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國舅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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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年紀小,乖巧地聽兩人分享生活經驗。 柳靜也沒忘了她,有些擔心地道:“國舅爺是重情之人,我看他這幾天過于平靜了,興許都憋在心里,回頭只有你們夫妻倆的時候,弟妹好好開解開解他吧,有什么情緒該發出來就發出,發出來也就好了?!?/br> 云珠:“嗯,晚上我就跟他談談?!?/br> 隨著張行簡的下葬,張家也沒有什么事了,云珠、趙氏把人送到家,又待了會兒便告辭離去。 等云珠回到定國公府,才知道曹勛居然沒回來,直接去都督府當差了! 雖說大都督公務繁忙,但至于忙成這樣嗎? 云珠也沒有辦法,只能等他回來再說。 其實云珠并不擅長安慰人,曹勛自己跑她面前哭一場,她還能順勢安慰一下,就怕他平平靜靜的,弄得她好像多此一舉。 等啊等,天黑了曹勛才回來。 云珠坐在堂屋,見到他,上下打量一眼,問:“吃過了嗎?我還沒吃呢?!?/br> 曹勛先是意外,跟著無奈道:“不是叫阿九回來傳信了,今天事情有點多,叫你先吃?” 云珠:“我自己吃有什么意思?!?/br> 曹勛示意連翹去廚房傳飯。 飯菜很快端上來,云珠一邊吃一邊偷偷觀察對面的男人,因為前面三晚曹勛都在守靈,根本沒睡多久,此時的臉色很難說得上好看。 吃完飯,云珠趕緊催他去睡覺了,她也跟著他躺到床上。 曹勛習慣地抱了她一會兒:“這幾日辛苦你了?!?/br> 云珠:“我沒什么好苦的,倒是你,難受就哭出來,少逞強?!?/br> 曹勛笑:“我又不是小孩子?!?/br> 云珠摸了摸他的眼角:“誰說小孩子才能哭了?他們都說憋著容易傷身,你本來就比我年紀大,憋出病更顯老,該哭就得哭?!?/br> 曹勛捉住她的手指,親了親,道:“沒想哭,父親走時我都沒哭?!?/br> 云珠:“……” 曹勛:“會不會覺得我過于薄情?” 云珠:“沒有,就是有點好奇,你有為什么事哭過嗎?” 曹勛:“嗯,剛上戰場的時候,看著那么多將士死在面前,難受起來哭過幾次,后來漸漸也就習慣了?!?/br> 這種事也能習慣嗎? 云珠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只知道就算他習慣了,肯定還是會為張行簡的離世而難過。 “我就抱抱你吧,什么時候你想說了,我再聽你說?!?/br> 曹勛確實很困了,身體疲憊到極點,精神自然難以支撐。 他只對異常溫柔的小夫人說了一句話:“多抱一會兒,等我睡著再松開?!?/br> 第70章 劇情章,黎王李顯反殺 哥哥剿匪 中秋佳節,京城淮安侯下葬的時候,已經離京兩個月的黎王、李顯等人才剛剛踏進貴州的地界,距離就藩之地黎平府還有十來日的路程。 除了宮女太監等下人,隨行的還有乾興帝賜給黎王的三百親兵。 為了防止藩王造反,如今每個藩王明面上能擁有的親兵便只有三百,膽子大的可以私自養兵,只是一旦被朝廷發覺,自然會問罪下來。 黎王連藩地都還沒到,甚至這三百親兵都未必愿意效忠他,何談養兵。 對于手里這三百親兵,經過一路的觀察,黎王與李顯早就心里有了數。三百親兵,絕大多數都是從京城各兵營里挑出來的末流,自身沒什么本事,甚至有一些扛不住這一路的日曬雨淋已經病死了,只等黎王到了藩地后再稟報朝廷,看看是朝廷再派人過來,還是叫他從當地人里自己選拔補充。 