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個弱柳扶風的丞相大人 第70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位面酒肆、去撒哈拉看雨、我可以拿走你的觸手嗎?、溫梨(校園甜文 1V1 H)
顧嶠艱難地從那花里胡哨的東西里面挑出來點他們似乎能汲取的經驗,剛準備動手,卻發現丞相大人已經輕車熟路地,先他一步下了手。 輕車熟路?! 顧嶠一驚,一下子什么情況都想到了,甚至都下意識地忽略掉了商瑯一直陪在他身邊都沒什么時間去接觸旁人的事實,開口想問,卻一下子失了聲。 少年帝王在這個時候實實在在吃了一個不能走神的教訓,在這思緒萬千的時候商瑯早就有了動作。 之后的一切便也不受他的控制了,手被松開,顧嶠扣著人的肩膀,屢次想要奪回主導權,但丞相大人也不知曉是天賦異稟還是如何,對他熟悉得很,一次又一次讓顧嶠顫抖,一下子軟下去,失了反抗的力氣。 只能被為所欲為。 一開始商瑯還算小心翼翼,讓顧嶠還有力氣反抗,還有力氣胡思亂想,到了后面卻完全混亂了,眼淚止不住地落,玉枕的凹陷處都盈了一汪水,是不自禁是歡愉也是委屈。 怎么會如此……不該,不該是他么? 在顧嶠眼里,商瑯一直都是個處在被保護者位置的人。就是在這種時候,出力地也理當是他。 而且……而且,他一個帝王,居人下像什么話! 這是真真地以下犯上。 他想去抓商瑯的手,卻觸及到一片濕黏,臉頰上的熱意已經燙到讓他模糊,不知道究竟是碰在了哪里,總之最后還是商瑯主動伸出手,握住了他,然后以一個別扭的姿勢被翻了個個。 敏感的位置被猛地一撞,顧嶠失神,張著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眼前是一片白光。 三更鼓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 才三更。 顧嶠被折騰得覺得好像已經過了一整夜,卻沒想到,從宴席上下來到如今,竟然才一個時辰的功夫。 那更鼓聲像是將商瑯給刺激了,這個不知輕重的醉鬼又俯下身來,就著這個姿勢,咬住了顧嶠的后頸碾磨。 那塊軟rou算不上多疼,但卻是實實在在地被控制住了,讓顧嶠恍惚間覺著自己當真成了商瑯嘴下的一只毫無反抗之力的獵物。 顧嶠一開始的確是舍不得對商瑯動手,之后也的確是沒有力氣再去反抗。 酒醉了的人理也講不通,情也求不動,顧嶠只能被迫承受著,在一陣接一陣的混沌當中零零碎碎地想:干脆將這以下犯上的佞臣給殺了得了……不,不能殺,應當將他綁起來,讓他求不得,讓他只能被迫接受自己的恩施——不能給太多,要看著他渴望,看著他…… 顧嶠心底陰暗的想法滋生,在一陣安靜之后,卻被人給抱住了。 抱住也不安穩,商瑯當真是跟狼一樣,這個時候還不忘叼住自己的獵物,不讓他逃離。 兩人狼狽地依偎在滿榻的狼藉當中。 昏睡過去的最后一刻,顧嶠還記著自己應當起來清洗一下的,不然明日宮人一早進來的時候,像什么話…… 但意識很快就被鋪天蓋地的疲憊淹沒,商瑯又擁得緊,到最后顧嶠也沒能下榻。 酒香、沉香、檀香還有些胡亂散發出來的香氣填滿了整座寢殿,蒸騰出融融暖意來,繞著榻上熟睡的兩人—— 窗外“嘩”地落了一場淅瀝春雨。 第87章 寵辱不驚 顧嶠次日坐在龍椅上的時候, 腰酸痛得要命。 商瑯昨夜是半點也沒顧及他的死活,顧嶠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眼淚都流干了,方才起來的時候眼睛都還有些腫, 把來給他更衣的宮人嚇了一跳。 好在有琉珠遮擋,在朝上也沒有什么人敢抬起頭來看他, 顧嶠讓宮侍用脂粉給他遮了一遮之后便匆匆趕了過來。 聽著下面朝臣上奏, 顧嶠的視線漫無目的地在殿中轉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商瑯那個空處上。 丞相大人今早沒來。 顧嶠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一早起來看見躺在身邊的人的時候, 十分干脆利落地點了他的睡xue。 或許是不敢在那種時候面對商瑯。 無論如何,昨夜的商瑯都一直是醉著的狀態, 但顧嶠是清醒的——他縱容著人一步步進行下去,多少還是有些占了人的便宜。 仔細去想想丞相大人昨夜說得那些話,顯然他并不知道顧嶠的心意,那說一句是顧嶠在人喝醉的時候趁虛而入套話也毫不為過。因而他也不敢去想,商瑯在清醒過來之后, 對昨夜的事情記得多少,又會拿怎樣的態度來對他。 倒不如先逃避一陣子。 只是,本以為自己在朝上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但一直到了朝臣退下去, 顧嶠也沒能止住自己對昨日種種的回想。 抬手一抹臉頰, 還是guntang的。 