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煙嬌[先離后愛] 第58節
書迷正在閱讀:這個綠茶不愛我、狐貍與蝴蝶(骨科 ds)、與秋、穿成年代文的病美人[七零]、嫁入豪門,女配她在線發瘋、七零之嫁給帥氣男知青、宮女出逃以后、紅包拆出男朋友[娛樂圈]、暴君敗給了小皇后、懷攏春腰
所以她早看開了,只不過特殊情況他回不來還是忍不住生氣。 今天他自投羅網地提起這個話題,她自然不輕易放過,昂了昂下巴,坦誠道:“是?!?/br> 薄望京長睫徐徐眨了眨,垂下又抬起,輕輕看向她,眼底藏了絲笑,“有個法子?!?/br> 席煙歪了歪頭,直覺不是什么好話,但又很好奇,“什么?” 薄望京長指搭在她后腦勺,將人扣過來,指腹摸了摸她柔軟的胎發,薄唇貼著她耳廓,溫柔地安撫,嗓音低沉,“總覺著你自己都還不懂事兒,十七八歲的氣性,小姑娘一樣?!?/br> “所以舍不得你受罪?!?/br> 席煙不解,“什么?” 薄望京認認真真注視她幾秒,忽然問:“煙煙,我們結婚幾年了?” 席煙記得很清楚,大學畢業就嫁給他了,今年第五年,抬抬眼,“你忘了?” 薄望京一邊揉她的耳朵,陷入思索,一邊低語,“是時候了?!?/br> 席煙突然悟到他在說什么,沒準備好,唰地坐直,說:“不行,你還在考察期,門兒都沒有?!?/br> “我還以為這是自然而然的事兒?!北⊥┎[了瞇眼,觀察她,“反應這么大,人的問題,還是事的問題?” 他其實也不大急,如果可以,一直二人生活也很好,但他擔心席煙有這想法又不好意思說,才開了這個口。 但他沒想到,席煙壓根兒沒想過,還十分抗拒,心里便不太爽快。 席煙想了想,實誠道:“都有?!?/br> 就像薄望京說的,她自己還沒野夠,一下想到多個寶寶粘著她,總有些焦慮。 他們倆結婚年份算起來長,和平常夫妻相比,不算什么正?;橐?,剛和好就想這個,步子邁得也太大了些。 薄望京神色一下冷下來,車子剛好開到集團地庫,這邊是他專屬停車場,司機掃了眼后視鏡,見情形不對,飛快停好車,將車鑰匙放好,沉默無言地溜下車。 席煙才發現自己被帶到公司來了,還沒來得及問,薄望京傾身過來,眼尾幽幽暗暗,淡聲問:“和我有個孩子就這么不樂意?” 他的重音落在前半句。 席煙這才反應過來,他誤會自己意思了,她被逼進車后座的角落里,咬了咬唇說:“你不是說不舍得我受罪么……”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席煙覺著他急于確認謹慎又兇狠的眼神有些可愛,噗嗤笑出聲。 薄望京盯著她嬉皮笑臉的表情,反應過來,冷臉撲上去狠狠嘬了她肩頸一下,“現在還真嚇不住你了是不是?” 席煙癢得直躲,咕噥:“我肚子餓了,你也該上班了?!?/br> 薄望京手掌不大正經地滑下去,嗓音低緩,“是么,我瞧瞧有多餓?!?/br> 席煙想起來剛才他沒說完的話,抓住他的手,“你說的法子是什么法子?!?/br> 她正準備聽呢,后面突然繞到下一代的話題。 薄望京抬起眼皮,睨她,反問:“你覺著我爸為什么沒到退休的年紀就這么瀟灑,有時間滿世界各地跑?” 第53章 小煙嬌嬌啼 薄望京的父親是不太在國內, 席煙統共見過他幾面,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外人瞧著薄家光鮮,實則親情味兒淡。 席煙很早聽說薄望京母親生下他的時候就去世了, 小時候的事薄家不怎么談起, 以前有個記者做訪談,不知事先沒對過臺本還是自作主張,問起薄望京母親和童年。 向來好脾氣的鄭晚秋臉一板, 直接走了。 后來那個記者再也沒在報社出現過。 關于他的母親,有好幾個版本,什么歌廳舞女, 一夜情秘書,有些離奇到什么打聽商業機密的間 - 諜,總之眾說紛紜。 薄望京瞧著席煙一臉猶疑,指尖在她下腰的軟rou上打轉,磨著骨,猛地陷進去, 總能激起點春心,他為數不多的閑情雅致好像這輩子都撲在她身上了。 他淡聲道:“問吧?!?/br> 席煙沒想到車廂昏暗他也看得透, 斟酌了字詞, 問:“你想你mama嗎?” 薄望京不急回她, 垂著眼看向手掌把玩處,慢悠悠地揉捏,他沒使多大勁, 跟按摩似的, 嗓音沉磁:“聽真話?” 席煙笑了聲, “這種問題都有真假?” “是啊,選假話的話, 撿些你樂意聽的說?!北⊥┞唤浶牡?。 席煙還真思考了下他的邏輯,直覺不對,“但現在我不管怎么選,都會知道真的答案?!?/br> 薄望京鼻尖嗤出一聲輕笑,捏了捏她,“你前邊那句話問出來,就做好了安慰我的準備。我只是提醒你別慣性思維而已,其他的本來也沒想瞞著你?!?/br> 席煙覺著他說得有些繞,想一想就能理解。 薄望京繼續說:“我沒見過她,根本談不上想不想念?!?/br> 席煙覺著他性子冷不是沒緣由的,愛也是一種認知,人無法付出認知外的東西。 薄望京換了個姿勢,將下巴擱在她肩上,“她就是普通人,和我爸是個意外,沒有愛情,沒有名分,沒有受過許多教育,男人說點好話就騙上了床?!?/br> 席煙聽出他話里的厭惡。 若分辨得清點,他就是他父親趨于動物本能而誕生的悲劇,除開現在,起碼他的童年,絕對算不上喜劇。 