞬間沒話了。 聶召跟習慣了似的挺平靜,一絲波瀾也無:“沒事,我去辦公室問問能不能再找個凳子?!?/br> 盧湘不知道是為什么,只是看平常去食堂時會遇到兆銳那幾個人,他們要不就高聲故意侮辱人,要不就用眼神挑釁地盯著她看,盧湘自然也能看出來聶召被欺負跟那些人有關系。 她的預測還真預準了。 “那你快點去,快要上課了?!?/br> 聶召“嗯”了一聲,揣著口袋出了教室的門,一整個下午都沒回去。 就剩下兩個月畢業,她大可一直請假不回學校,或許當時她就不應該入學。 去了辦公樓三樓跟凌季同請了假,很意外,他只是看了她一眼,直接同意了她的假期,語重心長地說:“最近是關鍵時刻,其實老師也知道對高考提高不了多少了,你如果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不然等高考那天暈倒了就什么都白費了?!?/br> 說了一堆,聶召掏了掏耳朵,覺得這凌季同是不是發瘋了?平常在課上對學生要打要罵,忽然這樣她還有些不習慣。 出了辦公室的門,從過道離開時聶召還下意識透過玻璃往辦公室看了一眼,目光掃了一一眼凌季同剛才著急忙慌關掉的筆記本界面,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像。 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她扯了扯嘴角,低著頭往大門口走。 給了請假條,一路暢通。 李拓最開始看到從門口出來的聶召,兩個學校的距離實在太近,站在這兒眺望他都能撇清女生的臉,更別說聶召那身形,那漂亮的身姿整個a市高校找不到第二個。 李拓捅了下旁邊的靳卓岐,說了聲:“喏?!?/br> 靳卓岐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又往前看,一眼盯住了遠處那道人影,她低著頭,長發散著揣著兜,從口袋里掏出耳機聽。 旁邊付坤也好奇看過去,笑了:“喲,巧不巧,遇到一個逃課的了?!?/br> 李拓笑了聲沒吭聲,他大概知道靳卓岐為什么關注這個女孩了,只有付坤個傻逼還以為她人好才幫他們在警察局說話。 “你一會自己去???要不我也買個菊花給阿姨?或者敬個酒什么的?!?/br> 靳卓岐剜了他一眼。 付坤立馬做了個閉嘴的姿勢,這可不敢開玩笑。 “我閉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