在踟躇下去也沒有辦法,顧嶠磨磨蹭蹭地往寢殿走,路上沒忘了問宮侍一句商瑯如今的情況。 隨后就聽見人說, 丞相大人已經醒了, 還命人收拾好了床榻, 此后什么也沒做, 就那么安安靜靜地待在寢殿當中。 這著實有點出乎顧嶠的意料。 他也不再拖沓,加快了步子朝著走去。 他到的時候,商瑯沒有同宮人說的那般待在寢殿,而是就待在院中。 顧嶠推開大門,猝不及防地跟人視線對上,又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先……”顧嶠開口,一句話還沒等說出來。便滯在了原地—— 商瑯見到他之后,直接跪拜下去。 顧嶠腦海里“轟”的一聲。 如果不是他下意識地趕上前去按住商瑯的肩膀把人給帶起來,可能丞相大人就要在這里給他來個三跪九叩的大禮了。 “先生這是做什么?”顧嶠澀然開口,心已經涼了一半。 “臣昨夜——” “先生是想要告訴朕,昨夜種種都不作數嗎?”顧嶠不敢聽他將話說完,趕著開口。 商瑯一下子沉默,沒有接著說話。這態度方才顧嶠眼里,與承認無異。 一股火氣從心底涌起來,顧嶠咬了咬牙,拼了命忍下來,道:“……進殿去說?!?/br> 話音一落,他直接繞開商瑯,兀自走進自己的寢殿里。 渾身上下都寫著“生氣”二字。 商瑯沉默地跟著他過去。 昨夜他們兩個是在側殿當中胡鬧,帝王的寢殿當中卻是干干凈凈,只有悠悠蔓延開來的沉香氣味,比起昨夜那混亂一片的味道不知清冽多少。 顧嶠忍不住扯了一下唇角。 他的寢殿干干凈凈,他自己身上卻已經到處都是商瑯的痕跡了。 旋身坐到貴妃榻上,顧嶠這才抬眼去看商瑯。 丞相大人應當是意識到了他火氣的來源,這一次倒是沒有直接跪下去,只低眉順眼地站在那里,察覺到他的目光之后,睫毛顫了顫,才抬眸去瞧他,輕輕喚了一聲:“陛下?!?/br> 顧嶠沒說話,而是忍不住地抬手揉了揉太陽xue。 昨夜商瑯喚他的時候喚得亂七八糟,最多的便是“嬌嬌”,其他什么“燃犀”“阿嶠”也都時不時蹦出來,但從未叫過他一聲“陛下”。 從前顧嶠不覺得,但是如今,這樣的稱呼,就好像將他們兩個之間一切的親密給斷開、止步于君臣一般。 商瑯見他半晌都沒有開口,最后輕嘆一聲,一撩袍,又在他面前跪下來。 顧嶠一驚,下意識地想要去攔,卻一下子被人給抓住了手——十指相扣。 他不動彈了,垂著眼,一眨不眨地瞧著商瑯。 商瑯也就著這個姿勢,抬頭看著他。 昨夜那雙蒙著薄霧的雙眼如今已經徹底變回澄澈,里面還帶著顧嶠看不懂的情緒,不完全是愛意。 但那些愛意已經足夠灼熱,讓他的呼吸下意識變得急促起來。 “臣只是覺得,昨夜太過倉促,唐突了陛下,”商瑯終于有機會慢慢開口,同他解釋,“然昨日種種,皆出于真心?!?/br> 商瑯口口聲聲說著“從不欺君”,實際上干過的欺君罔上的事情半點也不少,好在昨日那句話,還有幾分的真。 “那你跪什么?”有商瑯這句“真心”,顧嶠的火氣其實已經消了大半,語氣緩和不少,又問他。 “臣怕陛下生臣的氣,”商瑯聽他語氣緩和,也是松了一口氣,溫聲道,“不想又弄巧成拙?!?/br> 顧嶠最受不了他用這樣的眼神和這樣的語調同他說話,欲言又止幾次,最后還是作罷,別別扭扭地生硬開口:“朕不會?!?/br> 他對商瑯的氣從來都是一時,哪里會真正地跟人動火。 聽他這般開口,商瑯又是輕笑一聲,一直拉著他的手,沒有放開:“臣謝陛下寬宥?!?/br> 寬宥什么? 顧嶠抿了下唇,問他:“昨夜的事情,先生記得多少?” 商瑯定然是記著一部分的,但畢竟有人酒醉之后不記事,無論如何顧嶠也還是要多問上一句,若是他忘了什么事情,自己卻日后提起,難免尷尬。 “應當是都記得?!辈惶徇€好,一提起來,昨夜種種也直接浮現在商瑯的腦海里——帝王的縱容,和那身衣衫之下的另一面。 商瑯驚覺,自己開口的時候,喉嚨有些干澀。 顧嶠也注意到了。 昨夜的綺麗、混亂,牢牢地刻在兩個人的腦海當中,揮之不去。 “臣酒后失態,不知輕重,可傷了陛下?” 商瑯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顧嶠的臉也跟著又燙起來,結結巴巴地開口:“朕無事?!?/br> 商瑯像是沒有起疑,只點了點頭,不過手上握得更緊了些。 顧嶠瞧瞧松一口氣,慶幸自己一早上爬起來上了這個朝,為了不讓朝臣和其他的宮侍看出太多不對勁,生生忍著酸疼,端著姿勢。 只不過這個小小的謊言在下一刻顧嶠起來準備更衣的時候就被毫不留情地揭穿。 冕服厚重,一件件解下來之后,顧嶠頸側那些痕跡也便藏不住了。 商瑯的目光一直都追著顧嶠,自然也就迅速注意到了那些痕跡,一下子便定在上面不動了。 顧嶠察覺到了來自身后的灼熱目光,疑惑地轉頭去看,一邊還在解衣裳,指尖在轉頭的時候卻猝不及防地碰到了后頸的那個齒印。 毫無防備地“嘶”了一聲,他就看見商瑯蹙了一下眉,徑直朝著他這邊走過來。 顧嶠沒動,但莫名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