薄望京接了個電話,松開席煙,說:“上去吃早餐?!?/br> 席煙“嗯”了聲。 電梯是直達的,席煙進薄望京辦公室沒多少人瞧見,很清靜。 桌上擺著兩杯咖啡,一杯豆奶,還有香腸雞蛋水果三明治之類,選擇很多。 席煙不用咖啡提神,選了豆奶,撕了一袋砂糖,倒進去,問薄望京:“對了,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吃甜的跟上刑一樣?!?/br> 薄望京坐在她對面,將早上放口袋的手表扣好,抬起眼皮瞧了瞧,“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外祖父外祖母為什么去世?” 席煙聽他提起這個事有些驚訝,沒顧得上攪,左手疊在右手手背,端坐道:“不是生病么?” 她當年太小了,也不知道這人以后是她老公,長輩們聊起鎮上那戶人家的時候,常常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 薄望京淡淡道:“不是?!?/br> 他喝了一口咖啡,神色并無異常,“那會兒他們都生病,特別外祖母,病得很重,我參加的競賽很多,不常在家,那時候掙了五萬塊錢,剛好夠下個季度的藥費?!?/br> “回家的時候,我外祖父給了我一碗糖水,讓我解渴,當時因為什么耽誤了,放在桌上沒喝。等我回過神,他們都死了?!?/br> “我也鉆過牛角尖,明明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天命也不會憐惜你一分,既然如此,還抗爭做什么?!?/br> 薄望京平靜地說出最后一句話,好像做說今天天氣好不好。 他長指拿起一片烤得金黃的面包,送到唇邊優雅地咬下一角,細嚼慢咽。 席煙怔住,聯想起之前她非要薄望京喝的那碗南瓜粥。 他喝得臉色蒼白難捱,還是喝了下去,怕是和上刑也差不了多少。 她艱難地咽了咽唾沫,試圖想找個說辭合理化那人的極端行為,“你外祖父應該是不想拖累你,但又不知道沒了他們,你該怎么生活……” 隨后她又生了點氣,將銀叉重重一放,“但也太過分了,自私,懦弱,再怎么樣也不能剝奪別人活下去的權利啊,你又不是他的私有物!” 薄望京掃了她一眼,徐徐道:“后來有人告訴我,不能信命?!?/br> 席煙摸摸鼻子,謙虛道:“歪打正著?!?/br> 他給她剝了個雞蛋,放在盤子邊,“那個人日日在我樓下吵個不停,我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讓她閉嘴比較好,其他的倒是沒什么心思了?!?/br> 席煙沖他做了個鬼臉,心安理得咬了口雞蛋。 其實她一直很想知道樓上的少年長什么樣子,最后一次有機會看清他的樣貌是在火中。 起初火勢不太大,只是窗戶邊飄出幾股濃煙。 那會兒天半黑了,夜色遮蓋了煙的影子,好在火光也明顯起來,熊熊地在窗玻璃上印出來。 她原本只是給小狗送吃的,順便飯后消食,結果嚇壞了。 她了解房子里的人的習性,一定在家,喊了大半天不見人應,拿石頭砸了一樓的窗,爬進去救人。 席煙垂眼剝著蛋白,問:“要是那天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死在里面?!?/br> 薄望京很坦然,“那個時候沒人指望我活著,停電我點了蠟燭,看書看睡著,窗戶沒關,估摸著風打翻蠟燭才將房子燒了?!?/br> 席煙聽到他前面那句話,心臟好像被什么揪了一下,想起那天,她唇角彎了彎,“薄望京,你知道嗎?雖說那天喊你費了我很多力氣,但我挺感謝你的?!?/br> 薄望京好似沒理解,抬眼掃了她一眼,“嗯?” “我救了你一命,你治好了我的結巴?!?/br> 薄望京波瀾不驚的黑眸柔軟了片刻,“是么?!?/br>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么巧合,兩樣不規則的生命碎片在人海中相遇,恰逢其時地補上了對方的缺口,形成最完美的圓。 “我在緊急關頭話還是說不明白,一著急,一用力,結果好了,你說神不神奇?!?/br> 席煙回想起那個時候的畫面,瞳孔亮晶晶的。 她永遠不知道,那個時候,薄望京覺得她磕磕絆絆的話語是那樣悅耳動聽,因為除了她之外,沒有一個人,深切的渴望他活著。 他們差點就錯過。 薄望京想起這些就喘不過氣,他走過去,面對面抱住席煙,雙臂桎梏她的身體,擠壓他們之間所有的空隙,越收越緊,好像要融進自己身體里。 他們之間很少有這樣的時刻。 薄望京埋在她頭發里,嗓音低徐,“明年,我們去緣弗寺還愿?!?/br> 席煙愣了兩三秒,回抱他,原來他這樣的人,偶爾也會叩求神明。 隨后她又笑起來,她和薄望京好像總是在倒敘戀愛。 然而歲月漫長,遲來一些也很好。 - 上午席煙在薄望京辦公室隔間睡覺,迷迷糊糊聽到外面有人語聲。 她向來有些起床氣,再加上渴了找不著水喝,心情不愉地開門出去,里面空調打得低,蓋著被子沒什么,出來有些冷,隔著屏風看不到外面,她隨手拿起一件薄望京放在這邊備用的外套,神思松散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