刨去濫竽充數的,還有近百個真正的精兵,然而這些精兵是乾興帝派來監督黎王的,待黎王極為輕視。 黎王十四,李顯十五,縱使都是自幼習武之人,打好了身體底子,卻因為第一次出遠門,還是去與京城氣候大不相同之地,兩個月來分別都病過一兩次。那時候李雍安排的郎中還活著,兩人靠郎中配的藥養好了病,只是沒過多久,這郎中就被親兵統領魏剛派人射殺了,理由是該郎中半夜鬼鬼祟祟,被當成了意圖行刺的賊人。 黎王、李顯十分憤怒,可三百親兵都是乾興帝的人,他們只能忍著。 李顯還好,盡心保護黎王便問心無愧了,卻不知黎王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首先,黎王自己怕死,周圍群狼環伺,他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其次,黎王怕李顯也受他的牽連出事,那個太醫分明是得了乾興帝的指使,要在藥物上動手腳謀害他的命,李家安排的郎中壞了乾興帝的計劃,魏剛便出手鏟除了郎中這個絆腳石,那么,下次黎王再生病的時候,就必須飲下太醫精心熬制的“良藥”。 他就這一條命,死就死了,但李顯何其無辜。 明明是八月十五,夜空卻被猙獰厚重的黑云籠罩,半點月色也透不進來。 黎王睡不著,站在驛館的窗邊,對著夜空出神。 李顯與他同宿,假寐片刻,察覺黎王可能會一直這么站下去,他才走過來,低聲道:“明日還要趕路,王爺早些睡吧?!?/br> 黎王回頭,搖晃的燈光下,才十四歲的少年王爺,眉心居然已經有了輕微的折痕。 他用鄉愁掩飾心中的忐忑,笑著問:“中秋了,是不是很想國公爺他們?” 多好啊,至少李顯還有家人可以思念,他卻一無所有。 李顯沉默片刻,道:“是想,不過我已經長大了,有我自己的路,他們也都明白,所以我只需要照顧好自己不叫他們擔心,再沿著這條路堅定地走下去?!?/br> 黎王眼中的李家三郎,雖然身形清瘦,卻已經有了不輸于其兄李耀的傲骨與氣魄。 他何其有幸,最后一段路還有如此良才陪著。 可惜…… 黎王歇下了,李顯也躺到他的床上,夜沉如水,他目光清明。 在一場暴雨過后,黎王又病了。 太醫親自端來他熬制的湯藥,親兵統領魏剛帶刀隨他而來,如虎如狼的侍衛停在病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靠在床頭的病弱王爺。 黎王苦笑。 “王爺,藥已經溫了,您快喝了吧?!碧t低著頭,掩飾眼中的復雜,他也不想干這事,可萬公公拿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脅他,他只能聽話。 黎王看眼一身青袍站在旁邊的李顯,伸手接過湯碗。 就在黎王的嘴唇即將碰到碗邊,就在魏剛都因這一幕而興奮得瞳仁微縮時,外面突然有個小太監試圖突破門口兩個親兵的守衛,急著喊道:“藥里有毒,王爺喝不得!” 魏剛下意識地看過去,身體也朝門口側轉。 就在此時,身上并無刀劍的李顯袖子里突然掉出一把寒光凜凜的鋒利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魏剛露出來的側腰。 匕首刀刃有四寸來長,完全沒入魏剛血rou。 劇痛襲來,魏剛難以置信地往后看,右手意圖拔出腰間的佩刀,而此時,床上的黎王突然躍起,手中匕首精準地沒入魏剛心口。 仿佛只是兩個眨眼,被一眾親兵仰視的魏剛便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門口的兩個精銳親兵傻了,離京前萬公公交待他們都要聽從魏剛的號令,現在魏剛死了,他們該怎么辦? 這時,李顯已經將太醫拿下,黎王趁機將那碗湯藥灌進太醫之口。 太醫掙扎不已,試圖將湯藥嘔吐出來,然而又哪里能得逞? 灌完湯藥,李顯與黎王都松了手,看著那太醫跌坐在地,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突然口吐白沫暴斃而死。 李顯早已撿起魏剛的佩刀,冷眼看向門口的兩個親兵:“魏剛與宋太醫聯手意圖毒害王爺,你二人可知情?” 再怎么說黎王都是一位王爺,通身的威嚴氣派擺在那,兩個親兵怎敢承認他們攙和了毒害王爺一事,況且他們確實也沒有攙和,最多只是看出魏剛得了宮里的密令要害黎王,他們這些親兵只需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好。 “屬下不敢!” 領頭的死了,兩個親兵選擇暫且屈服黎王,等宮里重新派人來接管再說。 其他親兵都是類似的想法,反正他們確實沒有直接接收到要刺殺黎王的命令。 這種一旦查出來就要滅族的大罪,看別人去做可以,輪到自己,下面的親兵們恨不得有多遠避多遠。 十日后,黎王終于成功抵達他的藩王府,一個當地蠻夷首領被抄家后留下來的石頭寨子。 跟京城皇宮的雕梁畫棟沒法比,但在當地而言,這種石寨確實是首領級人物才能住的。 李顯眼睛一亮,指著石寨四圈高聳的石墻道:“王爺,這宅子雖然古樸,卻占據地勢易守難攻,比尋常藩王府還要牢固?!?/br> 黎王笑道:“我好歹也是一位王爺,誰敢集結大批人馬來襲我,這石寨再牢固也怕沒有用武之地?!?/br> 反倒是李顯的神情,仿佛將族子弟被分到了一處可以練習攻城守城之戰的石頭堡壘,難掩興奮,罕見地有些孩子氣。 黎王第一眼是嫌棄這石寨了,因為見到李顯激動的神情,那種虎落平陽的郁氣才悄然而散。 “走吧,進去瞧瞧?!?/br> 石寨再寒酸,都是他的王府了,是他離開皇宮后的第一個家,確實該好好拾掇拾掇。 在京城傳來新的命令之前,那些親兵們不敢輕舉妄動,正好給他們時間從當地挑選忠誠可信的人手歸為己用。 . 馬車走得慢,驛使快馬加鞭地將黎王的折子送回京城,速度就快多了,只用了一個月。 因此,九月底,乾興帝終于又見到了同父異母的二哥的親筆所書。 黎王主要跟皇帝弟弟說了三件事。 第一,他到藩地了,這邊山美水美,感謝弟弟賜了這樣一處好封地,叫弟弟不用擔心。 第二,三百親兵有二十多個病逝在去貴州的路上,詢問弟弟這二十多人該從哪里補。 第三,魏剛居然貪圖藩王的財富,聯合太醫意圖毒害他,嚇得他大病一場,還請弟弟徹查此事。 黎王仿佛只是就事論事,說些藩王該說的客套話,可乾興帝心中有鬼,他便覺得這封奏折字里行間處處都是陰陽怪氣,是黎王對他毒害不成的嘲諷! “氣死朕了!”乾興帝重重地將奏折摔在地上。 萬公公撲通跪了下來,沒等他開口,乾興帝一腳踹過來,遷怒道:“你當初是怎么跟朕保證的,結果呢?” 萬公公不敢叫屈,捧起奏折看了看,疑惑道:“不應該啊,月初奴婢還收到魏剛的密報,說李家給李顯安排的郎中已經被他殺了,那郎中一死,黎王只能乖乖喝宋太醫的藥……” 乾興帝:“這還用猜嗎,他當然不肯乖,便搶先殺了魏剛!” 萬公公眉頭緊鎖:“魏剛武藝高強,不比李耀差什么,李顯雖然盡得李家槍法真傳,年少力氣不足,都不可能是魏剛的對手,更何況魏剛手下還有近百精兵??上緸榱瞬蛔呗╋L聲,只與魏剛暗中保持書信,魏剛一死,奴婢只能重新派人去調查?!?/br> 乾興帝:“那就趕緊派人去!正好,他那邊缺了二十多個親兵,你重新再挑人給他,去了先查清魏剛是怎么死的,再想辦法殺了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